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予宁向前坠倒,然却迟迟未有疼痛传来,她跌入了一则装在着竹香的怀中,喜帕随之而落,薛予宁被骤然出现的天光惊得眯了眯眼。 光晕之下,少年褪去了往常惯穿的玄衣,一身红衣却别有一番风韵,他墨发高束,白日青光披落在他的俊面之上,柔和了其锋冽的五官,微弯的桃花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而眼角下的红痣更是衬得其风流万千。 “还真是一对璧人呐!” “依我瞧这从前压根不是什么拌嘴,分明就是小夫妻间的笑语罢了。” 薛予宁听着街巷之中众人的言语,耳根一红,就在薛予宁想要起身时,眼前却是一红,喜帕复归其发间,而面前的少年将他轻轻一拉,薛予宁则又撞进了谢砚书的怀中。 喧杂鼎沸的人声中,少年俯身在薛予宁的耳边笑着开口,声似山涧般清润。 “宁宁,我终于等到了。” 谢砚书本以为薛予宁会一颗痴心都附在裴青身上,他本想着远远地看着她倒也是全了他的愿,幸而一番周折,解开前尘事后,她再一次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中。 谢砚书牵着薛予宁,揽着她的腰肢,朝喜轿走去。 大掌在她腰间,惹得她面色绯红,薛予宁小声道:“谢砚书,你不用扶着我。” “我怕你再摔倒,又会扑到我怀里来。” 谢砚书的话中带着些调笑,扶着薛予宁的手却毫无松开的迹象。 薛予宁被这么一说,倒是不再多言,只盼着能快些上轿。 谢砚书似是也发觉了薛予宁的小心思,他故意压缓了步子道:“夫人就这么想快些到府中?” “你......” 薛予宁的手已覆在了轿门前,她娇面通红,她轻放开了谢砚书的手,想要逃到轿子里去,却被谢砚书一把攥住。 隔着喜帕,她并瞧不见谢砚书,只听得少年,沉沉一笑:“宁宁,别忘了那日我与你说的话,新婚之夜......” 薛予宁闻言恍然大悟,脸色更红,忙不迭钻进了轿中,待到坐定后,薛予宁才将盖头取下透了口气儿。 不大不小的喜轿内却拜着一张小案桌,桌上隔着热茶桃酥,在其一侧还燃着上好的银丝炭,应是怕薛予宁畏寒,是故在立春这日仍不忘在轿中燃上炭炉。 薛予宁嘴角轻轻扬起,这喜轿皆是谢砚书安排的,生怕薛予宁在途中挨饿受凉。 正当时,却听轿外谢砚书朗声轻笑道:“回国公府!” 少年翻身跃上马背,意气风发,恣意潇洒的模样让无数闺阁女子不禁都对薛予宁生了羡意,他打马走巷,喜服翩翩,玉面俊朗,所经之处洒下的香囊里装的都是金叶子。 可见国公府是有多在意这位薛家小姐。 * “嘉礼既成,赤绳系定,惟愿此生白头相偕,共盟鸳鸯之誓。此证!” 伴正堂中人的声音落下,侧立在旁的宾朋齐声高呼了起来。 薛予宁由破月扶着,与谢砚书一起行至堂中正座的谢煜与沈璧君面前。 依照明安礼俗,新嫁娘当跪在蒲草团上给二老奉茶,可薛予宁才将将提起群角,手却被人揽住。 她还未回过神,身边人便拿过了薛予宁手中的茶盏。 “母亲,宁宁本就受了伤,这茶便由我来奉可好?” 沈璧君并无愠怒之意,反倒是笑着接过了谢砚书手中的热茶,轻抿了一口,旋即她将杯盏放下,又牵过了薛予宁的手,将腕间的玉镯褪了下来,戴在了薛予宁的皓腕上。 温润冰凉的触感让薛予宁一怔,她下意识地朝腕间瞧去,只见灵玉通透,蕴藏柔光。 “宁宁,你嫁进我们国公府,不知道是书儿这小子走了什么运,往后还得劳你替我们看着他呢。” 沈璧君含笑开口,薛予宁亦是笑着应声:“伯母......” 可薛予宁方才说出两字,却被沈璧君打断:“宁宁,当改口了!” 座中众人闻声哄笑,薛予宁手中洇出了热汗,她红着脸小声道:“婆母......” “这下对了......”沈璧君仰头而笑,坐在其身边的谢煜饮下一杯热茶后,才朗笑开口:“接着该是送入洞房了吧?” 薛予宁的脸愈发地红了起来,然身边人却在此时握住了她的小手,俯身轻声劝慰:“别怕。” * 春风夹杂着酒气醉人心,室内晕开的红意则如同一则梦中网将人罩在其中,六柱攒花架子床边的帷帐随风轻轻飘动,卷了一室的旖旎。 “夫人,世子说若您觉着闷,可现将喜帕揭开。” 屋内的小丫鬟出声提醒到,薛予宁本就因心中紧张而觉着闷,是以便顺着谢砚书的话先行揭开了喜帕。 她环视四周,红晕笼罩,漫开了一屋子的喜气,连着仙鹤画屏之上都洇开一圈绯红。 见着薛予宁掀开了喜帕后,那小丫鬟又上前将手中一直藏着的小红册子递给了薛予宁。 “这是......”薛予宁不明所以地看着手中的小册子。 丫鬟压低了嗓音,又上前两步,凑到其面前小声道:“这是老夫人让我交给您的,说是知晓您府中少女眷,不通这些事儿,所以......” 丫鬟的面色通红,薛予宁怎还会不知其意,她方想将手中的册子还给那丫鬟,却见大门已被人轻轻推开。 “世子爷。”丫鬟恭恭敬敬地朝门前的人行了个礼,旋即转身便绕了出去。 薛予宁忙不迭将手中的小册子塞进了袖中,支支吾吾地开口:“你......你怎么这么快?” 少年阔步走到榻前,边走边褪去了绯红的外衣,他骤然在薛予宁面前弯身。 倏然凑近的一张俊面让薛予宁有片刻的怔愣,她推了推谢砚书的肩,然少年只朝她脖颈边呼了一口热气,笑道:“宁宁,你下次说话时记得把话说完,我可不快,难道你不知道?” 薛予宁美目圆睁,领悟了谢砚书的话中意后,秀眉一拧:”你......你说什么呢......“ 她想抬手敲打谢砚书,双手却被他稳稳地攥住。 谢砚书顺势在榻边坐了下来,撩开了薛予宁垂在颈窝处的乌发。 少年滚烫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肌肤,薛予宁的身子立时便起了一阵酥麻。 薛予宁的反应都落在了谢砚书的眼中,他的手掌缓缓下移,落在了薛予宁的腰间,手指间因常年拿剑而磨出的茧隔着意料摩挲也让薛予宁一颤。 薛予宁扣着床沿的手骨节泛白,只见谢砚书含笑在她耳边轻语:“我来得早是为了讨债的。” 他说的债不过是那日夜入将军府,正与薛予宁耳鬓厮磨时被归远打断的债。 “谢......” 薛予宁嘴里的话硬生生地被堵了回去,她明显地感觉到这一次的谢砚书比此前都要用力,他的呼吸渐渐紊乱,变得粗重起来,而薛予宁的身子也愈发地软了下来。 谢砚书将薛予宁轻轻放到,右手在她身上游走时,左手还不忘替薛予宁拿下了发间的珠钗玉簪。 “宁宁......” 谢砚书低哑着出声,他喉间略微干涩,极力地想要探寻到甘甜的泉水。 薛予宁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她又羞又恼地拍了拍谢砚书的肩头,可那人却不为所动,甚至早已用指尖挑开了她的嫁衣。 胸前瞬时窜入的凉风让她的身子禁不住一颤,谢砚书看到薛予宁唇上尚带着的水光,耳根发烫,却是很快再次俯下身去,只是这吻起先还在唇上,渐渐地便转而到了薛予宁的耳垂、颈窝、白如冬雪的胸脯前。 最初是极尽缠绵地舔舐,可随着室内的温热升高,那抹轻柔的舔舐也用力了几分,少年的手掐着她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只得沉沦在了一次又一次的轻抚中。 “谢......谢砚书,我还未沐浴。”薛予宁喘着细气儿,轻戳了戳面前人的胸膛。 埋在她脖颈处的少年缓缓抬头,目色迷离,他沉声而道:“我们一起。”
第52章 长夜无眠 谢砚书揽住薛予宁的腰肢, 将人搂在怀中,薛予宁两只玉白的手只能圈住其脖颈。 他步子极缓, 隔着朦胧的烛光, 薛予宁瞧见一滴汗珠从谢砚书的喉间划过,落在他微微敞开的胸膛前。 少女依在其滚热的怀中,依稀能听见他略微低沉的呼吸声。 绕过已被蒙了一圈水雾的屏风, 其后的木桶是早已备好的热水,起先还稍觉着烫,可耽搁了一阵后倒是适宜,桶内的水面上还浮着一层桃花瓣, 浮浮沉沉,静影沉璧。 “宁宁, 你自己来, 还是我帮你?” 谢砚书哑着嗓子开口,他眸光中的幽火腾然,在他说完这句话后, 便自然而然地抬手解开了薛予宁的衣带, 并未等薛予宁应答。 “你......你都自己动手了, 还问我做什么?” 薛予宁缩在他怀中, 面色潮红, 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 却听谢砚书转而低笑道:“我这不是怕你觉着乏了吗?” 薛予宁瓮声瓮气地开口:“我又没做什么, 怎会觉着乏?” 她想这些无非不过都是谢砚书的说辞罢了。 可下一刻,身前骤然一轻,她的衣裙早被褪了个干净。 “待会儿你便累了。”少年语音中的笑意再明显不过,他将她轻轻放入水中, 却在上前时, 脚下一顿。 “这是什么?” 谢砚书弯身将脚下的小红册子捡了起来, 他将将想翻开,薛予宁抬手将他的手按住:“你......你你你不能看。” 谢砚书低笑出声,他的目光扫过薛予宁露出的玉肤,略微一沉。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欲盖弥彰’?”谢砚书话音方落,旋即便打开了册子,却在看见红册子的一刹耳根骤然泛红。 “都说了......让你别看。”薛予宁微微向后缩了缩,她嘟囔着出声。 谢砚书抬眸望向薛予宁,只见女子早已背过了身,光滑的后背因着热气儿的氤氲浮上了一层粉红,倾泻而下的乌发落在肩头。 “老夫人给你的?”谢砚书眉头皱了皱,薛予宁府中并无主母,薛景琅也绝不可能给薛予宁这些东西,那便是国公府里的人送来的了。 “嗯......” 薛予宁埋着头,沉沉应答到,她方想转身之时,眼前溅起几滴水花,飞扬的桃花瓣飘落在她的掌心,温热湿润。 她还未回过神来时,少年早已揽住了她的后脖,将她轻轻向前一带。 “这册子于我而言应当是不需要的。”谢砚书在薛予宁的耳边轻笑,旋即将手中的册子扔在了一旁。 薛予宁凝视着少年带着浅笑的玉面,她也觉着奇怪,谢砚书好似在这件事上是无师自通,她中药那日虽神志不清,但也在模模糊糊中看到谢砚书略微羞赧的神情,一举一动都甚是僵硬。 可第二次时,他却全然不一样了。 面前的少女羽睫挂着水珠,眸光种蒙着一层水雾,她柳眉攒起,像是在凝神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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