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静瑶对杨蓝说道:“放开她。” 杨蓝松开手,孙氏便如同被抽了骨头一样,软软地瘫倒在地。 华静瑶却显然不想放过她,问道:“你若是肯说实话,说不定衙门还能给你轻判,让你早日与两个孩子团聚。” 孙氏的身子一颤,她猛的看向华静瑶:“我没有杀人,他不是我杀的!” “嗯,你老实交待,否则即使你真的没有杀人,也会被判知情不报,以从犯处之。”华静瑶说道。 孙氏长长地叹了口气,颓然说道:“小妇人的夫君,他有些特殊的爱好,他自从成亲以后,便没有与小妇人小妇人直到成亲的第三年还是处子之身。小妇人那时还小,也不懂这些,可是小妇人的母亲却很着急,请了大夫给小妇人诊治,那大夫诊出小妇人尚是完璧,小妇人的母亲再三追问,小妇人只好实话实说,母亲又急又气,可又觉这事太丢人,小妇人的父亲脾气不好,小妇人苦苦央求,不让母亲告诉父亲。可纸包不住火,父亲见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便怀疑是夫君有病,要找大夫给他看,小妇人不敢,便求了母亲,去找了李家坡的送子仙人” 说到这里,孙氏低下了头,华静瑶居高临下,还能看到孙氏羞红的脸。 韩捕头一呆,冲口而出:“送子仙人,不是已经被砍头了?” 孙氏把头垂得更低。 韩捕头话一出口,就知道这话不该由他来问。 他是今天才调到京城的,而送子仙人的案子则发生在大约四年前,李家坡的两个兄弟,号称得道成仙,专治不孕不育。 这种伎俩若是在穷乡僻壤尚能迷惑无知百姓,可是李家坡离京城仅有百余里,村民的见识岂是偏僻山村的人可比,按理说,不会有人相信,可谁也没有想到,这对兄弟居然逍遥快活了整整三年,才被人告发,二人均被判了凌迟。 原本,有很多人明知他们是骗人的,可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还是大老远跑过去。 更重要的是,李家坡附近有一座菩萨庵,那里面住的是真真正正的佛门子弟。 来李家坡求子的女子,往往是打着去菩萨庵上香的幌子,瞒着夫家的人,悄悄去了李家坡。 再加上这对兄弟又做得隐秘,对于来此求子的女子保护得非常严密,他们的小庙有专门的秘道,让这些女子来去,而这些女子回来后不久便有了身孕,自是对此绝口不提。 这对兄弟之所以会事发,则是因为有个女子连来三次都没有怀上,她心中不忿,跑来理论,让兄弟俩退钱,没有留意身后有人跟踪,被追着女子来的小姑子发现了蹊跷,回去告诉了看到掉在地上的东西,骆四姑娘那好不容易才维持住的端庄荡然无存。 她惊呼一声,弯腰抢起两件。 丝绸的料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肚兜,两件都是肚兜。 而小艾手里的包袱里,还有十几件,同样都是肚兜。 骆四姑娘把两件肚兜展开,看着上面精心绣制的图案,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华静瑶看了一眼,就咧咧嘴,鄙夷地看着骆四姑娘,你丫的,口水都要流到肚兜上了。 “裴公子!” 华静瑶早就看到裴涣了,和骆仵作站在远处窃窃私语,并没有留意这边的事。 包袱里的东西全都是沈逍拿过来的,他当然早就看过了,更知道肚兜上绣的是什么,否则他也不会交给小艾,而没有当场打开。 是华静瑶下令让小艾打开的,偏偏小艾人小手下,拿不住,让肚兜掉在地上,好巧不巧还被骆四姑娘捡了起来。 “我去叫他过来。” 沈逍沉着脸走过去,也不知他对裴涣说了什么,裴涣快步走过来,抢过骆四姑娘手里的宝贝,扔给小艾,冲着华静瑶抱歉地点点头,把骆四姑娘拽走了。 华静瑶强忍着笑,横了韩捕头一眼,韩捕头那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把他的不成熟全都暴露出来。 华静瑶对杨蓝说道:“放开她。” 杨蓝松开手,孙氏便如同被抽了骨头一样,软软地瘫倒在地。 华静瑶却显然不想放过她,问道:“你若是肯说实话,说不定衙门还能给你轻判,让你早日与两个孩子团聚。” 孙氏的身子一颤,她猛的看向华静瑶:“我没有杀人,他不是我杀的!” “嗯,你老实交待,否则即使你真的没有杀人,也会被判知情不报,以从犯处之。”华静瑶说道。 孙氏长长地叹了口气,颓然说道:“小妇人的夫君,他有些特殊的爱好,他自从成亲以后,便没有与小妇人小妇人直到成亲的第三年还是处子之身。小妇人那时还小,也不懂这些,可是小妇人的母亲却很着急,请了大夫给小妇人诊治,那大夫诊出小妇人尚是完璧,小妇人的母亲再三追问,小妇人只好实话实说,母亲又急又气,可又觉这事太丢人,小妇人的父亲脾气不好,小妇人苦苦央求,
第五七四章 人品 韩捕头下意识地摸摸耳朵,耳朵还在。 听说有虫子飞进耳朵眼儿,也会影响听力。 嗯,一定是的。 韩捕头把手指头伸进耳朵,手指头太粗,又没留长指甲,根本伸不进耳朵眼。 韩捕头四下看看,想要找根粗细适合的树枝。 一定是耳朵出了毛病,否则他怎会听错? 对,他是听错了。 他听到华大小姐说“自宫”,自宫是啥? 韩捕头知道。 在开封府里抓过一个采花贼,姓田,那采花贼是个话多的,隔着铁栅栏胡说八道,说在大周以西,有座高山上,老岳父和女婿双双自宫了。 自己割自己。 听到的人谁也不相信,问那采花贼是否也想自宫。采花贼屡教不改,一割永治,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他听说的自宫就是自己用刀去割自家小兄弟的意思,华大小姐说的自宫,莫非也是? 这时,沈逍又走了过来。 骆四姑娘被裴涣拽走,正在生气,一双拳头打得裴涣毫无招架之力,连连后退。 沈逍不忍直视,估摸着华静瑶也审得差不多了,便回来听审。 他没有想到裴涣竟是这样的人,窝囊! 以后除了公事以外,还是少和裴涣在一起吧,免得瑶瑶以为,他和裴涣是一样的人。 骆四姑娘那么不讲道理,还好瑶瑶立场坚定,没有被骆四姑娘带歪。 “韩捕头,你的耳朵没事吧?” 韩捕头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手却不由自主地又抓了抓耳朵。 沈逍蹙眉,这个新来的韩捕头怎的这么不稳重?抓耳挠腮,还不如大柱子,当然,更不如以前的尹捕头。 华静瑶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丈夫有没有喜欢的男子?” 沈逍摸摸自己的耳朵,他是不是听错了? 孙氏摇头:“小妇人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自从他那啥之后,我们便没有单独相处过,如果不是担心爹娘起疑,小妇人恨不能一辈子住在娘家。他也是,想来他是担心白老爷垢病他凉薄不顾家,所以才硬撑着回来吧,每次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各自做自己的事,他要么出门会友,要么就在屋里看书,小妇人则在另一间房里哄孩子。他做西席赚的束修,一个子儿也没有给过我,小妇人的孩子是自己养的,没有用过他一两银子。” 所以之前说的,她会给丈夫做爱吃的饭菜,全都是假的。 而那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形像,更是假的。 “他出门会友,你见过他的朋友吗?”华静瑶问道。 “没有,他从不带朋友回家,小妇人不骗您,是真的没有见过他的朋友,不过小妇人的爹让人去查他,却也是真的。小妇人总是住在娘家,他也住在外面,加上又有人看到他身边有女伎,小妇人的爹便怀疑他对我不好,这才让人去查他,可是什么也没有查到。” 孙氏说到这里,咬牙切齿:“小妇人以前总觉得对不起他,尽管他不碰我,尽管他喜欢在衣裳里面穿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可是小妇人还是觉得他好,觉得是自己愧对于他,不该为了留后,在外面生下孩子,可是后来,他居然把自己给小妇人便恨他,真的恨他,可是他却还是两个孩子名义上的父亲,我的儿子将来还要考科举做进士,我的女儿也要风风光光地嫁人,如果让人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这种人,他们怎么办?我把他们生下来,给了他们这样见不得光的身世,我本就对不起他们,小妇人的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以前是爹娘的,现在是两个孩子的,郡主娘娘,小妇人求求您,放过我的孩子,他们无辜,这事和他们没有关系,真没有!” 华静瑶嗯了一声,道:“我没说这事儿和他们有关系,至于他们的身世,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要有个名义上的父亲,官秀才没有生他们,亦没有养他们,你没有必要硬让他们认这个父亲。你有一心为你着想的爹娘,你也有丰厚的嫁妆,你能自己养他们三年五年,也能把他们抚养长大。你若真想给他们找个爹,尽可以再嫁,如果你不想,那就自己和孩子一起过,没有男人烦你,多清静多好。” 韩捕头感动得一塌糊涂,华大小姐不愧是昭阳长公主的女儿,听听,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多好! 韩捕头看向沈逍,永国公的眼睛也刚好看过来,韩捕头在心底默默叹息,他到了快三十岁才好不容易娶到媳妇,没想到永国公这种含着玉匙出生的富贵公子,娶媳妇也这么难,太难了。 沈逍眉头微动,他没有看错吧,韩捕头看他的眼神,竟然充满同情。 有什么好同情的,他又没有烦着瑶瑶,瑶瑶忙正事的时候,他就像现在这样,远远看着。 所以,瑶瑶一定不会想自己过,自己过哪如和他一起过?瑶瑶最喜欢吃他做的饭了。 这时,派出去的人陆续回来,白老爷带着两个儿子一起来的,他曾在户部任职,前几年丁忧后再回户部,没有了好差事,晃荡了两年,索性致仕回家专心打理祖上留下的产业。 两位白公子一个十五一个十二,俱是随了白老爷,长得黑黑壮壮,但是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彬彬有礼,落落大方。 他们学画的那位苗先生,果真就是苗红。 更让华静瑶没有想到的是,苗红教画的地方,不在他后来新买的宅子里,而是在折芦巷华三老爷府上。 华三老爷还在丁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加上昭阳长公主生了孩子,苗红觉得,华三老爷的心情一定不会好,所以每隔五天,便会带着两位白小公子,来折芦巷画画,顺便也是给华三老爷解解闷,免得他一个人太过忧伤。 白老爷平日里很忙,对于两个儿子,他也只是偶尔问问功课,与官秀才接触不多。 “官秀才的文章写得很好,人品也很端正,听说他是因为兄嫂去世,才不想科举的,可见其重情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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