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朕是怎么进储秀宫的,现在就怎么进忘忧宫。”陆鹤川波澜不惊地回答着,进一步靠近苏南嫣,欺身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没想到皇上竟有这样奇怪的喜好,想必也是这样进长乐宫的吧?”苏南嫣不服输地探出被窝,言语间不自觉带着一点酸味。 可是陆鹤川听了这话却甘之如饴,笑着抚摸着苏南嫣的头顶,打趣道: “阿烟果真是吃醋了,现在还在怪朕呢。” “臣妾没有!”苏南嫣愤愤不平地挣脱开陆鹤川的怀抱,背过身道: “皇上这个时候怎么不在长乐宫,好端端来臣妾宫里做什么?就不怕冷落了楚姐姐?” “阿烟就这么想赶朕走吗?”陆鹤川解开外袍,大半身子在苏南嫣的床上,将她逼到角落里,硬是将她的脸掰过来,食指和大拇指紧紧捏着她的下巴,嘴角含笑道: “朕想听实话。” 兴许是陆鹤川劲太大了些,疼痛伴随着蕴藏在心间的酸涩和委屈一同翻涌而来,苏南嫣控制不住的湿了眼眶,倔强地抽了抽鼻尖不让眼泪落下,闷闷道: “臣妾......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离开,可皇上若是想走,臣妾也留不住呀。” “朕何时说过要走的?”陆鹤川凝视着苏南嫣闪着水花的眸子,目光顺着泪珠一同向下,最终停留在嫣红的樱唇上,声音不禁上挑,带着诱哄的意味道: “再说了,阿烟不试试,怎么知道留不住呢?” 苏南嫣有些不明白地歪了歪脑袋,陆鹤川却毫不迟疑地用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微凉的唇瓣带着侵略般覆了上去,闭上双眸品味着甜美的回味,身子愈发向前倾,最终将苏南嫣扑倒。 “唔......” 苏南嫣猝不及防地轻哼出声,被迫与陆鹤川十指相扣,被他压得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寝殿内愈发温热,弥散着香甜缠绵的气息,苏南嫣渐渐喘不上气,可是陆鹤川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迹象,只能狠狠心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嗯......”陆鹤川吃痛地停了下来,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怀抱,舔舐着唇角的几滴鲜红的血,像是被彻底激起似的,眸中半是玩味,半是欲望。 “皇上,臣......臣妾不是故意的......”苏南嫣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慌乱地伸出小手想擦拭陆鹤川的唇,却被他一把握在掌心里,一边摩挲一边道: “阿烟是想把朕的每一处都咬一口吗?” “臣妾......” “朕不介意。” 陆鹤川打断苏南嫣的话,轻笑一声再次欺身上去,可这次却贴心的松了些力道,让她能够有一小块地方自由起伏着。 衣料的摩擦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陆鹤川熟练地勾开她的衣带,紧贴着按在床榻上,气息愈发急促有力。 黑夜掩盖了忘忧宫的各种声音,徒留一室旖旎。 天明之时,陆鹤川照常醒来,正想着如何才能不吵醒苏南嫣,低头却发现她已经眨巴着眼睛乖巧地赖在怀中了。 “昨日不累吗?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陆鹤川低头在苏南嫣带着青紫痕迹的肩膀上吻了吻道。 “臣妾何尝不想,可是臣妾更怕醒来的时候皇上已经离开了。”苏南嫣撒娇似的嘟着嘴,小脸染上几丝愁苦,靠在陆鹤川的胸膛上道: “那样的话,臣妾也不知皇上何时能再来,只能整日盼着了。” “朕日日都来,阿烟若是不舍,那就搬到养心殿,如何?”陆鹤川宠溺地将苏南嫣搂在怀里,轻声哄着。 苏南嫣却以为陆鹤川在逗她,刚想捶他一下,却发现双臂绵软无力,只能吃瘪地放下,道: “养心殿是皇上的地方,臣妾怎么可能住进去,惹得天下人笑话。” “若是为了阿烟,朕不在乎天下人。”陆鹤川收紧了怀抱,说得格外认真,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可是臣妾不忍心。”苏南嫣用指尖描摹着陆鹤川的眉眼,嫣然一笑道: “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就好,臣妾愿意等着。” “阿烟这般乖巧懂事,朕怎么可能不来?” 陆鹤川使坏一般含住苏南嫣的指尖,刚刚翻身想将她压在身下,就听到了门外有人轻轻敲着,是安公公一如既往地来接陆鹤川上朝。 “皇上快去吧。” 苏南嫣留恋地贴了贴陆鹤川的胸膛,还是明事理地推了他一把。 “阿烟,朕宁可做个昏君。”陆鹤川无奈地放开了苏南嫣,起身下了床。 等到陆鹤川的矫辇完全从视野中消失后,苏南嫣才不舍地回到忘忧宫。 这时,思彤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糖粥走上前来,笑道: “娘娘,您之前身子一直虚着,太医院开了个调理食谱,命奴婢每天照着做呢” “他们也是有心了。” 苏南嫣笑了笑,并未多想些什么,端起小碗小口吃着。 糖粥入口甘甜,很是开胃,苏南嫣不知不觉就全部吃完了。 思彤默默看着她喝完最后一口,低下头得逞地勾起嘴角。
第45章 哥哥(一更) 午时, 苏南嫣与陆鹤川一同用了午膳后,就一直在养心殿陪他看折子。 宽大的雕花檀木桌上,折子堆到了苏南嫣的肩膀, 几乎将陆鹤川大半个人都遮掩在后面,看着便觉得喘不过气来。 苏南嫣起身走到陆鹤川身旁,自觉地帮她磨墨,细微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养心殿内清晰可闻,二人皆是没有说话,却有一种不言而明的默契, 仿佛已经这样配合了很多次似的。 春日的暖阳慵懒地照进养心殿,苏南嫣盯着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出神,目光越来越迷离,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 直到陆鹤川将砚台中的墨水用尽时, 才发觉苏南嫣的异样,轻轻晃了晃她的衣袖, 问道: “阿烟怎么这般困倦?是陪着朕太无趣了吗?” 苏南嫣依旧是眼神空洞地盯着原处,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如梦初醒地望着陆鹤川,脸色泛白道: “并非如此, 臣妾也不知为何会犯困,明明上午刚刚睡过回笼觉, 往常这个时候应该很精神才是......” “天气日渐暖和了, 怎么手越来越凉了呢?”陆鹤川将毛笔搁置在架子上, 关切地握住苏南嫣的手,皱眉道: “阿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让太医来瞧瞧?” “倒也不必惊动太医, 兴许是臣妾春日里人爱犯懒, 不经常走动,所以才会有些凉,等过了这阵子应该也无妨了。”苏南嫣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那就先去寝殿睡一会儿吧,朕再传人进来伺候笔墨就行,阿烟可别累着了。”陆鹤川心疼地摩挲着苏南嫣的手,一点一点传递着掌心的温度。 “臣妾哪有那么娇贵?” 苏南嫣嗔怪地看了陆鹤川一眼,刚想说不走,却忽然间觉得眼前一黑,一阵不可抗拒的困乏和无力向她袭来,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打了个哈欠道: “那......臣妾先睡一会儿,皇上若是有事随时叫臣妾。” 陆鹤川浅浅点了点头,让宫女带着苏南嫣去更衣后,就继续低着头看折子。 金色的帷幔轻轻垂落,□□麒麟香炉内点着安息香,闻着就很是安心。苏南嫣换上一身云锦长袍,躺在寝殿柔软的床榻上,很快就陷入了梦境—— 在京郊与城内的交界处,有一座看着年岁不小的宅子。 木门很是高大,却已经腐朽,颜色几乎脱落干净,只能从边边角角勉强想象着原本的模样。宅子内亭台楼阁和院落的布置很是高雅,但是很久没有打理过,早就已经荒废了。 忽然间,宅子里传来一阵打骂和哭喊的声音。 身形纤弱的少女跪在前厅,断断续续抽泣着,被一个体态丰腴的中年女子狠狠扇了一巴掌,整个人都猛地向地上砸去,可还是倔强道: “夫人,这支簪子真的不是我偷的!这些天我连您的院子都没去过,更是不知这支簪子放在了何处,实在是冤枉啊.......” “你还敢狡辩?”中年女子气急败坏地又在少女的小腹上踹了一脚,愤恨道: “这支簪子就在你的身上找到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放在我这儿的,之前看明明没有这东西的,求求夫人信我一次吧......”少女痛得起不来身,捂着小腹在地上挣扎着,依旧不肯屈打成招。 “还敢嘴硬!”中年女子拿来一根长棍,对准了她的脊背就要抽下去,口中狠毒地喊道: “果真是爬床奴婢生下的野种,连手脚也不干净,看来咱们温家也不必留着你了!明天我就找人把你发卖到窑子里去......” “大夫人饶命!”少女凄厉的哭声划破天惊,伸出瘦弱的手臂挡在头顶,紧闭着双眸无奈等待着毒打的降临。 但是过了良久,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落在身上,她还以为是幻象,直到缓缓地放下手时,才看到一个挺拔儒雅的身影站在她的跟前,拦住了中年女子的动作。 “阿娘,你就别怪玉烟妹妹了,她一向胆小谨慎,断不可能做这种事情,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一个少年使劲儿握住中年女子的手臂,僵持了很久都不肯放下来,道: “依我之见,说不准是哪个下人财迷心窍,眼看着就要被阿娘发现了,这才嫁祸给玉烟妹妹。” “这我可管不着,东西是在她身上发现的,那就是她偷来的!”中年女子还是不肯罢休,但是看在少年的面子上勉强放下了棍子,指着他的鼻子道: “这种事情你不要插手,免得分神。科考的日子快到了,咱们温家就指望着你光宗耀祖呢,可别辜负了爹娘的心血呀!” “好好好,玉衡知道了。”少年敷衍着中年女子,好不容易才将她的肝火降下来,半是哄半是劝地送进了屋内,这才有了片刻的安静。 温玉衡赶忙回到前院,心疼地扶起瘫坐在地上的玉烟,擦拭着她的眼泪,抚摸着鲜红肿胀的脸颊,担忧道: “阿烟,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玉烟浑身上下都是伤痕,连站都站不住,只能靠在温玉衡的肩膀上,虚弱道: “哥哥,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你不是去书院讨教了吗?” “本来应该去的,但是今早看着阿娘的脸色不大好,怒气冲冲地说要找你,我就放心不下。”温玉衡搀扶着玉烟进了屋子,让她坐在床边,安慰道: “阿烟,方才阿娘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哥哥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阿娘也是被怒火蒙蔽了心智才会这样说的,哥哥替夫人给你赔不是。” “是哥哥救了我,哪有让你赔不是的道理?”玉烟疲惫地倚在床上,热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哽咽道: “我自知出身卑贱,夫人又动不动拿我出气,若非哥哥一直护着,阿烟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只是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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