她吞咽口水,抑制住自己看向那柄滴血的剑的眼神,轻声道:“殿下,昏过去了。” 书青不耐烦,一把将剑扔到地上:“不用你管,就是我,也管不了。胆敢伙同前朝谋反,殷予怀就是死了,我也没办法。如今陛下吩咐,圣旨已下,殷予怀太子之位被废,关押在东宫废院之中等待候审,如今昏过去,又怎样。他,他就是死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霜鹂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书首领的意思是,他虽然能够应殿下,帮她出宫,但是只是因为是她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所以相关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可以无关紧要地做。但是如若是真正与殿下有关的,殿下真正需要的帮助,书首领其实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虽然书青话说的不耐烦又气愤,但是霜鹂还是感受到了那股浓浓的无奈。 她又想起那双绀青色的眼眸,淡淡地看着她,随后说了那句:“放她走吧。” 霜鹂握紧拳。 书青也冷了声:“走吧。” 走...吗? 霜鹂起身,踉跄了一下,她回头看向昏迷的殷予怀。润如玉的脸此时已经开始发红了,看着便知道烧得厉害。如今又是雪天,如若没人照顾,会死的... 霜鹂缓慢将头转过来,她虽然在东宫生活了半年,但是除了雪院,她其实哪里都没有去过。那位大人从她入宫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她虽然常常说宫中就像牢|笼... 她厌恶宫中压抑的一切,但她... 霜鹂转身,又是看向殷予怀。他孤零零地昏睡在木椅上,好看的眉蹙着,浑身都透着一种脆弱的病气。 她此时已经走到了门外,外面飘的雪细细地落在她身上。 寒凉传来的那一刻,霜鹂又是想起了那句。 会死的。 作者有话说: 日更1W,欢迎入坑~ 啾啾小可爱们,预收火葬场《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求个收藏吖! ————预收文案———— 作为侯府庶女,姜婳平生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就是在兄长好友谢欲晚被人设计时,自荐枕席。 谢欲晚是当朝最年轻的丞相,风光霁月,位高权重,如若不是这场阴差阳错,谢欲晚本是姜婳一生都难以触碰的人。 一番云雨,众目睽睽,姜婳如愿成为了丞相夫人。 姜婳自知自己对不住谢欲晚,故而对他百般迁就。 她是谢欲晚最贤良端庄的夫人,也是谢欲晚最忠贞不二的情人。 她原以为,这十年,即便谢欲晚不爱她,也该敬她、惜她。 直到那年冬日,她去书房送上暖汤时,在门外听见他语调清冷,恍若寒冰:“自毁清誉,小人所为。” 那年的雪很冷,一个失神,姜婳不小心跌入湖中。 再睁开眼的那一刻,她回到了十五岁那年。 此时兄长正领着谢欲晚进门,她看着这个日夜朝夕相处了数十载的夫君,娴静而陌生地行了个礼。 姜婳想,她再也不想嫁给谢欲晚了。 * 谢欲晚重生之后,一直等着姜婳的算计。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会按部就班发生时,他眼睁睁那杯含着迷情香的酒,被姜婳浅笑着送给了隔桌的书生。 通透清醒大美人x清冷高岭之花
第二章 霜鹂迈不开步子了,殿下免去了她成为流民,被人作践的命运,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殿下病重病死。 她做不到。 她眼中的慌乱、恐惧、犹豫逐渐消失,她低着头,对着前面的书青,轻声说道:“书首领,按照宫中规矩,霜鹂是殿下的通房,如若霜鹂不成为流民...是只能在殿下身边,被一起囚|禁的。” 书青被气到:“哪来的什么规矩,我——” 话说到一半,书青突然顿住,他也是一时气急败坏了,反应过来立即蹙眉:“予怀已经要我放你出宫了,我也答应了。” 霜鹂轻声:“他昏过去了。” 书青:“...你有什么企图?” 这把霜鹂问楞住了,她轻轻眨眨眼,有些说不出“报恩”这两个字,于是吞咽了半天,轻声说:“霜鹂...霜鹂爱慕...爱慕殿下。” 她的脸都红透了,脖颈处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一团火像是从心间烧到了指尖。 霜鹂只希望自己再失忆前是没有欢喜的人,否则,否则,实在是...太放肆了。 霜鹂表现的可信度太高。 书青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霜鹂,随后抽抽嘴:“...你眼光不太行。” 霜鹂没听清:“?” 书青看着漫天的雪,眼眸逐渐发深。他比所有人都清楚,殷予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殷予怀会发好心在自己被废的时候要他救个小通房?怎么可能。 霜鹂不就是殷予怀要他带到那个房间的吗。 原本被围住时,就已经烧得面颊泛红了,还硬生生撑到了霜鹂来。 待到人带过来之后,再故意当着霜鹂的面说出那番话,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昏过去。 他都佩服殷予怀的忍耐力。 至于霜鹂... 书青冷冷想,即便殷予怀是存了一分是发善心救下她免了她被那些人糟蹋的心思,也还有九分...是在算计吧。 看着霜鹂殷切恳求留下的眼神,书青沉默了一会。 书青:“留下来,如若殿下最后被处死,你当如何?” 霜鹂:“殿下所犯之罪是很严重吗?按照大殷律令,即便太子之位被废了,殿下也应该是不能被处死的。再严重一些,就是去守皇陵...不会,不会死的。如若此时风寒不处理,才是会死...” “求求您了,让霜鹂留下来吧。” * 霜鹂留了下来。 她被大厅内的金鳞侍卫送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子中。 推开门,便看见殷予怀躺在满是灰尘的床榻之上。 蜘蛛网在房梁上,门沿边杂乱地布着,时不时还掉下来些许灰尘。堆积的废弃物品将整个房间弄得极乱,她一进门,便感觉鼻腔之中满是尘土。 霜鹂从未想过,在皇宫,在东宫,还会有这般破败的地方。 周围杂乱不堪,身下满是灰尘,这一切本该让霜鹂惊讶,但她的视线却只是停留在了殷予怀身上。 难怪宫中婢女私下总说太子殿下有张谪仙的脸,即使在这满地尘土蜘网之中,她也只看见了殿下。 灰尘让她轻呛,她快着步子上前,随意坐到床边,探了探殷予怀的额头。 “好烫...”她轻声呢喃着,知道不能这样下去。霜鹂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这院子不知道多久没有住人了,即便寻到了风寒药,应该也不能用了。 外面的木门已经被锁了起来,她如今出去寻药也是来不及了。雪越下越大,天气只会更加寒凉。殿下的病再拖下去,定然会出问题的。 * 霜鹂没办法,她连不知是否能吃的风寒药都寻不到,只得先用凉水和帕子给殷予怀降温。 换帕子的时候,她开始收拾屋子。等到灰尘不再呛人的时候,她忙奔到床前,摸了摸额头。 还是很烫。 殷予怀平日那张霜白的脸,如今都泛着一层浅浅的红。 这是烫的厉害了。 霜鹂心中焦急,蹙眉向门口望去。 书首领走的时候交代她,金鳞侍卫是陛下御用的侍卫,这次也只是负责抓捕殿下。待到将殿下抓捕之后,将会有一支新的军队来接管看守的任务。 那支军队,名为枭。 书首领还交代她,如非必要时候,别去找看外看守的人。 枭军中出来的,大多,不是什么和善性子,她怕是要吃亏。 霜鹂沉默地又给殷予怀换了一方帕子,她冰凉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他发烫的脸皮。即使已经看了半个时辰,指尖触到的那一刹那,霜鹂还是有些愣住。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这张脸太好看,入了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明明是第一天相识,她留在他身边也只是为了报恩,但是心中那处的酥麻,在她触碰到他脸的那一刻,顷刻传到了指尖。 她冰凉的指尖,在一瞬间染了红,她恍若被细针刺到一般,快速地移开自己的手。 霜鹂轻轻呼着气,用衣袖掩住自己发烫的脸,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 虽然失忆了,但是霜鹂似乎知道,这种感觉...是喜欢。 但是,喜欢一个刚刚见过一面的人,即使这个人生的恍若世间的疼爱都到了他的脸上,霜鹂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那...应该不是喜欢吧 那双好看的眼眨了眨,霜鹂呢喃道:“是,是因为紧张吧...” 是因为殿下病得太重了,所以她有些紧张,害怕殿下出事。 * 霜鹂说服了自己,向着那扇紧闭的门走去。 她轻轻扣响了那门,轻声向外问道:“守卫大哥,我是殿下的婢女霜霜,这么冷的天,辛苦守卫大哥了。” 外面明显传来人声,但霜鹂没有太听清,她从衣袖中拿出今日逃跑时收拾的银子,从门下面的缝隙塞过去。 “说吧,什么事。”一道混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守卫尹虎按住银子,蹲下身子,掂量了翻,和一旁的尹龙对了下眼神,傲慢询问起来。 回她话了,便是有戏。 霜鹂面上愁绪松了一分,忙说道:“天气寒凉,殿□□弱,如今高烧不退,能否烦请大哥带些风寒药给霜霜。那些银钱剩下的,就当是辛苦两位大哥风寒天在这院子外当值了。” 尹龙尹虎一对视,先是看了眼银子,随后嗤笑一声。 尹龙嫌弃:“就这么点银子,打发叫花子呢?” 霜鹂忙从衣袖中又掏出剩下的,一股脑全递了过去:“这,这儿还有,只要两位大哥寻来风寒药,这些都是两位大哥的。” 木门中有窄窄的一条缝,霜鹂看见两个人又是拿起了那袋沉甸甸的银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刚刚松一口气,就听见两守卫继续用嫌弃语气说到。 “太少了,宫中风寒药很难弄到的,要是只是是给这废太子的,我们兄弟俩都得遭殃啊——” 两人连语气都懒得装,一边欣喜数着银子,一边随意打发着霜鹂。 嫌少,银子也不还给她。霜鹂一时气愤,把手从缝隙下伸过去:“那你们将银子还给我。” 她声音很软,即使故意硬气说话,还是透着一股软劲,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 尹龙和尹虎都逗笑,尹龙一把踩住了那只细弱而白净的手,恶劣地,不顾霜鹂惨烈的尖叫,狠狠地向土里面碾。 霜鹂拼命挣扎,感觉手都快要断裂了,尖锐的沙石直直刺入她娇嫩的掌心,指骨被踩得快要断裂。从未体验过的疼痛让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空白,她几乎是本能地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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