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诧异的陆博恒把他心里所想直接问出了声, 然后便被严许淡淡瞥了一眼:“快?” 他便是太慢了才叫裴青这人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现在外头起了流言, 那他与沈莓的事便不是知会太子妃一声那么简单便能成的了。 因为一旦众人将她与另一位男子下意识联系起来, 那再让沈莓与旁人扯上关系, 很容易叫人有不好的联想, 于她的名声有损。 严许思及此,目光深了些许,问陆博恒:“昨日他们才在秋朝会相见,今天消息就传出来了,这么快?” “可不是么。”陆博恒喝着茶, 也咂摸出几分不对劲来,“要说……确实是太快了,你是觉得?” “除非有人故意放了消息出来。” 严许声音冷了几分, 想起陆博恒来之前秋实说的话,抬眼看过去:“在裴青那处查出什么了?” 秋实知道自家公子与陆世子关系近, 从来不会避着什么,于是现在也就直说了。 “临冬说裴青这人倒是直到现在都没什么异常,但他母亲在与他一同抵京后,每月会有那么一两次出府时是去到苑南街一处普通院子,具体也没什么规律,但一定会去。” 严许轻敲桌沿,眼眸微垂:“继续。” “临冬去查了那处院子,原本是闲置的,但与裴青和他母亲抵京约莫差不多的时间,有一个老妇人带着儿媳和小孙子搬了进去,家里没有男主人,听邻里说是过世的早。” “那老妇人的儿媳瞧着确实年轻,约莫也就二十出头,孙子三岁多的年纪。” 严许闻言,点着桌沿的食指微顿,沉吟片刻后又问:“邻里有人看到过裴夫人去那小院么。” “好像看到的少,只有一个偶然撞见过。”秋实道,“临冬去问了那人,那人倒还真问过老妇人,老妇人也没藏着掖着,就说是来京时路上遇到的一个善人,现在大家都在京中便也偶有走动。” 陆博恒一直在旁听着,这时忍不住喃喃一句:“感觉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只有一人撞见过便是最大的问题。” 严许冷着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抚杯沿:“苑南街那处这样的人家不少,可裴夫人每月去一两次,这么多次下来竟只有一次被撞见过,这只能说明是在有意掩人耳目。” “哦,我知道了!”陆博恒反应过来,“可邻里问起那位老妇人她又好似很坦诚,未曾藏着掖着,这可能是提前便想好的说辞。” “可是这与裴青会有什么关系呢?” 陆博恒摸着下巴面露疑惑。 严许一时没说话,片刻后对秋实道:“让夏知去查查那院子的人,临冬继续盯着裴青。” 秋实应声退下,严许这时才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闲说一般问起陆博恒:“你与你父王近段时日的通信往来可还顺畅?” “顺得很。”陆博恒靠在椅子上没个正形儿,“顺的我父王都要烦我了,觉得我天天没事就给他去信,现在给我的回信越发短小了,我都觉得他恨不得就给我写个‘已阅’,半句不想多说。” 严许点头:“乌郎这两年日渐势大,且十分善战,东境的压力比起早两年大了许多,你父王在封地有卫兵五千,又离东境几座城太近,近些时候还是让他多留心些。” 虽说卫兵整体素质都比不上朝廷养的正式兵卒,但也有马有武器,能算半个军队。 但凡是藩王的封地都有那么几千人护卫,如今当朝只有平南王一个藩王,圣上自然也就盯着这处。 这几千卫兵以藩王一己之力自然不足为惧,但现在边境形势日渐严峻,若是大启内部再掀起点什么乱来,很容易叫人趁虚而入。 严许说到这儿又想起早两年在陆博恒身边晃悠过一阵的外邦人图玛,顺口问道:“那个图玛,你可还有什么消息?” 陆博恒:“没有了,都多久前的人了啊,我没跟他有什么往来后也就懒得盯他了,不过好像他这两年都在京里没出过城,那时应该是你多心了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或许吧。” 严许淡淡应声,没再继续聊这个,而陆博恒来听了一遭八卦,最后也心满意足地走了。 彼时已是傍晚,冬日天黑得早,夜幕已经缓缓铺就苍穹之上,深浓到近乎墨色的靛蓝间,弯月渐渐挂上梢头。 严许在窗前看了看夜色,抿着唇思考了一刻钟,终于还是做了点不太君子的事。 他又一次掠过严府的围墙,身影几下消失在黑暗中。 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 如水月华下,沈莓坐在半开的窗户前,一边绞干头发,一边与春华说话。 春华道:“小姐,头发还未干透呢,当心着凉了头疼,还是莫要在窗边待久啦。” “嗯,”沈梅应一声,“我透透气就成,屋里有些热。” 今日炭火刚熄,她泡过热气腾腾的澡出来便觉得有些热,这才在床边多坐了会。 话正说着,沈莓突然便觉院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愣了下,怎么回事? “春华你看见了吗?”沈莓回身问。 “什么?看见什么啊小姐?” 春华还在专心给她绞头发,没注意。 沈莓抿着唇,心下还有些紧张起来,刚刚她的院里进了人来?要不要叫护卫啊? 正琢磨着,她又小心翼翼再往院中看了一眼,突然那双眸子便在月色下亮了一瞬。 严许正坐在她院中的一棵常青树上,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今日出了太阳,落在叶间的积雪化了几分,如今只余一点深处的霜白。 他挑了没雪的枝桠坐着,一身玄青的长衫,掩在枝叶与霜雪间时格外好看。 但严许今日没有披大氅,沈莓微微蹙了眉,那该多冷啊。 她想叫严许进屋,又见春华还在,好似不太好。 偷偷攥了一下手,沈莓拿过春华手里的帕子,软声道:“春华,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去休息吧。” 春华愣了一下:“小姐,奴婢还没给你铺床。” 沈莓自己擦着头发,眼神飘了飘:“没关系,我自己来便是,你早些回屋歇着。” 春华更奇怪了,但左右是在府里,她觉得应当也没什么大事,便顺了沈莓的意思告退了。 沈莓随着她到了门边,看着她回了自己的厢房,这才关上门,拿了件披风披上,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了些。 严许静静坐在树上看着,现下见沈莓的动作,无需她说,便从树上一跃而下,噙着笑来到她的窗边。 沈莓睁着一双小鹿眼,还有些微湿的头发散在肩头,她裹着披风,脸藏进茸茸的领子里,有些微红。 “你……你怎么翻墙啊。” 严许短促轻笑一声:“走正门怕邱姨要将我赶走。” 沈莓听了他的话,也被逗的弯了眉眼,只是想起昨夜那个月色下的深吻,她又忍不住耳热,支支吾吾着不敢仔细去看面前的公子。 知她面皮薄,严许不等小姑娘再说话,便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低声道:“得擦干些,不然在这窗边吹了风,明日要头疼。” 沈莓“唔”了一声,对这话像是过了耳但没听进去,满脑子只在想要不要让哥哥进屋呢…… 她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帕子:“我去擦头发就不能与你说话了。” 严许扬了扬眉梢,露出的笑里竟有几分纨绔起来,他靠在窗边,黝深的黑眸的藏着漫天蔽日的情愫。 “那皎皎让我进屋便是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是不是不太好……”沈莓揪着手。 严许却已经俯身凑近,鼻尖快要抵上她的。 “可是我昨夜已经吻了你。” 他的声音在夜色下低的好似要沉进她的耳廓,让她耳尖发痒。 听他提起昨夜那个让她腰都软了的吻,沈莓更是羞红了脸,只觉得自己像被丢进沸水的一只虾米,浑身都热气腾腾。 她刚刚沐浴过,身上还有一点清香,在这深冬浓稠的夜色下有些惑人。 严许压低了眉眼,眸光微暗,喉间的突起轻轻滚了滚。 下一瞬,他干脆的翻了窗,顺便反手一关,将屋里掩的严严实实。 沈莓杏眼圆睁,被身姿颀长的公子搂住腰,抵在了窗边。 细白的小手原本还拿着帕子,这会也被吓掉了。 三千青丝散在肩头,乌黑湿发掩映下,更让她的脸白皙似新雪,软唇不点而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哥哥……” 沈莓忍不住细细唤了他一声,嗓音像裹了糖霜的甜糕般软糯,又像一簇轻跃的火苗,轻易便在严许心里点燃,直至血液里好像都沸腾着压抑不住的燥热。 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晕黄的烛灯下,公子俯身衔住她的唇。 小姑娘身上的馨香越发明显,萦绕在他周身不散,好似某种致命的诱惑,惹人克制不住血脉奔腾。 这个吻比起昨夜来要凶狠得多,也放肆的多,甚至在万籁俱静夜里,能听到暧昧而难以言喻的一点潮湿声。 若不是最后沈莓忘了呼吸,轻、喘一声憋红了脸,严许还不准备放开。 沈莓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觉得心跳快的像要跳出嗓子眼了,脸颊更是滚烫。 她低头抵住他的肩,在缓缓平复呼吸和心跳,已经无暇顾上许多。 严许轻轻拢了一下她被蹭的有些乱的头发,又替她理了理披风,才将人重新抱进怀里拍了拍,嗓音里还有些难言的低哑:“好了好了,是哥哥孟浪了,皎皎咬的对。” 刚刚小姑娘受不住,咬了一下他的唇角,但他还是没放人,将她逼得急了,又多咬了两下。 现在他唇角还浸出了点血珠,被严许若无其事地舔掉。 待沈莓好不容易将呼吸平复下来,脸上的绯红还未褪去,就抬头嗔了他一眼,细声细气表达自己的不满:“你……你以后不能这样了!我们还没成亲……” 小姑娘素来很守礼,且她原本觉得哥哥也是很守礼的,怎么、怎么现在一下就不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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