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当时还以为他又在她的掌心中囫囵说什么不正经之词。 楚引歌辨道,“谁能想到你行事时还能想到我的生辰,不都是在专心……” 她没继续往下说,脸变得通红。 “嗯?”白川舟笑道,“这么说来,夫人是在极其专心地——” 他话一顿,凑在她的耳边,闲笑:“享受?” 极其专心地享受…… 楚引歌语噎,红晕从玉颈上烧漫,一大早就被作弄得面如霞飞。 她不打算与他再继续辩驳,反正从他们认识至今,她就没说过他,但她也知晓他的弱点了。 纱幔随风轻摆。 楚引歌眼波流转,纤纤素手攀上了他的肩,语气轻软:“我想到早膳吃什么了,有点繁琐,不知夫君乐不乐意。” “说说看。” 白川舟挑起她的一缕墨发,勾在自己的指尖缠玩,这是他百玩不厌的小乐趣。 楚引歌慢慢靠近他的耳廓,浅浅低语呢喃了句。 声色柔媚。 白川舟的呼吸陡然一促,墨发从他的手中飞落,眸光遽尔变深:“确定?” “嗯,我想试试。” “不累?” 楚引歌摇了摇头,咬唇看他:“你快躺平罢,闭上眼。” 白川舟犹豫了会,片刻后还是依言照做。 淡淡的香气从他的脸上拂过,刚刚在掌间把玩的青丝墨发缓缓下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紧张。 虽然他们对彼此都很是熟悉,但棠棠主动提出用自己的檀口还是头回,他本怕到时候吓到她,想拒之,但念在今日是她的生日,还是应下来了。 白川舟唇线紧抿,被衾掀了一半,能感觉到乌发从他的肌理扫过,后背不自觉地绷紧。 楚引歌轻笑,她早已下了榻,看着他的模样忍俊不禁,她拿着绣帕继续轻扫,学着他的口吻说道:“放轻松。” 她缓缓地穿好他早已为她备好的衣裳,嘴中却还是念念有词地逗着他:“要开始喽。” “嗯,你紧张就告诉我。” 可他的眉头紧皱着,眼睫长而卷,落在眼睑上扑了层淡淡的阴影,连耳根都蜷着红,无一不在表明他的心慌意乱。 明明就是他更紧张吧? 白川舟等了许久,连紧绷都逐渐展平,倏尔听到了一丝抑制不住的笑意,他缓缓睁开眼,转脸就看到趴在榻边捂嘴投乐的楚引歌。 “牧之,你好可爱。” 她还穿戴整齐了,原来刚刚是在拿他逗趣。 呵,这小混球。 白川舟的舌尖抵了低腮,狭眸半眯:“夫人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说着就要抓握她的皓腕,却被楚引歌一个轻巧地闪躲过,她还用打量的眼神看着他坐起身,不着寸缕。 白川舟掀了层薄被覆上:“顽劣。” “谁让夫君总逗我。”楚引歌笑道。 见他要够手拿椅上的衣物,她一个眼疾手快,将其拿走,冲他吐了吐舌,面色狡黠。 “将衣裳给我。”白川舟诱哄,“待会给你买蜜沙冰吃。” “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夫君这招也太拙劣,”楚引歌轻笑,“除非你答应我,今夜放我好好睡觉,我就给你。” “再说吧。” “嗯?” “......这昨晚看你睡得不也挺好?”白川舟挑眉,见她拿着玄袍又往后退了几步,只好妥协,“成,就今晚。” 就今晚?楚引歌脑子一转,那不就预示明晚会被欺得惨? 她握着筹码,笑道:“牧之,要不来个君子协议吧,一候中选两日,每回不得超过两次,怎样?” 五天为一候,也就是说五天内只能选两日,白川舟蹙眉,这怎么能够? 他讨价还价道:“四天。” 又顿了顿,“每回,四次。” 楚引歌咋舌,他怎么能面不红心不跳和她这样说,怎么不直接说满一候。 她将他的衣袍拿到窗边,威胁看他:“不行,得按照我的来,不然你今天就别想穿衣了。” 白川舟眸光一凛,眉梢轻提。 须臾,他败下阵来,点了点头。 “说话算数?” “嗯,算数,你要饿坏了罢?快将衣裳给我,我们一同吃朝食去。” 楚引歌这才满意地走过去,将衣服递给白川舟,却不曾想,他猛一拽,顺着衣襟就要将她拉拽进怀,楚引歌暗叫不妙,仓惶往外逃脱,可他的力量向来不容置喙,稍一使劲,就用紧实的臂膀将她紧紧桎梏。 “小混球,敢逗我了啊。” 楚引歌望着他深幽的瞳仁,感觉周身危险之味熊熊而生,方才在窗边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怂。 小指轻抚着他的臂弯,声色软糯:“夫君,今日我生辰,你是不是得依着我啊?” 白川舟看她弃甲投戈倒是快,忍不住失笑:“可以啊,你戏弄我一事,我既往不咎,就当给你的生辰解个闷,但——” 楚引歌刚歇下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有个但字,表示前面所言皆为废话,她吞咽了下口水,尽力佯装无助地看着他。 白川舟低笑,语气很是霸道:“但君子协议,得按我说的来。” 他轻咬着她的耳骨,笑得无赖又懒散:“而且四次的前缀是不少于。” 作者有话说: 日常撒糖,明天将最后一点剧情走完就正文完结了~小世子会放在番外里,再次鞠躬致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支持,爱大家~
第77章 两相欢(完结) “不少于?” 楚引歌转脸看向他, 见他前额碎发凌乱,眸底盛满晨光,闪着玩世不恭的淘气。 和记忆中的顽劣少年一模一样, 哪有五年蹉跎的痕迹。 她轻掐上他的脸, 狠狠揉搓:“世子爷好不要脸。” “我不要脸,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白川舟倒是诚实, 还好脾气地任由她搓揉,笑得赖皮,“而且只对小夫人不要脸。” 这人怎么能将这么欠的话都说得如此坦荡。 可缀在他眼尾眉梢的爱意太过动人, 所有的情意都在乖张漾开, 令人不觉心跳如擂,明明是他不要脸,可脸红的却往往是她。 他的眼神太过直白, 只要看他,她的小心思就无处遁形。 但她却想一直溺在他的眼神里,一点都不想动。 楚引歌伏在他的身畔凑近, 白川舟含笑轻捧起她的脸, 让她看得更清楚。 他们在她二十二岁生辰的早晨,什么都没做, 只是相顾。 锁在彼此的眼里, 具体又汹涌。 良久, 门响。 传来水影清冽的声音:“主上, 夫人, 东宫来禀, 太子有重事相议。” 白川舟对外应道:“好, 知道了。” 但还是未挪眼神, 修眸明灿灿的, 怎么看她也不够。 楚引歌像个孩童般,向前轻撞了下他的额头:“起了。” 白川舟嘴角微翘,起身穿衣,他的健硕肌理在日光下像镀了层光,卉满力量,可穿着衣袍时却很是挺拔清瘦,怎么衣衫下的线条如此完美,每一寸都不偏不倚,结实有力。 楚引歌不免吞咽下口水,却恰被他扭头察觉,抓了个现行。 “小色鬼。”白川舟挑眉揶揄。 楚引歌从榻上跳起,捋了捋衣袖,垂眸狡辩:“我那是饿了,夫君莫要自作多情。” 说着就往门走去。 他洗漱完就一个箭步从后面跟上,十指相扣,一手推开门,歪头笑:“少耍赖,昨晚我就听见你在咽......” 楚引歌忙捂住了他的嘴,耳根刷得就红了。 虽然他说得倒也没错,昨夜在浴桶里时,她忍不住触了触他的匀实铁肌,她以为水声泠泠能盖过自己的吞咽声,谁能想到他还真听到了,但这人怎么能堂而皇之说出来。 门口还站着水影呢。 白川舟显然也注意到了水影,但以往她禀完事就离开了,不知为何今日一直守在门口,眉梢轻蹙:“还有事?” 被小手挡着,声色也闷闷的,显得不耐,楚引歌忙松了手,掌心潮热。 却不想水影竟走到她的面前,从背后拿出一个小木盒,面色绯红:“夫人,生辰快乐。” 楚引歌微微一惊,双手接过,连声道谢。 又听水影娇羞续道;“这里面是黑伦石,是我在宣、隋山洞里寻得的,水滴不穿,风吹不化,誉为天长地久石,愿夫人和阁主也长长久久。” 楚引歌心下一动,她自然听闻过这黑伦石,说是若碾碎压.制成墨,写的字连水都晕不开,她可太喜欢了。 她一把抱住了水影,“谢谢你水影,这真是我收到最用心的生辰礼......” 白川舟的胸口发烫,被藏有黑伦石的锦囊不断碦着,他心生窒闷,怎么他带出来的手下连送的礼都想得一样? 他还想今晚送她,谁曾想被水影捷足先登了,而且他的是太子殿下送的,她是自己寻的,这就更没法送出了。 他剔了眼木盒,要不是在宣、隋交界那夜他做了一晚的面具,这些黑伦石恐怕水影是捡不到的。 眼前两人还紧紧相拥,棠棠还在一个劲地说着感谢之言,水影已是嘴角咧上了天,本来这些甜得让人心化的词和这个拥抱都是他的。 一念至此,白川舟的胸口更是堵滞,罢了罢了,他在夜间还准备了一出好戏,幸好做了两手打算...... 语气微沉:“别抱了,太子那里不还又要事?赶紧用完早膳去东宫吧。” 两人这才恋恋分开,楚引歌觑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连女孩子的醋都吃?! - 楚引歌怕耽搁太子的要事,匆匆吃了几口,就拉着白川舟上了马车,紧赶慢赶到了东宫,而且太子知根知底,他们也就舍了面具。 一进宫门,就听到鼓吹喧阗。 阿妍从一旁的门口蹿出来,向楚引歌抛洒鲜花:“棠棠,生辰快乐。” 原来东宫的要事竟是帮她办生辰宴。 “礼乐起,说祝词。” 夏风回荡着悠悠袅袅的乐曲。 身着宫服的女婢站在两旁,面带笑容,满口都是吉祥语,她每走一步,就被塞上一样贵礼,绫罗绸缎,华美珠宝,还给她带上花冠,说着妙语,逗得她合不拢嘴。 还将她引到水池边,池水漫漫,波光粼粼。 楚引歌尚不明所以,可白川舟却暗道不妙,水影在身侧轻问:“主上,这是不是同您天刚两亮,就去后湾准备的那出撞了......” 话音刚落,就突闻池中一阵巨响,几根水柱直射上天,喷珠溅玉,状如瀑布,倏尔几根水柱又散若飞雪。 实乃壮阔奇伟,这样的盛景令在场诸位都不免发出惊叹。 只有白川舟在旁一言不发,面色郁沉,这怎么准备了两个生辰礼,两个都能撞上?! 热浪滚滚的仲夏被水风凉凉消减了不少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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