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赵彦辰就坐不住了,他将手里的茶盏啪的一声置在桌上,站了起来。 ‘她也很盼望见到我’这句话简直就是在侮辱他,她的妻凭什么心里盼望着旁的男人? “张大人慎言,她是我的妻,我再说一遍!”最后几个字赵彦辰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什么你的妻,宴宴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少自作多情了!”张阑之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卸下了伪装。 方才那样只是为了见到温宴,现在赵彦辰这般阻挠,那他也没什么好装的了。 “她是被你强迫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张阑之直接道。 赵彦辰最是讨厌强迫二字,顿时冷了眸子,“你今日是故意来找茬的吗?张大人,若再这般放肆无礼,我便命人将你轰出去,堂堂中书令被扫地出门可是会沦为全上京笑柄的。” “笑话!”张阑之朝前走了几步,眼神像刀子一般看着赵彦辰。 “不知是谁无礼在先,抢了我的女人,还要霸占她,滑天下之大稽。” “你......”赵彦辰怒极,伸手抓住了张阑之的衣襟,阴鸷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说过,我们是有婚约的,你同她什么都不是。” 张阑之也不甘示弱,伸手抓住了赵彦辰的衣襟,放狠话道:“你最好是对她好点,若被我发现你伤她,必定要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 两人就这样你抓着我,我抓着你,站在大厅中央,谁也不饶谁。 岑凌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被他们二人这架势吓的不轻。 “大人,你们......?” 两人同时看向岑凌,又看了一眼对方,愤愤的松了手。 赵彦辰理好衣襟,板着脸,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张大人,本官还有事要办,恕不远送。” 张阑之怒瞪了他一眼,甩袖离开。 出了赵府后,他并没有即时离去,而是绕着赵府走了一圈,寻了一个距离琼华院最近的位置停下。 他在那里站了许久,都不曾离开。 不用想,赵彦辰肯定会将温宴关在自己的院子里,他想在这里或许能看她一眼呢。 一直站到天色暗下来,他都还未有回去的意思。 迟承瞧着他那落寞的背影,很是担心,劝道:“大人,夜里温度极低,不若还是回去吧,待久了恐会寒气袭身。” 张阑之却是不理他,眸光定定的盯着那堵高墙。 他在想赵彦辰对他说的那句话,‘宴宴已经接受他了,并且还愿意与他一同挑年货’。 她真的已经接受他了吗?张阑之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着这句话。 温宴心肠本就很软,若是赵彦辰一直对她示好,她会不会真的就摒弃前嫌了呢? 越想他越觉得后怕,心里很是不安定。 琼华院的高墙外有条河,河水较深,眼下天寒地冻的,这水面自然也都结了冰。 站在这结了冰的湖边,凉意更甚,寒气直往人身上扑。 张阑之早就被冻得手脚冰凉,可是再凉也凉不过他的心。 若是温宴接受了赵彦辰,心里装下了他,那他是不是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迟承瞧着自家大人耳朵都冻红了,心下更是焦虑不已。 他将手送到嘴边哈了口热气,搓了搓,大着胆子过去拉着大人的衣袖扯了扯。 张阑之被他这动作惊得一下子回了神。 “你干什么?” 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迟承忙松开了手,尴尬的笑了笑,“大人,你一直望着那院子走神,属下唤你,你也不理,便只好出此下策了。” “下不为例。”张阑之瞥了他一眼,继续往那院子看去。 迟承叹了口气,居然还是没用。 实在没了办法,他干脆也不想了,也同大人一起朝那院子望去,只见那墙头的雪已经化完了,墨色的瓦片朝外泛着寒光。 两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张阑之忽然开口了。 “你说,宴宴她真的已经接受赵彦辰了吗?” 迟承搓了搓手,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人心隔着肚皮,猜怎么能猜透呢,赵大人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其实也不一定吧。 他迟疑了片刻,说道:“大人,此事属下也不知,但是属下有个法子能知道。” “什么法子?”张阑之收回视线,期待的看向迟承。 “寻一个时机,去找小姐当面问问,接没接受她自己肯定最是清楚。” “你这说了同没说有什么区别,我若是见得到人,还需要站在这儿吗?”张阑之白了迟承一眼。 “大人,想要见小姐还不简单吗,直接夜里潜到赵府不就行了”迟承想也未想脱口而出。 张阑之颔首,“说的对,我先前确实太过端着,没想过用这等法子,我们今晚便去赵府看看。” “什么?!”迟承脸上刚刚挂起的笑意瞬间垮了下去,他惊诧的望着大人那笃定的脸,问道,“大人,你确定吗?” “确定,就今晚。”张阑之眯了眯眼,深深吸了口气,“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一眼宴宴,就算是被赵彦辰抓着也无妨,我也是当朝重臣,他不敢将我怎么样的。” “可是......”迟承着实后悔说出刚刚那句话,这不是让大人上赶着去犯错吗? 不行不行,若是真被抓着,问题可就大了。 “大人,属下觉得今日恐怕不妥,你想啊,大人今日在赵府又与赵大人撕了一次脸,眼下赵府的守卫肯定更加森严,不若我们回去好好计划一番再行也不迟。” 张阑之回头看着迟承,呼出的雾气瞬间便被寒风吹散。 其实这个问题他又不是没想过,可是就是很想见温宴,便想今夜就去找她。 赵府守卫森严肯定是板上钉钉的,迟承这话说的倒不假。 若是贸然前去,恐会很快被抓住。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鲁莽,得回去想好对策再行动。 “走,现在就回去,待我将赵府宅院布局图画好,再敲定何时出手。”他转身便往回走。 迟承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家大人就是冲动。 冲动是魔鬼,是吃人的妖怪,他才提了个头呢,大人就着急忙慌的决定今晚行动。 得亏是劝住了,若是半夜跑来,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张阑之的马车才缓缓到达张府门口。 马车停稳后,车夫将马凳迅速放在马车旁,张阑之踩着那马凳下来,脚刚一沾地,对面大树后面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扑倒在了他面前。 “大人,请留步,民女有要事禀报。” 迟承以为她是刺客,抽出佩刀便要向她刺去,张阑之忙制止住了他。 “等等,且先看看她有什么说的,再定夺也不迟。” 他俯视着那女子,道:“抬起头来,给本官看看。” 那女子很是乖巧的便抬起了头,一双杏眼满是柔情的望向张阑之。 可她满脸的脏污着实让人看不清面容,衣衫褴褛更显狼狈。 虽然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张阑之觉得这女子肯定不是个善茬,她这个时候来找他必定带着目的。 他往后退了两步,淡漠道:“说说,找本官有什么事要说?”
第65章 手段 “回大人的话, 民女要说的事是关于赵尚书与大人您的。”那女子说道。 “奥?”张阑之似信非信的问道,“本官与赵尚书有何事?” 他与他不就那点儿事吗,他本人都清清楚楚, 难不成还能凭空出现点旁的事, 还是他不知道的? 那女子警惕的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道, “这里人多眼杂,恐怕不方便说,能不能换个地方?” 张阑之未接话, 只冷漠的审视着眼前的女子。 心底暗暗琢磨着,她到底是想要说什么,这般遮遮掩掩,莫非其中有诈? 迟承看出自家大人的顾虑, 便对那女子道:“放肆, 在大人面前岂由得你讨价还价?有话你便说,不想说赶紧走, 再挡在此处小心你的脑袋。” 那女子看了一眼迟承手中的刀,吓的往后缩了缩, “大人, 民女是真的有很要紧的事要说, 在这里说不安全的。” “奥?”张阑之收回视线,瞥了一眼迟承,显然有些不耐烦, “有何不安全?本官乃朝廷命官,在本官的府邸前没有不安全一说, 你要说便说, 若是敢使诈, 本官定不饶你。” “民女要说的是几个月前大人在赵府中药一事。”那女子见张阑之根本不信自己,忙解释道。 那次的事情她可是受害者,明明下合欢散的事情与她无关,却让她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当时她就是想要在夜里给赵彦辰下药,爬爬他的塌,当个姨娘而已,怎么就替人背锅,被赶出来了。 半路上好不容易遇上个搭伙儿过日子的,那人也因为伤了温宴,被抓住下了大狱,生死不明。 她本来今日想借着这件事拿捏拿捏张阑之,可没想到这张大人这般不信任人。 此番,拿捏是捏不住了。 敢问这个世上还有人比她更倒霉的吗? 她简直恨死温宴与赵彦辰了,恨不得将赵家搅得鸡犬不宁。 前两日赵府闹事的时候,她便一直守在暗处盯着他们,后来看见张阑之郁闷而归,她便起了心思。 既然赵彦辰与张阑之两人因为温宴闹翻,那她便将这浑水搅得更浑一些吧。 那件下药的事情她最清楚不过,于她而言也是救命稻草。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得靠着这事儿翻个身才行。 若是将事情真相告知张大人,那他一定会去赵府为自己讨公道,正好如她所愿。 若是他不去呢,也不打紧,她还可以利用这件事在张府混口饭吃,再不用过那颠沛流离的生活。 既然高冷的赵大人她攀扯不上,攀扯攀扯温柔的张大人总是行的吧。 当了丫鬟后,她便好好干活,指不定哪一日入了大人的眼,还能被抬个姨娘什么的。 那她的人生不就走上巅峰了,看谁还敢小瞧她? 张阑之一听中药二字,立即就知道了这女子是谁。 因为中药的第二日清晨,赵彦辰曾派人给他送过书信,说下药的婢女找到了,并且已经发卖。 他记得信上写着,那个想要爬主子塌邀宠的丫鬟名唤白桃,也是赵彦辰先前救治的女子。 他将她带进府里安置,给她个落脚地,本以为那女子会安分守己如其它仆从一般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哪知,这女子后来竟走了歪路,频繁的踩到赵彦辰的底线,他便毫不留情的将人发卖出去了。 张阑之望着白桃,眸光闪过一丝阴沉,他的预感是对的,这女子果真不是个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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