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起来,一次比一次时间久,这人还要一遍遍扪她的心问—— “喜欢泡汤?落山那边有王府的别庄, 不必令置庄子, 到时我陪你和阿孃一起去。” “至于岳者华, 我知阿棠聪慧,只是山外有山, 人外有人,觉得我无耻吗?” “蜜糖,你连我的脸皮都比不过, 况论是他,你怎么想的?” “嗯?听不清, 乖蜜糖,再说一遍。” 傅绫罗于晕眩恍惚中,被逼着好阿兄,情哥儿,亲夫君没口子的喊了个遍,心都要被扪碎了,难.耐如鱼困浅滩,浅浅吊着一口气,始终不能解脱。 这人还嗯,嗯个屁啊呜呜……傅绫罗心里骂着脏话,忍不住眼泪,更忍不住哭声,只能哀哀求饶。 “我错了,呜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若想要筹谋,不会跟杨媪在外头说话,我没那么蠢,嗯……沾茶水写字暗卫也发现不了。” “你饶了我,呜呜……岳者华主动碰上来,我身为王府长御,忠心主君,竟也成了错吗?” “我没想跑,长舟,我疼……” 其实不疼,只是依然感觉小命都要没了。 如纪忱江所言,除了不疼,这人手把手教她,十几个样式轮番精心描绘,傅绫罗品出了太多滋味。 一点点被碾碎的红玉牡丹,红着眼眶服了软,终于听到了叫水的吩咐。 她艰难喘着气,跟个小乌龟似的,慢吞吞翻身,缓缓藏起满池春.情,无瑕生出什么羞涩心思,只觉松了口气,小命算是保住了。 不过,这口气松早了。 宁音和乔安早就听到了里头的动静,比先前侍寝的夫人那动静要羞人的多,两人听得面红耳赤,但都不算意外。 宁音涨红着脸儿叫阿彩回去取洗好的女官袍子,她听到娘子的抽泣了,只心疼娘子遭罪。 乔安则咧着嘴笑个不停,比自个儿洞房还高兴,他盼这一天盼了快十年! 等到里头叫水,甭管俩人什么心思,都迫不及待赶紧进门伺候。 哪知刚进门,就听到纪忱江慵懒着沙哑嗓音吩咐:“东西放下,你们出去。” 宁音心下一惊:“王上,我来伺候娘子沐浴。” 乔安闻到屋里似麝非麝的味道,烧着脸皮子笑:“那啥,床榻也得收拾。” 纪忱江淡淡看他们一眼,面上带着几许餍足表情,脾气还算不错,“先不必,出去。” 宁音和乔安俩人满头雾水出来。 “难不成,王上要伺候……”宁音小声猜,只是怕里头主君听到,不敢说全了,她觉得这猜测有些太过。 可王上总不能叫娘子自个儿沐浴吧? 乔安跟着主子看过了那些书,这会儿已经非昨日阿蒙,勾唇笑得格外荡漾。 “那有什么的,说不准王上兴致高,这净房也是个好地方,由着他们折腾呗。” 宁音:“……”合着不是你家主子你不心疼! 娘子身子弱,又是头回,这么长时间……哪儿还遭得起啊! 她脸上红了白,白了红,急得不得了。 这会子她倒跟傅绫罗有了同样的想法,王上再折腾,也别烧热水了,指不准得给娘子烧纸! 王上简直……宁音恨恨咽下大不敬。 不是人!简直是个混账!傅绫罗提着心肠,战战兢兢被放入温热水中,眼泪汪汪在心里替宁音骂出来。 她浑身无力,坐都坐不住,软软靠在桶沿,被棉巾擦在身上,轻轻一碰就抖得厉害。 纪忱江还笑,“在心里骂我?这伺候了女君床榻,自当伺候全了,也好检查检查,有没有叫你疼,省得女君不满意。” 傅绫罗偏头不看他,趴在浴桶上,手脚都缩在水中,咬着唇瓣无声落泪。 “看样子伺候的不好,女君见谅,下回小子定伺候得更周全些。”纪忱江戏谑着言辞,轻轻拽出她的手。 而后纪忱江吃惊发现,他皮子最嫩的地儿,也叫她掌心通红蔓着月中月长。 这叫纪忱江笑不出来了,只心里无奈,这娇娇儿着实也太娇气。 他伸手进浴桶里,傅绫罗惊慌失措,哭喊出声,“纪长舟!我不要你伺候呜呜……” 说是出声,其实嗓音已经哑了,沙哑的声音呜咽起来,像是垂死挣扎的小兽,可怜至极。 谁能想到呢,这没侍寝,比侍寝还难熬。 刀迟迟不肯出鞘,令她不得不立于刀尖,穿行往复,迟迟不休,不见血,却刀刀刺骨。 她再也不想要小子身畔伺候了,什么快乐事,什么欢喜滋味,通通都是骗人的。 过了今晚,她再也不惦记,往后做个姑子就挺好。 纪忱江探得荷杆也月中,比娇嫩手心月中得还厉害,刀又见张扬迹象,憋着的那股子气却落了下去,心里只懊恼自己折腾太过。 他连生气想收拾这小女娘,前头都要加个‘点’字,无奈一碰上这红玉牡丹,果真还是无法自控。 他抚着傅绫罗青丝,语气难得温柔:“是我不对,我叫你气着了,有些失了分寸,往后不这般孟浪。” 傅绫罗流着泪不吭声,无论如何都不肯叫他碰自己。 纪忱江叹气,“你听话,你不能泡太久,洗过我送你回去。” 傅绫罗身子僵了下,但凡她还有一点力气,都要硬气地拒绝。 只是月退侧酸得厉害,浑身也还抖着,宁音这会儿进不来,她想早点回去,只能由着这人。 纪忱江也不逼着傅绫罗非得说话,他只捏着棉巾,规规矩矩替她擦拭。 心里的无奈化作真真酸涩,力道却是轻如羽毛,怕伤了她,怕她给了身子就走,也怕真要了她,还没能完成要做的事之前,会叫她受旁人的气。 可傅绫罗呢?软硬不吃,只想着远走高飞。 想到这儿,纪忱江眼神发暗,语气带着不动声色的危险,“阿棠,我不舍得你疼,也不舍得你受任何委屈,只盼你也能心疼我一点,好不好?” 傅绫罗垂着红月中的眸子,遮住眸底讥讽,依旧无声流泪。 怎么听话?又还要怎么心疼他? 若真如他所言,她傅绫罗只怕就真成了家养的狐狸,没了主人就会死的那种。 直到被抱回她自己的卧房,纪忱江还要替她上药,傅绫罗咬着牙,泪落得愈发急促,怎么都不肯。 纪忱江只能叫宁音进来伺候。 * 宁音心惊肉跳进了门,看到娘子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皮子,那漂亮的脸蛋儿都哭得处处红月中。 哦,唇说不定……不是哭的,宁音替傅绫罗上药的时候,脸烧得厉害。 “娘子,可要问府医要避子汤?” 宁音知道娘子不愿意生孩子,而且还什么名分都没有呢,这会子有了身子算怎么回事。 傅绫罗摇头,沙哑着嗓音道:“没侍寝。” “啊?”宁音震惊,“这,这还没……” 那侍寝得什么样儿啊? 独剩主仆俩人的时候,傅绫罗就不再流泪了,身体和脑子都冷静下来,想起在纪忱江寝殿发生的事情,羞恼情绪后知后觉汹涌。 那个混账,除了没正儿八经卸甲入库,几乎什么混账事都做了。 傅绫罗仰着头,微阖着眸子让宁音在脸上涂药膏,咬着牙冷静吩咐:“你不必守夜,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过来。” 宁音欲言又止,她总觉得,娘子可能斗不过王上。 祝阿孃说的对,论心眼子,娘子还差点道行。 可她也清楚,娘子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亏已经吃了,这会子不卖一卖可怜,找回场子,那就不是傅家阿棠。 * 夜半三更,宁音去跟阿彩一起睡,纪忱江能不惊动任何人扔长卷进来,钻进香闺的床自然也轻巧。 “好点了吗?”纪忱江伸手揽过娇软,一触就感觉到颤抖,心疼还是忍不住叹出口,“我不动你,你……别哭了,哭得我心窝子疼。” 抚在芙蓉面上,一掌心的湿,比先前在他寝殿时还要厉害。 他确实没有其他动作,今晚他也算是解了馋,即便刀还未卸,却也没想再做什么。 可傅绫罗却一口咬在茱萸前,直听到纪忱江的闷哼,品尝到血滋味,才松嘴。 她沙哑着嗓音哽咽:“王上总说我不信你,你又何时信过我?” “若我真心悦旁人,我可以明白告诉王上,我会将心思藏起来,才不会傻愣愣的由着王上搓磨。” “阿棠!”纪忱江蹙眉,低沉着声音制止她,他不喜欢她的这个假设。 傅绫罗又恶狠狠咬另一侧,在他心上留下凶狠印记,“王上以为,不破了我的身子,就是遵守诺言?那若我在别人身.下,也如今夜一样,只要守着清白,王上也不会在意?” 纪忱江翻身困住她,手捏在脖颈儿上低喝:“傅绫罗,你适可而止!” 她最懂怎么气他。 “我为何不信你,还不是因为你总想着跑?”纪忱江压着火沉声道,“心都恨不能掏出来给你,怎就捂不热你这颗石头做的心!” 傅绫罗仰头看他,眼泪一滴滴落在枕头上,哭得难以自制,“适可而止?果然,什么女君和小子,都只是哄人的话罢了!” 纪忱江舌尖扫了扫下颚,气不下去,无奈摩挲着纤细脖颈儿软了声音,“你现在胆子倒是比以前大,不怕我了?” “我怕,怕早晚要死在王上手上。”傅绫罗嘶哑着喊,“我为什么想走,王上不知道吗?” “我心悦王上,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你,我怕跟我阿娘一样,眼里心里都是阿爹……若你有个意外,我该怎么活下去?” “纪长舟,我从来都不是为了离开你,我只是想活……”眼泪汹涌,将十分心碎哭出了十二万分。 “我不想跟阿娘一样,可怎么办,我没那么坚强,呜呜呜……” 纪忱江被她这番逼出来的话镇住,夜色中小娘子出乎意料的坦诚,令他头一回生出不知如何是好的失措。 打是再下不去手的,骂也舍不得,含在舌尖都怕化了。 这般水做的娇娇儿,除了哄,除了妥协,还能有何办法? 他用前所未有的小心将人拢在怀中,长叹一声,“是我不对,阿棠想走……那就如你所愿,你等我从南疆回来,安置好了再离开,我也能放心些。” 纪忱江替傅绫罗擦着眼泪,吻轻柔落在她发心,被她哭得什么脾气规矩都忘到了脑后去。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不拦你了,好不好?” 纪忱江翻个身,虚揽着娇软,手心在傅绫罗发间,带着安抚力道。 “你还记得第一次到我书房吗?那时我对你的不耐烦,是害怕从此有了软肋,我这一路艰难,若被人抓住弱点,也许会功亏一篑。” 傅绫罗愣了下,“那你为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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