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光霁细细的思虑,眼睛眯了起来,“只同一个低贱的侍卫好了。” 柏寿点头,眼里尽是睿智,“因此,可见陛下并非是重欲之人,又或者说陛下对那侍卫情有独钟。” 情有独钟? 怎么可能! “不可能!陛下怎会对一个侍卫情有独钟!” 柏寿眼里有些恨铁不成钢,耐心劝道,“陛下从小受嘉帝影响,虽后宫不像嘉帝那般只有太后一人,但是细枝末节里依旧受了影响。我们未尝不可如此猜测。” 想起嘉帝,梁光霁眼中有些恐惧,当初他假借别人身份得了如今的位子是文昭皇一手力保,但嘉帝帝后却对他厌恶非常。 若非二人云游去了,他如今哪有这般好日子过。 “一旦抓到陛下这个把柄,加上您手上的最大的筹码,陛下必得向您妥协。” 梁光霁一愣,想起手里的那个筹码,问道,“我抓了这些年,也未见陛下善待几分。” 柏寿有些无语,您这么三天两头的作妖,陛下没杀了您已经是最大的善待了。 “主子,您要想,若朝中众臣得知陛下登基五年无所出的原因竟是这个,那他们是否还允许当初发生在嘉帝时期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柏寿见他眼中有些松动,继续劝说道,“皇家子嗣如今可是稀薄,有些大臣可急的不行。届时您两方压力压下,还愁陛下不妥协?” “但你说的这些不都是陛下也未曾宠幸过谢修的前提下?” “主子,这么些年陛下为何甘愿被您所要挟?为何宁愿藏着也不告知于众?就是因为陛下心知,若您握着的那事儿一散播出去,必将朝野轰动。” 梁光霁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最终下定决心,“明日便约谢修来!” 柏寿眼中终于有了些满意,幸好,还有脑子。 作者有话说: 别忘记看上一章剩下的1500啊! 梁光霁手里握着的把柄说出来你们也吓死!
第二十二章 靳秦公然在宣政殿抽了梁光霁的后果就是, 第二日梁大人就来宣政殿书房哭了一顿。 此刻外头日头大,李宝站在外头被晒得暖烘烘的,除却里面传来的哭声就更完美了。 秦君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梁大人跪在地毯上哭的像是梁光霁没了一样。 “陛下啊,我儿长这么大,臣都没打过,怎生让靳将军打了!” 秦君“嗯”了一声,伸手蘸了蘸墨,继续下笔,“是靳统领。” 梁大人哭的一愣,又接着哭道,“怎生让靳统领打了!陛下!你可要为我们梁家做主啊!” 秦君一边写一边云淡风轻道,“梁文君没同你说?是朕让靳统领打的。” 梁大人的眼泪停了停,哭声也停了停,愣愣的看着秦君没明白这意思。 门外的李宝一听里头哭声停了,不禁朝里头瞥了一眼。 梁大人跪在那儿愣愣思索着,秦君让靳秦打的? 虽说他儿与陛下常年不睦,但这等事情为何会让秦君一个外臣动手打了文君? 秦君见梁大人丝毫没有开窍的意思,停了批折子的手,拿笔指向他道,“朕看你是老糊涂了。你们梁家干的那点事儿,若好生揣着朕也懒得计较。但若偏要三番四次的挑战朕的底线,梁光霁在宫里可就没那么安生了。” 梁大人呼吸一滞,连忙道,“陛下误会!实乃臣爱子心切,只听了消息就匆忙进宫来,只当是靳统领打了我儿,一时气昏了头......” “便是靳秦打的又怎么样?” 秦君放下朱笔,抬步走到梁大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梁大人,“你们梁家能有今天是朕一手抬上来的,朕若想再让你们跌回去易如反掌。” 她冰冷的目光落在梁大人身后的地毯上,“梁大人,当初梁光霁怎么成的文君你应该没忘吧?” 当然没忘。 那是他梁峰这一辈子干的最正确的事情。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作揖道,“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秦君对梁家人没什么好感,此刻见梁峰闹得也差不多了,挥手道,“去看看梁文君,好好教教你那好儿子。” 她将“好儿子”这几个字咬的分外重,是何意二人心里都清楚。 梁峰很快从宣政殿出去了,秦君又重新坐回桌案前批折子。 正巧看到国子监那边奏问科考一事,秦君这才想起此次春闱的主考还没定下。 定谁好? 片刻思虑后,秦军出声道,“传召禁卫军统领靳秦、礼部主事颜元思来。” 靳秦就在宫中来的快,颜元思来的慢了些。 他来的早,进了书房见秦君在批折子,皱了皱眉。 他每次来,她好像都在批折子。 秦君在看苏宴呈上来的珠江洪涝的事情,那地儿常年洪涝,不管不行。 按苏宴的意思,那地儿得修水利,但朝中工部却没有几个官员擅长此事。 秦君蹙了蹙眉,看来她一直想的事儿必须得提上议程了。 靳秦看她时而皱眉时而展眉,瞧折子极为认真,他看了看旁边堆积的折子,没再出声。 这样的场面靳秦未曾想过。 从前他与秦君在一起,大多都是他在旁侍奉,秦君在旁使唤。如今她为君王,他为臣子,这帮相处一室却没有言语真是他想要的? 靳秦握着茶盏渐渐的心思飘得有些远,没发现秦君不知何时离了桌案走到他面前。 “在朕面前分心走神?”她站了一会,见靳秦还没反应过来,便出声提醒道。 靳秦惊觉,发现她已经站在他面前,噙着笑看他。 他自觉起身行礼告罪,“臣失职。” 秦君坐去他刚刚做的位置,拿过他喝的茶抿了一口,“今日梁峰梁大人到朕面前参你。” 梁峰?靳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梁光霁的父亲。 梁峰参他想必是为了昨日里他拿鞭子抽梁光霁的事情。 “臣昨日皆是领陛下之意,梁大人执意要怪,臣也无话可说。” 秦君听这话笑了笑,她伸出右腿从靳秦脚腕处一路磨蹭上去,“若朕矢口不认,你这罪不想担也得担了。” 靳秦眼中一沉,看着她的眼睛里蕴含深深的光,“原陛下昨日算计好的?” 秦君失声笑了笑,将他腰间的腰带勾掉,“我与你之间怎能说算计?” 靳秦低头看了看地上掉的腰带,她说“我”字了。 一个“朕”,一个“我”,天差地别。 他倏地抬手抓住秦君的磨蹭的右腿,顺着右腿俯身压过去,顺手握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陛下想的就这般?” 一语双关。 秦君抬脸凑上去,白皙的手在他冷峭的脸上摸了摸,“你之前说回来教我爱你,怎么不见你教?” 靳秦看着身下的她,倏地一笑,舌尖舔了舔后槽牙,“陛下说的爱与我相同?”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秦君身边,“哪个爱?是叫你此生心中只我一人的爱,还是你床上浪的没边勾着我,喊我名字的爱?” 秦君笑的甜甜的,眼里尽是风情,抬手擦过靳秦的唇,“是想看你次次为我红了眼发了疯的爱。” 二人眼中你来我往谁也不曾退让一步,靳秦说她,她便也反唇相讥,谁也不落下风。 气氛僵持不下,门外却突然传来动静,是颜元思来了。 秦君瞥了一眼门外,想抽回腿却发现抽不动。 靳秦将她的腿箍的死死的,二人此时姿势暧昧非常,若颜元思进来传出去定是流言四起。 “陛下怕什么?”他问。 秦君对上他的眼神,“是谁在怕?” “既不怕便叫颜元思进来瞧瞧。” 秦君笑了一声,张口便准备叫颜元思进来。 靳秦眼疾手快,赶忙捂住秦君的嘴,压低声音道,“你疯了不成?我此刻腰带还在地上!” 秦君放松了些,右腿松松垮垮的勾着他,含笑道,“你不说不怕?” 见靳秦眼神沉沉的盯着她不说话,她有故意开口道,“进来也好。我便直接和颜元思商量商量立王夫之事。” 此话一出,二人皆楞。 靳秦自嘲一笑,缓缓放开秦君,将地上的腰带捡起,“立王夫?为时甚早啊陛下。” 秦君,“你什么意思?” 靳秦将腰带记好,看着秦君,“我手里的兵权还在,陛下放心?” 秦君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收紧些,眼神也冷了,“你知道?” 靳秦被她气的心里发疼,几步走上去掐着她的下巴,“你真以为我是傻子?秦君,西北几十万大军,我若有心反你,你如今岂能安稳龙榻之上!” “所以你果然有此意。” 有此意? 有此意? 有此意! 她这话问的靳秦血液的温度都冷了几分,若非爱她至极,当年之辱,足以让他反了秦家的江山! 他嗓子倏地哑了哑,眼神是秦君从未见过的漠然,“秦君,你没明白。我是教你爱我,但你若学不会,我亦不打算教你一辈子。” 秦君心里一紧,正想问他这话什么意思,门口的颜元思等急了。 “陛下?” 靳秦退远了些,站到了臣子与君王该有的距离,声音平静道,“陛下该传颜大人进来了。” 秦君心里有些乱,闭了闭眼,稳了稳心绪。 朝中政事要紧,她对自己说道。 “进来。” 在门口等了好半天的颜元思终于等到了秦君发话,推门进来时见靳秦站在那儿,愣了愣。 原来靳将军也在?刚才看来是在交代靳将军事情了? 颜元思走上去伏跪道,“臣颜元思见过陛下。” “免。”她抬手继续喝那杯冷掉了的茶,“两位大人都坐着吧。” “春闱要到了,想必你们也知道。此次召你们二位前来,是准备将春闱的事情交由你们二人负责。” 颜元思眉头一皱,瞥了眼身旁坐着的靳秦,眼里疑窦顿生。 靳秦一个武官负责春闱? 靳秦也看向秦君,不知她是何意。 秦君放下茶盏慢慢道,“春闱向来只有文考,此次春闱朕准备专门设一武考。” 武考? 颜元思出声问道,“但离春闱只有半月,此刻说武考未免仓促。” 靳秦没有说话。 秦君看了眼靳秦,见他没有出声,便故意点他,“靳将军如何看?” 靳秦抬起头面色淡然,目光端的是云淡风轻与世无争,“臣没有意见。” 颜元思再看一眼靳秦,显然不同意他的说法。 “陛下,往来春闱考生皆是提前几月上京赴考,此刻离春闱只有半月,过于仓促啊。” 秦君点点头,好似思考一番,“此次武考未曾有过,朕之本意也是想让京都贵子先行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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