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看待?她怎么看不举的也不是她啊! 关她屁事呢! 但毕竟她还在寄人篱下,怀玉认为还是先敷衍上:“我认为,不然先试试谨遵医嘱?” 小嫆闷闷地哦了一声,拍了拍怀玉的肩膀,沉重地说:“表哥被奶奶罚了,等到表哥回了,安慰一下表哥吧,表哥也是可怜人。” 怀玉也不知道为何,薛谌语出惊人之后,居然是让她来担当中间人的角色,之前她们可权当她是空气,成天想着怎么把她从府上赶出去。 她不知道薛谌要被罚多久的跪,晚膳时,老夫人面色阴沉,就老夫人说一不二的性子,谁都不敢多少一句话,不过一会,她先放了玉箸,浑浊的眼球望向末席的怀玉:“虞姑娘,明日我让账房给你拿一些银两,你来府上也有一段时日了,再怎么说,也不能苛待了你。” 怀玉应下了,她心里隐约认为老夫人在打什么主意,并且在午夜时分看到薛谌那张不甚讨喜的臭脸时得到了证实。 而且这厮是等到她都解衣欲睡地时候一屁股坐在她的拔步床上,十分不怜香惜玉地怼她的肩膀:“虞怀玉,别睡了,醒醒,有话跟你说。” 虽然他们之间没少有肌肤之亲,不对,不可这么说,好像是她真被他看了个全部似的——只是迫于无奈下,他们无可奈可地“报团取暖”罢了。 怀玉一个机灵起了身,看着薛谌用沉郁地要滴水的表情,揉着他的两膝,嘴里还絮叨着老夫人的不是。 “你有什么话就不能明天说,非要现在说?”怀玉指着窗棂外漆黑一片的天色,早就无了困意,“你这是什么臭毛病,好霸道!” 薛谌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如果不今天说,明天你肯定就要坏事。” “现在可是在张府呢!你不能这样!”她不依不饶,保卫着她作为女子最后的底线,还抱着被褥冲屋外大喊,“就没人拦着他吗?!” “他们不会阻止我出入的,他们巴不得我来呢。” “为什么啊?你们张氏莫不是都疯了,那些礼义廉耻都被吃了吗?”她快忘了,薛谌是什么人啊,礼义廉耻在早就被他吞肚子里去了。 可薛谌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月色如冷彻的水,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照的稍许柔和。 怀玉咬牙切齿:“腌臜货!” 薛谌听着,知留给她一个侧身:“嗯。” 她真佩服薛谌的定力,秀丽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有些狰狞,她以为薛谌没听见,便伸出手指戳他的肩膀,示意他注意她这团怒火:“下流胚!” “我听着呢。” 怀玉举起荞麦枕头:“你个阉人!” 薛谌终于回头:“过分了啊,虞怀玉。” “你都承认你阴萎不能了,还不能让我骂几句了?”怀玉改为抱着枕头,说话间带着些许幸灾乐祸,转而马上忧愁起来:“我看你身体不行,惹怒了老夫人,我们会不会明天就被赶出去?” 一想到晚膳时,老夫人要让账房给她些银两,这份担忧更甚。 “别理他们,我就是她一外孙,她儿子那么多,不都要给张氏开枝散叶?他们管天管地还管老子举不举,是不是太多事了?” 怀玉看到他不耐的神情,本来还没骂够,心一下又软了起来,毕竟作为一个男人,不举一定是非常难以启齿的事情,他还算疯的比较勇敢的,至少没让那崔二小姐守活寡不是吗? 她是不是该安慰他一下,虽然这厮半夜闯进来,不过他也做不了什么了吧! 怀玉纠结着,愣是没把“没关系就算不能人道你也很厉害了”这句话说出口,只是拍着肩膀说:“呃,勇于直面自己的短处,这是你的长处啊!” 薛谌看着她一副憋闷的表情,扯出嘲讽地笑:“看起来你在这方面比我还要懂行啊,虞怀玉,我变成这样还不得怪你?” “你怕是真的失心疯了,你自己身体的问题,怎么要怪上我了?”怀玉觉得他好烦呐,怎么什么都往她身上甩呢? “那是自然,本来我也与正常人无异,你不记得之前怎么对我的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可是恶狠狠地往我身上踢了一脚。”薛谌双手撑着床沿,身子稍稍向后靠,墨发滑落在床上,慵懒十足。 要追溯到那时候起吗?她当时确实是因为薛谌大发雷霆,本来打算偷偷去看一面,不成想发成了那样的事,她一国公主,怎会忍着? 那当然是当机立断一脚踢了上去! 不过她怎么记得,她也就踢到了大腿……? 她狡辩:“那是大腿吧!” 薛谌十分严肃:“踢到了。” “没有吧!” “就是踢到了。” 怀玉当然记不住了,踢了就踢了,还记得踢到哪里?她有些心虚,不想对上薛谌的目光,原来千古罪人竟是她自己。 “那怎么办,你要是寻仇,我也不能给你踢的,你踢我一脚我就没命了。”怀玉抱着枕头,好似薛谌现在大半夜来找她真的是要给她来一脚一样。 “又癔症了?我不打女人。所以我是来找你商量正经事的。”薛谌不容置疑地将怀玉怀中的枕头抢走,后者还依依不舍,几番反抗无果后,又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薛谌突然袭击。 “什么事?” “现在可以万无一失地嫁给我了,虞怀玉。”薛谌懒散地躺在空出一半来的拔步床上,他出身名门,却无任何名门该有的礼节,仿佛什么都制约不了他,他只把那些繁文缛节当作废话,但他仿佛又什么都懂,一切尽在掌控,薛谌应是,不是不能而是不想罢了。 怀玉认为,薛侯爷真是太过纵容他了,不然,真不知道是如何养成了这样的性子,也亏是她现在这副德行,才能忍受他这样的人。 忽然,怀玉脑海中刹那间闪过了太多画面——薛谌确实步下了种种,从开始说娶她,到同意老夫人的提议,到今日的语出惊人,最后再到张家对她的微妙态度,无非就是让她真的成为他的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可薛谌为何要这般做?自曝隐疾,对他有好处吗? “有什么条件吗?” “条件?”薛谌轻蔑地瞄了一眼她,“你有什么值得我要的?财富,德行?还是身子?” 怀玉咧嘴笑了一声,虎牙尖尖:“你也不能啊。” “别幸灾乐祸啊虞怀玉,以后有你受的。”薛谌翻了个身,语气染上些哀凉,“我已经仁至义尽,虞怀玉,你就这样嫁给我,也不算委屈了你,之后在张家安生下来吧,他们不会对你多差。这也是你最好的结局了。” “你救了我,我给了你歇脚点,我们两清了。” “我……” 怀玉刚想说,最好的结局?他能看穿她的命运吗? 还有,你是真的要离开? 明明是皆大欢喜的策略,甚至她不用付出一分一毫,怎么还,有点让人伤感呢?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身边人就只剩轻轻地呼吸声了。 看他十分疲惫,就这样随意躺在拔步床上,连外袍都没脱,就这样闭眼睡过去。 怀玉看着眨眼之间就昏睡过去的人,笃定了他一定肾亏阴虚。 薛谌只是为了报答她而已,她觉得,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毕竟男人怎么会拿这种事说笑?
第27章 发热了 老夫人经常派人来寻怀玉, 但还好的只是谈论一些家常,怀玉糊弄人的水平已经炉火纯青,编起莫须有太守的家常, 说到战事, 免不了哄得老太太和未经世面的小嫆潸然泪下。 说到口干舌燥时,还要一杯凉茶下肚, 才能继续侃侃而谈。 又过了一会, 老夫人觉得时机到了,拉住怀玉的手,泪眼婆娑地说道:“以前是我待你不好,人算不如天算, 你遇到我们家子诚也是缘分,既然子诚倾心于你,何不由我做主,成了这事?” 可终于等到你说这句话了。 怀玉下意识想抽手抹开横流的泪,其实她也并不是没投入半点真情, 一想到周国大军大破皇宫,而她被护送从后山逃亡, 如今周国并吞夏国, 大赦天下, 逐显开明之风,再无人念及故国,她也不禁潸然泪下。 而老夫人以为怀玉是不愿, 用力将她即将抽走的手抓了回来, 急急忙忙地补充道: “那日他在院中说的混账话, 你莫要与他计较, 你也了解这个人, 他素爱与人说笑,从不分场合。” 怀玉听此,不免心中冷笑,这得亏是她需要一个藏身之处,不然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会同意跟一个不举之人成婚? 之前还对她爱答不理,现在倒是青睐有加,与崔家结不上关系,又怕闲人疯传,还不快些让个冤大头与他外孙结亲? 成的越快,那荒唐事就了解的越快。 “老夫人说笑了,”怀玉用力回握住老夫人的手,泪珠充盈满眼眶,言之凿凿道:“能嫁给自己的心上人,是怀玉一生所愿,能跟张家攀上亲事,那更是怀玉一生都不敢想象的事。” 说罢,她都开始佩服自己,连这种瞎话都能睁眼说。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喜笑颜开,眼角的褶子都夹碎了眼泪,她拍了拍怀玉的手背,“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伶俐的,我跟你保证,你们二人的婚事,费用张家全部包办,让你们风光嫁娶,定不会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怀玉应下了,又与老夫人聊了一会,老夫人便让春儿拿了些银两,也不拘着她,让她出门有什么喜欢的,就买下来当自己的嫁妆。 怀玉点点头,她知道老夫人这也是想把她包装的体面些,既然得了钱,向来善于花钱的她就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待怀玉走后,老夫人又招来春儿,低声问:“你确定子诚真有问题?” 春儿虽然也是个黄花闺女,但从小便在张府察言观色,还被带着贺男子们学了点武艺,对于后宅之事处理的十分妥当,也不害羞,低声回应:“听老夫人的话,昨日找了几个干净的女子送去他房中,他确实……无动于衷。” “是怎么个无动于衷法?”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不会真把薛谌说两几句他不举就不过脑子信了,定要排查出个所以然来,“那个叫怀玉的女子是顶好看的,可以理解子诚为何执意要娶她。你要说她瞧不上胭脂俗粉,没正眼看上一眼,那也叫无动于衷。若是那些女子足够懂事,就应该有点眼力见去攀附一番,哪个男人受得了撩拨,尤其是子诚,我又不是没听思思说过他,就不是个清心寡欲的人!” 春儿头皮发麻,那需要她形容吗?她自己也未经人事难以启齿啊! 毫无感情的监视达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就是比较无动于衷,子诚少爷他……真的是不行吧。” “所以说是哪种无动于衷?不是让你去看了吗?”老夫人不依不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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