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在暖榻上坐了会。觉得有些热了,便被穿在外头的小袄脱下。 只剩嬷嬷给她穿水红绸面的襦裙。 桑枝翻着榻上的药草图册。看了会,又觉得口渴。 抬眼,发现少爷的桌案上也放着一壶酒。 桑枝盯着看了会,但到底还是没有逾距把少爷的酒拿来喝。 而是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但却似乎愈来愈口渴。 桑枝终于察觉了不对劲,站起,身子晃了下,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茶水洒了一地。 但桑枝已经无暇顾及。 因为她现在只感觉头重脚轻,遍体发热。 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脚下虚浮,意识似清醒得很,又混沌得很。 桑枝摸到了什么,微凉,是屋里的山水屏风。 热。 好热。 桑枝轻拽了下衣领,然后便听见了一声撕拉声响。 她竟然将前襟的衣服撕开了? 可她明明只是拉扯了一下啊。 桑枝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顺着屏风滑坐在地。 怎么了? 她是怎么了? 桑枝想起来,但她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外头忽然传来声响。是云石方圆百里都能听到的嗓门。 “少爷,我觉得蓝少爷居心叵测,他竟然要在我们楼府留宿……” 紧接着是门扇被推开的声音。 “吱呀”一声。 眼前模糊的桑枝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23章 楼延钧推开门, 只一瞬。 还没跟着进去的云石便听少爷一厉声。“云石,出去。” 便被猛然关上的门扇隔绝在外。 一头雾水的云石:“……” * 屋内。 桌案上翻倒的茶水往下滴淌着水珠。 烛盏温和。 暖香四溢。 暖榻上放着摊开的药草图册和一件胭脂红的外袄。 屏风处下。 坐着一衣裳微薄,雪肤杏腮的人。 桑枝寻声回了头。 杏眸含水, 娇唇微启, 两颊生艳。 楼延钧怔住片刻, 而后微皱起了眉。 楼延钧雷厉风行,将暖榻上的外袄拿过,披在桑枝身上。 “少爷……?” 桑枝抬起眼,胸脯随着张合的唇微喘着气, 正好有滴清丽的泪珠从殷红的眼尾滑落。 “热……”她推拒着楼延钧披上来的袄,嘤咛着不愿穿上, 泪珠却是掉得更凶。 楼延钧眉紧蹙,但却不敢用劲。 桑枝的裙裳便在这一拉一扯间, 撕破出更大的口子。 雪白的身段, 若隐若现。 楼延钧一顿。移开眼, 不由分说便将小袄给了罩上,系紧。 桑枝挣脱不开,一边呜呜掉着眼泪, 一边更是激烈地嚷着热。 给人罩好外衣横抱起。朝外冷声。 “云石,找大夫过来。” 外头候着的云石听到少爷的声,应了声“是”, 忙匆匆跑去寻大夫。 楼延钧正要将人放在暖榻上。 而刚被放下的人忽然抬起头,勾着他的脖子,向前一俯。 楼延钧怕人摔下,正护着人的后背。 一抹温软便应在了他唇上。 带着香甜的酒香, 还有难以置信的柔软。 楼延钧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但桑枝还半挂在他身上。 楼延钧一动, 桑枝也被带向前一步。 而为了避免桑枝摔下暖榻, 楼延钧往后退,又不得不迅速往前扶住人。 于是便又让桑枝有了可趁之机。 桑枝像是渴水的鱼贪凉一般。 楼延钧从未知人的手,腰,甚至嘴唇能这般柔软。 似乎用劲便能折断。 而楼延钧为控制人握住的手腕,即便他未使劲,也依旧留下了浅浅的红印。 楼延钧垂眸瞧见,忙收了力。 桑枝在暖榻上半坐起。她一手捏着少爷的袖子,一手紧抓着少爷胸前的衣襟。 她脖子修长,雪白的肌肤上,染着醺红。一抬眼,更显得媚色天成。 “少爷,桑枝难受。” 桑枝垂着泪,楚楚可怜。 “已经去寻大夫了。”楼延钧轻叹,抬手抚了下人的脑袋。“你再忍一下。” 桑枝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含泪蹭了蹭少爷宽大的掌心。 只一会儿。 便又不安分地捧着楼延钧的手指啃咬。 楼延钧蹙眉,轻摁住桑枝的脑袋,收回手。 “不可。” 楼延钧也看出了人的不对劲,闻到人身上的酒香,想是人喝了什么不该喝的。 桑枝啪嗒地垂着泪,但还直愣愣地盯着楼延钧,不过一双漂亮的眸,像罩着水雾一般。 楼延钧叹气,俯身去看她。“我不是在责备你……” 楼延钧一靠近。 桑枝又亲蹭了上来。软乎的唇瓣扫过楼延钧的下巴。 “不可。” 楼延钧面色冷峻,费了好大劲才没弄伤桑枝抽离开来。但耳根却已红透。 桑枝的外袄在两人的挣扎间,已经滑落一半在肩外。此刻像也恼了一般,鼓着泛红的脸颊,便要下榻来。 楼延钧忙阻止。 “你……做什么?” 桑枝气鼓:“我……要去找人……” 楼延钧把人抱回暖榻上,蹙眉。“你找什么人?” 桑枝:“找能行的人。” 楼延钧:“……” 楼延钧的脸彻底黑了。 “谁教你的这些话?” 桑枝是从嬷嬷给的画册上看的,但是脑子晕乎乎,反倒说不出个所以。 桑枝说不出,楼延钧眼越发沉。 但楼延钧的接近反倒给了桑枝摸杆上爬的机会。 桑枝黏黏糊糊又凑近,这些连外袄都挣脱开了。 一身雪白玲珑。几段布料完全遮掩不住。 桑枝赌气:“少爷不要,便……用力推……开吧。” 楼延钧要推拒的手顿住。 而后又想起桑枝找人的话,眸色一沉。 桑枝又迷迷糊糊贴咬上一抹温热。而后便觉唇上一疼。 沉脸的人终于捏住人她的下巴,回以惩戒地轻咬。 两人在暖榻上倒下。 门外。 云石找了大夫过来,正急切要敲门。 然后听到了里头的动静,傻住了脚。 云石摸了摸鼻子,和大夫两人相觑一眼。“……” * 灯烛摇曳。 水色绡丝帐幔上,一支浑圆雪里透红的手臂,抓绕住帐幔,似乎是不堪忍受,几声嘤咛,手臂又垂落下,在一宽阔□□的背部,留下一道道划痕。 天色渐渐蒙蒙发亮。 昨夜大少爷的屋子。 要了两次的热水。 桑枝醒来时,觉得浑身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脑袋更是昏沉。 而她连一只手都抬不起来。 房间是少爷的房间。 桑枝睡的床也是少爷的床。 桑枝呆愣,脑中昨夜不甚清晰的回忆一波波涌上。 不,这不可能是她! 桑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外头有敲门声,而后是推开门的声响。 是端着热水进来的兰茴。 桑枝以为是少爷,正想蒙头挡住自己,结果手酸疼得抬不起,反而引出了些动静。 “醒了么?”兰茴听见,寻了进来。 然后便看见了一身雪白,透着青红点印,娇媚宛若无骨的人。 兰茴哪像到会是这般激烈的景色。 而且她是看桑枝平日里较为亲近她,才敢听到声响,越过屏风来看。 这会望着桑枝殷红的眼尾,也不觉脸燥了起来。 “要……喝些水吗?”兰茴别开眼,不敢细看。 桑枝“唔”了声,出声却是沙哑。 兰茴倒了温茶过来,半扶起桑枝。 桑枝里头还穿着件宽大的月牙白中衣。看尺寸,便知不是她自己的。 “兰姑姑……”桑枝就着兰茴的手灌了杯水,才能勉强开口。“我昨儿是怎么了……” 兰茴的眼神躲闪了下。最后叹了声气,还是道。“老夫人在送你的梅子酒里下了点东西。” 兰茴也是今晨才知道的。 她以为是老夫人的赏赐,没想着…… 而她作为老夫人的心腹丫鬟,却是在今晨无意偷听到大少爷质问老夫人,才知晓了昨天的事。 但在她意识里,桑枝本身就是伺候少爷的,行那档事不足为奇。只不过叫她伤心的,是老夫人竟然没有提前告知她。 她明明以前是最受老夫人信任的心腹丫鬟,但自从老夫人把她调来监督桑枝。却是事事和涵嬷嬷和静扶商量。 明明这等事交给她,她也能处理好的。而且现在她显然还得了桑枝的信任。 兰茴心里头多少是有疙瘩了。 “你先休息着吧,大少爷今儿未去上朝。过会应该就会来看你了。” 桑枝闻言,昨夜哭肿的眼眸一抬,几分焦急。“少……少爷要过来吗,我、我可以不见吗……” 桑枝根本想不到要以何种面目面对少爷。——她记得少爷的推拒,她还霸王上弓。 兰茴:“这儿是少爷的房间,少爷不回来谁来?” 桑枝:“……” * 大堂。 老夫人一边喜于昨夜的事成,一边又为孙儿的责备唉声叹气。 “钧儿长大了,就不向着老身了……” 涵嬷嬷:“少爷只是要一个通房过去,也不算什么……正好说明老夫人您眼光卓越。” 老夫人微微点头,捻着花枝。 “罢,一个通房,事儿完了也便完了,接下来给钧儿筹备婚事,才是正事。” 楼延钧对祖母擅自给桑枝用药很是生气,但老夫人早有料想,一通装病体弱垂泪,使得孙儿无法继续谴责。 最后也只要去了桑枝的管教权势。 * 楼延钧从大堂离开,正好碰上了无意听到祖孙俩对话的蓝宴光。 蓝宴光只听到了只言片语。比如,桑枝和表哥昨夜圆房。 蓝宴光呆若木鸡。 一方面想的是那般娇媚的女子,原来他们到今日才有名有实;另一方面则是晴天霹雳,为何要让他知道,竟然让表哥占去了……该不会是老夫人故意要让他知难而退? 楼延钧注意到了人。 蓝宴光立马堆起一个难看的笑脸问好:“……表哥。” 楼延钧淡淡颔首。 两人道别分离时,不经意,让蓝宴光看见其脖间的吮咬的红痕。 蓝宴光:“……” * 兰茴陪桑枝待了会便出去了。 她还有其他事要忙。 所以当楼延钧回来,便看见了桑枝一个人穿着他的中衣,正试图要下床。 看见了楼延钧,桑枝第一个想法是躲回被窝里,然而身上的酸痛根本让她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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