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些热,催动了体内合欢散的药力。她虽然不适,却觉得手脚有了些气力。 找准时机,在那男人伸手要松解自己腰带时,她用力往他身上一踹。 对方吃疼,闷哼一声,停下来缓了很久。 可惜这样的抵抗最后换来一条锁住她双脚的银链,她被禁锢得更彻底了。 季枝遥哭了很久,眼前的绸带已经被眼泪浸得深了一度。可来者并没有体谅她任何,也没有趁机羞辱她,只像个木头一样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最终还是没能躲过。 在那一瞬间,季枝遥感觉此生从未如此绝望过。体内的合欢散像个看戏的歹人,毒力越发强大,身心摧残着她。 季枝遥觉得自己要疯了,浑身颤抖着却没办法改变什么。一身汗和泪,从最开始拼了命地抵抗,到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有,像个玩物一样任人宰割。 停息时,季枝遥声音已经喊哑,低声缓缓说:“陛下,是我无能,对不起。” 说完,她蓄足了力气想从下往上用力撞。 方才挣扎时她感受过,枕头前方,也就是她的头前是一排木柜,如今被这样对待,她已没有脸面再回去面对裴煦。 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后,反应很快地伸手挡住了她的头,轻易将人往下带,顺势又来了一次。 她从未有过这样绝望恶心的感觉。 屋外一片寂静,仿佛一个活人都没有。 像个没了魂的人,她被动地承受所有,一声不吭,尽管体内的毒力让她感知更加灵敏,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男人兴许觉得她有些无趣,低头想亲她。 季枝遥皱着眉直接对着他嘴唇狠狠咬了一口,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一路往下充斥整个喉间。 她终于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 他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不过也是颗可怜的棋子。若是让陛下知道今夜的事情,第一个死的便是你。” 男人对她的威胁充耳不闻,伸手轻柔地拨开她耳旁的发,轻轻咬了下她的耳珠。 一瞬间,季枝遥僵硬住。 这个动作......难道男人都喜欢这样做? 她能忍受所有刺激,只是这一处是她永远没法抵抗的。季枝遥往旁边躲开,他不厌其烦地追随过来,细细密密的酥麻感让她羞耻又恶心。 “你滚开!” “还从未听你这样骂过人。”他离开了些许,声音又沉又哑地磨过她的耳畔。 季枝遥懵了,不敢相信这道声音,眼角泪痕未干,片刻后夹着血的吻缠绵落下。 “枝枝,我绝不会让你孤身涉险。” -
第41章 季枝遥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混进来的, 也不知道他背后有什么计划,回想夜里的事情,纵使是裴煦也让她感到非常难受, 只是这样的不适感暂时被他带来的安全感压下。 为了确保季枝遥能尽快怀上孩子, 他们宫中之人派了太医来把脉开方,没日没夜地让人去她房中。 每一次进来, 裴煦都会带些药给她服用。第四日时, 季枝遥有些敏感地察觉到碗中的东西味道不一样。 “这是能让你有假孕脉象的药。” “若是让他们知道我有了身孕, 恐怕立刻就会动手把我献祭上去......” “孤自由安排,你且放心。” 季枝遥很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碍于他们每次见面时间不宜太长,在此处说这些也可能有走漏风声的风险, 所以她只选择信任。 只是她还是会害怕, 若是此番裴煦救自己不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 便很不值得了。 她缓缓从床榻上坐起来, 低头平静地整理有些揉皱了的襦裙。这几日她哪里都不能去, 没有人伺候自己,便也没有梳妆。 饿了几日,面色有些白, 整个人明眼可见地瘦了许多。 就在她回想自己在西澜待了几日时, 忽然有人闯入房中,一下子来了三四个人, 也没在其中发现那双眼, 她心中暗叫不好! “计划有变, 今夜便上祭台完成仪式!将人带走——” 季枝遥连连后退, “你们陛下不是说腹中有孩子更好吗?为何说变就变......” 那人脾气急躁得很,懒得听她废话, 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你还说!定是你这个小贱蹄子使什么办法通风报信了,东栎大军压境,要我们即刻放人。只是陛下大计将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他们生拉硬拽不顾她任何,将人直接拖走。 季枝遥像在湍急河流中的一只木舟,从没法决定自己要往哪里去,只能随波逐流,东磕西碰地往前扑。 时隔数日,她再次回到那天被崇恩带来的地方。 国君已经换上隆重的朝服,周围站着崇恩和伊瑟,还有几位她叫不上名字的人,应当也是皇子。 待她被压着跪在地上,从旁边缓缓走出来一个人。他动作很慢,每一下却都很精准从容。手里拔出一柄匕首,轻轻贴在她脖颈上,温声道:“最后一步至关重要,委屈公主配合本王。” 季枝遥勉强抬头看清他的面容,好像是那位摄政王。 “我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他温和地笑着,甚至似有若无地用手蹭了蹭她的脸颊,“稍后只需要走入那铜炉中,便可......” “安、息。” 季枝遥双瞳睁大,远远看着便已经能感受到扑向脸前的热浪。原来之前在后院中看到的那具尸体并非消失多日,正是因为进行了生烤,尸体温度很高才会腐败地更快。 随着时间推移,仪式越发顺利地进行。崇恩和伊瑟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禁卫,生怕最后一刻会出什么岔子。 季枝遥就这样被挟持着,离那火炉越来越近。她已经不知道绝望二字怎么写了,甚至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裴煦到底是没能赶上。 “嘭——” 铜炉的门缓缓打开,站在一旁的宫人手上拿着厚厚的布才能防止自己被烫伤。季枝遥只在前面站了一瞬,便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 摄政王已经将手中的刀挪开,用帕子缓缓擦拭上面磨出的血迹,语气也照旧温和:“公主殿下,请吧。本王从不舍对女子动武,自己乖乖走进去。” 季枝遥看着那个内里已经烧的通红的容器,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这会有多痛苦。她没有办法迈出那一步,余光已经瞥见那位摄政王将刀递给下属,提了提衣摆,顺势便要抬脚将人踹进去。 就在这时,两个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等一下!” “恭送殿下——” 可是打搅这项仪式的,还有第三方。 地动山摇的感觉,所有人都觉得脚下在震动。 “莫不是又地动了!”伊瑟皱眉拔出剑,边看周围,边努力稳住自己。 “报!”一位士兵违抗命令策马冲入场地,“集报!!” 国君整个人面色垮下来,怒火中烧,伸手指着他怒骂道:“有什么事都当结束再说!放肆!!放肆!!!” “陛下,东栎大军压境,现下已经攻破艾石城,直逼王宫了!” “他们几日前便已经在边境,不过一万士卒,不足为惧。传寡人军令,精锐两万埋伏在宫道中,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回去!” “陛下!不是一万......”传报的士兵已经被吓破了胆,嘴唇止不住一直在颤抖,“是,是十万!!” 崇恩面色一滞留,转头看向还未进入铜炉的人。季枝遥正好与他对上视线,见他眼底情绪复杂波动。 因为刚才出声制止的那道声音,就源自他。 国君迟迟做不了决断,干脆将所有事情丢给摄政王,自己则一心只想快些获得长生不老之术。 那士卒见他如此不管不顾,跪在地上一直磕头求陛下停止仪式,守护天下安定。 这边这个还没被拖走,又有第二人匆匆忙忙从外面冲进来。这一位的冲击力更强,因为他是抱着自己被斩断的手臂便哀嚎边进来的,”陛下!东栎大军已突破皇城,为首的是销声匿迹多年的血阎王!“ 这个名号一出,所有还在认真进行仪式的臣子纷纷大惊失色,不顾高台上的国君低头议论纷纷。 血阎王,南月时便名动九州的战神。传言南月人轻易不让他出战,但若出征,必将血洗城池,杀的片甲不留。而这位令人闻风丧胆又有些让人怀疑的将军,从未有过败绩。 连季枝遥都知道血阎王的名号,便可见此次大战不可避免。或者说,他早就在准备。 国君这才有些从自己的世界中醒来,抓住摄政王的手不知所措:“爱卿,如今当如何!当如何才能让东栎的人撤离?” 摄政王面上的无语和嫌恶毫不遮掩,甩开他的手后,目光落在旁边光站着的人身上。 他冷笑了声,“破局的关键,就在我们眼前。” 短短的时间里,西澜士兵被迫穿上战甲,直接同东栎的军队硬碰硬地打了一仗。只是不知为何,东栎此番来势汹汹,西澜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尤其是血阎王,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杀了前头抵挡的几个主将,单枪匹马闯进季枝遥他们一行人所在的地方。 闵潇桀骜惯了,年少成名故而性子骄傲。 他翻身下马,将早被鲜血染红的披风摘下,甩了甩剑,便有人被他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接一连二,前边倒了三排。 他仰头大笑,“就凭你们便想拦住我,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血阎王!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谁!”他们将季枝遥绑了起来,用刀抵着命脉往前推。 闵潇还当真认真看了看,之后收起面上的笑意。 摄政王自以为计谋得逞,还准备以此要挟。可还没开口,他们就见闵潇冷着脸往前走,“这时候用美人计,显得你们像一群没用的小人。” 摄政王:“不是,你不认识她?她可是你们陛下的相好,若是你敢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裴煦岂会放过你!?” “裴煦的相好?”闵潇在原地站住,再抬眼看过去。之后他干笑了好几声,面上的显而易见的无语,“还当是他终于舍得让我杀个痛快,原来是让我保护他女人来了!” 季枝遥:...... 闵潇好似有些生气地往回走,作势要离开。这样脆弱的情谊,季枝遥都忍不住闭上眼别开头,有些替裴煦尴尬。 可就在下一瞬,他措手不及地回杀一剑,将前面的几人一刀斩首,血液飞溅,“他的人他会自己保护,而我,也只对你们的贱命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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