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挑眉,哟,是个有钱人啊,那这两人又认识,岂不…… 他立刻摇头,试探着怀玉的底线,“不是五十两,是五百两。” “你疯了?”五百两,够普通人一辈子花的钱了! 奴隶约莫也就五两到十两,最贵的不过二十两,她救人心切,想赶紧救下小嫆不跟他废话罢了。 “你们不是认识吗?你觉得她不值这个价格,那便不卖了!”壮汉作势要收,扬起鞭子,勾住小嫆的脖子就要拉着她走。 “怀玉!救我!”小嫆的嗓子都哭哑了,她抱住怀玉的大腿,可就算她不撒手,也被那壮汉拖着,人要被拉扯成两半了。 “好吧,五百就五百,你先放了她!”怀玉咬牙,她救人心切,看不得小嫆变成这副模样。 壮汉的眼睛里闪着精光,心想今天可是赚翻了,这比他之前卖的努力可多多了。 “那姑娘交钱吧,五百两,不能少一分。” “这是五两,”怀玉从锦袋中掏出五两碎银,“剩下的我叫我弟回家去取。” “那如果你家里不给呢?”壮汉摇了摇头,“不成不成!” “既然我答应了这五百两,那必然是要拿钱过来的,再说,我不会走,又拿了五两给你,若是我家里人不来拿钱,你觉得你是赚了还是亏了?” 壮汉瞅着怀玉,看打扮来说,衣料倒不算多上乘,他虽有怀疑,但转念一想,如果真拿来那五百两,就是天上掉馅饼,若是拿不出来,他就把这小娘皮绑了去他家要,不若,偷偷拿去卖了,定能卖个高价。 他不信这种弱女子有什么能耐。 “叫家里的大人取些钱来。”怀玉推推呲着牙的虞烈,“找薛谌说这事,千万要找到他再说。” “可,姐姐——” “快些去,我不会有事,别耽搁了!” “好!” 虞烈来不及再说别的,脚下生风一般,往现在的住处跑。 怀玉无视了那壮汉,拉着小嫆的手,心疼道:“你怎么落到这副田地,怎么不在家,难道是家里出什么事?” 小嫆一听怀玉说到家,哭的更凶了,眼睛肿的像两颗核桃,“怀玉,你有所不知,待你走后,家里就被秦大人抄了……” “新皇不喜欢我们家,说最讨厌虚伪迂腐之人,还有包庇前朝重犯……”小嫆的声音越来越弱,“本来我应该是被充入教坊司,可二叔得到了风声,先把我送走了……” 可你为什么会再被卖到这里呢? 怀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又听小嫆诉苦:“你还记得我经常去见的那人吗?我没听二叔的话去杭州的亲族家,跟他私奔了。” 怀玉了然地点头,原来是那个贱男人。 “我以为他会跟我双宿双飞,他会一心一意地对我,可是我跟他远走高飞后,我向他坦白了……现在来看,把自己的弱势一览无遗地展现给一个男人看,并不会得到怜惜,只会得到他的轻贱。”小嫆低下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本想入赘的,可是我家倒了,家里的人可能比我过的还苦,他也终于坦白玩腻了我,私奔也没钱了,就把我卖给了人伢子。” “你的表哥就要来了,我们定不会再让你受苦的,”怀玉抱着她,也充当起了安慰人的角色,安抚着她的后背,说:“一切都过去了,好吧,可能也不会这么快,但是这是一个转折点,日子会好的。” 她干巴巴地安慰不知道小嫆听进去没有,她只能熬着,期待着虞烈赶紧回去告诉薛谌,把她们救出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大约又过了一时辰,太阳都要下山,人伢子也快等不及了,掂量着手中的碎银子,威胁道:“喂,为何还不来?你家里没有人在乎你?再不来,老子就把你当赖账的一起带走。” “且慢,这不来了?” 薛谌吊儿郎当的声音出现在街口,他骑着一匹红棕色的大马,单手拉着缰绳,虽然在微笑,但面部绷得紧,给怀玉一种罗刹阎王的感觉。 他生气了,生很大的气。 怀玉抱着小嫆,看着薛谌身后,还跟着一个骑马的隋长风,腹诽了一句跟屁虫。 “来了?你是她家里人?”壮汉指着怀玉问他。 薛谌嗯了一声:“内人。” “哦,是吗?五百两,你带来了吗?一分都不能少。” “那是自然。夫人要买,我怎不能带够钱?”薛谌掏出一个锦袋,里面鼓囊囊,因为太多而在表面凹凸不平。 他驾着马,来到壮汉面前,把锦袋丢了过去,那人伢子两眼放精光,刚接住就匆匆打开,还未等他再说一句话,他手中的鞭子就被薛谌躲过去,一挥手抽到了他身上。 “啊——你干什么?!” “老子最他妈恶心你们这种卖人的鼠辈,”薛谌反手用鞭子勒住他的脖子,“一想到老子身在这地方,用着你的鞭子,杀掉你,我都觉得晦气。” “你以为这里可以、咳、让你胡闹吗?!”壮汉在被薛谌勒晕之前,挥了挥手,集市里有人拿出了武器,二话不说双方就大了起来。 薛谌从来不怵这种人,跟着他一起把这地方掀了的,还有隋长风和他的弟兄。 果然跟水匪混久了,本来的匪贼面貌也展露无疑了,薛谌和隋长风把这里搞的那叫一个惨烈,鸡飞狗跳,就如同摔在地上的西瓜,破了壳的生鸡蛋。 就连怀玉这种痛恨人伢子的人,也不得不学着薛谌骂一句:真是太他妈惨烈了! 但也太他妈的爽了! 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就该用更不要脸的方式砸他的场子,怀玉立刻就把壮汉手中的五两银子又抢了回来,她拉着小嫆,顾不得太多,让她先上了长风的马。 那隋长风也是逗人,之前口无遮掩要娶她,现在让他带着小嫆回去,他都脸红着说没看我这抢劫呢吗干嘛往我怀里塞姑娘啊。 怀玉撇了下嘴,这男人也太口是心非了点,她一个女子,哪里有力气把小嫆举上马啊。 于是乎,她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被薛谌拉着上马,就听到背后人说了一句:“我可没有五百两,所以只能抢了。” 呵,怀玉苦笑,穷,是他们的颜色。 她也没说别的,就跟着薛谌,回到了那个偏僻的院子。 淙淙匆匆过来将小嫆领走安置,其他人七七八八地说了些话,也都散了,只留怀玉和薛谌。 薛谌背着手,垂着眼,良久,才对怀玉说:“张家倒了?” 怀玉以为他不免伤怀,点点头,也想宽慰一二:“张家是倒了,但好歹现在小嫆被救了下来,等到我们完成了大业,还有机会恢复张家的——” “我们的消息现在好慢啊!” 怀玉真是没想到薛谌憋半天居然憋出这么一句话,她有些无语,转念一想也对,他对张家没什么感情,唯一有感情的就是他娘,早就被老太太心里嫌弃没嫁对人一万遍的侯夫人。 “消息快才能抢占先机,扬州的事我们都这么晚才知道,还是碰巧知道的。”薛谌背着手走来走去,忽而抬头看了一眼怀玉,愣是问道。 “你这眼神看着我干嘛?” “我没有,我只是感叹你很有事业心。” 薛谌笑的丹凤眼居然都眯成了一条线,“那是自然,等到你夫君从这里开始,之后打进了长安,让你重新坐回公主的位置。” “公主……”怀玉找到了些许不对劲,她的脸由粉转红,“如果咱们成功的话,那我不应该是……你、你的皇后吗?” “呀,你在这里想着我呢?”薛谌拉过她,抬起胳膊拦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笑嘻嘻地说:“可我不想当皇帝,皇帝累死了,你就继续当公主吧,我当驸马挺好的。” 嚯,真有志向。 也是,当了皇帝,肯定日理万机,还要纳后宫,现在薛谌不说什么,要真到了这份上,他说不定就左搂右抱了,男人谁说的准呢? 况且薛谌这人不是不行吗,一日看不出来,时间久了还是会被发现的……别想了别想了,这还没准的事呢,说不定他们就中道崩殂了,还是想点靠谱的吧…… 她的目光灼灼,一脸坚定,“薛谌,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她那瓶药还在,要不…… “你想吃面条吗?”
第47章 小怀玉 “不吃。” 怀玉:“我现在做饭是可以吃的了!你不是说, 让我学做饭吗?怎么现在又不满意了?” “嗯……”他的表情直白的告诉他,除了她做的面条之外,什么都吓不到他。 “我不愿意打击你的积极性, 但是, 有时候把东西做出正常的味道这种本事,不是什么人都拥有的。”薛谌的皮肤在几个月的风水雨淋中被晒黑了些, 但明显能感受出在他形容和十分不情愿地回忆下, 整张俊脸出现菜色。 她的十全大补面看来已经留给他了十成的阴影。 “现在我都会煮粥了,煮面我也会掌控火候了,”怀玉还在试图让薛谌相信自己的才艺,可是话说到一半, 她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好吧,我去煮粥吧,你先去看看小嫆,小嫆之后可是要跟着我们了。” 她打发薛谌去见小嫆之后, 便匆匆去了膳房,打算施展自己的厨艺。 她像做贼一样掏出那个红色绸布塞住的小瓷瓶, 打着给大家晚上做野菜粥的名号, 专门给薛谌乘了碗放了药的。 不过, 她也是有些紧张,米放多了,煮出来的粥从木勺硬邦邦地落在碗上, 让人感觉着粥有点像米饭。 “小嫆怎么样?”怀玉端着粥, 笑眯眯地问薛谌, 心虚地看着小嫆呆着的房间。 “受惊了, 请了郎中过来, 她也不愿跟我说戏什么。”薛谌垂眸看着她手里的碗,“你蒸米饭水放多了?” “胡说,这是粥!”怀玉将粥塞进薛谌的手中,“你尝尝看。” 只要不是那碗刻在薛谌记忆中那碗面,他对怀玉其他东西倒是来者不拒,再者,他也不是没品尝过怀玉的煮粥技艺,还是说的过去的。 但他接过后,舀了几口米粥在嘴里,缓缓道:“怎么……嗯……” “你这个粥怎么……”薛谌又嚼了两下,“味道挺奇怪的。” “是吗?我就是怕你饿着,放了好多米呢,难道是夹生了?”虞怀玉全身上下,嘴巴最硬,她眨了眨眼睛,“不能吧,我自己尝了的,味道跟平时也差不离?” “天太热了,我凉会再吃。”他找了个借口,捧着碗跑了。 很快便入夜了,怀玉不知道这个药生效的时间是怎样的,她只掐算了一个差不多的时间,像是偷鸡摸狗一般回了房间。 她这段时间依旧是和薛谌同吃同住,盖的是两床被子,她想,如今她真的快成了一个乡野村妇,竟然主动要把两床被子变成一床了。 过了一会,她又安慰起自己,无事,他们本来就是夫妻了,这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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