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怀乐对那个男人心灰意冷,所以提都不愿意提,让梁怀惔来给孩子起名字,这孩子要姓梁不成? 姓梁啊 ....... 不如,傅忱舌尖抵了抵上颚,强按住内心的兴奋,垂下眼,遮住眼里的算计,自我推荐。 “我看过的书虽然不多,和梁大人比起来,应当比梁大人要多一些,梁大人是武将,只怕肚子里那点墨,多是兵法谋略,孩子的名字也要配合五行,孩子的名字不如让我来取吧。” 让他取,跟他姓。 就是他的孩子了。 怀乐愕然,她狐疑看着傅忱,后者坦然迎上她的视线,仿佛他真的只是想要帮忙而已,搞得是怀乐以小人之心揣度。 怀乐低下头,“ ..... 等哥哥回来吧,就不麻烦陛下了。” 傅忱说不麻烦,他又说了几句,孩子的名字不能含糊,谁知道怀乐不搭理他了。 唯独他在跟怀乐打商量,不要叫他陛下,怕被有心人听见,暴露身份时,怀乐才应了他一声。 这时候万娘子进院来了。 怀乐连忙起来,她正问起闲闲,乳娘全都遭了不幸,闲闲得怀乐亲自喂,可是傅忱就像是狗皮膏药,怀乐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怀乐小碎步跑过来,想问万娘子闲闲的事情,他两步子就跨过来,搞得怀乐都不好问了。 万娘子自然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凑到她的耳边,“小娘子放宽心,孩子好呢,隔壁方大婶家有一头小羊,我给闲闲喂了羊乳吃,他吃了就睡了,现下你妹子守着睡呢。” 怀乐宽了心。 万娘子不放心过来看看怀乐,怕她吃亏,顺便送草药和口粮的。 她早上就来了,到院口的时候,见到傅忱忙碌着,那烧出来的饭菜香得很。 用了饭,还主动去收拾。 知道不让自家娘子沾凉水,是个疼人的好郎君,看着通身清贵,却没有清贵家公子的毛病。 看他伺候怀乐,伺候得顺手,察言观色会哄人,万娘子看见傅忱,就跟见自家女婿一样,乐呵呵对着他笑。 傅忱也礼貌地跟万娘子颔笑,算是打招呼。 他从腰间递过去几片金叶子。 “身上不方便,借宿贵院几日,一点心意还请婶子收下。” 怀乐被傅忱礼数周全吓到了。 他 ...... 他什么时候也学会尊重人了,本以为他一直高高在上。 这一点都不像他。 是装的吗?怀乐看着不像,万娘子见的人多了,她都看不出来,那就是真的了? 傅忱变了,怀乐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万娘子笑眯眯,“好好好 . ... 不打紧,住多久都成的。” “我见小娘子,就像是见着我家姑娘一样,这钱不能收,要是收了你的钱,那我万娘子成什么人了。” 傅忱也没有推辞。 万娘子笑着看了两人一会,把手里的草药递给怀乐,让她给傅忱敷药,又跟傅忱寒暄了几句,让他安心在这里住下养病,没一会万娘子又走了。 只是她走的时候,刻意暗示了怀乐几句,让怀乐很是不知所措。 听她叫唤的小娘子和郎君。 万娘子,把她和傅忱当成一对了。 怀乐说不是,万娘子一脸懂,傅忱也在旁边看着,但笑不语,他的眼神宠溺。 怀乐也不说了。 晚膳还是傅忱动得手,用了膳之后,依然是他来收拾,万娘子找的一个草药,是做药浴用的,能有消炎的用处。 怀乐烧了水,把草药滤进去。 傅忱听话去洗了药浴,只是出来时他上身什么都不套,块块肌肉分明,还顺着往下滴水,那张脸实在旖丽,看得怀乐面红耳赤。 “你 .... 你怎么不穿…就出来了?” 怀乐拿着草药很是无措。 傅忱显得比她还要无错,甚至无辜,顶着他那张足以令所有女人疯狂的脸。 “我没有找到能够擦拭的帕子。” 的确是没有。 “那你 ...... 找不到也不能不穿啊。” 傅忱的手腕还在滴水,他理由充足,“衣裳只有一身,湿掉的话夜里没有穿的了。” 怀乐看他一眼。 “..........” 怀乐在院子里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方干净的帕子,给傅忱擦拭,擦干净了又给他敷药,他的伤口已经在悄悄好了。 怀乐只希望快些好了,他快走了,能够将哥哥换回来。 傅忱却很苦恼。 他要不要把药刮掉,可是怀乐敷药敷得很用心,若是让她知道,只怕要气得不理人吧。 她是用一柄药勺给傅忱的药。 尽管她的手并没有碰到傅忱碰到一星半点,但是她的长发有一些被风吹得漂浮到了他的身上粘连着。 痒,挠心。 傅忱低头一看,随即,仰头叹息。 他清咳一声,蹲下身,怕越来越严重,消不下去的话,待会让怀乐瞧见了不理他。 这不能怪他。 他也是血气方刚,对着自己万分心仪的人,自然是难以言喻。 两人身高悬殊,怀乐原本是踩着板凳给他上药,可眼下傅忱忽然蹲下来,怀乐刚挖出来的草药泥敷了一个空,径直掉到了水里。 水溅到傅忱的身上,搞得一激灵。 他猛地僵直了身子,这下子更是了 ...... 怀乐匪夷所思,“怎么了?” 傅忱咳一声,“冷。” 怀乐去把门关上,又拿着药回来,她伸草药泥碗给傅忱看,”很快就敷完了,你忍一忍。” 他乖乖,“ ...... 好。” 上好了药,怀乐给他缠纱带,本来以为刚刚就已经非常的要命了,不曾想现在才是要命的,傅忱一直都没有动。 她往后绕纱布,整个人简直就是拱到了傅忱的怀里,头顶的发蹭着他的喉结。 惹得傅忱咽下去几次口水。 等到怀乐缠好了纱带,他基本都蹲在浴桶里不起来了。 怀乐又问他。 傅忱一直都没有动,“还冷吗?”怀乐贴心给他拿来了衣衫,本来敷了药不用缠纱带,晚上晾着后背歇。 可是傅忱说冷,怀乐才给他缠上了纱带,方便给他穿衣衫。 傅忱看着衣衫,内心一叹,冷什么冷,他冷得快要炸了。 “不是 ..... 是蹲久,麻了。” 怀乐,“ .........” “我缓一会,你先去歇吧,我待会穿了衣衫过来。” 怀乐点头,她把衣衫叠放到旁边。 怀乐走后,她身上的香味一直都没有散去,傅忱忍了好久,深呼吸好几口气,一直等到浴桶里的水冷到冰寒,才降下去,跨出来穿上衣衫。 等他去到西厢房,推门。 推不动,门在里头被反锁了。 傅忱,“?” 小心叩响了门,怀乐从里头问,“好了吗?” 傅忱浅,“嗯。” “门打不开。” 他明知故问。 里头安静了一会,才传过来一声,”你的房间在东厢房。” 正屋子是万娘子住的,傅唯禹住的东厢房,正好他们是兄妹,也不拘束,知道傅忱有洁症,怀乐已经重新换了褥子。 傅忱拧紧了眉头,往旁边看去。 “ ....... ” 他千忍万忍,告诉自己好不容易缓和了,千万要沉住气,于是傅忱掉转脚跟,往旁边的东厢房走过去。 里头黑漆漆没有燃灯,傅忱眼力很好。 自然能够看见,他看到了床榻,很小的一处,叹一口气,躺了上去,这床塌明显一点都不结实,傅忱躺上去时就摇摇欲坠。 傅唯禹是女子,身量轻轻,自然能够承受得住,但傅忱不同。 他一想到怀乐,就忍不住。 匍着难受,翻了个身,这塌直接散架了。 摔得不疼,只是觉得上天垂怜,这算是在帮他吧。 怀乐耳朵灵,听到了东厢房的动静,她迅速爬起来,本以为上了门闩,让傅忱去睡东厢房的事情叫他恼怒。 她也不敢去看,只能站起来,通过泥墙上的四方窗看过去。 只见东厢房,傅忱苦着一张脸走过来。 怀乐吓得缩躲了头。 门被叩响了。 怀乐捂着胸口,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怎么了?” 傅忱无奈解释,“那边的塌散了。” 散了。 怀乐忙起来去看,傅忱听到门闩终于取下来了,勾了勾唇。 “我躺下去没多久,翻个身,它就散了,没有办法歇了,我能不能在你的外头守守。” 千万别把他赶去正屋。 怀乐过去看了看,还真是散了,不像是人为的。 一时半会又找不到新的塌。 若是傅忱好好的,怀乐也真是打算要让他在外面歇,可如今他身子还不好,本来就盼着他好,如今一直不好,要是再加重了,这才是给自己找事情。 不得已,怀乐把正屋里万娘子的躺椅给搬来了。 又抱来了小褥子,把床让给了傅忱。 傅忱看着她要躺上去那方小小的躺椅,他的嘴角几不可见的耷拉下去了。 站起来,”你睡床,我睡躺椅。” 傅忱太高,躺椅容不下他这一尊大佛,怀乐摇头,“你睡上去。” 傅忱执意不上去。 他执意如此,怀乐也不让步,傅忱出去了,“我还是在外头守着吧。” 这怎么成? 纠结再三,怀乐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她把床塌分成了两半,一半给傅忱躺,一般留给怀乐。 傅忱点点头。 傅忱在外,怀乐在里,就这么歇了。 夜深了,两人都没有说话,怀乐熬不过,她原本是要睡了,困意袭来的一瞬间,前头的不对劲也随之而来。 怀乐几乎是一瞬间伸直了腿脚,两只手握起来。 她今天没有喂闲闲,如今会溢出来,难免,现在要怎么办啊。 怀乐真是又羞又耻。 可傅忱躺在旁边。怀乐也不敢妄动。 她想等傅忱睡了,再起来处理,谁知道傅忱已经察觉到了怀乐的不对劲。 他问出声,怀乐也不好回话。 只当自己睡着了。 傅忱没有等到回信,就转了个身,侧躺着,看着怀乐那边,他的眼睛很亮,在他的视线之内,看得怀乐都以为自己要被扒光了。 她也装作睡了,侧过身,背对着傅忱。 这么躺下更难受,沉甸甸压着疼,又酸又难过。 怀乐死忍,一会忍得厉害了,结果适得其反。 怀乐就吭了一声,她立马就压了声音。 傅忱以为她发了梦魇,伸手过去,想要安抚她,殊不知,直接碰到了。 这好巧不巧。 傅忱也跟着凝滞了,因为之前见过,所以大概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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