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此刻梁晴芳却不好这样讲,她怕自己的和谐会更衬得眼前女郎心生退却之意。 于是梁晴芳道:“大概之后的几日吧,也就渐渐好了。”又传授自己的经验道,“这种事需要夫妻一起配合的,你若哪里不适,别不好意思开口,不舒服你就告诉他,他疼你,自然就不会蛮来。如此的多多磨合,多试一试,总能好的。” 马馨兰被说的渐渐有些不那么紧张那种事儿了,母亲说那样的事是极好的,嫂嫂也说好,她们总不能诓骗自己吧? 所以,马馨兰又一番垂眸思量后,点头应道:“多谢嫂嫂的开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那边,书房内的二人也在谈及此事。余岁安被兄长安抚一番后,也表示今日会重整旗鼓,慢慢同新妇磨合此事。 到了晚上,婢女奴仆们都退下去后,本来还相谈甚欢的夫妇二人突然沉默。 彼此自然都想到了昨儿晚上的事。要说紧张,余岁安这会儿比妻子还要紧张些。 今日兄长同他聊了些事儿,让他知道,夫妻间的事儿,好与不好,最终还是要看他的,得他付出更多一些。而且,新妇什么都不懂,也得他占据引领着的位置,带着新妇一起去尝试和适应。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有了兄长的谆谆教诲,以及白日时又再看了些夫妻行房之图后,如今的余岁安,多少也比之前好了些。 他端坐床沿,虽紧张,但仍先开口道:“昨夜……是我不好,我鲁莽了。弄得你不舒服又害怕,兰娘,我对不起你。” 马馨兰忙说:“才没有呢,才不是你的错。”然后她低下头,又有些害羞了,只绕着裙带,继续低声道,“嫂嫂今日同我说了好些体己话,她说的我也都听进去了,我觉得,我们不能放弃啊。嫂嫂说,谁都是这样过来的,忍过前两回,后面就好了。我娘也说这样的事儿是很好的,所以……我们为何不继续尝试呢?” 余岁安当然也是这样想的,新婚之夜未能入得洞房,后面自然得补起来。 但若她怕、且一再回避拒绝这种事的话,他自然不会逼迫。如今见她也有迎难而上之意,余岁安心中是激动也兴奋的。 而且身为男人,他对那样的事会更渴望。虽未尝试过,但一想到那些画面,他便也会有些心痒难耐。 “兰娘。”余岁安深情望着灯下娇妻,娇妻正值妙龄,原就娇俏可爱,如今在红烛的映照下,越发衬得娇艳欲滴,他喜欢自己的妻子,所以喊了一声后,自己呼吸忽然急促起来,连带着说话声音都略微颤抖,“我会对你温柔的,这辈子也都会对你好。” 马馨兰呢,她很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的情话,比起坦诚相待来,她更喜欢相拥而眠,然后彼此诉说着对对方的欢喜之情。 所以又听到这样的话,马馨兰心内窃喜,便笑问:“那会有多温柔、有多好呢?” 余岁安一贯都会给肯定答案,他郑重又认真道:“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能多好就多好。” 马馨兰就喜欢听他说这些,于是就笑了。娇笑一声后,又忙正色起来,她总算敢转身望过来了,但也只是偷瞄几眼,然后又挪回了目光去。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啊,日后不能反悔,一辈子都不能。”马馨兰又幸福又骄傲,“你说的每一句我可都牢牢记着呢,你日后若是负了我,我会很伤心的。” “当然不会负你,一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余岁安急急表白心意,然后举起右手三指起誓,“我余岁安此生若负马馨兰,必一世坎坷不顺,来世不能为人。” “好了。”马馨兰忙拉下他手,焦急说,“我信你还不成么?可别发这样的誓言。哪怕你是真心的,你不怕,可你说这样的话,我也怕呢。”又说,“其实我心里是信你的,我一再这样问你,不过是喜欢听你对我说这些罢了。我怎会不信你呢?你一朝高中探花郎,多少名门贵女排着队要嫁给你,你却仍选了我,我怎能不信你?夫君,日后我们定能好好的,我们定要好好过日子。” “兰娘。”余岁安身子微倾,已经情不自禁朝一旁马馨兰靠去。马馨兰呼吸一滞,但却并未躲开,而是轻轻闭上了自己眼睛,等着新婚夫婿来亲自己。 拥抱、亲吻,这些都是极美妙的,加上余岁安十分温柔,马馨兰很快也沉浸到了这种欢爱的氛围中去。 曼妙缠绵,身子交错,待马馨兰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不知何时倒下了。衣裳半掩,香肩尽露,急促又缠绵的呼吸交织,一阵刺痛中,马馨兰彻底从欢愉中清醒过来。 余岁安没有蛮来,而是极尽温柔相待。若有不适,他会及时停下亲吻呵护。马馨兰呢,知道这是必须要过的坎儿,也不会但凡不适就退缩,她咬牙坚持,硬是挺了过来。 待一场笨拙的香艳结束后,马馨兰这才停止打哆嗦。但细细回味下来,又觉得其实并没那么恐怖。 最开始是很疼,但渐渐就能适应了。适应下来后,那种钻心的疼一点点减轻,虽说还未能完全适应,但马馨兰觉得等下次,她定然不会再那么害怕了。 正如嫂嫂说的,这样的事,其实也没有很害怕。 余岁安出了一身的汗,因已是深秋,这样带着汗睡会着凉。所以,余岁安便喊了外面伺候的人来,叫她们备热汤去。 二人一起洗了热水澡,洗完后换了干净衣裳,然后抱着睡觉。因夜间是有些累着了,所以次日,二人倒一觉睡到大天亮。 起得迟了,自然去请安就迟了些。不过,对此余乔氏等人反倒是高兴的。 新婚小夫妻嘛,起得晚点倒没事,若起得早了,反倒该叫人担心了。 散了后,马馨兰又跟着梁晴芳去了她住处。因昨儿夜里总算是迈出了那一步,马馨兰悬着的那颗心,也总算是落了地来,这会儿再同嫂嫂说话,整个人也是神清气爽。 她面上还带着红晕,双眼水润润的,眉眼间笑意几乎要溢出来般,怎么看都是一脸幸福女人的模样。 梁晴芳只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昨儿过得好不好,毕竟自己也是过来人。 还不等梁晴芳问,马馨兰自己就主动说了,道:“嫂嫂说得果然对,那样的事儿,的确是没那么可怕的。” 梁晴芳命人奉茶上来,然后妯娌二人就一边趁着秋意慢慢品茶,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着夫妻间的那些事儿。都是刚成亲没多久的新妇,从前交情又好,很多话都能说到一处去。 日子就这样一日日过下去,很快秋去冬来,裴家兄弟的案子也有了结果。圣上仁德,裴家并未累及家族,不过是判了裴氏兄弟极刑而已,对裴家女眷,圣上是格外宽容的。但没等到行刑的日子,在那个冬天,裴家二郎,曾经那位风光一时的殿前司指挥使,在牢中自尽身亡了。 裴家一倒,傅家就成了一家独大的存在,朝堂新的局面又开始。 过完年后的初春,秋穗同娘家嫂嫂弟妹们一起闲坐谈天时,有提到过一些朝政上的事儿。 丈夫同她提起过,说是傅家如今位太高权太重,为避一避风头,他打算请旨外放,先远离京中是非,淡一淡天家对傅家的忌惮。到时候,她是要跟着自己夫君一道去任上的,所以提前打这个招呼,望日后她不在京中时,嫂嫂弟妹能帮忙多多照拂家中父母。 梁晴芳和马馨兰听后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然是不想她走的,可若是她的夫婿走了,她自然要跟着去,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新婚夫妻一别就是三年,岂不是残忍?而她的夫婿走不走,这事怕是连傅家自己都决定不了,何况是她们呢? 所以,一阵静默后,梁晴芳就说:“一般外放的官儿,只要不是天家刻意刁难为难,三年顶天了。就算分别,也就是三年的事儿。三年说短不短,但说长也不长,很快也就过去了。” 马馨兰虽心中极不舍,但也知道这会儿既然事已定,再多言不舍也无用。何况,姑姐未必就舍得,若这时再诉说不舍,怕会徒惹姑姐伤感。 所以,马馨兰也道:“阿姊放心,家中爹娘我同嫂嫂定会好好照看的。日后就是不在一块儿,也可以常常书信往来。家里的事儿,届时我们都会以书信相告。” 家里父母能得这样好的两个儿媳妇,秋穗心中也极是高兴。于是一时兴起,以茶代酒,敬了二人。 傅灼外放离京前,京中又出了一件大事——宫里贵妃突然薨逝。 贵妃乃二皇子生母,贵妃突然离开,着实给傅家和二皇子带来不小的打击。因宫里有这样一场丧事在,傅灼原本春天就该离开京城的,却一直拖延到了初夏时节。 六月春已暮,夏初来,风暖天晴,一切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众人送到盛京城外十数里处的凉亭后,便住了步子。秋穗坐在马车内,掀起了车帘冲车外的亲人们挥手。 梁晴芳马馨兰,还有春禾意柳等人见状,立刻也冲渐渐远去的人和车马挥手。 马车晃晃荡荡离去,直到都消失不见后,众人才依依不舍着收回手来。目光仍远眺,继续注视着远方。 转眼三年过去,昔日远去的人回来了。又是几个寒暑,一日改朝换代,龙椅上又换了一个人坐。 如今登基为帝的,正是当年的二皇子,也就是傅贵妃所出的魏王殿下。新帝登基,傅家这个外戚,朝中帝王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又是一年的暮春时节,这日日光正好,城外一辆马车晃晃荡荡,一路驶入京中。驶入京中后,马车未作停歇,而是继续往里去,直至停到了傅侯府门前为止。 侯府里,立刻有人迎出来。马车上,一身姿绰约的妇人牵着个小女孩下来,一旁,一中年男子站在车旁,伸手去接过妇人和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站在侯府门前,一时间有些被这府邸给震慑住了。瞪圆眼睛努力仰头望着高高的门楣,然后娇声问:“阿娘,这里就是皓表兄住的地方吗?” “对呀。”妇人轻声应她,声音温柔,“蕤娘是不是一直想皓表兄?以后就可以常常见到他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今日是傅灿归家的日子,离别多年后,这是母子亲人之间的第一次相见。 早在从松江府出发之前,傅灿夫妇就书信一封到了京中来。昨日抵达京郊驿站时,二人又先递了信回来报了声平安。若不是怕惹人起疑心,老太太是恨不能昨儿夜里就亲自迎出城去的。 虽说如今新帝登基了,再没人能追究当年贵妃假死一事。但,这毕竟是一桩大事儿,能捂着还是尽量捂着的好,若真有一朝传得人尽皆知了,于新帝、于傅家,都不是好事儿。天下不是天子一个人的天下,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还有那么多张嘴对着呢。 为显低调,傅灿等人抵侯府大门口时,也没人出来相迎。还是卢墨渊主动过去同门房打交道,说是卢家郎君特意来拜访侯府老太太,侯府的人这才将信送进去。然后很快,老太太身边迎出来一个心腹嬷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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