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当日是奴婢引张姑娘出的宫,只是后来张姑娘见皇宫中景致华丽,便要四处逛逛,奴婢劝阻不了她,一时眼错不见便将张姑娘弄丢了,奴婢在宫中找了半日,后来听说张姑娘顺利出了宫才放心回来。”玉蝉说道,额上却冒出了不少冷汗,这件事情太子殿下怎么会知道。 褚榕看着她,玉蝉见了他眼中的犀利神色,便心虚地低下头,褚榕说道:“你们已经进宫三年了,当了我的丫鬟这么些年,也是时候可以出宫了,总不能在我身边耽误你们一辈子,我今日便会赐你们恩宠归家的荣耀,你们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慕云和玉蝉都是大吃一惊,半天说不出话来,玉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太子殿下,奴婢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的侍奉你,从来没有半点差错,如今您无缘无故便要将我们赶出宫,便是要出宫,也请太子殿下给奴婢们一个理由,若只是因为当日送张姑娘出宫有了差错,太子殿下尽管责罚便是,若只是因此就送奴婢们出宫,奴婢虽不敢有任何怨言,心中却是不服的。” 褚榕缓缓说道:“当初你们家人送你们进宫的用意,想必你们是知道的。” 慕云和玉蝉自然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如此,她们现在才更不愿意出宫,她们本来就是被家人寄予厚望,期盼将来会当太子的侧妃,为家族带去荣耀,且不说她们自己也是这样的想法,这三年相处下来,她们已经了解了褚榕的脾性,他是一个宽厚温和的男子,与这样的男子相处久了,她们又哪里还看得上外面那些男人。 “既然如此,我便说明白了吧。”褚榕说道,“你们如果也有这样的想法,那也并没有什么错,只是错在你们不该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就去伤害其他人,尤其是我喜欢的女人,于公,你们擅作主张的僭越行为破坏了东宫的规矩,于私,我无法原谅你们对她的任何伤害,所以你们不再适合留在我身边,你们明白了吗。” 慕云和玉蝉双双跪下,慕云满脸泪痕说道:“太子殿下,奴婢对张姑娘当日出宫一事并不知情,为什么殿下连我也要一块儿赶走。” 褚榕看着她:“这次的事情,虽然你没有送张子鱼出宫,可是你明明知道她是我在意的人,按你平时小心谨慎的做事风格,你一定会亲自送她出去才放心,却为什么只让玉蝉一个人送她,难道你没有什么其它心思。” 慕云一惊,自己滴水不漏的手段竟然也被褚榕说了个明白,当日她确实是有意只让玉蝉一个人送张子鱼出宫,玉蝉这人做事冲动鲁莽,一定会给张子鱼下绊子,等到时候出了事,罪责都在玉蝉一个人身上,自己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玉蝉恼恨地看了一眼慕云,平日里她们姐妹相称,慕云对她极是照顾,自己也当她是善良真诚的好人,却没想到,她会暗地里推自己出去借刀杀人,心思歹毒还在自己之上。 慕云脸涨得通红,索性豁了出去:“太子殿下要怪责奴婢,奴婢无话可说,奴婢这样做,只是因为奴婢对太子殿下一片痴情,这么多年了,太子殿下对奴婢的痴情全然不理,却对这样一个认识不过两月的女子情意深重,奴婢实在不甘心,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自从褚榕回宫以后,东宫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的主子那明显的变化,以前的褚榕,虽然一向都是宽厚待人,脸上却很少有任何表情,而此次回来以后,他有时候坐在那儿读书写字,无缘无故便抬头对着窗外傻笑,有时候又坐在那儿一脸的落寞,那时候东宫上下的人都猜不透他到底撞了什么邪,直到一个老宫人看到他这副表情,才对众人说出褚榕恐怕是害了相思之症,他们那时候的震惊难以形容,慕云和玉蝉都是貌美如花的佳人,在他身边多年他都没有任何表示,到底是什么女子竟然让堂堂的太子殿下如此思念。 他们一起向萧安打听,萧安自然是守口如瓶,没有透露一丝消息,慕云和玉蝉心中也是好奇,到底哪家千金能让褚榕动心,而后她们整理褚榕书房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女子的画像,又写着“张子鱼”三个字,原来这便是褚榕喜欢的女子,虽有些姿色,却并不如她们的花容月貌,着人打听了一下,也不过就是国子监八品监丞的女儿,这样一个出身不高容貌并不十分出色的女子,到底是怎样和褚榕认识,又凭什么能让褚榕动情。 “喜不喜欢一个人,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和认识的时间长短没有关系,若是那一个人,便是只看一眼也会终生难忘,这些事情,或许以后你们就会明白了,现在,我心中已经装不下你们,你们继续留在这儿也是浪费青春年华,不如早点出宫去寻找自己的良人,我会赐给你们该有的恩赏,绝不会让旁人看轻了你们。”褚榕淡淡说道。 眼见褚榕已经下定了决心,慕云和玉蝉只得无奈磕头谢恩,慕云心里冷笑道,总有一日,奴婢会让太子殿下您知道,既然奴婢得不到你,那她就更没有资格得到你,你也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的。 三日后,京师西城门外。 天色刚微微亮,褚榕便带着萧安等十几个护卫骑马奔出城门,马蹄声急、尘土飞扬,路过的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见了他们一身的玄色官服,便猜到他们是皇宫中人,纷纷避之不及。 刚至城外五里亭处,一个男子便挡在路上,褚榕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对男子说道:“郑云青,你在这儿做什么?” 郑云青挑了挑眉头,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我也不想这一大早就跑到这荒凉的郊外,只是太子殿下既要去甘州那等凶险的地方,我总得先替父亲讨下一个说法才行。” 褚榕说道:“最多半年,皇帝便会亲自处置郑婉儿一家,你们郑家的冤屈到时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了,况且,此次去甘州之前,我已在东宫和朝廷安排好了人手,到时一样会揭发郑婉儿一家的罪行,你和你父亲大可以放心。” “如此,就多谢太子殿下了。”郑云青说道。 “平叛冤屈,本就是朝廷该做的事情,你不必谢我,倒是我该谢谢你,找人送信给我,让我知道子鱼在宫里遇到的委屈。”褚榕说道。 “小事儿而已,我这人吧,就是看不得她被人欺负。”郑云青说道,眼见褚榕要翻身上马,便一拍脑袋假装想起来,“你看我这人,你不提我都忘了,那边亭子有个人在等你,你快去快回,她这人最是磨叽,别让她耽误你的行程。” 褚榕一惊,他自然猜到这个人是谁,自己瞒着她去甘州,便是不想让她担心,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他将马交给萧安牵着,心思复杂地走到五里亭上,果然张子鱼便站在那儿,一身淡红的衣裳,外面罩着一件浅紫的披风,如朝露一般站立在晨光中。 “你都知道了。”褚榕看着她,心里万分不舍,却又怕她会更担心,面上却只能假装镇定。 张子鱼点了点头:“为什么在宫里的时候你不告诉我?” 褚榕叹了口气:“因为我怕你担心,我一人能承受的痛苦又何必让你也承受。”眼见张子鱼脸色不对,便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们相约要一起面对各种磨难,可是去甘州督战是我作为一国储君该承担的责任,你无法帮忙分担,所以我才不愿让你知道,白白的让你担惊受怕。” 张子鱼走近他,眼含着泪光,直直看着他问道:“便是离别的权利,你也不肯给我吗?” 褚榕看着她双眸,心中一动,将她搂在怀里,狠狠地吻向她的嘴唇,张子鱼回应着他,两人都只希望时间能永远留在这一刻,这便是他们的天荒地老。过了许久,两人方才放开对方,张子鱼脸上兀自带着泪痕,褚榕说道:“等我回来,我们便再也不分开。” 张子鱼点了点头:“我等你。” 褚榕最后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而后便狠心转身走出了五里亭,翻身上马,挥鞭一喝,带着一众护卫绝尘而去。 出了五里亭,郑云青见了她,酸溜溜说道:“这下肉麻够了吧,这褚榕也是,天子脚下,又有我在你旁边,他还暗地里安排护卫保护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能力不成。” 张子鱼有些惊讶:“你说他安排了什么?” 郑云青耸了耸肩:“这几日我发现你周围总是跟着几个高手,就偷偷跟踪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都是东宫的人,那自然是褚榕派来保护你的,不是我说,即便再安排几个,他们联起手来也打不过我,所以我说他真是多此一举。” 郑云青如此自吹自擂的做派张子鱼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懒得去和他争论,只说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张子鱼最后看了一眼褚榕远去的方向,甘州,那遥远的凶险之地,我不能陪你同去,只望你能平安归来。 十日后,张子鱼正在家中,盘算中褚榕是否已经到了甘州,丫鬟小梅递进来一封信,上面字迹很是陌生,张子鱼好奇打开,里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明日巳时,期盼与张姑娘城东听雨楼一见,慕云笔。” 慕云,她约自己相见有什么事情,难道东宫有褚榕在甘州的消息,所以安排她来告知自己,张子鱼心里有些兴奋,第二日果然按时赴约,到达听雨楼时,这间小小的茶楼还没有什么客人,店里的伙计将她引到二楼雅间,果然慕云等在那儿,见了她便开心说道:“张姑娘来了,请坐。” 张子鱼坐下,心里有些着急,便问道:“慕云姐姐此次约我前来,可是太子殿下在甘州有什么消息?” 慕云笑道:“自然是有些消息要分享给姑娘,姑娘走了这半日,想必也渴了,不如先喝一口茶,再听我慢慢说。” 张子鱼并不想喝茶,但是也不好回绝慕云的好意,便端起茶碗忙忙喝了一口说道:“不知道是什么消息,请姐姐告知。” “这个不急,”慕云说道,而后话头一转:“姑娘可知道这家茶楼是我家的本钱,当初父亲修建这家茶楼时,在茶楼底下设置了暗道,只要跟着暗道走,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摆脱跟踪,将人悄悄的带出去。” 张子鱼皱了皱眉,直觉慕云此番来者不善,她想起身告辞,却一阵头晕目眩,而后便失去了知觉倒在椅子上。 待到醒来时,她只觉得头昏目眩,好不容易清醒了几分,方才发现自己身处一辆马车中,马车正往前行驶,却不知道去往哪里,慕云也在旁边,却没有了茶楼里那般气定神闲的姿态,反而也是一脸的惊恐。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子鱼问她。 慕云见她醒来,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将你迷晕,我不知道他们会绑架我们两个。” 迷晕,绑架,这事态发展得也太诡异了。 “你为什么要下药迷晕我?”张子鱼问道。 慕云害怕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此时此刻也只得坦白:“因为你,太子殿下要将我和玉蝉赶出东宫,我心里面不服,后来郑皇贵妃的人找到我,说只要我说出被赶出宫的缘由,她就可以请皇帝陛下赐婚,逼着太子殿下娶我,我就将你的事情说了出去,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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