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和你到底成事没有,我怎么听说有几夜他可是点名要你值夜的?” 齐王妃美眸犀利地看着沈漪漪。 沈漪漪知道瞒不过齐王妃,好在她心里早就做全了准备,回话道:“世子的确有要奴婢去值过夜,但奴婢愚钝,也不知是何处惹恼了世子,世子后来便不准奴婢近身伺候了。” 说到这里,她白嫩嫩的小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委屈,揪着腰间的系带可怜兮兮地说:“其实奴婢也很喜欢世子的,世子生得好,虽然平日里性子冷清,却也从未亏待过奴婢,可奴婢实在太笨了,什么也不会不懂,时常把世子气得不耐烦,时日一长,世子就不愿待见奴婢了。” “奴婢后来救了端阳长公主家的小娘子,端阳长公主给了奴婢一笔银子,奴婢想着正巧能够赎身,就去试了试,虽然家里人把奴婢给卖了,可是奴婢还是想回家。” “奴婢自知配不上世子,不愿意耽误世子,求王妃垂怜,给奴婢一条生路,王妃的大恩大德,奴婢一辈子都不敢忘……” 泪珠儿说着便扑簌簌往下落,都说美人垂泪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但齐王妃此刻只看得心烦不已,叱骂道:“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要你学制膳你学不会,要你看书你大字不识一个,世子会喜欢你才是见鬼!” “滚,赶紧滚!” 齐王妃让人把沈漪漪给赶了出去。 既然用的不上手,大不了换了便是,另选个更好,更勾人的。 现在齐王妃知道了,原来魏玹,喜欢才女啊。 * 逃过一劫,沈漪漪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与轻松。 她知道韩永在膳房等她,等她过去的时候,韩永已经等了他一会儿了。 “这是什么?” 沈漪漪看着韩永塞过来的荷包,不解,掂了掂,里面好像是银子,还挺重,估摸着得有四五十两! “韩大哥,这我不能要!”沈漪漪脸色一变,忙把荷包又还给韩永。 “依依姑娘,你可是嫌弃我的银子?” 韩永有些受伤,“我只是个为膳房采买的管事,你这是嫌弃我了?” 漪漪疑惑地眨眨眼,韩永这是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嫌弃他了?“哪有的事,韩大哥你人这么好,我感激你都来不及。” “我只是想给自己讨个公道,不想平白就把银子砸在小人手里。” 提到这事,韩永沉默一刻,叹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市面上官府对于赎身的银钱并无明确规定,大部分都是按照年限来计算,按理说你拿一百五十两银子便可赎身,但也仅是大部分,对于齐王府这样的富贵人家,赎身的银钱究竟是多少,还是要看王府的管事如何说。” 话至此处,韩永又话锋一转道:“不过现在除了添上这五十两银子,还有个办法就是你去找世子说项,世子金口玉言,若你能说动世子,说不准这事一百两银子也能成。” 找魏玹说项,沈漪漪苦笑。 即使如此,她也不想随便收下韩永的银子。 且不说这么多银子韩永攒起来需要吃多少苦,说不准还是他积攒了许多年娶媳妇的所有积蓄,再说对方也仅帮了她几次而已,心性究竟是好是坏她尚不清楚。 尤其是在经历了魏玹那样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之后,沈漪漪已经不敢再随便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了。 四十两银子,或许还能想想其它的办法…… 沈漪漪拒绝了韩永,但韩永没给她这个机会,把荷包又重新塞回了她的手中,脸上带着憨厚又老实的笑,“依依姑娘,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有旁的心思,你放心,这些钱来路都是正的,我也不会逼你赎身之后做什么来补偿我。” “你是个被表哥强卖进王府的可怜女子,我只是同情你,我相信你不会拿着这些银子去挥霍,你若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大不了日后赎身了请我吃顿饭便是。” “你要是不想再见到我,这也简单,我家就住在崇明坊巷口进去第三户人家,你回了苏州老家之后有了银子托人寄给我便是,方便得紧。” 说着也不管沈漪漪答应与否,扔下这五十两银子扭头就走。 沈漪漪紧紧地攥着手里的荷包,望着韩永大步离去的背影,一时竟觉得鼻尖酸涩异常,忍不住落下泪来。 原来这世间,还是有好人的,只是一开始她没遇上而已。 现在,她终于可以赎身回家了。 * 书房。 纪乾从外面回来,低声说:“世子,二百两银子攒够了,是外院一个负责替膳房采买的管事……” 魏玹笑了一声。 这蠢丫头,有出息了。 他将狼毫在砚台中用力一压,吸饱了墨汁的笔尖落下一滴浓浓的黑墨在纯白的宣纸上,冷冷道:“知道该怎么做吗?” 纪乾应道:“属下明白。” * 沈漪漪自然不知主仆两人的对话。 由于那日太晚,所以第二日一早,她一刻钟也不想耽误就去找了高管事。 未料她到了回事处,回事处的另一位管事看见她,说道:“你找高管事?那你来得真不巧,高管事的老母前几日病重,他回老家探病……至于他跟你的约定,那是他的事情,我可不敢管,你等他什么时候回来再说吧!” 沈漪漪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有跟弦啪的断了。 她听见自己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问,“那高管事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 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仅仅有人不想放她离开? 是齐王妃,魏琏,还是…… 那个人。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偏偏是他?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想要放她离开过。 根本不是钱的问题,不管她攒多少银子,那人都不会放她离开。 她像只可怜的小兔儿无意闯入了狡猾的猎人织就的网,一张专门为她织成的网。 这张网明明有缝隙,可是她却怎么也穿过不去,只能在这张大网中看着外面的繁华惶恐无措,哀鸣乞求,最后被这网狠狠绞住身体痛苦地窒息而死。 “漪漪。” 回到湛露榭,摇曳的烛光下,魏玹捧着一卷书跽坐于书案前。 他肤色极白,姿态优雅,眉眼如画,俊美的脸上那双幽黑如深潭般的凤眸静静地望着她,轻启薄唇。 “过来。” 漪漪跌坐在地上,哭着摇头。 …… …… 入夜,兰蕙刚躺下突然想到今日吉祥回了家,晚上无人给世子铺床褥,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她匆匆穿了衣直奔世子的寝房,然而走到窗边的时候,才发现房内的灯已经灭了,世子似乎歇下了。 世子今晚歇得怎么这么早?也不知是谁给世子值夜。 兰蕙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想,转身欲走之时,从房内沿着雕花轩窗的缝隙倏地溢出一声女子微弱的哭声。 这声音细弱宛转,颤声柔气,似恐似惧,时高时低,很显然是被人捂住了嘴巴在压抑着低低啜泣。 兰蕙一惊,世子的房内怎么会多了一个女子,这两人……是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别担心有反转,女鹅明天就能赎身拿到卖身契啦! 狗子:然后被我撕掉:)
第23章 兰蕙犹豫了片刻,吹灭手中的灯,悄悄凑到窗户边。 不只有女子压抑的哭声,还有男人隐忍而凌乱的呼吸与衣衫摩挲声。 过了会儿,男人似是不满女子的挣扎和哭泣,温柔而沙哑地道:“乖乖儿,你再哭大声些,明日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郎君房内做了什么,嗯?” 兰蕙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这是世子的声音! 没想到人前霁月光风,仙人一般清心寡欲的郎君,在床榻之上竟会如此的……如此的肆意放浪,光是听声音便令人羞红了脸。 可明明床.笫间情人的呢.喃低语,兰蕙怎么听出了一股阴寒的威胁之意? 这女子好像也不是自愿的,压抑的哭声中听不出丝毫的喜悦,不过在听了魏玹说的话之后,她哭泣的声音却是小了许多,只时不时地……哼唧两声,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兰蕙的心才随着那一声满足的叹息慢慢地落了下去,纠结着要不要给世子抬热水,可是这房内被世子宠幸的女子究竟是谁,这偌大的齐王府不知多人少渴望爬上世子爷的床,怎么偏她是偷偷摸摸,心不甘也情不愿的? “呜……” 房内,女子嫣红的脸蛋儿上香.汗.淋.漓,她昏沉着脑袋枕在男人濡.湿的胸口上,两只白嫩的小脚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拨开,又拢住。 她惊觉,忙睁开眼要坐起来拒绝,“不,呜!”下一刻,从指缝中泄出的声音很快又被堵住。 梅开二度。 世子寝房的床再结实也摇摇晃晃了大半宿,第二日一早,沈漪漪站在衣槅下给男人穿衣服。 她一夜没怎么睡好,眼皮红肿,面色苍白,赤着小脚站在光滑微冷的地板上,系着衣带的手不停地抖着。 她好像没有一刻不在怕他,眼前的这个男人生得是那样的俊美无俦,仙风道骨,可是谁又知道到了夜晚他竟会变成一个恶魔,牢牢地按着她的手强迫她做那些恶心的事情。 她哀怨地看向他,杏眸泛着点点惹人怜爱的水渍与红晕,哑着嗓子乞求,“世子,放过奴婢好不好……” 魏玹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磁沉的声音毫无温度,“一大早别哭哭啼啼的,晦气。” 他挥手一扬,沈漪漪被震得倒退几步,看着他无情而优雅地推门离开。 她捂着脸原本要落泪,门外这时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她呼吸一窒,慌忙背过身去胡乱抹着泪儿。 “依依,是你?” 背后,兰蕙不确定地问。 沈漪漪却低着头转身就走,“是我给世子更的衣。” 兰蕙拦住她低声问,“昨夜是不是你?” “不是。”沈漪漪推开兰蕙,跑了出去。 她回到房间后就问春杏要了一桶水洗澡,把自己整个身子都浸入水中里外都清洗了一遍,尤其是双手和双脚。 她茫然无措,彷徨无依,根本不知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朱樱还等着她给她分派活计,就在她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沈漪漪才慢吞吞地走过来。 “你脚怎么了?”见她走路的姿势似乎很奇怪。 “没什么,出门的时候崴了一下。”沈漪漪转过身去,去一旁取魏玹的中衣,那衣服上满是男人强烈而极具独占欲的味道,她强忍着才没把衣服从手里丢到窗外去。 她刚沐浴完,身上淡淡的皂荚味儿还挺香,朱樱忍不住吸了一口,指着她后脖颈一道模糊的红痕奇道:“你被蚊子咬了?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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