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叫啥名字?” “吉仁泰,是我阿爷给我起的名字。”小孩慢慢走了过来,却在五步远的地方止步,他蹲下来不时看向手拎□□守门的侍卫,像是怕被打,交代身份说:“我是巴彦部落的。” 康宁见他眼巴巴盯着她,笑着点头:“原来是塔拉台吉部落的。” “我知道你,你是我们哈敦,台吉说了,他要娶回来一个聪慧又貌美的公主……”话还没说完,他听到马车的轱辘声,回头一看,站起来就跑。 “哪来的小孩?”塔拉嘀咕。 “说是你的部落的,叫吉仁泰。”康宁刚想抬腿上马车,就被人箍了腰抱上马车,“好好养着,我们晚上接着继续爽。” 康宁抬腿就给他一脚,大白天的,发什么浪。 可能是因为毡包不隔音的原因,也或许是草原太广阔,牧民家的毡包相隔的距离都挺宽,越往外走毡包越是稀疏。大康商人摆摊就远离了王帐,以燕京城做比,估计是出了西城门。 二皇子和三皇子带来的护卫队,以及康宁的一千亲卫都散布在商队四周维持秩序,以拉开的彩线为标,彩线以北是鞑靼人。有牵牛羊的,有抱装牛乳羊乳的罐子的,有抱着地毯和毛毡的,还有提着成捆的兔皮狼皮的,或是扛着野猪或是狍子的,这些都是来跟中原商人以物易物。 再看彩线以南的商人,个个扯着嗓子喊,语言不同就用手比划,个个红光满面,一看就是赚大了,哪还有赶路时要死不活的样子。 “以物易物终是不方便,要是能像大康一样用铜板或是银子就好了。”塔拉看了繁忙的交易市场,想到了大康的小摊小贩,商铺酒楼。 康宁没接话,想也知道不可能,大康需要的是鞑靼的牛马、皮毛,甚至是铁矿铜矿,盐湖可能都看不上眼。鞑靼可以把漠北的特产拉到中原卖了银子,再拿银子在中原买货,但不可能让大康同意鞑靼拿漠北开采出来的金银玉石去中原采购。 除非是鞑靼主动出让矿山,盐湖。 “我们回去,我累了。”康宁看了一会儿,见两方没有发生摩擦的态势,就想回去躺着了。 “你给我捏捏腿”,康宁把腿翘塔拉身上,撒娇说:“小腿肚好酸,昨夜里绷得太紧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塔拉像个狗腿子似的轻轻握着笔直的腿给康宁揉捏,时不时还询问意见改良手法。只是揉着揉着手就不规矩了,从隔着中裤改为贴着肌肤捏,还饶有理由地说贴着肌肤他更有把握给她捏舒坦。 康宁见他气息忽地重了起来,直起身子一看,就见这狗东西顺着她的裙缝不知道在瞅哪里。 “公主,你有没有觉得马车跟马是个好东西?” 康宁撩起眼皮不说话。 不受搭理塔拉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臣请旨,想在马车上伺候您,保证让你比昨夜更情难自控。”
第25章 不儿罕山 “你这都是从哪儿学的!”康宁被他的骚话熏的耳根发热, 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反手拧住他的袍子,眯眼逼问道:“不提我都忘了, 你昨晚的动作挺流畅啊,在这之前你有过女人?”不论是找地方,还是进出的力度都把控的不错,不像她大姑母嫌弃过的“初哥儿”。 “快给本宫速速交代。”康宁阴着脸质问。 “不是,这两天你见过有比我相貌更好的姑娘?”塔拉深觉冤枉, 他一把抽开腰间的红绸子,轻薄的绢布袍子敞开, 露出光洁的胸膛。他强硬地拉过康宁细长的手按上去,“公主你摸着良心说,就小王的身份地位,再加上我这相貌身板,我睡哪个女的不是被占便宜?完全是倒贴着被白嫖。” “这……不是……”康宁哑然,这话虽说的不要脸,但也说的通。 塔拉见康宁气势肉眼可见的萎了下来, 捧住她的头,盯着她双眼, 步步紧逼道:“公主可认同臣的辩解之言?” “腰带绑好, 不像样子。”康宁顾左右而言他。 “还望公主还臣清白!”塔拉一副不堪受辱的憋屈样子, 不仅不绑腰带,还动作幅度颇大地扭散了袍子。 “好了!我冤枉你了。”康宁见他膀子都露出来了,赶忙认错, 翘起指尖捏着他的袍子给拢起来。春光得以遮掩, 她总算能呼吸顺畅了, 再想起他的辩解之言, 唾道:“厚颜无耻。” “说谁厚颜无耻呢?”塔拉不依。 康宁冷瞥他,不搭腔。 “您可不能仗着是公主,就随意冤枉小王,小王好不容易自证其身了,您又语言侮辱小王的人品。”塔拉攥紧康宁的手,凑近轻声说:“小王也不是好惹的,公主今天若不好好反省,那就准了臣的请旨,作为弥补。” 康宁呸他一口,绕了一圈,原来目的在这儿。“你这些花样都是在哪儿学的?这就不是正经人能知道的。”她反攥住他的手脖子问。 “鞑靼民风开放,公主多待一段时间就明白了。”塔拉意有所指地说:“当然,臣也乐意带领公主熟悉一下鞑靼的风情民俗。” 康宁总觉得他含含糊糊说的不是啥正经话,忌惮地没敢接话。 “公主,到了。”马车停下,车夫跳下马车轻声提醒。 塔拉按住欲提裙摆下马车的康宁,提醒道:“公主可有反省?” “反省了反省了。”康宁敷衍道。 “给小王说说反省的感悟。”塔拉见她急眼,越发肆意起来,长腿弓起,慵懒地绕着小辫,挑眉道:“小王是蒙怨受辱的人,难道还没资格听您这个加害者反省的话?” 康宁听到许嬷嬷走出来问车夫“公主没回来”,而后外面没了声音,不用想也知道许嬷嬷心里在揣测什么。 “是我口不择言说错了话,还望台吉大人大量,别计较我的口误。”康宁咬牙切齿道,她的名声都要被他败坏完了。 “我不接受。”塔拉憋笑,演得越发起劲,“公主何必说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话来敷衍小王,我一个洁身自好的高贵王子,在公主心里确实个不值得信任,委身她人的………” “闭嘴!”康宁受不了得捂住他嘴,妥协道:“还请台吉教我如何反省。”太恶寒了,比她父皇后宫的妃嫔还难缠。 “今晚听我的,你不许叽叽歪歪地找茬。”塔拉不坏好意地提条件,还贱兮兮地威胁:“公主若是没这个诚心反省,可就别怪我喊屈了。”他在“喊”这个字上咬重了发音。 康宁意会到他的言下之意,自以为凶狠地剜他一眼,轻踹一脚拦路的长腿,颔首道:“让路。” “您请。”塔拉喜形于色,跳下车学小太监抬起手,殷勤伺候道:“公主小心脚下,慢着些,别让灰土污了您的裙摆。” 许嬷嬷识趣地让开地方,公主路过时她瞟了一眼,就见三公主嘴角勾起,目含窃喜。她这表情许嬷嬷熟悉,这是又间接算计了谁,达成了她想要的结果。而这被算计的人,无疑是志得意满的鞑靼王子了。 塔拉第一次对久不落山的太阳心生不耐,三催四催的总算吃了晚饭,刚想唤水洗漱,就见外面还是明晃晃的。康宁想去看看她二哥三哥,揪着苦脸的男人带路,因为走出王帐的范围,外面的毡包都大同小异,她还分不清南北。 兄妹三个惬意地漫步在草原上,展眼望去,羊群跟着领头羊变换着方向肆意奔跑,牛群在河边饮水,毡包外是领着孩子做饭的妇人,更远的地方,是高壮的汉子骑在马上寻找跑散的牛羊,半大的孩子蹲在草丛里挖野菜。 风起了,天上大片大片的云彩被风吹着游动,露出湛蓝色的天幕。 “我感觉这是我离天最近的一次。”三皇子仰头谓叹,风大的时候,绵软蓬松的云朵像是笼罩在头顶。一望无际的草原,它的尽头似乎跟天空连接在一起。他理解了马侍郎感叹的,生活在这里,心思再复杂的人也该胸怀坦荡些。 “不谈这里的生活条件,三妹,你在漠北应当是比在大康快活些。”三皇子看向一脸轻快的妹妹,笑道:“在皇宫里,我总觉得你满腹心事,明明生活顺遂,却瞻前顾后。” “那可不见得,她在这里生活,最离不开的就是生活条件。”二皇子瞥了塔拉一眼,到底没说难听的话,只是含糊道:“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漠北也不见得是个风平浪静的场所,只不过比起在大康的日子,康宁有了后退的余地。而他们这些爵位封地都拿捏在皇帝手中的皇子,走错一步就再也没了翻身的机会。 落日沉入云霏,草原上口哨声四起,牲畜归集,奔波的牧民回毡包吃饭。 往回走的路上,康宁见背着弓箭的一行壮汉牵着马往外围走,马背上绑了两个羊油浸透的火把,她问塔拉:“天黑了,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巡逻,夜间有狼偷袭牲畜群。”塔拉冲跟他打招呼的牧民点头,回首对康宁说:“小部落愿意归顺鞑靼,冲的就是军队保护,若是没兵将巡逻,牧民夜里还要睡在牲畜群里守着。有那睡得沉的,羊被咬死一群他才被惊醒,还有那倒霉的,羊没被咬死,他被狼咬死拖走了。” 看康宁惊讶,塔拉笑着给她讲解:“狼是个小心眼的东西,它们特别记仇,如果白天有人跟它们正面发生冲突了,它气不过,夜里会专门循着味找过来报仇。” “白天还有狼啊?”康宁心惊,讷讷道:“真可怕。” “地上有狼有豹,天上有鹰有隼。”塔拉没隐瞒,但也宽解她说:“别害怕,白天到处都是人,它们也不敢出来。” 提起鹰,塔拉本还想说下她送他的一对鹰,但见天色已经暗了,立马咽下到嘴的话,不仅如此,此后的路上康宁再起什么话题,都被他嗯嗯呃呃地给敷衍下去。 “可算回来了。”他喜叹,走进王帐,长臂一挥,大声道:“上水。” “一起洗?”浴桶的水兑好,塔拉不怎么抱希望地征询。果然,公主殿下斜睨了一眼,理都不理他。 康宁洗了头发出来,塔拉挥走来抬水的两位嬷嬷,很是省事地说:“我用公主洗完的水泡泡就行了。” “缺你那桶水了?”康宁擦头发的手一顿,让郭嬷嬷跟李嬷嬷去小毡包里抬水出去倒了。 “草原上的水都是很珍贵的,再说你浑身香喷喷的,洗澡水能脏哪里去?我又不嫌弃。”塔拉又开始不正经,实际上他是怕麻烦,倒水担水又抬水,他又要等好长时间。 “不用倒,以后本王就用公主的洗澡水了。”他赶走两个嬷嬷,临要出门时对康宁眨眼道:“公主要是心疼臣用二道水,下次可邀臣共浴,臣是非常乐意伺候您沐浴的。” 帐里只剩两人,合葵看眼铜镜里眼含水意的公主,心想三公主可真能耐,在大康时有齐世子上赶着逗她开心,来到漠北,这个没见过几面的驸马也是个嘴贫爱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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