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杨栾絮摇摇头,自从上回谢温瑜和她直白坦言说过后,她没有再做出任何的一些出格事情,顶多谢温瑜来江水巷买东西时,她若是瞧见了,会偷偷多看两眼。 杨栾絮平静解释道:“没关系,只是我在谢公子的眼里年纪太过小罢了。” 宋檀听见杨栾絮的上半句话时,还当杨栾絮已经是放下,小姑娘家家的,未出阁前,心中有个自己所想象认为的可以做夫婿的男子不是什么事儿,谁没有过啊? 不过,这半句话,是要继续等的意思吗? “那你……”宋檀试探问。 杨栾絮一耸肩,“我再过一年,就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大不了?谢公子应该是明年或是后年会进京赶考,在他进京之前,我早就到了可以和他谈论这些事情的年纪了。” 杨栾絮对上宋檀略显惊讶的目光,又悠悠道:“这有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哪儿有那么多的讲究,等我再长大一些就好了。” 宋檀握着挑炭细长木棍的手的微微顿了顿,她做不到像杨栾絮那般洒脱,好像自己才是永远都别别扭扭的那一个人。 - 荷包的生意不好做,卖一个荷包只能赚个几文钱。 况且在淮武郡的江水巷里,来买荷包的人本就不多。 宋檀连着好几日的生意都凄凄惨惨,一日卖个五只荷包都要算好的了,得亏铺子是赵堰两年前就已从别人手中买下来,她可以不用再另外给租金。 一个人吃喝,应该是够的吧。 宋檀数着木箱子里的碎银,一边数,一边如此想。 忽地,门铺外传来一声稍显粗狂的声音。 “诶,以前在这儿的铺子呢?”那人站在街中央毫不避讳地大声问。 宋檀循声望去,看见来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定不是来买荷包的,她站在门口处踌躇了下,问:“你是说以前赵堰的吗?” “对,就是那个卖猪肉的!”那人闻言一笑,不过继而又皱眉,“我差不多有三四个月没来他这儿买过肉,怎么我一来,连人带铺的都没了?” “他,参军去了。”宋檀道。 男子打量宋檀,“他的铺子是当真不开了?以前我每回买猪肉可都是来他这儿买的,整个江水巷,就属他卖的最好,怎么就被你给改成了一卖荷包的?” “还挂着人的刀。”男子指向墙上挂着的刀,这两把刀他可认识,每回都被赵堰给拿在手里,当个宝贝一样。 宋檀指甲扣了扣掌心,明明杨栾絮跟她讲和谢温瑜的事情时,她也都想好了以后自己也必须得尽量不别扭,可,真要她说出与赵堰有关的事情,她还是觉得害臊,羞于说出口。 隔了老半天,宋檀才磨磨蹭蹭地说:“我,我是赵堰的娘子。”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失踪人口终于赶回来了。 班虽然要九月份才上,但体检还有交材料等的琐事多也是真的多,这才刚刚忙完一部分,也是难为那点低得可以去大街上要饭的工资了(bushi)。
第53章 、不像 好一阵沉默。 男子捋了下短短的黑胡, 沉思道:“不像。” “怎么就不像了?”宋檀面上的拘束扫空,换上自己也道不清的认真。 “他当年可是和咱哥几个说是要找个能干事的媳妇儿,你, 嗯, 不像, 倒像是花钱请来的某家小姐了。”男子如实说,要不怎么朋友三四的都说他老实得蠢呢, 当着人媳妇儿的面就提一些不该说的事情。 宋檀的脸色不太好看,全被男子所说的前半句给绊住。 原来赵堰背着她还有这么一出,敢情当初他嫌弃她的细胳膊细腿是真嫌弃。 男子未等来对面的答话, 终于隐隐约约后知后觉自己说的话不妥当, 不过他并无多少尴尬或是抱歉, 反而爽朗一笑,“那些都是不值得提的陈年旧事了,妹子,既然赵堰这小子娶了你, 肯定是认了你的,赵堰的秉性,你还不知道?” 宋檀松了些神色, 仍是未答话。 她这人有时小气是当真小气。 “嗯。”如此,宋檀才算浅浅地嗯了声算是答话。 “况且妹子长得这般好看的, 自是赵堰捡了宝,高兴都来不及。”得了宋檀不咸不淡的嗯声,男子赶紧地拾好话, “瞧着妹子气度比咱们高, 以着赵堰的那傻乐劲儿, 肯定又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养着的吧, 只有他伺候你的份,哪儿能多说一句话,这不当做命根子的铺子都给交到你手上了。” “还行吧。”不得不说,是人总是喜欢听好话,宋檀前半瞬的敷衍跑没,她故作自然地理了理垂在颈后的头发。 眼底终归有点小小的自傲在。 该说不该,“伺候”二字,宋檀再如何娇作,还是得认这两字的。 待男子走后。 宋檀只身回到铺子里,桌案上搁着的茶盏早已不冒热气,清清冷冷。 宋檀托腮坐下,另一只手给自己重新添上一盏热茶。 几月前,她吵着要过云雾后,不止家中总是备有云雾,就连这间小铺子里也有一份。 茶是赵堰买的,水是他烧的,茶盏也是他添。 - 整整十日,宋檀的荷包铺的生意,十日加起来都敌不过赵堰以前卖猪肉时一日赚的银子。 宋檀委实气馁,在铺子里踱步了许久,深呼一气,提起装有自己绣的荷包还有绣帕的小竹篮打算出去试试运气。 女子多的地方,生意再怎么也要比待在江水巷强。 宋檀欲去水市附近,水市卖女子衣裳服饰的铺子较多,之前赵堰带她去水市买衣裳时她曾好好地逛过一次。 那日,是她与赵堰方成婚一月左右。她嫁过来时所带来的衣裳不多,四五套换来换去的穿了整整一月后,再也受不住,直言与赵堰说是要买衣裙。 她以为以着赵堰的抠搜样儿,怕是要想法子回绝,她连要如何解释的话都提前一晚翻来覆去地打好草稿了,女子爱美,她多要几套衣裙换着穿怎么了,这还不如以前她在京中的一半呢,她已经很降低要求了。不想赵堰直接应下,转身就带着她往水市来,说是淮武郡所卖衣裙要稍微好一点的铺子都在这里了,她可以随便看看试一试,选几套。 她满怀欣喜地跑进去,高兴十分的目光随着扫过一套一套的衣裙,渐渐苦丧冷下来。款式陈旧,颜色过于朴素,绣花少得可怜,件件她都瞧不上。跑了三四间铺子,都是一模一样,隐隐间,她的眼底多了水意,站于枝丫繁茂的树下怎么也不肯走一步了,于其穿这些,那还不如不买。 当时赵堰摊手,认命了地说淮武郡里最好看的衣裳真的都在那儿,他瞧着就是不错的啊。最后还是赵堰跟个哄小孩儿似地说她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的,就是披个麻袋也比他强,宋檀才僵着一张脸进铺浅浅选了五套,赵堰在后面看得掉下巴。 她微微不喜,她有银子,没想着让赵堰替她付钱,不过赵堰还是宛如一狠心一闭眼地将银子置在台上,说哪儿有她给银子的道理。甚至在归家路上,赵堰抱着衣裙跟在后头,一会儿摸摸这套,一会儿摸摸那套,两指捻捻。她以为他是要说出些不值当的话,怎知他还在意她两个时辰说的衣裳不好看的话,笑着说,这些衣裳都很衬她,好看的。 回想之间,宋檀已行至水市。 宋檀看见那棵眼熟的竹桐,脸上浮起些许烫意,正想快些走过,瞥见树下似是有人在代写书信,那人身前的木桌旁已围堵了好一些人。 出于好奇,宋檀走过去,站于一旁看了会儿。 替人代写书信的人是位年约六十的老者,头发白了大半儿,他握笔的姿态很是端正,不急不躁,细细地听着坐于对面的人讲话,偶尔会侧头与另外问话的人说上几句话。 代写书信的人本差不多就是郡内得知消息最为广泛的人,尤其是对于外地的一些事情,有时他们比郡守府里的人知道得还要多。 是以,眼下除了来他这儿想找他写信的人外,还有不少来找他打探消息的人,在打探的消息里,问的最多的,当属半月前,出征的情况。 宋檀站在最后,听不得太清,只能听得有关杨大将军的几字。 她也想知道情况,但豁不出面子,还是等到人差不多走尽后,才吞吞吐吐地坐下。 “想寄信?”老者提笔问。 宋檀摇摇头,没等她说话,老者笑问,“想从老夫这儿打探些什么?” 宋檀攥紧小竹篮的篮边,“我想问问杨将军他们的事情,听说他们此番去的是漠北方向,如今,应该是到了。” 老者静待宋檀说完话。 宋檀顿了好一会儿,又才说,“您应该是收到过杨将军帐下的一些书信的吧,我想问……” “某个人?”老者笑眯了眼。 宋檀缓缓地点了个头,不想老者溢出一声笑,他道:“你若是问我开战了没,这我还知晓一些,三日前开的战,但你若要问我某个人是否安好,这我可就说不出了。” 说白了,谁会记得万千平凡将士里其中的一个。 恍然间回过神来,宋檀自知所问问题不合常理,方才的坐下已是昏了头,身后还有人在等候,她垂了颈地想快些起身。 老者替下一人磨墨,浅和般地笑着说:“姑娘不防再等等,说不定就收到了来自漠北那边的书信呢。” 宋檀踢了下脚下的小碎石子儿,就赵堰那块傻子木头,要他写信回来,比登天还难。 - 宋檀的话虽是那般说,可再五日过后,她当真收到了来信漠北的信。 若不是竹黄色信封上写着的名字的的确确是“宋檀”二字,宋檀万不肯信。 来给宋檀送信的人还是周浦和,周浦和原封不动将信件交到宋檀的手中,笑道:“信客将信托到我这儿来了,他赶着去宁吴府那边,想着与我认识,就差我来送这最后一点儿路了。” 宋檀接过信封时,有点怔怔的,依旧是不信居多。 她一点点撕开裹在最外的封纸。 隔壁杨栾絮听闻赵堰差人送了信回来后,丢了手中忙活的家伙,急急跑过来也想凑凑热闹。 一颗脑袋过去,恰好宋檀摊开信纸。 杨栾絮在见着素白色的宣纸上面就只画有一棵树杈和一只小鸟,而且小鸟和树杈还有树杈好像还用一条黑线连在一起,像是鸟儿拴在树上一样,杨栾絮惊得张大的嘴巴都忘了合上,她拧眉道:“赵堰哥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字不写,就画了一幅画在上面? “宋檀,你再给我看看呢?”杨栾絮实在不信,将信纸上下左右地看了个仔细,不放过任何的一个小点儿,见上面除了树杈和小鸟以外确实再无其他,她张了张口,“赵堰哥这是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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