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气得想揍他一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施施然上了马车。 裴凤慕挑开车帘,就见寻梅忙赶拿出点心给赵昭。 “出去。”裴凤慕在赵昭对面坐下,沉声说道。 赵昭和寻梅对视一眼,赵昭看看裴凤慕的脸色,心知是躲不过去了,便对寻梅点点头:“你去吧。” 丫鬟们有专门的马车,只有贴身服侍的那个才不用去后头挤。 寻梅看了看裴凤慕,瞧他脸色不好,担心他为难赵昭,又怕留下反而更惹这活阎王生气,最终还是被赵昭推走了。 车里只有他们两个,谁也不说话,尴尬的气氛像只小手一下一下攥着赵昭的胃。 这样下去不行。 赵昭忍着胃疼,硬着头皮将点心匣子往裴凤慕那里推了推:“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那小心讨好的模样看起来要多没心没肺有多没心没肺,裴凤慕气不打一出来,不客气地伸手使劲戳她脑门:“吃吃吃,就知道吃,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吃那么多也不长长脑子。” 阴鸷的眼神恶狠狠地扫了一眼她那对兔子,光长别的地方了。 赵昭被戳得脑门都红了,再一看他眼神不善,下意识想挡又不好意思,身子往下埋了埋:“我知道错了,可是也不能全怪我啊,谁叫你突然不见的。” “还顶嘴。”裴凤慕五指成爪,掐住赵昭的腰轻轻松松就把人提到了跟前。 竟然还敢怪他! 他的掌心紧贴在腰间,滚烫得似一块烙铁,赵昭的腰不由得颤了颤。 他却握得更紧了,灼烧感中夹杂着一丝疼痛,赵昭的骨头好似被烧软了,缓缓地下滑,她努力撑着自己:“那你究竟去哪儿了?” “跟你没关系。” 赵昭瘪瘪嘴,今天宫里发生了那么多事,若不是裴凤慕,她都不知道怎么圆,这会儿胃是真的很不舒服。 拿眼偷瞧裴凤慕,他脸色依旧不好,垂眸像在沉思,又不时伸手抓挠手臂,那力度还挺大,看着就疼。 他在长乐宫就不对劲了。 赵昭趁他分神,悄悄挪到一旁摸了点心匣里的一块豌豆黄,快速含在嘴里,边吃边想:裴凤慕的姐姐也是宫妃,后来好像被贬去了尼姑庵,难不成那宫殿就曾是他姐姐的? 再小心地觑了裴凤慕一眼,哪怕脸带愠怒,也掩盖不了五官的精致俊美,他姐姐想必也是位稀世的美人吧,只可惜曾经再如何灿如夏花,如今已是尘埃凋沉。 赵昭心下戚戚然,脸上不免就带出来几分。 裴凤慕头痛难忍,皮肤越来越烫,曾经的伤口奇痒难耐。 再看赵昭眉头紧锁的样子,心里压抑的戾气再也控制不住,裴凤慕猛地反手攥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了腿上。 今日她穿的是宽袖,袖口滑落,露出皓白的手腕,白得扎眼。 这样白嫩柔滑的肌肤,若是被红绳勒得一圈一圈遍布痕迹,该是何等的旖.旎。 裴凤慕越想忘越忘不掉长乐宫的一幕幕。 那死阉人竟然敢把如此无耻的手段用在酷似姐姐的人身上,其心可诛! 若不是为了让叶烬亲自杀了徐霓羽的大太监,他恨不得当时将人碎尸万段! 不,死都便宜了那个阉狗! 愤怒的火焰在心头愈燃愈烈,裴凤慕仿佛都能闻到皮肉被烧焦的味道,他以骨血为笼饲养的困兽叫嚣着要冲破牢笼。 蓦地,他露出一口雪白利牙。 “唔。” 耳边响起压抑的痛呼,裴凤慕才发现自己已经咬在了那香软的手腕上。 娇嫩的皮肤太薄,被他的尖牙轻轻一戳就破了,嫣红的血细细地流了下来,蜿蜒而下。 那血,红得妖妖娆娆,艳得战战兢兢,一缕空谷幽兰的暖香,沁得人心跳加剧,心猿意马。 难不成她连血都是香的? 裴凤慕伸出了舌头,如蛇的信子吐出,收回。 赵昭抖得全身都快散了架,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叫,生怕再刺激了裴凤慕。 他竟、竟然在舔她的血?! 天啊,这个人还能更疯吗?! 赵昭全身战栗的同时一股奇怪的感觉莫名从尾椎骨蹿了上来,让她本就不硬的骨头彻底融化,这感觉跟中了迷香的那天有点像,但又不太一样。 呜,他的唾液一定有毒,不然她怎么会跟没骨头似的,软趴趴地想往他身上靠,就连那股苦香味都变得很好闻。 裴凤慕抬起幽黑的凤眸睇她,沾了血的唇如落雪的红梅花瓣。 赵昭泪眼婆娑,湿润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面容,裴凤慕想看得更清楚些。 轻轻摇晃的车壁上映着两道剪影,一道慢慢凑近渐渐吞噬掉另一道。 赵昭的鼻尖一凉,碰到了他,这才发觉自己被压到了车壁上,胸口被挤得有些憋闷,伸手推他,却隔着衣衫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莹润的指尖被烫得蜷缩了起来 。 与赵昭不同,裴凤慕身下是一片绵软,如置身云端。 他撑起身子,拉开俩人的距离,垂眸扫了赵昭一眼,她如月般的眸子里好似含着细雨敲打灰瓦升起的阵阵轻烟,柔柔的,朦胧的,让他想一看再看。 心跳的速度有些不对,这种反应应该是... 那炉香,裴凤慕微微眯起眼睛。 颜沁雪果然和徐皇后沆瀣一气。 不过徐皇后可是季老夫人的侄女,她这般背叛姑母又是为了什么? 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疼。” 裴凤慕被赵昭的痛呼打断了思路,原来他不经意间又掐了她的腰。 软乎乎的,手感还挺好。 “你下次要是再出差错,我可就不只是掐你这儿了。” 森冷的眼眸游弋向上,就到了... 那眼神就像毒蛇寻找到了猎物,赵昭倏地转身背对他:“你!不许。” 裴凤慕扬眉,伸手。 赵昭低头躲,红了眼圈:“你别碰我!” 她越不许,他偏要做! 裴凤慕长臂一揽,提了她的腰揽入怀中,手掌贴着柔韧的腰线上移。 赵昭双手撑在他肩上,像被风扑倒的烛火,身子努力往后仰,可他太高,哪怕坐着也能稳稳地压她一头。 赵昭怕极了,泣出了声,像只小奶猫:“不要,求你了。” 软软的小手压住了他的手腕,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细白的手腕仿若花茎,脆弱易折。 裴凤慕从鼻间哼了一声,转手掐住她娇嫩的脸,目光冷冽淡漠:“你以为我真的会碰你?做梦!” 【📢作者有话说】 昭兔(缩缩缩) 裴蛇(绕绕绕绕)
第39章 第39章 ◎唷,姨娘不许看◎ 从宫里回来第二日, 太皇太后赏了赵昭许多东西,成箱成箱的皮子、素色绫罗,一车一车的药材, 流水似地送来了碧涛苑。 太皇太后还逢人就夸赵昭,正月又是各府互相拜年的时候, 她一下子就成了众人奉承的对象, 好不适应。 针线房的婆子们又带着两队丫鬟来了碧涛苑,这次是徐家要来, 老夫人让再给赵昭坐几身衣裳。 自打进了院子,针线房的人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对赵昭更是恨不得供上天去。 这次是量体裁衣, 从屏风后面出来,赵昭忸怩羞涩, 明明腰都细了, 那里怎么又长了一些。 想起裴凤慕的目光, 她就更难受。 婆子们可没想到她这番心事, 反而心里惋惜不已, 大夫人这样傲人的身段却不能好好打扮真是可惜了, 不过这人够美,就是穿一身白也好看。 问清楚了赵昭的喜好, 她们点头哈腰地走了, 经过甬道, 一旁是冷清的西府,和热闹的东府泾渭分明。 季晏堂这次丢了大脸, 还一下子得罪了伯府和康国公府两大家族, 就连二夫人也很少露面了, 那边的下人们更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看来东西两府的风水要轮流转了。 羡仙院里,颜沁雪全部的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季晏堂从小到大,她连一根指头都舍不得动他,如今竟然挨了三十大板,伤在儿身,疼在娘心。 她已经哭了好几宿,偏偏季徹气恼季晏堂不争气不许她请大夫,颜沁雪左右为难,也顾不上中馈了,倒让赵昭担了不少事。 有裴凤慕在后教导她如何行事,大夫人人美又能干,不输大家闺秀的名声不日就传遍了季府,颜沁雪事后知道也已是晚了,只能暗自咒骂。 ~ 赵昭百忙之中还抽空回了一趟娘家。没办法,赵夫人再三派人来说她不舒服,想接赵暚回去看看。 赵夫人不管她死活把她扔在季府不闻不问可以,但赵昭这个做女儿的却不能不管“亲娘”,只得带着一大堆东西回了赵府。 没想到赵夫人面色红润,精神健旺,瞧她走路带风,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哎,你这个丫头,非要说我病了你才回来,嫌弃家里寒酸了不成?” 赵夫人故作亲昵语气僵得赵昭差点同手同脚,行礼的时候也被拦了,还强行被赵夫人拉进屋里到榻上一同坐了。 她将想好的话娓娓道来:“实在是最近正月里事情多抽不出身来,夫人莫怪,老夫人让我给夫人带个好,特意还带回了几盒上好的燕窝、鹿茸。” 这话说得赵夫人爱听,心悦的同时,细细打量赵昭,看她头上首饰虽然少,只一根玉簪,但那水色、那品质,她所有簪子加起来都不如她头上的这一跟,怕不是太皇太后赏的吧。 再看她身上的坎肩,白银的缎面,镶一圈银狐毛,衬得她优雅贵气,仪态万千,不过几个月不见,赵昭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从内到外显着贵气。 心里咕嘟嘟地冒着酸水,这死丫头真是命硬,没想到竟然在季府站稳了脚跟,真应了那句祸害活千年! 不行,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个扫把星,死丫头能有今天就得对她感恩戴德! 赵夫人紧紧抓着赵昭的手道:“当初那么多女儿里,我偏偏挑了你,就知道你是个孝顺有福的,做人不可能忘本,绝不能忘了娘家,忘了你姐姐,知道吗?” 赵昭的手肉眼可见地变红了,掌心有些刺疼,八成被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她脸色不变,垂眸顺从地道:“我省得。” 五姐姐听说要嫁给一个年近五旬的人做继室,七妹妹许给了永州的一个富商为妾。 对比她们的遭遇,也许她真的该感激赵母? 只是为何偏偏挑选她,明知她的命格不好,赵夫人是否又另有打算呢? 想到这里,赵昭心里突突地跳,看着皮笑肉不笑的赵夫人只觉得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夫人还有什么事?” 赵母是不会无缘无故叫她回来的,如今破天荒地拉着她说了这么多话,必然有要事吩咐。 赵夫人这才将初衷说了出来,原来是为了八弟赵晖,她听说季衡的学问很好,年纪轻轻已是两榜进士了,想请他教导赵晖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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