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妙的是,冲喜的前一个晚上,季晏堂竟然担心赵暚真的能把季德冲好,偷偷潜入碧涛苑要捂死他,不料被布置喜房的婆子打断这才收手。 裴凤慕摸着下巴,早知道有季晏堂,他也不必叫连翘多此一举了,还险些被赵暚撞破。 不过季德啊季德,真是老天有眼,这才叫自作虐不可活。 裴凤慕满意地把供词叠好,夹在指间递给听竹:“让他画押。” 当初颜沁雪挑拨他和赵暚自相残杀,如今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这身,好戏就快上演了。 裴凤慕耳边再度响起季晏堂的惨叫声,他对身旁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人说:“你可以进去了,只要别弄死他,随你处置。” 那人头上带着兜帽,从头到脚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缓缓起身对裴凤慕福了福,走出去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血腥味、排泄物、腐烂的味道糅合在一起,比田里施的肥还要恶心十倍。 季晏堂被铁链拴在架子上,裴凤慕叮嘱过听竹别下狠手,饶是如此,他也已经遍体鳞伤,高高肿起的眼睛看见有人进来,激动不已,铁链铮铮作响。 “你是不是他们的主子,告诉你,快点把我放了!我可是安国公府的大少爷,未来的世子爷,你们惹不起!要钱的话,你开个数,要多少我给多少!” 帽子挡住了来人的面容,只听得她用怪异的声音说道:“哼,谁稀罕你的钱,可云,你还记得吗?” “可云?”季晏堂努力回想,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季府的一个丫鬟,“你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个臭丫鬟才把老子绑来这里的?!快放了我!” “呵呵,难为你还记得她。”那人阴沉地说道。 “你要是为她报仇,你可找错了人,她早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嗷!”季晏堂惨叫一身。 那人拿起皮鞭狠狠地抽他。 季晏堂一边惨叫一边嚷嚷:“我又没说错,冤有头债有主,她早就被我叔叔糟蹋了,有本事你找死人算账去啊,找我干什么!” 那人手上却没有停歇,抽了十来下,才住了手,她微微有些喘:“你说得对,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做下的孽谁也跑不了。” 她看着满屋子的刑具,帽子下已经爬上了皱眉的嘴角高高扬起。 哀嚎声再度响起。 ~ 西府羡仙院里,颜沁雪一直坐立不安,季晏堂已经三天不着家了,他以前再胡闹也从来没在外面宿这么久过。 她派人把他身边的人都问了一圈,竟是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急得颜沁雪不敢再瞒季徹,让他去查查。 “二爷回来了。” 听见门外的丫鬟报,颜沁雪忙挑开帘子踅了出去:“可有消息了?可是有人掳了他,是要钱还要是什么?” 季徹点点头,却面色凝重。 颜沁雪急得抓着他的胳膊晃:“到底怎么了,二爷倒是说句话啊,要急死我不成?” 季徹幽幽地道:“是婶婶的人。” “什么。”颜沁雪跌坐到凳子上,随即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她果然留了一手!我就说她怎么改了主意整个府都交给我管,这老狐狸竟然在这里等我呢!” 季徹先给她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沉吟道;“我就是想不通为何婶婶会抓晏堂。” 颜沁雪眼眸闪烁,儿子的心思她这个做娘的又怎么会一点都察觉不到,季晏堂三番五次为了赵暚大动干戈,她只是不想点破,希望儿子早点腻了就好了,没想到他还越陷越深。 颜沁雪暗悔没有早点除掉赵暚。 前些日子赵暚出事,颜沁雪多少察觉了一点,可是季老夫人防得严,颜沁雪也是刚刚才打听出点风声,再想到那日后晏堂就再没回来,这才坐不住了,但这些事不能让季徹知道。 季徹与她多年夫妻,敏锐地察觉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怎么可能呢。”颜沁雪忙强颜欢笑,“依我看是婶婶坐不住了,要跟咱们撕破脸。季晏堂的是我的命根子,谁敢动他,我绝不饶!二爷,咱们二房哪点不如大房,你当初忍了,难道还要咱们的儿子忍?以后还要他在一个黄口小儿下面讨饭吃不成?!” 季徹手中转动着茶杯,自打成婚来他的妻子一直就会说这些话,早几年他还劝她不要多想,有没有这个爵位都不重要,他有官位总以证明自己。 但是发生了那件事,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哭着对他说:“你若是嫡支该多好,我又何必受此屈辱。” 他第一次觉得不甘。 后来妻子说得越来越多,做得也越来越多,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需要他做什么的时候,他也不会再多过问。。 如今走到这一步,的确不能再犹豫了。 “你想如何?”他问。 颜沁雪温婉的脸庞罩了厚厚的一层冰霜:“她敢动我的儿子,我就要动她的!” ~ 赵昭撑在炕桌上,愁眉苦脸:“怎么又要进宫了?” 今天,老夫人叫了她和裴凤慕过去,说太皇太后和皇后宣他们两个明日进宫。 裴凤慕拿了个桃子,咬了一口,汁水充沛,他看了一眼赵昭比水蜜桃还水润的脸蛋,有些牙痒痒,低声道:“一定是颜沁雪在背后撺掇的,明日没准儿是场鸿门宴。” “啊,那还去吗?”赵昭惊了,眼睛瞪得溜圆,可爱得很。 “当然要去啊,不然我干嘛故意让他们以为是老夫人劫持的季晏堂。” “你这不是成心吗,他们一定会在皇宫动手对付咱们的,这不是去送死吗!”赵昭急道,他是不是傻啊。 裴凤慕看她那个质疑的眼神,脸色不虞,既然他敢带她去自然不会出事,上过颜沁雪一次当,怎么可能再上第二次。 赵暚把他想得也太蠢了,裴凤慕瞅着她咬了一大口桃子,半个桃就没了。 赵昭看着那一大口,咽了咽口水,再看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身子往后退了退。 裴凤慕放下半个桃,擦了擦手。 这桃硬,不够甜。 伸臂一捞,就将又软又甜的桃子抱到了怀里:“怎么,怕我护不住你?” 桃子立刻就熟了,赵昭受不了他这最近越来越亲密的举动,想逃走,不料他却抱得更紧。 “再动,我就亲你了。”裴凤慕凑近,薄唇似笑非笑。 “不要。”赵昭偏头避开他的唇,“你别动不动就这样,我、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
第52章 第52章 ◎啧,姨娘心真黑◎ 我不是赵暚。 赵昭眼里隐隐浮上一层水光, 半垂下头露出白腻腻的颈子,仿若一只菡萏楚楚可怜:“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裴凤慕奇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随便的女人?” 你经常说! 赵昭委屈巴巴地看他了一眼。 裴凤慕耸了耸肩:“好吧,那我以后不说了, 只是你不许再跟其他男人如此。” 细腰侧的手瞬间收紧,赵昭手抵在他的胸前:“我什么时候跟其他男人这样了!” 不对, 她跟他也不能这样! “我、我是个寡妇, 咱们这样不对。”赵昭向后伸手想拽开他的手臂。 裴凤慕干脆连同她的手一起包在掌心里,眼里怒气氤氲:“难道你还要为那个短命鬼守节?” 见赵昭不承认也不否认,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季德好色成性,妻妾成群, 有哪点好, 值得她为他如此?! 等等,狭长的凤眸眯起, 这个小骗子! “你不是还要走吗, 这会儿又为他守什么节?赵暚, 你再撒谎试试?”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 手往常去的地方去了。 赵昭双手被他单手握着, 挡不得, 遮不住,脸蛋飞红:“你干什么呀, 别!” 清冽的声音在耳畔缓缓响起, 他倾身贴着她的耳畔问;“你这儿为什么这么…” “别说了。”赵昭受不住他的话, 就跟被雨滴砸弯了枝条的花儿,下巴戳进胸口里。 春风起, 杏花落, 粉白的花瓣偷偷从敞开的窗扉溜了进来, 满天飞雪, 遮住了无地自容的粉面,窗外半人高的玉簪花手拉手编织出花墙,挡住了夫人和姨娘不足为外人道的窃窃私语。 ~ 第二日,风和日丽,赵昭自打下了马车就一直提心吊胆,哪怕安然无恙地进了寿安宫,她都生怕随时蹦出来个宫女要行刺。 反观裴凤慕沉稳多了,挺着个已经明显的孕肚,迈着气派的四方步,一个大肚婆竟被他生生走出了威震八方的气势。 太皇太后看见他的肚子就笑得合不拢嘴,拉着身边的皇后说个不停,“爱吃酸的还甜的”、“睡得怎么样,脚肿不肿” 裴凤慕内心极不耐烦,早就说了是男的,怎么还问这些,但是面上半点不露。 “都爱吃。” “睡得挺好的,夫人恩典,让妾身搬到主屋一起住,夜夜守着妾身,寸步不离。” 赵昭拿葡萄的手一抖,这人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羞死了! 昨天他掐的触感还在,要不是她死命拦着,他恐怕真的要好好研究她那里是怎么长的了,衣襟都被他扯开了。 想到这里,赵昭不禁脸热。 “哎,暚暚脸怎么红了,可是热着了?”皇后关切地看她。 赵昭忙笑笑:“没有,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裴凤慕轻摇折扇,挨过来给赵昭扇风:“我们夫人怕热,她不好意思直说。” 赵昭本不热,他靠过来还偷偷从后背搂了她的腰,滚烫的温度透过轻薄的衣衫,赵昭脑门的汗一下子就出来。 不等她有动作,裴凤慕掏了帕子帮着赵昭擦,越擦越多,身上的香气就越来越重,赵昭抬手挡:“我自己来吧。” 裴凤慕明目张胆地握住了她的手,下巴颏往她肩上靠:“妾身来就好。” 太皇太后喜滋滋地指着他们给皇后看:“你看他们相处得多好,这正室啊就要大度,做小的自然尊重爱戴。妻妾相合,后宫才能安宁。只有后宫安宁,皇上才能专心处理朝政,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皇后心里不以为然,后宫的女人在叶烬眼里全都比不上一个裴凤莹。 再说了,男人处理不好国事,关她们这些不得参与朝政的女人什么事,那些麻烦又不是她找的,非但不是她找的,她爹卫国公还一直帮皇上擦屁股呢。 皇后知道是因为她前几日罚了皇上新得的两个美人,让皇上不悦了,太皇太后这是点她呢,故作温顺地道:“老祖宗说得是,臣妾一定好好向安国公夫人学习。” “臣妾怎敢,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所有臣妇的榜样,皇后娘娘这么说可是折煞臣妾了。”赵昭再受不了裴凤慕的腻歪,忙推开他起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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