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岑凌这般说,赵彦辰觉着好像有些道理,便歇了要去盯人的心思。 “张阑之如何了?有什么问题吗?” 岑凌摇摇头,“没有问题,郎中说他身子好着呢,大人不必担心。” 他觉得大人现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想想小姐往后知道他对她做的那些事情该怎么说,怎么解决。 那些事情,算算可都不是小事呢。 ...... 厢房内,张阑之已经放开了温宴。 他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不像先前那般激动,但他的眼睛还是不舍离开温宴。 “晏晏,方才是我太激动了,吓到你了吧。”他伸手拂着温宴肩膀处被他弄得有些杂乱的头发。 温宴往旁边挪了挪,揉着方才被他捏痛的胳膊,没好气的道:“你还说呢,我这骨头都快让你捏散架了。” “你说你,看起来就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怎么那么大的劲呢,还有,都说了我们还未成婚不能逾矩,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听话。” 温宴气极了,将心里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她才不要把这些不开心藏在心里呢。 面对着张阑之的时候她总觉得很是自由自在,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拘束,往日如此,今日也如此。 张阑之听了这些责怪的话并不生气,反而笑了,笑的十分宠溺,“好,我知道了,方才是我的错,晏晏,你便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生这一回吧。” 说完,他还做了个十分滑稽的行礼动作,温宴看他这样竟被逗的噗嗤一声笑了。 “你真是......” “真是什么?”张阑之好整以暇的道,“说话不要说一半,再这样我又要抱你了。” “你敢!”温宴别过脸去不看他,柳眉倒竖。 “行了,别生气,我逗你呢。”张阑之将温宴肩膀再次转了过来,使得她正面对着自己。 他看着温宴的眼睛,很是郑重的道:“晏晏,今夜我们便成亲吧,方才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我知道这里有一个地方十分好看,我们便相约去那里如何?” 第一天来鱼村办差的时候他便发现了那个地方,那里是一个湖心岛,岛不大,但是景色十分怡人。 上面有一间闲置了许久的茅草屋,茅草屋的前面是一大块一大块芦苇丛,他记得温宴幼时便一直喜欢芦苇来着。 每逢到了这个季节杨县便是芦苇的天下,她可以绕着那些飘着飞絮的芦苇玩上一整天。 虽然她失忆了,但是张阑之觉得,她骨子里喜欢的东西一定还在。 温宴一听他又在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就头疼的紧,“你为什么非要今日呢,总得有个理由吧?” “因为我......”张阑之话到嘴边忽然又拐了个弯,“我觉得今日时机正好,回来时路上遇见一个算命先生,他说我日后会有灾难,若要破灾,必须同喜欢的女子今日拜天地成婚,只要结成夫妻便可破灾。” 温宴听得似懂非懂,她想,真的有这种算命先生吗,路上随便抓着一个人就给人算一命? 还能算出人家有没有灾难,神乎其神的,该不会是骗子,专程骗张阑之这种看上去没有心眼的人吧。 “他真的这么说的吗?”温宴问道。 张阑之珍重的点点头,一副严重的不得了的神情,“真的晏晏,今日我晕倒便是征兆,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婿要与你共度一生的人,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遭灾丢了性命吧?” 温宴是个软心肠的,本来看见张阑之在自己面前晕倒就已经很难受了,又见他说的这般可怜,心绪便开始动摇。 “说的也是,但,万一这事被哥哥发现怎么办?” 这成婚又不是小事,总得讲规矩不是,按照兄长的脾气肯定不会答应的。 “你不说我不说便是,这事只需要一个时辰,不会待太久,礼成后我们便回来,到时候就算是被人看见也可以说我陪你去赏景了。”张阑之继续扯理由诓骗温宴。 没办法,为了让她成为自己的人只能这样做了。 “不对,你遭灾会丢性命这事可以同哥哥说啊,他虽然固执冷漠,但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或许他能同意呢,这样就不用背着人了。” 温宴总觉得这样偷偷摸摸的出去本就不好,并且办的还是这种事情,难免不会担心出现问题。 若是兄长同意,她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可。”张阑之立即打断温宴的话,“先生说了,此事旁人知道了不好。” “......”温宴诧异道,“如何不好?” “这种破灾都是有讲究的,若是被第三个人知道会造成很大的危害,一来直接影响我的性命,二来会给你兄长招来血光之灾,不论是哪一种都是不可逆转的,你愿意看见他受到伤害吗?”张阑之故意将话说的十分严重,就是抓着温宴心疼赵彦辰的心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便发现,温宴十分在意他的兄长,即便他这兄长对她不好,她也从未有怨言。 果不其然,听闻会给兄长招来血光之灾,温宴立即摆手,“不说不说,那到时候我们在何处碰面?”
第49章 心跳 看样子, 这事是成了,张阑之唇角微微弯了弯。 他看着温宴一脸单纯的望着自己,就有些心虚, 于是轻咳一声掩了掩情绪, “申时,我会在村头的桥边等你, 这事儿不能迟。”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千万不能告诉赵兄, 否则......你懂得。” “我懂,我一定来。”温宴谨慎道,“其它的话就不要说了,免得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好, 都听你的, 张夫人。”张阑之宠溺笑着,抬手抚了抚温宴的头。 温宴果然还如同往日那般单纯, 他原本也不想骗她的,但是没有办法为了留住她, 只能用此等见不得光的手段了。 “你浑叫什么?谁是你张夫人了?”温宴打开他的手, 瞪了张阑之一眼。 而后起身站了起来, 气呼呼的威胁他道:“你再这样,我就告诉哥哥去!” “告诉我什么?”两人正打语言战的时候,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道阴沉的男声。 这声音不用猜, 温宴便知道是兄长来了,她心下一紧, 下意识站的离张阑之远了些。 张阑之倒是不受影响, 反而淡然的拿起软枕放在背后, 靠坐在上面,一脸淡然的看着略显窘迫的温宴。 温宴这会儿害怕极了,她不知道方才的话被听去了多少,张阑之说这事儿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会招来灾难。 若真的被他知道,那她可算是罪人了,怎么做都不够弥补的。 思索间,温宴便看见一双泛着冷意的皂靴率先踏了进来,紧接着便是深蓝色的长袍袍角。 她越看越紧张,像是做错了事的猫儿一样缩在一处一动都不敢动。 赵彦辰冷着一张脸进来,第一眼便搜索到了温宴,他不动声色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而后再看向张阑之。 “张司长,你身子如何了?”他靠近他,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看向榻上坐着的人。 先前没有意识到自己心意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过在气势上打压张阑之,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便想着任何方面都不能让他超过自己。 尤其是在温宴面前! “有劳赵兄挂心,我已经无碍了。”张阑之掀开寝被下榻,朝他行了一礼。 “那便好。”赵彦辰淡漠道,“接下来便同我一起处置桃园村的事宜,等这边都处置好了,我们便回京复命。” “好,赵兄。”张阑之如同往日一般的语气与他说话。 面上虽然看着和和气气,其实心里却在打量这个赵侍郎,他觉得这人身上哪哪儿都是疑点。 只可惜不能直接问出来,毕竟暂时大计还未成,就算是再不舒服都要忍着。 等到回京了,他多的是时间来调查他,倒要看看这昔日的状元郎光风霁月的赵大人到底弄些什么名堂。 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室内便安静了下来,张阑之面对赵彦辰也是无话的,他现在不是往日那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张大人,心里对赵彦辰更多的是审视。 而赵彦辰对他也不是先前那般心境,只觉得这个张司长是个绊脚石,想着该如何设计让他退了这门婚事。 这一切,还得回到上京才能解决。 两人就这般明里和煦暗里对峙着,气氛很是古怪,温宴也觉得奇奇怪怪的,不能理解。 她移步过去,到了兄长面前,想说点旁的打破这局面,“哥,你后来没有再出现头晕的症状了吧?” “没有。”赵彦辰看都没看温宴一眼,几乎是命令道,“温宴,回去房中待着,我有话要同张司长说。” 他现在都不唤赵温宴了,都现在这种时候了,再唤多是不合适的。 “好,我这就回去。” 这语气,这口吻,根本不容人反驳,温宴哪里敢忤逆他,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张阑之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她,直到温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依依不舍的收了回来。 但他这举动却被赵彦辰看的清清楚楚,他负在背后的手紧紧摩挲着衣袖上凸起的纹路,像是要将它抚平一般。 她这么好看吗?眼睛眨都不眨。 “张司长,你们还未成婚,各方面还是收敛些较好,若是被人看见是要说笑话的。”他以一个兄长的口吻训斥张阑之。 张阑之心下冷笑,你对温宴甩脸色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被人看见了笑话? 他现在虽然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缘由,但是已经对赵彦辰有了排斥心理。 毕竟他先前对温宴态度恶劣他可是亲眼见到的,这么一个单纯柔软的人儿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么能忍受她被人冷眼相向。 只是看在同朝为官,他又即将成为赵大人妹夫的情况下,张阑之一直忍着不适,对赵彦辰十分客气。 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还是温润的态度。 “赵兄言之有理。”张阑之收回视线,“赵兄,请,到那边坐着说吧。” 赵彦辰未动,顿了顿,道:“倒也没有很多事要说,我来是告知你明日是我们一同将最后的事情处置好,过两日便回上京,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够久了。” “好,我知道了,那明日在老地方碰面。”他说的是那棵银杏树。 先前两人去办差,总是会先约定一个地方,不论谁先去都在那处等上片刻,待到人来,便一同去往办差地。 “嗯。”赵彦辰点点头,“那你先休息。”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其实他来这里并没有别的事情要说,只是找了个理由进来打搅他们二人黏黏糊糊的叙话而已。 最终目的便是分开他们二人,现在温宴回去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再待着这房间里说些有的没的已经没有必要。 张阑之的房间与赵彦辰的房间不在一处,中间隔着一个梯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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