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动!” 沈云溪脸色有些发白,表情很有些惊恐。 婉嫔从未见过沈云溪如此,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不敢动,僵硬着脖子喊道:“怎么了?” 沈云溪眼睛盯着婉嫔头上一尺之处,慢慢地向婉嫔方向挪过去,婉嫔跟随她的眼神,想要抬头看,被沈云溪阻止了。 “娘娘,千万不能动。” 一旁的齐贵人却大喊了一声,“呀,婉嫔,你头顶上有一条蛇!” “啊……”婉嫔闻言,再也站不住,尖叫着就跑。 婉嫔一动,那蛇嗖得一下便往婉嫔身上窜去。 沈云溪在齐贵人喊出那一声之时便施展轻功向婉嫔扑了过去,同时用手试图挡住那条速度极快的蛇。 一切皆不过瞬息间,众人从听到齐贵人大叫时便往这边看。待看清时,沈云溪已被那蛇咬了一口。 楚君殇发现不对劲,轻功飞过来时,已来不及,只一掌劈死了那条蛇,那是条毒蛇。 楚君殇抓过沈云溪被咬的手臂,眼眸凌冽骇人,他即刻点穴封住了沈云溪各大穴位。 埋头便要用嘴去吸沈云溪那被毒蛇咬了的伤口。 沈云溪察觉到楚君殇要干什么时,抽回了手臂,“爷,不可!” 楚君殇黑眸睨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拉过手臂,低头就含住沈云溪被咬之处,吸了一口毒血吐在地上,又低头去吸。 德妃、贤妃和太子妃闻讯赶来,德妃和太子妃,神情紧张,一是真为楚君殇和沈云溪担心,二来事是出在太子妃张罗的宴席上,如若出事,太子府难辞其咎。 贤妃则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她巴不得把这二人毒死才好,那就真是一石二鸟了。不仅除掉了她讨厌的沈云溪,还把太子拉下了水。 不知是蛇毒作祟,还是其他什么,沈云溪怔怔地看着,不停给她吸蛇毒的楚君殇,心中有种陌生又奇怪的感觉在滋生。 沈云溪脑海中有两个声音在争吵。 “不行,沈云溪,他是你的仇人!虽不是他下的圣旨,但他姓楚,他是皇室中人,他还是带兵抄了沈家的人。” “但他救过你,还不止一次救过你,现在也正在救你,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别傻了,他哪是在救你,他是在救他自己,别忘了,他的毒还需要你的血来救他。” “你别忘了,他最先救你时,他还未中风火毒。” …… 两个声音在沈云溪脑海中争吵不休,吵得她头疼,眼前也模糊了起来。 沈云溪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是千离。 “小师妹,你醒了?” “千离师兄,我……” 沈云溪想要起身,起猛了,有些眩晕。 千离上前扶起她,“小师妹,你这次中的蛇毒可是奇毒。如果不是楚君殇及时为你吸出了毒血。哪怕是风老头子亲自来,怕也无济于事了。” “王爷他怎样了?” “放心,有师兄在,他已没事了。” “谢谢师兄。” “这就见外了哈,你好生休息,师兄去给你们煎药。” “劳烦师兄了。” 千离走后,红椒扶着沈云溪起身,靠坐在床头。 红椒姑姑告诉她,那日踏春赏花宴,因那条毒蛇,提前结束了。 听说她中毒后,皇上派人把婉嫔接回宫去了。 太子和太子妃第二日便进宫向皇上请罪,皇上斥责了夫妻俩,倒也没太过责罚。 太子和太子妃从宫中出来后,也顾不上休息,直接往开阳王府来探病来了。 不过没见到楚君殇和沈云溪,只木枫传了话,说王爷和沈姑娘已无大碍,静养几日便可,请太子和太子妃暂且先回去。 过了两日,太子妃又来探望沈云溪,“沈姑娘,可好一些了?” “多谢太子妃记挂,云溪已无大碍。” “无事便好,要真有个什么事,叫本宫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太子妃,无需挂怀,春季万物复苏,蛇虫鼠蚁也蠢蠢欲动,桃林中有蛇出没,也是常有的事。” “说起来这事,此次踏春赏花宴,因宫中娘娘们也参加,本宫尤其注意,事前,还特地着人撒硫磺药粉驱除蛇虫鼠蚁,不曾想还是有漏网之鱼。” 沈云溪本以为这件事是意外,听太子妃如此一说,看来,此事怕也不是意外了。 沈云溪回想起那日,那条毒蛇本是冲着婉嫔去的。如果不是她扑过去,被毒蛇咬的就是婉嫔。 那日婉嫔身边是齐贵人,齐贵人擅制香,且又是南疆人,南疆人极其擅长控制这样的毒物。 不过,即便齐贵人能用香驱使毒蛇,那也要附近有毒蛇才行,齐贵人从宫中出来,肯定不能随身携带。 太子妃事前,又命人特意驱赶过,这毒蛇绝对是有人故意带到附近的。 沈云溪心中有了计较,面上却也没显,“太子妃考虑得极其周到,奈何底下办事的人,兴许有不尽心者。” 太子妃闻言,心中也有了一番计较,看来太子府上,有必要彻查一番了。 两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盘算,简单寒暄了一番,太子妃便离去了。
第39章 没有万全之策,只有上上策 沈云溪送走太子妃,心下又计较起来,齐贵人擅制香。即使查到她身上所携带的香囊有引毒蛇功效,她也可以以一句,不知情便可搪塞过去。 可是如果由太子府上查出,与齐贵人里应外合之人,再由他供出齐贵人来,齐贵人便百口莫辩了。 沈云溪分析得不错,此时的齐贵人却是有恃无恐。不过却没料到挨了自家主子一巴掌。 没错,那一巴掌是南疆太子扇的。 “本太子不是告诫过你,沈云溪,你不能动。” 齐贵人捂着被扇的半边脸,“太子,属下不敢,此次属下本是冲着那婉嫔去的,谁知那沈云溪自己跑过来找死。” 南疆太子怒火未消,一旁的南疆圣女说道:“殿下,此事确实也不能完全怪左使。” 南疆太子:“怎么?左使在这大夏皇宫待久了,忘了本太子当初怎么说的了?” 齐贵人说道:“属下不敢忘,身为细作,凡出手,必成,否则便有杀身之祸!” 南疆太子:“记得便好,左使不妨算一算,这已经是你第几次失手了。” 齐贵人半边脸火辣辣的,心下细想。自从沈云溪回京都后,她确实已失手多次。 之前她还筹划着如何杀掉沈云溪,可是现在也不知为何,主子居然不让她动沈云溪。 齐贵人离开后,南疆圣女说道:“殿下何以动怒?左使这么多年潜伏大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南疆太子看了一眼南疆圣女,声音有些冷,“圣女何时这么菩萨心肠了?别忘了,我们所谋之事,不成功便成仁,容不得半点马虎。” 南疆太子已许久不曾唤她圣女了,她知道南疆太子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南疆圣女心中有怨,却也不敢顶撞南疆太子,她很清楚,子嗣于南疆太子有多重要。 为此事发怒的,不止南疆太子,此时的开阳王府,楚君殇也正因为这事,与沈云溪置气。 “沈云溪,自回京之后,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自己陷入险境,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知道?” “爷,当时那个情况,奴婢没有别的选择。” “你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你分明已做了选择。” 她选择了救婉嫔。 “爷,婉嫔,现在还不能出事。” 楚君殇气结,“她不能出事,你就能出事,你有没有想过,你若出事,本……沈家那些妇孺谁去救?” 沈云溪不知楚君殇为何如此生气?她这不是没事了吗? 以前战场杀敌,哪一次又不危险呢? 想起楚君殇为她吸毒血时急切的样子,沈云溪心中泛起朵朵涟漪,声音不免软了些。 “爷,奴婢知错了,下次奴婢一定想个万全之策。” 楚君殇眉尾一挑,“在本王这里,没有万全之策,只有上上策,护好你自己。” “是,奴婢知道了。” 木枫在外听着,心想自家主子终于开窍了一些。 沈云溪从楚君殇书房出来,太子妃就派人来告知她,让她想法于明日进宫。 太子妃的速度也够快,看来家贼已找到。 沈云溪让来人回去告诉太子妃,她明日在宫中静候太子妃佳音。 沈云溪本可直接以进宫见婉嫔为由,直接入宫,想到今日楚君殇所言,还是决定去与楚君殇知会一声。 却不想楚君殇说,刚好他明日也要去找皇上,便一起入宫。 自那日踏春赏花宴后,婉嫔便没见过沈云溪,几次吵着要出宫来看她,皇上都不允。 今日一听说沈云溪要进宫来,激动得一大早便起床等着了。 沈云溪刚踏进琼华宫,婉嫔便跑过来,拉着沈云溪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遍。 “云溪,你没事了吧?你不知道,本公主最怕蛇了,那天真是被吓傻了。” 沈云溪扶着婉嫔,“娘娘,我无事,倒是你,你是有孕在身的人,可不敢这么跑。” “本公主这不是担心你吗?那日真是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本公主已经香消玉殒了。” “娘娘身怀龙胎,自有上天护佑。” “行了,行了,这些话,你留着说给皇上听吧。” 沈云溪在琼华宫待了一炷香的时辰,就有太监过来请,说是德妃请婉嫔和沈姑娘到德妃的宫中去。 婉嫔不解,“本公主与德妃素来无交往,她请我去她宫中干什么啊?” 沈云溪心中了然,却也只说道:“娘娘左右也无事,过去看看呗,听说德妃宫中的山茶花,很是稀有,都是难得一见的孤品。” “得,你可别给我提赏花了,本公主现在是一看到花,就觉得脖子发凉。” “娘娘,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不过,你这也没被咬啊。” “你别说了,本公主就是被狮子,老虎咬死,都不愿意被蛇咬死。” 两人一路说笑着,倒也没多大会儿就到了德妃的翠微宫。 翠微宫果然名副其实,宫中各种植物花卉繁多,眼下正值春季,好一副百花争春的景象。 婉嫔一进到翠微宫,就挽紧了沈云溪,后脊背挺得直直的,一双大眼睛,四下转悠。 沈云溪原以为婉嫔不过是说说而已,却不想真是留下了心里阴影。 一直到跨入正殿,婉嫔才放松了下来。 此时德妃的宫中已坐满了人,皇上、楚君殇、德妃、贤妃、齐贵人、太子、太子妃。 见婉嫔神情紧张,德妃问道:“婉嫔,这是怎么了?” 婉嫔有些没回神,沈云溪替她回道:“婉嫔娘娘因踏春赏花宴那条毒蛇,现在是见到花,就觉得有蛇会从她头上,或是脚下窜出来。德妃娘娘宫中花团锦簇,所以婉嫔娘娘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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