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公主能够帮我渡过难关。” “呵!”拓跋玉再也忍不住,出言讥讽:“说的自己多么清高,想必在表哥面前,你玩的也是这么一手吧。真是有本事啊,一个半老徐娘居然还装出这般样子,比戏台上的戏子还要入木三分呢。你若真那么想, 倒是也简单。你们南朝女子不是看重名节吗?本宫直接给你一把匕首,你自我了解便是。” 说罢,抽出腰间佩戴的匕首,狠狠的拍在魏三娘的面前。 那是一柄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青铜匕首,微微斜着上翘,看得出,是时下流行的西域样式。 魏三娘伸出白皙的手指,握住了匕首,抬至眼前。 手中的匕首徐徐拔开,顿时感觉寒光凛冽。寒光一闪,那双愤恨的杏眼倒映在生冷的玄铁上。 若有可能,她真想一了百了,也好过这般煎熬。 只是,重生一次,难道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去?正是因为死过一次才明白活着有多好。 有儿子的安慰,女儿的体贴,更何况,嫣儿才刚刚出生,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还没有争取自己的命运就贸然结束。 更何况,谁知道她真的死了,那罗延会不会迁怒无辜的孩子们。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用从前来判定了。 “我不能死!” 拓跋玉一愣,旋即,讥讽的笑在唇角浮开。 魏三娘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将手中的匕首重新插回剑鞘,重复方才的话:“我不能死!” “个中缘由,其实并没有公主想的那么复杂,您宁可固执的相信自己,也不肯听一听我的话去试一试。或许,公主的感情,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深。” “啪!” 拓跋玉狠狠的一拍桌子,面色狰狞:“住口,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 她抢过魏三娘手中的匕首,抽出后,对着她的心口:“抢走了表哥,如今还质疑本宫的感情。如此羞辱本宫,即便是赔上这条性命,本宫也要拉你共赴黄泉!” “好啊。”魏三娘眨眼笑了:“我也知道为何公主一直没有得到殿下了,如此冲动偏执。宁可辜负保您出来的人,也不愿听我说完一席话再做决定。公主还是快快动手吧,如此一来,你我黄泉上倒是可以做个伴, 然后你再后悔。” 她这样淡定,倒是让拓跋玉起疑了:“笑话,本宫为何要后悔,又为何要听你说话?” “因为我有事要求公主相助。” 她定定的站着,目光无比恳切:“我想求公主派人去洪都一趟。” “洪都?”拓跋玉皱眉:“亡国都城,晦气的地方,去那里作甚?” 魏三娘原本还有话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说什么?亡国?北狄胜了?”“那是当然。”拓跋玉傲慢:“我北狄英明雄武,自然是战无不胜。”而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你该不会不知道吧,领兵的可是你夫君,啊,难怪,难怪李泾之被驻留洪都。原来是怕耽误了你们在这里偷欢,啧啧啧,若非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差点都相信了,瞧着演技……” 不等她说完,魏三娘急切打断:“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什么时候,攻下的洪都?” 尽管有些不愿,可拓跋玉还是回答:“数天前送来的捷报,你夫君也算是个能人,居然从古籍中学到水淹洪都。只可惜,娶了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妇人。” 魏三娘压根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 终于打完仗了。 不对,不对。 拓跋玉方才说,那罗延留下了李泾之在洪都做太守? 好端端的,为何要做太守? 而且,即便是留在洪都做太守,自己被虏获的事也是纸包不住火啊,那罗延他到底要做什么? 魏三娘心里焦急,心如乱麻。有些事仿佛寻到一点头绪,却找不到那个头,理不清楚。 到底是什么,到底为什么。 算了! 魏三娘猛地走到拓跋玉跟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拓跋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一步。待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 她可是公主,怎的就不能受她一拜了。居然还有些吃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臣妇求公主,派人去洪都告知我夫君,告诉他我和女儿被幽禁宫中,请他接我们回家。” 说罢,重重的磕在地上,再抬起头,额前淤青一块儿,泪珠儿也掉了下来。 拓跋玉一惊,两人解恨已久,每每见面都是针尖对麦芒,哪里见过她这般低头。 只是,心中的不信任还是多数,拓跋玉恨道:“我凭什么信你,谁知道这是不是你又一次的诡计。” “若是我想与那罗延厮守,何苦又多此一举。”魏三娘苦笑:“我不求公主理解,只是现在只能公主,才能帮我们一家团聚了。” 说罢,又是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拓跋玉艰难的在天人交战。 帮吧,她压根就不信魏三娘。表哥那么好,不是她存心勾引,难不成还是表哥强行幽禁了她? 可不帮,她实在不愿意就这么把表哥拱手相让,成全了她双宿双飞。 帮不是,不帮也不是。 终究,拓跋玉艰难的做了决定。 “好,这个忙,我帮!”未等魏三娘开口,她先道:“你莫要高兴,我帮你,不过是想要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你要记住,虽然你现在迷惑了表哥,但终究他会看穿。到了那一日,你便立即被打回原形。而我始终是北狄身份显赫的公主。若是玩弄我的话,我会等着,等着那一日,落入我的手中,定会叫你生不如死!”
第303章 阴晴不定 那罗延匆匆赶来。 来之前,他已经勃然大怒,将万寿宫的掌事太监姑姑和侍卫全部都抓了起来。还不放心,生怕魏三娘会发生什么变故。 他似乎跟入了魔似的,一路上双目泛红,神色匆匆,跟在身后的小太监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怒了他。 很快,便到了万寿宫。 “拓跋玉!” 他怒吼一声,甚至等不及宫婢,自己伸手拽下门帘,冲里面喊道:“给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便听到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紧跟着,便是魏三娘忙不迭的哄。 他这才清明了些,稍微收敛了情绪,可依然绷着脸,叫来一侧的宫婢,压低声音:“公主呢?” 那宫婢瑟瑟发抖:“回殿下,公主走了约么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已经走了? 那罗延面色稍晴,又问:“夫人如何?” 拓跋玉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刁钻跋扈,不择手段,他答应了母亲的请求,不过也不会留这个隐患在身边。只是没想到,只是少了一句嘱托,便又让她闹出事来。 原本三娘便抗拒自己,若是因为拓跋玉再心生恨意的话…… 好在宫婢的话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回殿下,夫人没有吃亏,反而心情不错。正巧郡主醒了,夫人一直在逗郡主玩呢。” “哦?” 他浓眉挑起,颇有些意外:“这是何故?” 那小宫婢便将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在说到魏三娘把拓跋玉拉进去有可能欺负了公主时候,小宫婢斟酌用词,生怕引起眼前男子的怒火。 再怎么说,那也毕竟是公主啊。 没成想,他听后,竟然是低低的笑出了声。 “好一个三娘,果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想起从前在大同镇上时,自己也没少吃排头。进京之后,她的泼辣性子全无,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如今一下子回来,那种熟稔感重新铺满了心底。 才说罢,便听到里头传来不悦的声音:“是哪个在外面大肆喧哗!” 娇咤声入耳,他仿佛看到了那个俏丽的女子双手叉腰,怒容满面的样子。 那罗延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好了,你今日不错,去马六那儿领赏吧。” 交代过后,扬着愉悦的笑容,他大步向里走去。 徒留出了一身冷汗的宫婢,直到他身影完全进去,顿时心中一松,这才发现双腿早已经是软如面条。 “甚么个金枝玉叶,也不过是一时云烟。公主尚且如此,何况我等。还是等年纪够了赶紧央姑姑放我出宫才是正经。那些个浮沉虚梦,不做也罢。” 宫婢喃喃自语,瞬间警醒。再看屋里时,眼中没有了艳羡与妒忌,只剩惋惜。 却说那罗延进去之后,瞧见魏三娘抱着襁褓,正一脸怒色的盯着自己呢。 确认过那眉目之间,并无狠戾,那罗延笑着拱手:“是我嗓门大了,惊着嫣儿了是不是?” “你还知道啊。” 她没好气,拍了拍怀中的襁褓,压低了声音:“本来都要睡着了,被你一吼,吓的一个哆嗦。你若是有火冲别处撒去,别来这儿唬人!”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神色,若是换上一身百姓的大褂袄群,就更像从前了。 被她这么骂,那罗延焦躁的许久的心,好似被熨斗齐齐的熨烫一遍,连今朝朝堂的不顺毛边,都被服服帖帖的顺平整了,只剩下无限的暖意和舒坦。 “好!” 浓眉斜飞,眼睛眯成一条线,上前伸手:“叫我抱抱。” “想得美!” 魏三娘身子一闪,将已经熟睡的嫣儿递给一侧的乳娘,示意乳娘下去后才道:“嗓子都哭哑了,好容易才睡着。” 被她拒绝,他也不恼,顺势坐在软塌的左边,伸手捏起小几上的一支赤金簪子,在手中摩挲。 魏三娘在瞧见后,心中一僵,而后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唤来宫婢:“去我家中取几身旧衣裳来。” 那罗延脸上的笑意淡淡:“怎么?宫里的东西,不合你心仪?” 连说话也不似方才爽朗,而是透着冰寒的威严。 魏三娘在心底骂,怪不得人常说伴君如伴虎,翻脸比翻书还快。又暗骂自己,不喜他送来的东西也该藏好一些,若是因为这个再惹怒了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呢。 她佯装镇定:“你懂个什么?这宫里的东西倒是样样都好,可全是新的。小孩子的肌肤比啥都嫩,这新的东西就是不如旧的细软。我今儿抱嫣儿时都不敢用力,生怕再磨到她的脸了。” 这话一出,那罗延的眼神瞬间又回暖起来。 连声调,也透着冰冻之后的浅浅暖意。 “这有什么。” 对宫婢道:“听到夫人的话了?去告诉内务府,暮色之前,按照夫人的要求把衣物送来。”而后,将手中的金簪重新放回原处:“也是我考虑不周,嫣儿现在小,等大一些估摸是喜欢在你头上身上乱拽的。这金簪的确危险,内务府的绢花做的也不错,可以假乱真。明日我叫他们送来一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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