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是怎么训斥的来着? “走路也能摔?怎么皇后是踩到黄金了么?” “来来来,你站起来,亲自教你怎么走路!” “朕若是你就不说实话,编个借口比如说爬树摔的,还能显得聪明些!” 当时时月影就后悔了,还不如跟皇帝说实话呢。 木槿的事已经被抛诸脑后,现在时月影和德乐只想互揭对方的短。 “还、还有!”德乐一鼓作气又想出一桩事情,“去年冬天皇后受寒痊愈之后,陛下吩咐太医院为皇后补身。全是名贵药材煎出来的药,皇后一口都没喝,全倒在未央宫的盆景里了!那盆盆景后来还死了!” 元景行脸上乌云密布,“是这样么?”语气低沉得叫人瑟瑟发抖。 “臣妾......”袖下的手指交错扭捏着,“臣妾喝过一次的,只怪那药太苦。后来臣妾说不想喝的,陛下不许,臣妾也只能这样了。” “什么叫也只能这样了?时月影你今年冬天要再敢生病,往后这药你给朕拌饭吃!” 作者有话说: 一家三口互怼日常(bushi) 皇帝:清官难断家务事,扶额(bushi) 其实小皇后挺聪明的,就是嘴笨。 --- 寻思着我昨天也没写什么嗷,怎么就那啥了,改完觉得少了那么点意思,点烟。
第19章 皇帝逮住她不肯吃药这事又开始了长篇的训斥,时月影乖乖站在御案边上听训,德乐趁机带着木槿溜之大吉。 ...... 从黄昏一直说到天黑。 “别说了别说,臣妾知道啦!”她委屈道,明明是那太监私自揣度圣意惹怒皇帝,偏偏她成了替罪羔羊。 “住口!朕被你闹得头疼。”元景行一张俊脸凶神恶煞的。 到底谁闹谁?!时月影水汪汪的眼眸瞪着男人,丝毫没有杀伤力。 戌时,时月星授完官从内务府来御书房谢恩。 外头暑气未消,一踏入御书房就感受到了阵阵凉意。元景行那张万年冰山脸映入眼帘。时月影低垂着眼眸盘腿坐在木塌软绵绵的垫子上,一张精致小脸气鼓鼓的,两人拒绝理睬对方。 “怎么?谁死了么?” “你自己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元景行扶着额头靠在御座上。 时月影眼神哀怨委屈地看了眼时月星,依旧沉默不语,她还是觉得没错,可又不能跟哥哥告状。 元景行问时月星:“倘若哪日你回家发现自己夫人给你莫名其妙纳了个妾,你会如何?” “还有这种好事?!”时月星眉梢微扬,眸光流转,显得眼角的痣愈加妖娆,“臣会......很高兴?臣听闻内务府副管事在外面偷养外室,被他夫人发现后打得鼻青脸,今日告假了呢!怎么?你给皇帝纳了个新妃嫔?”时月星毫不顾忌地坐到妹妹身边打趣道,“我的妹妹真贤惠啊!” 时月影破涕为笑,终于有人帮衬她了。 时月星随手从果盘里摸了个橘子剥,“要是将来谁娶了你啊,那、” 嗯??? 时月影唇边的笑意僵住了,哥哥说什么胡话?时月星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心里一颤看向御座上的男人。 “说什么?再说一遍?将来谁娶她?”元景行俊眉微蹙,狭长双眸眯了下。 “他没、没说什么呀。”时月影是经历惯了的,几次在皇帝滔天的怒火下死里逃生,立即给哥哥解围,殊不知这是火上浇油。 “你们兄妹俩同气连枝是不是?!”元景行从御座上起身,左右看了看,取了边上的宝剑。 “快、快跑!”时月影眼明手快推了推哥哥,皇帝真的会杀人! 时月星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件丢给妹妹,然后拔腿就跑出了御书房。此时元景行已经三步两步追过来,时月影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怒发冲冠的皇帝只觉得软软一团撞进了怀里,“时月影你让开!朕今日一定要砍了他!” “陛下息怒......”时月影双臂用力死死环住男人的劲腰。 时月星在顷刻间跑得没人影了,还砍什么?元景行手持宝剑,含着怒意看向小皇后,“朕就没见过你这么吃里扒外没良心的女人!” 一双玉臂缠紧紧缠着他的腰身,元景行依旧觉得胸膛里怒火横流,“以前在龙塌上叫你抱你怎么不敢抱?现在倒是抱得紧!” 时月影慌忙松开双臂,往后退了四五步,“臣妾不是想抱陛下......” 元景行弯腰拾起地上的剑鞘狠声道,“是为了救你哥哥嘛,朕知道的。”他的皇后是个十分诚实的女人,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他,从来不会掩饰什么。就像方才德乐说她当年朝秦暮楚背叛他,她也丝毫不辩驳。 时月影转身在木榻上找到哥哥临走时给她的东西,是个福娘小糖人,小时候他们每次偷偷出去玩都会买来吃。 “宫外的东西你也敢乱吃?不怕别人下毒?” “宫里没有小糖人。”时月影咕哝道,宝贝似乎地握着小糖人。 “你的小厨房加上御膳房一共七百多个厨子,难道还弄不出个糖人给你吃么?时月影,做人要讲良心的。” 时月影压根不听皇帝在说什么,坐到木榻上轻尝糖人,恩,香甜的,跟记忆里的味道一样,眉开眼笑,鼻尖上蹭到白白的糖霜。只一个糖人,不能咬得省着点吃,慢慢添舐糖霜,跟小猫饮水似的,安静又乖巧。 偏偏小手还揪着皇帝的衣袍,怕他追出去。 吃着吃着她感受到头顶那道明晃晃的视线,眼前颀长的身影完全笼罩着她。 安静得有些诡异?沉默的元景行比喋喋不休的元景行更叫她惧怕。 见男人喉结微动,时月影鬼使神差举起白皙藕臂,将小糖人送到男人唇边,水盈盈清纯的双眸沉静地凝视着他,“陛下也想尝?” 元景行带着戾气的眸光所落之处并非糖人,而是那水光潋滟的娇唇,粗粝的手掌轻捏柔软细腕,将糖人送回她唇边。 时月影歪了歪脑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继续啊”男人心间腹间皆升腾起阴险下作的恶意,“方才不是添得挺好的么?” “你说什么胡话?”小皇后云里雾里的,总觉得他不安好心,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自主地再次添了下糖霜,勾回,细品。 要命了!隐隐的火苗瞬间呈烈火燎原之势。 “你故意的?”皇帝咬牙狠声问道。 “故意什么?”时月影仰起脑袋。捏着她手腕的大掌朝着来到她唇边,拇指轻拭唇角,等她下意识退开时,身前的男人已经吃掉她手上沾染的糖霜。 轻浮的举止,比他强势的吻更叫人羞涩,小皇后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你做什么?!” “朕做什么皇后不是看到了么?”男人不知廉耻道,“你该庆幸今日并非初一,否则......看朕怎么弄你!” 低沉暗哑的声音将龌龊的心思彻底挑破,他桀骜不驯的眼神比言语更放肆千百倍。反正他在她心里已经毁成这样了,元景行挺直脊梁,坦坦荡荡! 时月影脸鼓鼓的,湿润双眸羞愤地瞪着皇帝的,无声地控诉他的粗鄙。自从小衣那件事被她挑破之后,他就越发肆无忌惮了。 *** 时月星一口气跑出一里远,等完全看不见御书房了,停下脚步喘气,热得脱下官服,此刻天色已暗,快到宫门下钥的时辰了。 他迷路了。 盛秋时节,微风中弥漫着阵阵桂花馨香。 “小皇后究竟给陛下下了什么迷魂药?!天天皇后长皇后短的,跟眼珠子似得宠着,还有那个德乐,张口闭口也全是皇后,这满宫上下的人难道就该围着她时月影一个人转不成?!” 花园亭子里,祥嫔喋喋不休地抱怨。对面坐的着的正是吉嫔,阖宫上下吉嫔与时家的仇恨最深,祥嫔只敢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说这些话。 吉嫔性子冷漠,平日话也不多,神色淡然地听着。 “皇后宫里那个白霜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身边宫女几次瞧见她私底下拉着德乐与他说话。哼!德乐那个死奴才也像是被勾走了魂一般。前几日白霜被送去浣衣局,听说德乐天天去瞧!你说她们时家的女人,莫不都是狐狸精转世?” “雪花怎么不见了?”吉嫔惊呼一声,方才还窝在自己膝上的猫儿这会儿没了踪影。 “快,去找雪花!” 雪花是吉嫔尹铃儿从家里带进宫的玩宠猫儿,陪伴了她整整十年。 吉嫔独自朝着小花园深处寻去。 时家的女人都是狐狸精转世?这话听着荒诞实则也有几分道理。妖后时惜兰迷得先帝荒废朝政,集三千宠爱在一身。如今皇帝对小皇后也有这么几分意思。 “这是你的猫?”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尹铃儿匆忙后退几步。声音来自花园中央参天巨树上。 夜色朦胧,树上站着个身影修长的男人,正抱着她的猫儿。 他身着月白色长袍,腰间束镶白玉缎带,一头青丝由玉冠竖起,鬓边微卷,肤如凝脂,唇若鲜血。 男人利落地跳下树枝,站在她面前,眼角的泪痣平添了几分阴柔,俊美得令她屏住了呼吸。 “是你的猫么?”时月星又问了一遍,声音和煦,眉眼微弯,叫人如沐春风。 吉嫔抿了抿唇,“是” 下一瞬,猫儿被温柔地递入她怀里,“不用谢了。可否告知在下最近的宫门在何处么?” 尹铃儿凝视着男人,抬手指了指小花园南边拱门,“出去后沿着那条路往西行。” 男人从衣襟之中找出样物件,捏起她的掌心,“这个给你。” 脚步声消失在了暮色之中,一切又恢复平静,尹铃儿低头看向掌心,油纸包着的是竟个小糖人。 “吉嫔姐姐!你在这儿呀,找到雪花了?”祥嫔同几个宫女找了过来。 尹铃儿慌忙将小糖人藏入袖口,“恩,淘气爬树上了,回宫吧。” 指尖还残留着男人的温度,她轻碾了下。 谁说狐狸精一定是女的,也可能是只男狐狸精呀。 *** 夜里,时月影被留在了御书房。 次日清晨,她从内室的龙塌上苏醒过来,元景行又批阅了一夜的奏折,这会儿正梳洗准备上朝。 元景行一边自行穿戴一边瞧着时月影,床上的人懒懒地坐起身,小脸带着被吵醒的不满神色。 “怎么?你还敢向朕撒起床气?” 时月影揉揉眼睛摇摇头,抱着膝盖侧眸看他,毫无装饰的青丝如绸缎一般披散,显得她格外清纯。 元景行气息一窒,从屏风上头抽过腰带塞到她手里,“你来帮朕系腰带。” “唔、那皇上靠近点。”时月影睡眼惺忪,一双藕臂绕过劲腰,他就是变着法地刁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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