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凤慕冷不丁窜了出来,插在她的和寻梅中间,背手将门一关。 咣的一声,寻梅的鼻子差点撞门板上。 赵昭吓得差点原地跳起来,拍着胸口好半天没缓过来,不吓人他会死吗?! “有什么事?”赵昭有气无力地道,她实在是太累了,真的没有精力再跟他过多纠缠。 裴凤慕跨步上前将赵昭抵在桌前,一手撑在她的身侧:“你今天玩得很开心吧?” 他挨得那么近,冷冽的气息侵入身体的毛孔,俩人都快贴到一起去了,赵昭伸手挡住他不让他再近一步,轻攒秀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话不直说,真的很讨厌啊。 她可没有精神跟他兜圈子,跟那么多人说了一天的话,赵昭一直绷着弦不敢放松,现在连嗓子都有些干涩发哑。 她脸上明晃晃的不耐烦刺了裴凤慕的眼,他怒极反笑,用力折了她的腰,压在桌子上恶狠狠地道:“赵暚,你究竟要勾搭多少个男人才算够!” 他话说得太难听,赵昭气得眼角立即泛起了泪花,用力捶他的肩膀:“你血口喷人,我才没有!” 为什么他总是冤枉她。 “我难道说错了吗!别跟我说和季衡在草堂旁搂搂抱抱的人不是你!”裴凤慕攥住她的手腕,她那点力度与其说是打人不如说是勾引,她对季衡是不是也是这样?! “你监视我?!”赵昭瞪大了眼睛。 “你最好老实点,这季府里到处都有我的眼睛!”他轻蔑地睇着她,“赵暚,你是缺了男人就活不了吗?” 赵昭气得抬手就要给他一个耳光,却被他握住了手腕,两只手压到头顶,就跟被焊在了桌子上动弹不得。 赵昭急了:“你放开我,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被人撞倒了,三爷好心扶我而已,你不要恶意诋毁我们!” 她竟然还向着他说话,裴凤慕只觉得皮肤的炽热烧得伤疤痒得难受,他掐住赵昭的脸:“究竟是我恶意诋毁,还是你行为不检,你自己心里有数!赵暚,你还是真是会恶人先告状。” “我没有!”赵昭情绪激动就爱红眼眶,眼尾染上撩人的红,水杏似的眼里泪光湛湛,控诉着他的蛮不讲理,“不信你去问寻梅。” 那泪一如既往地平复了他暴躁的情绪,裴凤慕哼地一声松开了赵昭,撑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瞰她:“我不管你以前如何,今后你做任何事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为什么?”赵昭很不服气,想推开他又挣不开,他的劲儿真大啊。 裴凤慕偏头乜她:“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儿那么多问题。要是你再做错事…” 他的目光落在一直起起伏伏、存在感极强的玉兔,从刚才那里就不安分,不停分散他的主意力。 “不、不许。”她手被压在头顶,努力侧过身子,好似要隐藏起自己的美味。 “不许什么?”裴凤慕掰正她的脸,漆黑的凤眸仿若无底洞,让人陷进去就出不来了,从胸腔震动发出低吟声震得赵昭心惊胆寒,“你记住,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 裴凤慕指尖沾了她的眼角淌下的泪,抹在了赵昭的唇上。 她的唇真软。 赵昭的嘴角被摁疼了,含含糊糊地道:“那、那要是我做得好呢?” 裴凤慕目光深沉:“你想要什么?” 赵昭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她担心有一天身份暴露,裴凤慕不会轻饶了自己,但是又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她闪烁其词的样子看起来心虚极了。 “赵暚,我说过了,别跟我耍花招。”裴凤慕攥紧了赵昭的手腕,目光不善。 赵昭不由自主地挺起腰肢,看着跟她投怀送抱似的,急得额头微微出汗:“不是,我就是…就是,我是对不起你,但是你得给我改正的机会吧。再说了,我现在帮你也是为了弥补过去,你总不能一棍子打死吧。” “你究竟想说什么?”她一直不说重点,裴凤慕浑身都在痒,她身上的香气慢慢平复他的难受,他不自觉地伏低身子,想去汲取更多。 赵昭警惕地看着他,努力含着胸:“人家都说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要是跟你有仇的人对你有恩,是不是也能扯平了?” “你对我有什么恩,嗯?”裴凤慕越来热的气息喷洒在赵昭脖边。 脖颈烫得要命,她害怕得闭紧了眼睛:“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突然放松了力度。 “没有什么如果,我是错怪过别人,但那人绝对不是你。” 赵昭闻言睁开眼,惊讶地看到裴凤慕眼底戾气微散,就连眼角锋利的眼眸都变得圆润了少许。 “我曾经是对她不好,还欺负她、嘲笑她。”裴凤慕好似陷入了回忆里,自顾自地低喃。 暖暖的烛火照在他的脸上,那一瞬间,他又有了几分相见时翩翩少年的影子。 赵昭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心随着他的话语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他口中的人有没有可能,哪怕一点点可能都好,会是她想的那样… 许是赵昭的眼睛太过明亮,裴凤慕很快从回忆中清醒,轻蔑瞬间掩盖了温柔,狭长的眼角扫出一抹寒人心的冷光:“干嘛跟你说这些,反正与你无关。” 【📢作者有话说】 昭兔、裴蛇:中秋快乐!!! 昭兔(用力捣药):嘿咻嘿咻! 裴蛇(s形暗中接近,尾巴一卷) 昭兔:呀! 裴蛇(卷着昭兔回老窝):吃兔子...不是...吃月饼去了~
第40章 第40章 ◎吖,姨娘干嘛呢◎ 转天, 寅正一刻,赵昭准时起来了,看着镜子里黑黑的眼圈, 再一次唾弃自己。 干嘛一整晚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裴凤慕说的那人到底是谁, 他说得对, 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管她是谁, 反正不会是自己就对了,那个毒蛇也许早把那件事忘了。 赵昭拿起雕花象牙梳用劲儿拢了拢头发, 换好了衣裳去荣禧堂请安。 季老夫人今天有些乏, 赵昭没有久待就回来了,想做些针线静静心却越做越心烦。 究竟裴凤慕心心念的人是谁? 他十一岁跟着裴母路过永州然后上京, 半年不到裴家就出了事, 总不会是京里的哪家千金吧? 为什么一定是位小姐, 说不定是个公子呢。 可他说话的神情、眼里的目光都带着罕见的温柔, 明显想的是个姑娘。 哼, 明明动不动就欺负她, 那么坏,提到别人就全变了个样子。 她曾经也救过他的, 好不好! 难道不该对她报恩吗?!这才叫好心没好报呢! 等等, 他现在以为她是赵暚, 所以、也许他说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呢? 赵昭靠在窗边抿着嘴回想,不对, 他说跟她没关系, 就证明对方不是赵家人。 “嘶。”赵昭不小心被针扎了手, 冒出了鲜红的雪珠, 含在嘴里抿了,随手把绣得乱七八糟的花样子扔到一旁。 不想了! 她换了身衣服去了暖房,正要给花浇水,又碰见了季徹。 “大嫂,这种活交给下人就好了。”季徹看见她费力地提着水桶忙接了过来。 他换了身褐色的便服,看来俩人是不谋而合,赵昭笑着屈膝:“二爷好,没事儿,我就喜欢干这个。” 季徹含笑点头,他能明白,只有真正爱花的人才会享受其中,俩人边干活边聊了起来。 “二爷为什么喜欢花?” 赵昭很好奇,像季徹这样的高门公子大多数喜欢花也只是纯粹欣赏而已,绝不会这般亲力亲为地去照顾。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小时候母亲总会按照季节差人在我书房里放一盆花,慢慢的,我就习惯了。”季徹道。 赵昭听寻梅说过,季徹的父亲是老安国公的庶弟,据说季徹从小天资聪颖,被祖父看中后就从他父母身边带走养在膝下。 想必是季徹的母思念儿子又怕耽误他的前程,才想出来这么一个法子,也真是难为她了。 季徹那个时候一定也很想念母亲吧,想必这话就是他们母子之前传达感情的一种寄托。 赵昭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你呢,你又为什么喜欢花?”季徹反问赵昭,其实他很少跟人提这些事,许是赵昭给人的感觉太过温柔可亲,不知不觉就说多了。 赵昭手指托起一片宽厚的花叶,轻轻摩挲上面的纹路:“跟二爷差不多,我小时候也没人陪,只有花花草草能让我安心。” 二人相视一笑,竟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远处的树荫下静静地伫立着一抹高瘦的身影,裴凤慕将一切尽收眼底,眼神阴鸷冰冷。 这个赵暚真是死性难改,她的脑子里是不是一点正经的都不会,全是这些勾引人的伎俩,当真不知廉耻! 他猛地转过身,大步离去,刚出暖房一不小心撞到了丫鬟。 “八姨娘,对不住,是奴婢没看清路。”明明是被撞的,那丫鬟忙不迭地跪下求饶。 裴凤慕眉头戾气未散,锐利地扫向丫鬟,却看见她裙角的合欢花白头翁纹样,原来是西府的丫鬟。 看着寓意恩爱的纹样,颜沁雪向来以和季徹伉俪情深为傲,裴凤慕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大胆荒谬的想法,若是这感情并非牢不可破呢。 他唇角微勾。 赵暚的用处也许比他想得还要多。 ~ 傍晚时分,赵昭愁眉蹙额地看着满桌的菜肴揉了揉肚子,都是她爱吃的菜,可是她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正对面坐着坚持要跟一起用饭的裴凤慕,他时不时看她一眼,目光晦暗难明,也不知道到底要干嘛。 本来见到他就够不舒服的了,现在连每日最美好的时光都要被他破坏,还让不让人活了! 赵昭很气,一气胃就更难受,吃了几口饭菜就觉得嗓子眼堵得慌,味同嚼蜡,胡乱扒拉了几口草草了事。 “我吃饱了。”赵昭放下箸就要离席,却被裴凤慕叫住了。 “等等。你怎么就吃这么点?”裴凤慕看着她跟猫儿差不多的饭量,眼珠子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她吃这么少,倒是不挡她身上会长肉,该胖的胖,该瘦的瘦,跟个玉葫芦似的,一身孝衣穿在她身上非但不寡淡竟多了几分婀娜多姿的勾人味。 赵昭被看得汗毛都立了起来,跟只弓背炸毛的猫似的,爪子暗藏在肉垫下。 结果还不等她伸爪,就被裴凤慕跟拎小猫似的拉住胳膊拽到了身边,他伸出手,赵昭眼一闭,嘴角一热。 他要干什么? 赵昭缩着肩膀,慢慢地睁开一只眼睛,只见他拇指上沾着一粒米。 “多大的人了,还吃得满脸都是。”裴凤慕面露嫌弃地拿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手。 赵昭小脸顿时红透了,在椅子上缩成小小的一团,背过身掏出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好几圈,把嘴角都擦红了,更多几分诱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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