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既会种菜又会做饭是为何呢?难道是个特例吗? 温宴想了许多种可能,但都不能确定到底是因为哪一种,不一会儿便被这些思绪绕的迷迷糊糊的了。 筷子上夹着的一块鸡肉已从热气腾腾变成冷冰冰的,赵彦辰察觉出她的异样,冷冷问道:“怎么又吃饭时走神?” 温宴被兄长的话吓了一跳,手一抖,筷子上的鸡肉便失去束缚咚的一声掉在了桌上。 “我......我没有啊。”她磕磕巴巴道,“在吃饭呢。” 先前儿兄长与她说过,不要胡思乱想,若是每日想的过多会对身子的恢复有影响。 她便一直听他的话,很少会去想这些东西,再加上府里下人从来都不提,她也就不会有这方面的想法。 赵彦辰怪异的看了温宴一眼未说话,复又开始吃起饭来,温宴也忙夹了块果子塞进口中掩饰自己的慌乱。 场面就这般冷下来。 赵侍郎不说话,其他的人也都不敢再说话,整顿饭吃的别扭极了。 饭后,各自都回到房间歇息。 这里不如赵府,条件自然是比较苛刻的,吃的饭食不如府里,住的不如府里,沐浴的地方自然也不如府里。 但跟在兄长身旁温宴也不觉得苦,将就着梳洗后遣了荔枝去就寝,自己则回到厢房内。 因为这套房只有一个出口,温宴进门会先经过赵彦辰的屋子。 她一推开门,便看见帘子里面的榻上规规矩矩躺着一个人。 温宴站在帘子外轻声唤道:“哥,你睡了吗?我可以同你说说话吗?” 话落,无人应答。 温宴屏息凝神侧耳去听,却听得塌上那人呼吸均匀,许是已然进入梦乡。 睡这么早,时辰还早着呢,温宴撇撇嘴,有些不大乐意。 没法子,她是个懂事的好妹妹,打扰兄长睡觉这事她肯定不能做,于是,温宴只好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往塌上一躺,她就感觉一阵疲惫之意涌了上来,很快,便沉沉的进入梦乡。 听得里屋那头呼吸逐渐均匀之后,赵彦辰才缓缓动了动,先前一直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现在胳膊都有些麻了。 他捏了捏发麻的胳膊,翻了个身,侧对着窗柩躺着。 与温宴同住一屋真是煎熬,只希望这天能够快些亮起来,这样他便可以出去办差不用再看见她。 他感觉这次再见到温宴,自己的脾气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动不动就想发火,且想入非非。 这是在是太不像他了! 瞧着窗柩外面一片漆黑,他的心情也跟着暗的不像话。 只因现下室内静谧的可怕,整个屋子都只能听见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他不喜欢这感觉,只因这会没来由的让他想起那个温热的‘吻’。 十八年不近女色,却被温宴不经意的撩拨搅弄的心烦意乱,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闭着眼,不去想那些七七八八,试图让自己睡着。 只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赵彦辰还未睡着。 他的思绪越发的清明起来,比白日还清醒,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就是睡不着。 翻来覆去,几番折腾都无法睡去,他便有些烦躁了。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刮起了大风,刮得树枝呜呜作响。 鱼庄前些年一直闲置,并无人居住,他们进来住的时候虽然加固过,但是不免有些遗漏的地方。 赵彦辰现在住的这间屋子便是这样,窗柩固定的不紧留有一条缝隙,寒风便从这处挤着进来生生搅乱满室的暖意。 因着两间房中只隔有一道薄薄的扇墙,上面的韧纸都十分稀薄,甚至还有破损。 这冷风便像得了什么指令拼命往温宴房内挤,温宴还在睡梦中,忽感到一阵冷意袭来,下意识的双手环住胸口取暖。 塌边桌案上的灯笼险些被吹灭,火苗左右晃了晃又重新恢复明亮。 这一幕被赵彦辰看个正着,他挑了挑眉,暗想,她......这是冷了? 要不去给她送件厚实的大氅盖上?万一得了风寒,他可没时间去关心照顾她,到时候还多个累赘。 他站起身取下椸上的那件玄色大氅,只是,才踏出一步便又退了回来。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吧!自己不是讨厌她吗?还送什么衣裳,得了风寒怕什么,到时候丢给张阑之好了。 但是......不送好像心里又有点怪怪的,总是想到那唇......不若借机送衣裳,顺便看看,多看两眼他应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可是......会不会越看越不可自抑? 赵彦辰站在榻前,经历了好一番天人交战,直到自己冷的打了个寒战,才决定执行后者。 于是,他拿着玄色大氅,轻轻推开温宴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第46章 喜欢 进到内间, 赵彦辰感觉好像没有外面那般冷,但是也不怎么暖和。 他走到温宴塌前,将大氅覆在她身上的寝被上面, 顺便盖住了温宴露在外面的胳膊。 视线也随之落在那张微启的红唇上, 温宴此时睡得很沉,浑然不知有个人站在面前。 看着看着, 赵彦辰竟觉得站着看的不真切,便想要凑近些仔细瞧瞧。 既然来都来了,总要称心如意了不是。 于是, 他弯下腰凑到温宴面前,伸出两根手指在她唇上轻轻摩挲了一道。 湿润柔软,倒是特别,往日他怎么没发现, 赵彦辰暗暗想着。 他现在完全不知, 自己对温宴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前的厌恶,嫌弃, 到现在的主动接近,以及莫名的思念? 不过看着看着, 他忽得又因为温宴的缘故想起琼州那些糟心的事, 于是躁动的心一下子冷了下去。 意识到自己现在做的事十分不合规矩, 赵彦辰便沉了脸,准备起身离开,再不看温宴一眼。 却不想, 就在他收回手,欲起身时, 忽然感觉后脖颈一热, 下一刻便被一种绵软的力量勾住了。 他本来就是俯身站在塌前, 身子朝塌上倾斜不少,这般一受力便重心不稳朝下倒去。 等他看清,自己已经距离塌上少女的小脸只差一寸了。 赵彦辰:“......” 温宴今日到达鱼庄就已经很疲惫了,下午又是摘野果子又是做饭食的,身子更加疲惫。 忙的时候没感觉到累,等到夜里泡完澡后往塌上一躺倦意便铺天盖地的袭来,令她睡的十分深沉。 方才又梦见伸手拽枝丫摘野柿子,一激动便伸手将赵彦辰给薅了下来。 这不是巧了吗。 梦里将枝丫拽下来之后,温宴呼吸逐渐平稳,手却一直搂在赵彦辰的脖颈上不放开。 她在梦中,根本意识不到现实中的这些,只觉得睡得很舒心。 可赵彦辰现在却不怎么舒服,因为他现在正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定在温宴上面。 动都不敢动,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他方才想起的琼州之事被这么一搅和,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哪里还能想到那么多,鼻端全是温宴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以及......女儿家特有的柔软绵香。 闹的他呼吸都紊乱了。 只消再往下低几分,他的脸便会贴上温宴的肌肤,以及那张因着呼吸半启的红唇。 今日傍晚时分,它还在他最为敏感的脖颈上烙上了无声的印记。 不若......再试试白日那种感觉?他在心里想着。 种旖旎之感已经让他心中的礼义廉耻,家族恩怨,厌恶嫌弃统统抛诸脑后。 他与她这暧昧的姿势若是换在以前,定会让他深恶痛绝,连人带塌丢出去都算是轻的。 眼下他心里眼里只有面前的这个女子,先前不近女色,现在面对温宴他已经做不到了。 赵彦辰低头向下沉去,就在他的薄唇刚刚碰上塌上女子的唇时,浑身像是闪过一道电流,激的他心头一颤。 这感觉,着实很不错,甚至比白日更加令他难以自抑。 胸腔像是燃起了熊熊大火,有了头一次便有第二次,他伸手在温宴脸颊上摩挲着,又再次低下头去。 哪知,温宴这时忽然翻了个身,一胳膊肘打在赵彦辰的脸上。 他被打的险些一个趔趄跌倒,往后退一步才堪堪站稳身子,下一刻脸颊上便传来了火辣辣的痛。 赵彦辰十分惊愕的看着温宴睁开眼,心中既有怒意又有一种未得到的不满感。 这感觉让他胸中烧着的烈火瞬间熄了大半,整个人清醒过来,面上很快恢复了冷冽。 温宴陡然惊醒,猛地坐了起来,揉着被打麻的胳膊肘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情况啊?”她很是不悦的嘀咕着,怎么睡个觉都不安生。 目光随之去寻那个令她胳膊疼痛的罪魁祸首,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暗色里,她看见兄长冷着一张脸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眸色沉的可怕。 “哥,你怎么在这儿?”温宴揉着胳膊疑惑问道。 方才她在梦里看见有个人在挠她的脸痒的不得了,还想轻薄她来着。她怎么说那人,他都不停手,一着急便使出浑身的劲儿朝那人脸上打去。 没想到,醒来以后看见的竟然是兄长。 赵彦辰蹙了蹙眉,指了指温宴身上的大氅,很是不悦的甩出几个字,“你冷,送衣裳。” 他忍着脸颊上的疼痛,尽量让自己的窘迫不被人发现。 温宴看了眼身上的玄色大氅才明白过来,连忙掀开被子下了榻,走到兄长面前环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哥,你真好,还知道我冷。” 她仰着白净的小脸看着兄长,一对梨涡像是装满了糖的梨子饮,甜美软糯。 赵彦辰一时看的又有些恍惚,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被温宴吸引住了。 这该如何是好...... 正在他恍神间,脸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垂眸一看,便见温宴正伸着指头戳着自己的脸颊。 那一处,正是他刚刚受伤的位置。 他顿时就有些恼了,“你,干什么?” 温宴咬了咬下唇,娇憨一笑,“就是,我刚刚做梦梦见了自己打了人,醒来发现胳膊肘疼,才知道不是做梦打的,而是真的打了人。” “我一睁眼便见你在这儿,以为打的人是你,哥......方才那是你吗?” 赵彦辰此时非常想训斥温宴一顿,出出心中闷着的那口气。 但是他又觉得十分尴尬,若是训她,那方才自己一时激动失理做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掩饰了尴尬道:“不是。” 说完,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是被梦魇着了,继续睡吧。” 见兄长转身要走,温宴急了,拉住他的胳膊求道,“你再陪我一会儿再走行吗,刚刚梦见有人想要想轻薄我,把我都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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