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俦只能将马车上的行李全都拿下来,又让人找了几个青壮汉将马车从泥沼里拽出来。 就连他自己都站在路旁,头发花白,已经上了年纪,衣衫上迸溅了点点泥点子,看起来颇为落魄。 此刻看见方禹远远地从远处走了回来,赵鸿俦朝着的方禹的身后多看了几眼,在确定慕清洺没有跟过来之后,忍不住疑惑询问。 “子慕怎么没来?没见到他?” 以他对这个学生的了解,发生这样的事情,慕清洺早就跟着方禹一同来帮忙,不可能无动于衷,要不然就是方禹根本就没有见到慕清洺。 闻言,方禹只得给慕清洺找了个借口说道:“慕学长脸色看起来很差,许是生着重病,不方便走动吧。” 听到方禹这么说,赵鸿俦脸上的疑惑这才点点散去,但是眉头却越皱越紧。 · 眼下的树丛内,翠绿枝叶之中,两道不属于丛林的青色身影纠缠在一起,久久不分。 几乎在方禹转身的瞬间,她便被慕清洺拽到了树丛之中,整个人被抵在树干上,密密麻麻的亲吻便落了下来,连带着急促的呼吸,一点点加深这个亲吻。 几日的不见和折磨,慕清洺的理智早就在崩溃的边缘。 要不然也不会在方禹刚刚离开,便将池渲带到了树林之中,利用这郁郁葱葱的枝叶做遮掩,去掩饰自己外泄的欲.望。 但是脆弱的枝叶裹藏不住要泉涌而出的情意,反倒半遮半掩,欲语还休。 这个亲吻太过急不可耐,连带着数日的思欲贪念一同砸下来,让她整个人几乎不可承受,只能仰起头被动地任由对方给予给求。 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的同时将她的手钉死在树干上,除了敞开怀抱接受这团火热之外,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 在狂热紧密之中,她找到片刻的空隙,轻喘着气抬头望着此刻同样气息不稳的慕清洺,两人此刻眼中的情.欲都浓郁地一触即着。 “大人去公主府找我了?” 她抬眸看着慕清洺询问,慕清洺想也没想便回道。 “没有。” 见慕清洺嘴硬,她垂下眸子眼神落在对方此刻正在频繁滚动的喉结上,轻声道:“可是府上下人听见铃声了。” 只一句话,便毫不留情面地将慕清洺粉饰起来的太平撕裂了个粉碎。 但是现在慕清洺根本就听不见池渲在说什么,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此刻一张一合带着潋滟水渍的唇角,原本淡如水的清眸现在就是泛起层层涟漪的春湖,邀着人往里坠。 气息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他想要更多。 但眼下明显不是一个好时节。 在情况变得更加恶劣之前,他低下头不再说话,将自己埋到了池渲的颈窝处,也是那股冷香味道最浓郁的地方,闭上眼睛,贪婪地嗅着让他魂牵梦萦的味道。 让那股香味一点点平复体内的火热。 知道赵鸿俦还在外面等着,她没再说刺激慕清洺的话,等了一会之后,还不见慕清洺从她身上起来,但是外面已经传来了赵鸿俦的声音。 她看着埋在自己身上的慕清洺,轻声催促道。 “赵鸿俦来了。” “大人不要在老师面前失仪了。” 他这才眷恋不舍地从池渲身上起来。 慕清洺的自持力惊人地可怕,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那眼中的火热和欲念便消失了干干净净,整个人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清心止水。 要不是刚刚那股火热池渲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都忍不住要怀疑刚刚的慕清洺只是自己的错觉。 赵鸿俦和方禹回到了刚刚的位置,找寻了半天,原地除了慕府的马车之外便再没有其他了,就在方禹想要去寻找慕清洺的时候。 慕清洺的身影从一旁的树丛中走了出来,皱起的衣角还带着丛林深处的枝叶。 走到了赵鸿俦的面前,先是拱手行礼,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句。 “学生见过老师。” 赵鸿俦这一辈子桃李满天下,但要说最满意的莫过于慕清洺了,倒不是因为慕清洺的官职最高,而是因为慕清洺的诗词书道最得赵鸿俦的喜欢。 此刻看见慕清洺之后,赵鸿俦的眼睛顿时笑眯了起来。 刚刚和池渲待在一处,那憔悴的脸色已经得到了缓解,依旧清瘦可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一旁的方禹看着面前容光焕发的慕清洺,一时间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明明刚刚慕学长还一脸的憔悴。 “老师这一路上可还安稳?身子可有不适的地方?” 他边伸手从赵鸿俦手中接过随身行李,一边对着赵鸿俦询问道,卢瑜不会让赵鸿俦安然进京上任,一路上定是遭到了不少的阻拦。 事实也正如慕清洺所想那样一般,但是和卢瑜斗了大半辈子,赵鸿俦对于卢瑜还称得上了解,所以在出发之前就被做了足够的准备。 这一路上虽然称得上是惊险,但好歹也安然到了上京城。 方禹站在一旁说道:“老师的身体大夫已经束手无策了,原本打算来给慕学长送个信回津安见老师一面的。” “但是在听见任职中书令的消息传来,老师第二天便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体大好,这一路上更是比我们动作还要快,瞧着一点都不像花甲之年的老人。” 方禹一边说着,由衷地开心。 赵鸿俦则一边捋着胡须,随着笑容越来越大,眼睛被迫眯成了一条缝隙,不用方禹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赵鸿俦现在红光满面的脸色,就能瞧得出赵鸿俦的状况很好。 见此,慕清洺彻底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道。 “老师无碍就好。” 说话间,他亲手搀扶赵鸿俦上自己的马车,但是眼角余光却扫到那抹娉娉婷婷的身影朝着另一个人走去,他这次出来是接赵鸿俦进京的。 池渲也是出来接人的 远远地瞧见那和池渲走在一处有些熟悉的男人身影,慕清洺的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嘴里喃喃了一句。 “林叙?” 慕清洺的声音很小,而赵鸿俦上了年纪耳背,就算在面前依旧没有听见。 赵鸿俦在上了马车之后,见马车外慕清洺站在原处,迟迟不肯上来,忍不住出声催促道。 “子慕?杵在那儿做什么?” 听见赵鸿俦的声音之后,他这才回神,却是对着赵鸿俦弯腰行礼,带着淡淡歉意道:“偶遇熟人,劳烦老师等学生片刻,学生打个招呼就回来。” 见此赵鸿俦皱起眉头,有些疑惑自己这个学生今日的不寻常,但是还不等他开口询问怎么了,慕清洺便转身离开了,步履匆匆瞧着有些着急。 望着慕清洺的背影,赵鸿俦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原来卑辞厚礼的人,怎么来了上京城镇之后性子变得这么莽莽撞撞了?” 将所有行李都放在另一辆马车之后,方禹也抬步上了马车,正巧撞见赵鸿俦对着慕清洺离开的方向起疑,方禹连忙说了一句:“现在是在上京城,不比津安了。” “慕学长许是有急事。” 但是赵鸿俦却是冷哼一声,根本就不领情。 “他是太傅,平日除了教导幼帝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忙。” 作者有话说: (划重点)亲亲也是能缓解的,就是效果不太好!
第39章 坏话 和不远处热闹的久别重逢不同, 池渲和林叙之只有寥寥几语,显得格外冷清。 林叙之此次进京是担任监察御史一职,没想到池渲会亲自出来迎接他,当即受宠若惊地对着池渲行大礼。 “微臣见过大殿下。” 她打量着面前的林叙之, 能被选中探花郎, 又差点成为驸马爷, 林叙之的相貌自是不俗,俊美无俦,虽此刻一身布衣,依旧难掩风姿, 谦和有礼。 只可惜林叙之的命不好,撞上了慕清洺, 那年在闺阁女子中口中谈论更多的是状元郎而非探花郎。 此次林叙之上京担任监察御史,虽然是她的授意, 但就算她不开口, 林叙之这些年的功绩,也应当升迁了。 只不过因为没钱打理吏部那些人, 加上林叙之自己不想上进, 这些年才一直窝在枫林县当一个小知县。 她扫了几眼便收回了视线,站在距离林叙之一步远的地方, 整个人站在树荫的阴影下,望着现在站在阳光中的林叙之,微抬手示意对方先上马车。 “林大人先请。” 林叙之的行李很简单,只一个布包背在肩上,便将自己从枫林县挪来了上京城。 闻言, 林叙之还想要开口让池渲先上马车, 但是刚一抬头就对上了池渲不置可否的眼神, 当即只得点点头弯腰上了马车。 瞧着林叙之上了马车之后,她这才抬步想要跟上去,但是脚步还未迈动,手腕突然一紧,熟悉的味道将她整个人给侵占,之后便半点不由她了。 林叙之前脚上了马车,之后便转身打算伸手去拉池渲一把。 但不过是一息之间,等他再转过身去,身后已经没有了池渲的身影,他下意识探头朝着左右看了一眼。 在没有看见池渲之后,忍不住对着一旁的左辞询问道。 “大人,你可看见殿下了?” 左辞冷着俊颜,站在一旁,目不斜视地对着林叙之说道。 “林大人在马车中等着就是了。” 在左辞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林叙之不再询问什么,讪讪点头,便缩回了马车中。 · 松杉葱郁间,她抬眸看着面前去而又返的慕清洺,有些意外。虽说慕清洺清瘦,但长身鹤立,现在站在她的面前,还是能将她掩个严严实实。 慕清洺垂眸望着她,唇色浓郁,尽可能维持正常,但声音还是染上了一丝几不可查的颤抖。 “殿下上次去骊山行宫就是为了林叙对吗?” 语气虽然依旧淡淡的,但还是能听出质问的意思。 她往前凑了凑,凑到慕清洺的面前,带着笑意看着对方,神情极为认真茫然地反问:“上次骊山行宫,不是本宫和大人的私会吗?” 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池渲在说到私会的时候,刻意压低拉长了语调,寻常的两个字,此刻被池渲念出了不知名的暧.昧。 让人难免想到骊山行宫那晚,池渲给他喂药之时,衣衫半解,柔情媚态的模样。 呼吸随之一紧,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池渲,今天池渲打了胭脂,脸颊上覆了一层浅浅的薄红,像是原本飘逸淡然的山水画,突然着了浓色一般,此刻正嫣然含笑地望着他。 这个对视没有维持太久,慕清洺便弯腰抱着池渲,可饶是如此依旧阻挡不了身子因为情.动在轻微颤抖。 他将自己埋在池渲的颈窝中,贪婪地吸吮着对方的气息,但那好用的冷香此刻却失了效,半点提不起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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