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抱紧傅忱,“真的可以这样吗?这样会不会不好,用怀乐的吧。” 傅忱抵住她的唇。 拍着怀乐的后背,两人都没有再言,明日用一滴血,就知道了。 “没事。” 苗疆统领办事办得很漂亮,苗疆的祭台,傅忱看着他们摆上来时,还有熟悉的九头蛇神,傅忱脑子里闪过一丝画面,他询问底下人的时候,暗桩跟他说了。 当时梁怀乐假死,他为了救得梁怀乐。 招魂,后招魂不成,险些随她而去。 如今看着这九头蛇神,还真熟悉,傅忱就贡献了一滴血,看着苗疆的统领,带着手底下人的进行全程。 怀乐在旁边也跟着看,她的心都提了起来。 约莫过了很久,祭祀结束了,苗疆统领且看着傅忱,“命数补上了。” 怀乐送了一口气,双手合十拜了拜。 傅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又颇有一些百感交集,这是母妃补上的。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好了。” 他拥紧了怀乐。 怀乐回抱住他,“嗯。” 苗疆统领端过来,两碗像是血水一样浓稠的粥。 “这是苗疆的圣水,九头蛇神的祝愿都在里面,取过来请君主君后饮,恭贺君主君后心愿得偿。”
第112章 番外10 “怀孕。” 怀乐传家书回去时, 信里并没有提及借命抵命的事情。 她只说了些苗疆的风土民情,以及这边的吃食,她很喜欢,还送回来很多苗疆的物件和吃食。 梁怀惔在苗疆待久, 许多都吃过, 本来没什么惦念的, 不知道为什么,怀乐送回来的吃食,他尝着就很香。 梁怀惔收到信时,仔仔细细看了很多遍,闲闲天资聪颖, 如今快要三岁, 字已经能够认得很全了。 梁怀惔率先看了信, 又让闲闲念给他听。 母子之情血浓于水,闲闲记事就不能养在怀乐身边,却很依赖她, 虽然闲闲很懂事,他总说只想陪着舅舅。 每回怀乐送信过来,他总是很快跑过来。 眼里的想念藏也藏不住。 是啊,哪有孩子不念爹和娘的,当初梁怀惔一口定下来要将闲闲带来身边养。 也是想着,之前傅忱和怀乐都喝过避子汤, 此后只怕再难还有孩子, 闲闲将来要继承大统。 怀乐的心太软, 闲闲带在身边, 纵使傅忱忍心教他训他, 碍于怀乐, 只怕也狠不下来心。 若是因为教养孩子,叫两人之间出了嫌隙,怀乐指定要受委屈。 梁怀惔当然要为妹妹考虑。 故而梁怀惔将闲闲自小带在身边训养,让他知道娘为重,若是将来傅忱和怀乐起了争执,闲闲也要站在怀乐这边。 将来继承了大统,傅忱就算变了心,怀乐也有个哥哥和儿子依仗,料想傅忱也越不到怀乐的头上去。 “阿娘多问起舅舅。” 梁怀惔闻言,把信拿过来,弹了弹他的额首。 闲闲越大越像傅忱,那张脸实打实的招人,只怕越大了,就不知道会成为多少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他同和傅忱一般的肤冷皮白,梁怀惔不过屈着手指微微一弹,便红了一团,看着还有些骇人。 他倒是没甚反应,不疼不哼。 跟梁怀惔亲近久了,也知道舅舅并没有表面那样冷心,胆子也就大了很多。 “阿娘很关心舅舅。” 梁怀惔把信抽走,“你阿娘自然是念家的。” 他也是念阿囡的。 阿囡没走多久,他已经在盼着阿囡回了。 “舅舅身边没人,舅舅为什么不找舅母呢?” 好多家红媒常常上督司府,打听梁怀惔的亲事。 律梁一统后,民风越发的开放。 历来都是男子瞧上了那家的姑娘,传人去打听,合适了就宣人上门求亲。 如今女方瞧上的,也尽可派人去打听。 督司大人梁怀惔的大名谁不知道,打听他的人多得很。 预请媒婆毛遂自荐的贵家女多得数不胜数,督司府的门槛都被踏平了,傅唯禹暗地里吃醋,叫人换了道很高的门槛,其中意味深长。 暗里让来的人都知道,督司府的门槛高。 少打督司府的主意。 梁怀惔的那头打不通,主意就打到了督司府的人身上。 傅唯禹有苦不能言,碍于梁怀惔的警告,不敢明里昭示自己的地位,只是把苦往肚子里吞,唬着脸将人骂走,那些个贵女,主意就打到了闲闲的身上。 媒婆讨好闲闲,暗地里跟督司府里的小主子拐着弯的套问梁怀惔的情况。 “小公子想不想要一个舅母啊?” 诸如此类的问题,数不胜数。 梁怀惔将信放好,转过来时,带着似笑非笑,“你问这个做什么,今日的箭练完了?” 闲闲挺直小身板,“舅舅,我已经可以射箭了。” 先前的小弓也换了。 换了一把更沉,更重的,闲闲也能拿得起来。 梁怀惔看他的样子,弓弦都是他着人换的,他会不知道? 控力控得好,就要开始打臂力,闲闲领略舅舅的用心良苦,练箭很用心,马步也扎得越来越稳。 “明日,就开始赤手空拳打桩子。” “男人的手,什么都要会,书法笔墨,弓箭马鞭,刀枪剑戟。” “拿得起亦要放得下。” 闲闲拱手弯腰,小身板有模有样点头,“舅舅说的话,闲闲都记得了。” 看着他额头上的被屈指弹出来的红色渐渐消淡。 “若不想再被弹脑袋,什么该记什么不该记,什么能听什么不能听,自己要有点数。” “难不成事事都要我教给你?” 梁怀惔也知道上门的人多。 闲闲今天这么一问,想必也是被那些人话过耳朵过多了,督司府不好推却往来的宾客,真硬要赶人,梁怀惔没有办法。 闲闲点头,梁怀惔又屈指弹他的脑门,快散尽的红又凝了回来。 “别嘴上说,要往心里记。” 闲闲摸着脑门点头顿顿地点头,带着小孩子的懵懂疑问道,“舅舅不喜欢那些人吗?” “哪些人?” 今天盐税收的册目送了上来,事关重大,梁怀惔需得亲自过目,他说几句,原本是要过去了。 闲闲这么一问,他停了要往外走的步伐。 “总上门打听舅舅消息的那些媒婆。” “每次那些人一来,姑姑总不让闲闲见,哭着跟闲闲说她们很烦,让闲闲不要理他们。” 姑姑还会躲着哭。 梁怀惔掏掏耳朵,“嗯,继续。” 闲闲抿唇,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在替梁怀惔操心,“姑姑喜欢舅舅。” “你姑姑跟你说的?” 梁怀惔眉头一皱。 闲闲摇头,“没有,姑姑没有说。” 那就是自己知道的了,梁怀惔一时无言,他倒是鬼精。 “舅舅喜欢郑奚姐姐吗?” 梁怀惔掀眼皮子,“你又知道了?” “小小年纪怎么什么都爱瞎打听?管到我的头上来。” “阿娘希望舅舅身边有人照顾。” 怀乐知道闲闲认字了,也另起一封,给她来信。 “你阿娘怎么不来跟我说?她给你传信告诉你,让你帮舅舅找一门亲事?” 闲闲摇头,“阿娘只是问,舅舅身边有没有别人。” “你告诉你阿娘郑奚?” 闲闲点头,梁怀惔身边的女子,除了傅唯禹,便是郑奚了。 他又重复问,“舅舅喜欢郑奚姑娘吗?” “你想知道?” 闲闲点头,“想。” 梁怀惔如他所愿,“不喜欢。” “郑奚素来跟我走得近,是因为她是我手底下的医女。” “舅舅身子不适?”他的小脸蛋拂上担忧,皱巴巴成一团。” 梁怀惔无谓摆手,“你舅舅长命百岁。” 先前帮阿囡结契洗忆,舍了半命。 近些年来,身子无端亏空,梁怀惔也能感觉到力不从心了,常手使不上力从前十足的力气。 他想着应当是契约的反嗜渐渐灵验。 找郑奚不过是想着他没几年可活,梁怀惔从前丝毫不畏惧死,如今,真要死了,他一点不想。 和阿囡相认才多久,他不想死。 收回了思绪,啧一声,“你今日话怎么那么多?” “打听到你舅舅头上。” “闲闲怕日后不能陪舅舅,舅舅一个人。” “如今你阿爹阿娘不要你,你还能到哪里去?” 闲闲抿唇,“阿爹说等他和阿娘回来,就要带着闲闲回去了。” “” 闻言,梁怀惔只嗯。 “舅舅” “好了,去练箭吧,小孩子少管。” 梁怀惔起身离开。 闲闲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舅舅是不是不高兴?为什么走得那么快。 梁怀惔需得每日服药。 他身体的衰弱是日渐的,郑奚医术超群,远胜宫里的太医,对于梁怀惔的身体甚至摸不着头脑,束手无策。 针灸,喝药,换血,各种各样的法子都是过了,依然于事无补。 怕梁怀惔突发病疾,郑奚每日都得跟在梁怀惔身边,难免引人误会。 如今都传到了阿囡的口中,只怕深究起来,事情败露,今日出了督司府大门,越发斟酌,梁怀惔服了药后,对着郑奚道。 “你多练些药丸与我,练好之后就回药谷吧。” 郑奚不解,“大人?” “您身上的病症还未好全,郑奚怎能贸然离开?” 梁怀惔看向远处御前的莲池,下了雨莲被打得怏怏的,几次垂下头,“左不过是拖着,也省得误了你的事。” “待府上药吃净了,你在药谷练好托人送来,也不必亲自跑一趟了。” 梁怀惔于郑奚有救命之恩,梁怀惔先前察觉到身体的异样找了她来,彼时郑奚正要与自幼的青梅竹马成亲了,收到梁怀惔的信后,一拖再拖,马不停蹄过来为他诊治,鞠躬尽瘁地想办法。 纵然于事无补,梁怀惔的身体如同漏斗,压根存不住吃进去滋补的药材。 这让郑奚很无措,也有些打垮了她对自己医术的自信,经她手的病人无一不是治好的。 如今治好梁怀惔,已经不仅仅是报恩的事了。 “我已着人为你准备离梁的事宜,明日你便走吧。” 梁怀惔心意已决,郑奚只能听从。 也罢,汴梁的药材已经全都试过了,药谷还有很多药材,她再翻翻医典,说不定能找出些法子。 次日,郑奚便离了府上。 她半月抵达药谷,送她的人回来了,与此同时,怀乐和傅忱也回来了。 “哥哥!” 怀乐扑到梁怀惔怀里,闲闲也跟上去抱住她的腿脚,甜糯糯,“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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