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觉得这样一起回忆回忆过去拿藤条抽儿子屁股的往事能更增近遥远的父子情谊似的。 但从今年的第三封开始,这些就没有了。 陆博恒将这个发现与严许说了,心又倏地一跳:“该不会这些真不是我父王写的吧?!那我父王呢!” 他的思绪不可控的往不好的方向发散过去,急的一下站了起来,作势便要往外走:“我要去找皇叔!” 陆博恒口中的皇叔自然就是圣上。 他现在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能想到的便是入宫面圣,问问皇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知道圣上在早两年便派了人去衡州封地暗中盯着,虽然不知现在撤回来没有,但万一没有呢? 他们该不会对父王做什么吧! 陆博恒平日里看着心大的很,但对他的父母和唯一的妹妹却很有情谊,哪怕他早早就入了京,这么些年平南王能来京中看他的机会也少,八年总共也就四回。 但他们一家的感情却极好。 现在一想到父王可能出了什么事,他就是十分焦躁难安。 严许蹙着眉一把将人拉住,叫了他的表字:“子重!冷静些。”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将人重新按回椅子上坐下,沉声道:“你直接拿这个去问圣上,圣上会如何想?” “不管当初派去衡州的人有没有撤回来,你这番疑问一旦说出口,便有质问之嫌,你在怀疑圣上在衡州做了什么,身为臣子,这便是大逆不道。” “不管衡州现在是什么情况,贸然入宫只会让事情更糟,不要妄图与圣上解释你只是焦急的心思,并无他想,一旦圣上对你心生不愉,这其中的隔阂便再难消。” 圣上早年本就是因为防着平南王才召陆博恒入京,他对这个世子,自有观察和看法。 谁都不会去揣度,君王的心思永远是最深,也最霸道的。 留下一个好印象或许容易,可要洗去一个坏印象却太难了。 严许的一番话让陆博恒冷静了一些,但他还是很烦躁。 他素来不喜这些人心之术,时常想直着来又直着去,只是他身在皇室,身份不允许他这么做。 “那我到底要如何做?不然我派个暗卫快马加鞭过去,总要让我知道点情况啊!” 陆博恒烦的又开始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严许这时倒是没再拦着他了,他只看着桌上那几封信,沉吟片刻,道:“明日我去温府给老师拜年,会问问衡州的情况。” “还有,图玛这个人,让你的暗卫再去深挖,他可能不是夷人,是乌郎人。” 严许交代完事情,又安抚了陆博恒几句,嘱咐他万不可冲动后,将人送出了府。 而后他回了院里,在书房静坐良久。 却是在想与沈莓的亲事。
第67章 京郊一处别院中, 几个下人正在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 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屋里,翘着腿逗怀中的美人。 有下属来报:“少主,今日还剩最后一批东西, 收拾好后便可择日出城了。” 图玛拍了拍怀中美人纤瘦的腰肢,美人娇笑一声, 退下了。 他拢了一下自己的大衣, 坐直了身子。 “嗯,这几日是大启的新年,正好方便离京,衡州那边可有消息过来?” 下属:“暂未。” 图玛皱了皱眉:“点一把火的事, 也不知二弟是在磨蹭什么。” 他又想到自己在京中谋划的事情也未成, 啐了一口唾沫。 “裴青这个废物, 我还当他能拖住严许,给他找点麻烦, 没想到连个女人都抓不住!白瞎了我的四个好手!” 下属闻言也有些可惜, 派给裴青的那几个确实是他们手上武功十分不错的人, 就这样折了, 难怪少主不悦。 “少主所言极是,若他与沈莓的亲事成了,还能给严许找点麻烦,我们的计划应会顺利。” 图玛起身在屋子里踱了两步:“陆博恒性格易冲动,远不如严许沉稳和深谋远虑, 若是没有严许一直在身边提点他,我们早就能利用他挑起京都与衡州的矛盾。” 只要陆博恒发现了平南王回信的蹊跷,以他冲动的性格定会入宫面圣。 到时只要惹得圣上心中不悦, 再配合他们在衡州的人一番动作,让陆博恒得个平南王在封地出事的假消息, 让他以为是圣上暗中所为。 陆博恒定会什么都不顾立刻离京。 他的身份本就敏感,只要他一出京都,不管是何原因,圣上都必将对衡州有大动作。 若想动衡州,最近的调兵之处只有东境五城,只要他们所有动作,乌郎顺势而起,不说全部拿下,便是拿下最弱的迁凉也绰绰有余了。 而只要一座城,便足矣作为东境这一线的突破口。 为此,他们乌郎准备了整整两年。 大启近年国运昌隆,耀王平定北境收服夷狄后已几年未有战事,但也正因如此,这是块肥肉。 他们乌郎如今渐渐势大,野心一早便有了。 但陆博恒的身边有个严许,此人太过敏锐,且十分冷静,有他看着陆博恒,不会让他冲动行事。 正是因为如此,两年前在温泉别院,图玛便打过沈莓的主意,严许待这个妹妹很不一般,本可以利用利用。 但属下办事不利叫严许察觉,首领也来了消息让他暂时不要有所动作,于是他才作罢。 这两年算是给乌郎快速扩张和发展的时间。 现如今时机差不多成熟,他便在京中再次想着给严许找点乱子,若他有什么事扰了心神,自然也就顾不上陆博恒那头了。 谁知道裴青这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成。 图玛又啐了一声,吩咐下去:“后日子时出京,只留两个探子在京中盯着,所有东西都收拾干净了,不该留的人都杀了。” 下属点头应是,很快退下。 沉着的乌云卷过天边,这几日该是有一场阴冷彻骨的大雨了。 图玛眯着眼睛看向窗外。 下雨好啊,将什么痕迹都冲干净,既然陆博恒今日带着东西去找了严许,他很快就能发现信中的问题,定会重新来查自己这个外邦人。 京中的事已经不成,索性衡州还有另外的安排,他也不必再留在京都了。 - 将陆博恒送走后,严许在院中思忖良久,这天夜里再次去了沈莓的院里。 彼时小姑娘正在屋里打络子,一边跟春华聊着明日是不是该去严府给严先生和严夫人拜年的事。 这时窗边传来轻轻的叩响,春华听见了,立刻笑起来,揶揄地看向沈莓道:“哎呀,今晚就聊到这吧小姐,奴婢该走啦。” 沈莓对她一点打趣的神色已经习惯,轻轻打了她一下,抿着唇眉眼弯弯:“你走就走啦,还要说这么大声呀。” 春华咯咯笑着,打开屋门出去了。 沈莓如前几次一样去到窗边,她轻轻拉开了窗户,看到了靠在窗边等着的严许。 虽然沈府的人对严许时不时就会出现在府里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每次他来还是会敲窗户,陆博恒知道后曾经锐评:一些不重要的礼节。 只是今日沈莓一打开窗,看到严许的神色便怔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哥哥,你有心事嘛?” 严许从来不会惊讶她的敏感。 他摸摸姑娘的头,从窗边跃进她的屋里,如往常一样又将窗户掩好。 “嗯,是有些事想与皎皎说。” 严许牵了沈莓的手到桌边坐下,看着他的神色有几分认真。 沈莓叫他这模样也弄的有些紧张起来:“是什么事啊?你说,我听着呢。” 于是严许没有瞒她,将今日陆博恒的事与她简单说了,末了他道:“我有意想去衡州一趟。” “子重他在京都没什么信得过的朋友,如今又担心平南王的情况,若我不去,我怕再有个什么消息他会冲动之下自己离京。” 沈莓听后心也不禁一紧。 她是知道陆博恒留在京中到底是为何的,他万不可随意离京。 而这件事如今在他心里有了根刺,之后即便是圣上派人去衡州,他只怕对圣上的人也难以抱有全心的信任。 沈莓抿了抿唇,问:“那哥哥打算何时去?” 他们成亲的日子定在三月初八。 严许握着她的手,缓缓道:“我今日便就是来与皎皎说这个问题,我想将婚期提前,就定那个正月初十的吉日。” 当初因为这个日子离着年边太近,严夫人怕太赶着了,才选的三月。 沈莓听后抬眸看向严许,略一想便明白了,她点点头:“去衡州确实宜早不宜迟,如今冬日河面结冰,走最快的水路也得过了关阳后才能坐船,路上就得花去四十来日。” 这已经是陆路换水路,马不停蹄去往衡州最快的路程。 严许见她竟丝毫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反倒越发有些愧疚:“可如此便有些委屈你了。” 比预定的日子提前了两个月,离着现在竟还不到十日,总归是有些赶了。 只是这个亲要是未成,他心里总放着事。 沈莓却摇摇头:“我没关系的,左右不过是个仪式,又不会因为仓促些我便做不得你的妻子了,所以都一样的。” 在沈莓看来,有多大的排场,多热闹的迎亲,多少宾客相贺,都没关系。 重要的只是他们两人而已。 严许心头一片温热,忍不住揽过姑娘的肩,吻了吻她的眉心。 她这般好。 能娶到她,便是他这一生的幸事了。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想到自己成亲后就要立刻离开,严许心头又动摇了。 他本是怕自己没能与沈莓成亲,去衡州也不安心,但现在又想,或许,还是等他回来再成亲会更好…… 皎皎太懂事,反倒叫他更加过意不去。 正想着,便听缩在她怀里的沈莓又小声问:“哥哥是准备一个人去衡州么?” 严许闻言微微一怔,垂眸看向她,一时没说话。 沈莓也从他怀里退开了些,仰头接着道:“可以带上我一起嘛?” “皎皎……” 严许没想到沈莓会这么问。 他不是没想过,但此行还不知衡州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怕带上她反而会让她有危险。 沈莓仔细瞧着他的神色,见他没说话,也不失望,反而认真说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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