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行赤着上身独自躺在龙塌上难以入眠。夜深人静,他烦躁地从玉枕下扯出那件雪锻小衣,揪得紧紧的放到鼻间轻闻,血液瞬间愈加燥热开来。 几乎是本能,雪锻小衣被按在轮廓分明的腰腹间,继续游走。 闭起双眸,这样细软的布料,这样贴身的小衣...... 缠裹...... “皇后--影影--” 侍夜的宫女木槿垂眸立在门口,她是由贵妃亲自挑选,今夜初次为陛下司寝。 龙塌幔帐当中传出声响,木槿犹豫着靠近,“陛下可要饮茶?” “过来.....影影......唔”君王的声音低沉且迷醉。 皇帝唤她过去?木槿心虚紊乱,犹豫片刻之后来到龙榻边,小心地撩起了幔帐。 电光火石间,元景行猛然起身扯过一旁的薄毯遮住自己。 “陛下可要饮茶?!”木槿机灵地跪伏到地上。 美妙幻境瞬间支离破碎,元景行脸色铁青,恼火地瞥了眼宫女,“出去。” “奴婢告退!”木槿花容失色,忙不迭地转身逃开。 粗粝手掌紧捏着雪锻小衣,她的贴身物件,光滑的面料已经被蹂、躏得褶皱毛躁,可他舍不得松手。 次日清晨,木槿趁着皇帝去上朝后回到内室,她昨夜似乎撞破了皇帝在......倘若......她是不是机会爬上龙塌了? 为了证明猜想,木槿在龙塌上寻找着昨夜的白色锦缎。 在皇帝玉枕下发现了皱成一团的布料,轻轻打开竟然是一件稀有雪锻制成的小衣,黏连得不成个样子。 “你做什么?!”德乐正好进来,怒斥了一声鬼鬼祟祟的木槿。 “德乐公公。”木槿转身的同时将物件藏到身后。 “藏的什么?!拿出来?!”德乐揪出了她背后的东西,“啊--!” 德乐一辈子都没碰过女人贴身物件,惊得慌忙扔开,“好啊!你竟然敢将这种东西塞到龙塌上!” “这是陛下的!若陛下回来发现东西没了,定会发怒的。”木槿慌忙解释道。 “什么?”德乐更惊讶了,“你的东西,成了陛下的?” 木槿立即将小衣塞回它原来的位置,“奴、奴婢告退。” 德乐抱着拂尘立在原地,他活络的脑袋瓜子对昨夜可能发生在龙塌上的事情进行了遐想,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宫女福星高照,祖坟冒青烟了! 不成,别是小宫女耍什么心计!还是要等主子回来他亲口问问。 皇帝下朝后,脚步匆忙径直进内室掀开玉枕,德乐正准备张口,皇帝一转身挡住了他的视线,“去打盆热水来!” 他麻利地端来热水,“陛下可要洗漱?” 元景行将揪在掌心的物件藏到身后,“你走远些!” 德乐又滚回门口,远远瞥见皇帝背过身躯,攥着那件女人贴身衣裳浸入铜盆,动作轻柔搓了起来,似乎怕一用力就撕破了。 皇帝这是......有了新欢?!妙啊!看那小皇后往后还怎么得意! 两个时辰之后,皇帝宠幸宫女的消息不胫而走。 消息源头,德乐公公。 德乐亲自把这个消息带给了被调到内务府之下浣衣局的白霜,还把发现的经过事无巨细地绘声绘色地说了半个时辰。 “......你是没见着陛下洗那件小衣的样子,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白霜啊,我说你还是另谋出路吧,你那个主子啊,复宠无望咯!”德乐一边说一边笑得跟朵花似的,幸灾乐祸极了。 白霜抱着一盘瓜子嗑着,白色雪锻小衣?听着像怎么是她家主子的贴身物件。 德乐伸手要拿她的瓜子吃,白霜狠狠打了他的手背,“做什么!滚!”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德乐叫了起来。他可是御前最得脸的太监,后宫妃嫔、宫女、甚至是大臣们也都奉承着他。 这个白霜倒好,对他非打即骂,跟她那个主子一样不识抬举! “白霜!”浣衣局的老嬷嬷找了过来,“白霜,你是不是又偷懒!还当自己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呢?快点儿,明月轩王美人那儿又送来几盆脏衣裳!” 白霜将瓜子盘往德乐怀里一塞,“我去干活了,公公自便吧!往后皇上宠幸了谁,公公没必要来我跟前说一嘴,横竖关我什么事,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个男人嘴这么碎的!” 说完转身走得利落。 “再偷懒就罚你了啊!哟,这不是德乐大总管。”老嬷嬷见了御前的人立马变脸,“您来有什么吩咐啊?” 德乐抱着瓜果盘子,轻应了声没事你们忙自己事去吧。 他是来看白霜惨状的,方才她剥瓜子的手肿得跟白萝卜似的,可想而知这几日在内务府的浣衣局里洗了多少盆脏衣服!真解恨! *** 短短几日,那件茶白色雪锻小衣经历了惨无人道的反复蹂、躏,然后终于在某个清晨,当一双粗粝的双手小心清洗它时,化成了碎片。 小衣的主人对此一无所知,并且在未央宫闲得发慌。即使如此,依旧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时月影被禁足的第十日,户部尚书在朝堂之上狠狠参了她一本! 起因是上个月内务府的花销,相比从前翻了三翻,直接从二十万两变成了六十万两。 如此一来,年初国库拨下的银子用了个精光,内务府转而问户部要银子。 户部的官员也不是吃素的,往年到年底来要银子也就罢了,这才秋天呢,他们内务府的人也贪得太无法无天了,干脆把国库搬回他们家得了! 户部尚书年轻气盛,连夜写了折子上奏!但他也不傻,内务府总管姓尹,后宫掌权的也姓尹,尹家是太后的母族,他绝对不会在皇帝面前说他们一句坏话。 作为罪臣余孽的时月影很不幸地成了这只替罪羊。 挥霍无度、妖后当道、穷奢极欲、魅惑君王、霍乱朝纲,这些词一出来,立即获得朝堂上其他官员的一致附和,最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这皇后不能要了,皇帝你废了她吧!这样下去国库给她搬空了! 在臣子们眼里,殿前的男人,他们的君王向来脾气沉稳,赏罚分明,他轻描淡写地命户部拨银子,并且说会好好训斥皇后,然后就没了下文。 下了朝之后尹贵妃跑来御书房哭诉一通,说内务府和户部闹成这样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皇后的错! “臣妾才接手后宫事宜,真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谁知皇后已经将内务府的银子花了个精光。都怪臣妾,平日里见皇后过得穷奢极欲,不曾劝阻......” 元景行冷着脸听完,答应尹蕊儿会好好训斥皇后,然后叫德乐送贵妃出门。 等德乐回来,端了一上午的男人靠向御椅椅背,扶着额头略显疲惫,叹了一口气,“皇后今日......还是没有来求饶?” 作者有话说: 皇帝:关于我太生气所以放狠话吓唬老婆说要禁足她半年,现在她信以为真不服软,也不理我,我每天抱着她的贴身小衣入睡,现在小衣也坏了,臣子妃嫔还火上浇油怂恿我废后,而我却在犹豫要不要先向她道歉这件事。
第13章 “回陛下,没有。”德乐实话实说。皇后虽被关在未央宫里,宫门口留着宫人侍卫,每日也有宫人进殿送衣裳送膳食,这位小皇后不知是脾气倔强还是脑子木讷,连着十日,一声不吭就是不求饶不低头。 眼瞅着皇帝私下脾气一日比一日更暴躁。 “要不奴才请木槿姑娘......” 元景行骤然从木塌上起身,“她倒是清闲,因祸得福!把参皇后的折子带上去未央宫。” 炎热的午后,时月影脱了罩衣,只着轻薄的抱腹小衣与软烟罗瘦长裙,卧在内室的美人榻上酣睡。 带着怒意的男人推门而来,粗粝掌心挎着满满当当一叠奏折,他撩起幕帘的劲道仿佛要上阵杀敌。 富丽的寝殿里静谧无声,在美人塌边驻足。 长裙裙摆翻起到膝以上,轻薄的衣料轻贴着窈窕酮体,细长雪锻带子横过优美的蝴蝶骨,日光透过轩窗落在雪背之上,鸦黑青丝散乱半掩。 每个隔着幕帘的深夜,血气方刚的年轻君王总是忍不住肖想他的皇后,原来所有的想象皆不及这一幕的万分之一曼妙。 “唔......”一双玉臂圈着瓷枕,贪婪地汲取凉意,略微调整姿势,雪白肩胛微动,唇边溢出的轻嘤声甜腻悦耳,酣睡的小皇后还是被方才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 “皇上?” 时月影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一抬眸,视线就对上立在美人榻边脸色阴沉的男人,他下颚紧绷、眼眸含戾。 而塌上的女人是困倦而慵懒的姿态,带着初醒时的迷茫,更显清纯绝美。背后乌黑青丝垂道腰际,小衣歪斜,摄人神思。 时月影神情茫然,眼神放空了一瞬。 “陛下今日前来,有何吩咐?”她规规矩矩地问,纤手揪着裙摆遮住纤瘦小腿,她的罩衣去何处了? 皇帝下令她禁足半年,她以为这半年两人都不会相见了。 但凡一个正常点的男人,时隔十日见到酥、胸半掩、睡眼惺忪的小妻子,嘴唇都不可能再用来说话了,可惜元景行不正常。 “你还睡得着?!今日户部尚书在朝堂上弹劾你!你知不知道?”手里的折子尽数撒到美人榻上,“内务府今年的银子怎么就用完了?你是不是故意刁难贵妃?” 时月影跪坐着,手背拧了拧眼角,“臣妾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又料不到贵妃会掌权。” 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和赌气,盈盈水眸也甚是无辜。 午后酣睡被吵醒,她心情很不好,纤细手指曲着,揪紧膝上的软烟罗。 轻盈的声音,化作刀刃利剑直戳胸腔剜心,但是这不妨碍男人腰腹间渐渐升起炙热温度。 “你去把衣裳换了,这样成何体统?” 时月影注意皇帝侧眸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有这么嫌弃她么?转身去够美人榻角落里的罩衣。 “这么热的天,你这衣裳汗湿了还穿?去换了。”男人喉结微动,扯过她手里的罩衣扔地上,“身上这件也换了,朕不想对着个邋遢的人说话。” “没有汗湿呀,香的,不信你闻闻。”时月影站起身靠近。 元景一伸手抵着她的肩膀将人推开,仿佛她是什么瘟神。 时月影往后踉跄了一下,跌倒在美人榻上,抬起的小眼神带着谴责的意味看向男人,怎么欺负人呢? 元景行颀长的身影立在美人榻边,窄袖下的双手揪成了拳头,“朕、” “那臣妾去换衣裳,陛下别生气了。”时月影懒懒道。 她从衣柜里取了新的裙裳和小衣躲去屏风之后,只留男人身形僵硬地独自站在原地。 三扇白玉缂丝屏风拉得严严实实,时月影慢条斯理地开始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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