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下去,可如何是好? 陆瑾之当然不可能再犯醉酒误事的错。 况且,这琼华郡主,哪能被他折腾…… 敬茶过后,陆瑾之的后背已湿了一片,亏得今日穿了浅色衣裳,不会让人轻易瞧出端倪。 离着晌午开席还有一些时辰,男子们皆被靖帝宣去了马场。 楚宜修被搀扶到亭台下歇息,五公主楚雪迎一直在暗暗搓搓观察她。 她与楚宜修同龄,虽说有关楚宜修的传闻一直都在,但这位琼华郡主其实鲜少露面,也不怎么入宫,饶是年宴那种场合,她也只参加过一两次。 总之,楚宜修一直活在别人的传言之中。 楚雪迎对楚宜修的容貌,可谓是羡慕嫉妒恨,但又见她如此孱弱,似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含恨九天,她也就心里平衡了。 “宜修,你……还好吧?我听说你大婚之后就没下过榻?”楚雪迎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见楚宜修单纯至极,她故意套话,“定远侯他……如何骁勇?” 时人还算开化,不像后世那般严谨,男女拉个小手就要成婚。 女子之间偷偷说悄悄话,也无伤大雅。 楚宜修一脸纯真,她眨眨水润的桃花眼,似是思量片刻,随即就用手比划了一下,“喏,你自己瞧。” 楚雪迎尚未婚配,但早已博览各类话本,她立刻领悟,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嘶……这、这般尺寸?当真骁勇!” 楚宜修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额心的翠玉珠轻晃。 这时,楚宜修鬼鬼祟祟往前凑了凑,“你可千万不要往外说,只会叫旁人惧怕我那夫君。” 楚雪迎满脸涨红,“宜修,你说哪里话?!这种事,我岂能外说?!”她是哪种脸皮厚的女子么?她当然不是!她矜持尊贵,哪会说出口! 然而,楚宜修却很清楚,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漏风的墙,一旦一桩事经由人的嘴说了出来,用不了多久,必然会人尽皆知…… 作者有话说: 陆瑾之:从此风评被害~ 全京城的男子:侯爷,这是在凡尔赛!
第二十七章 皇宫马场,绣龙爪祥云的旌旗,猎猎作响。 马场四周是数十年树龄的桦木,林中急风一阵接着一阵。 本朝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靖帝没有造反问鼎之前也曾是武将,他今日换上了劲装,亲自绕着马场骑了一圈。 众人自是一番吹捧,言,帝王之骑术,真乃神矣。 陆家几人站在马场一旁,除却陆渊能说几句吹捧话之外,三郎、四郎、五郎,几乎是木头疙瘩,只干站在那里。 陆清心里嘀咕:要论起骑术,谁又能及陆家人? 陆瑾之此刻眉心紧拧,外表看上去肃重严谨。 一旁坐在轮椅上的陆渊提醒了一句,道:“四弟,你气息又不稳了。” 陆瑾之负手而立,广袖下的大掌紧握,已在尽可能撇散脑中杂念。 桦林里的风迎面吹来,他却丝毫不觉得凉爽,反而是热意一阵高过一阵。 陆瑾之的唇抿成一条线,不发一言。 这时,大皇子楚砚一路款步而来,他目标明确,直奔陆瑾之的方向,脸上神色十分出彩。 楚砚二十有五,与陆瑾之同龄,但早已妻妾成群,他生得俊朗,身段高大,为人爽朗,其生母身份低微,他身为庶长子,远不及太子以及其他皇子受器重。 楚砚弱冠之年被册封为英王,但一直没有封地。 外人皆以为,楚砚没甚野心,只会走马观鹰,贪图美/色。 然而,陆家的探子却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恐怕这位大大咧咧的皇长子,并非是什么简单人物。 陆瑾之正留心,楚砚已走近,笑问道:“定远侯,你平日里都吃哪些膳食滋补?” 陆瑾之一愣,眉心更蹙。 楚砚上下打量着陆瑾之,尤其是在他腰封下面的地方多看了几眼。 饶是陆瑾之一惯清风朗月,持重严肃,也略有不适,“英王殿下这是何意?” 楚砚贼兮兮的笑了笑,四周没有女子,他更是肆意,指向陆瑾之,“定远侯,有好东西也要拿出来与人分享,你这般小气吝啬,是怕全天下的男子都像你一样么?” 陆瑾之眸光幽幽,神色愈发清冷,“……”到底是何意?他竟还是不懂。 陆家几人,“……”他们好像听懂了,但又不能直言。 靖帝生性多疑,无论是京城,亦或是皇宫,皆有他布下的探子。 他一下马,便有穿着太监服饰的侍从走上前,压低声音禀报了几句,又用手比划了一下。 闻言,靖帝先是一怔,凝视着陆瑾之几眼,这才朗声大笑,“好好好!陆爱卿不愧是朕之肱骨之臣呐,是男子楷模。” 讲道理,陆瑾之自诩不是一个蠢人,他能在十五岁就坐稳家主之位,谋略必然过人。 然而,他在这一刻竟迷惘了。 莫不是京城风气早已改变,是他刚刚回京不久,故此,没有适应? 靖帝如此称赞了,陆瑾之唯有抱拳谢恩,“多谢皇上褒赞,臣定当再接再厉。” 这下,靖帝与英王楚砚都愣了一下,脸色甚是僵凝。 定远侯,你已足够出类拔萃,敢问,你还想如何再接再厉?! 男子间的嫉妒事,就那么几样: 钱、权、美人……以及那一方面。 显然,陆瑾之的“高傲”,引来了不少嫉恨。 靖帝收敛神色,问道:“陆卿,上回你从宫里带回去的那匹烈驹,如今驯服的如何了?” 陆瑾之自创了一套训马术。 要知道,马匹在这个时代尤为金贵,谁掌控兵与马,谁就掌控天下。 漠北一直缺战马,但自从陆瑾之去了漠北,不出几年,本朝战马的骁勇名声已可让外邦闻风丧胆。 靖帝对他颇为忌惮,不是没有理由的。 陆瑾之如实答话,“回皇上,臣近日来一直在忙碌大婚之事,那匹烈马尚在驯服之中。” 靖帝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便朗声笑了笑,“朕对爱卿的训马术甚是看好,等到爱卿得空,不如亲自帮朕训一批御马师,你看如何?” 靖帝是想挖出陆瑾之的一切所学。 陆瑾之想也没想,一口答应,“是,皇上。” 靖帝拧眉观察了陆瑾之几眼,看不出对方是何情绪。 众人陆陆续续从马场往御花园方向走时,太子楚哲的唇角微微扬了扬,但很快又淡了下去。 英王忽然拍了他的肩,“二弟,你难道不想知道定远侯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楚哲清隽俊朗,端得是天潢贵胄的矜贵博雅,只淡淡笑过,“皇兄,你大抵需要,但孤不需要。” 英王脸色骤然一僵,“二弟,不要以为你是太子,你就能诋毁我!” 楚哲耸肩,“皇兄,是你自己一直在打听定远侯吃了何物滋补,与孤何干?” 一言至此,楚哲加快了脚步,跟上靖帝的步伐。 英王张了张嘴,真想骂出来,但对方是太子,他唯有隐忍。 其他两位皇子面面相觑,但笑不语。 * 回门宴开席。 御花园百花绽放,宫人端着各色琉璃、瓷器,鱼贯而入,笙箫响,歌舞起。 宫宴隆重丰富,但入席的就这么一些人,一眼就能看清每个人的神色。 楚宜修小口小口吃席,仿佛稍微大一些的菜肴都没法进她的嘴。 陆瑾之再也不饮酒,只简单吃了几口菜,时不时就有目光朝着他看过来,且还不仅仅是席位上的人,还有路过的太监与宫女。 太监们看着陆瑾之,神色复杂,似乎艳羡,又似纠结。 小宫女们一阵面颊飞红。 陆瑾之,“……”这席是没法吃下去了,亏得他素来沉稳,不会把外界的眼光太过当回事。 五公主楚雪迎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她真怕自己再不嫁出去,就要去和亲。 原本,楚雪迎已在暗暗搓搓给自己找驸马。 但今日她才猛然惊觉,陆家男子才是佳品! 她把目标放在了陆家未婚男子身上,陆二郎有腿疾,陆五郎又比她年轻,她很快就锁定了三郎陆延。 楚雪迎想入非非,倘若她和陆三郎能够喜结连理,那日后,楚宜修是不是还得喊她一声三嫂?! 她越寻思越是兴奋。 于是,一双漂亮的眼睛时不时望向男席处的陆三郎。 陆延,“……”不慌!他能稳住! 如此明显的视线,他岂会察觉不到? 陆延闷声不吭吃饭,绝不抬眼与楚雪迎对视。 陆家已经有一个好端端的儿郎落入了楚氏女之手,他不能成为第二个! 作者有话说: 陆瑾之:这日子没法过了~ 陆三郎:世道太危险,男子们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第二十八章 陆家几位郎君皆不饮酒,两位姑娘亦然。 酒宴诡异的安静,唯有歌舞声不绝。 靖帝饮酒时,微微敛眸,眼中似有异色。 英王这时举杯,看向陆瑾之,“定远侯,本王敬你一杯,祝你与郡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陆瑾之的案前摆了酒水,宫婢正要上前斟酒,被他挥手制止了。 因上次的前车之鉴,陆瑾之此生都不会再碰酒。 陆瑾之兀自倒了杯茶,双手举杯,坦坦荡荡,“王爷,军中有禁酒令,我既是一军主帅,自是不便饮酒,这便以茶代酒。” 说罢,他一饮而尽,将手中杯盏倾斜,用杯口对着英王,示意自己喝完了。 英王一噎,他主动敬酒,这定远侯分明是不给面子啊。 陆家几人面面相觑。 家主不喝酒,是另有缘由呢。 楚宜修却连连吃了几杯梅子酒,她白皙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双桃花眼水润迷离,歌舞退下之后,酒席处安静了下来,楚宜修噗嗤笑了几声。 众人寻声望去。 只见娇花一样的琼华郡主,此刻真真是人比花娇,妩媚天成,那一颦一簇之间,是清纯与风情的融合,叫人一眼难忘。 太子楚凌没眯了眯眼,连引了两杯酒水,余光一直看着她。 楚雪迎好奇一问,“宜修,你在笑甚?” 酒席上就这么几人,小姑娘家的对话人人都可听见。 楚宜修红着脸,小手指向陆瑾之。 此时,陆瑾之浑身一僵,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太妙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楚宜修在众目睽睽之下,眼神涣散的看向陆瑾之,似是娇嗔,“夫君他不能饮酒,因……因他会酒后乱/性!嘤嘤嘤,谁也不会比我清楚,夫君他秉性并非忠厚老实,他在榻上可谓是……是……” 楚宜修结结巴巴。 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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