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慕时漪撑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泡过澡,每次住店都是匆匆洗漱,生怕发出任何一点羞耻的声音。 而这屋中净房,有帘有屏风,还隔着一道厚厚木门,就算有什么水声,她想若离得远,那应该是听不清的。 想着这些她有些意动,赶忙拿了早早就准备好的小衣悄悄抱在怀中,逃也似的,跑进净房。 等进去后,慕时漪却有些傻眼。 浴桶很大,蓄满了热水,上面还飘着粉嫩花瓣,这一看就是齐嬷嬷精心准备的,给两人同时沐浴桶子。 若她用了,等会太子殿下用什么? 慕时漪咬着唇不知如何是好,当她视线落在浴桶中那层氤氲白雾上时,终是压下眼眸中纠结神色,快速退下衣裳,慢慢将整个身子没入温热水中。 雪白的身段,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瑕疵,曲线勾人,更圆润饱满,浴桶中娇美的人儿,满足的叹了口气。 屋内很静,地龙烧得足足的,一旁的牡丹缠枝银鎏熏炉内燃着的是甘松香,虽隔着屏风木门,但花鹤玉他一向耳力极好,今日的她沐浴时似乎有些放肆。 花鹤玉站在窗前,他觉得有些热,伸手扯开一丝不苟的衣襟,推开槛窗,有凉风拂面夹着刺骨寒雾,饶是如此,他蜷着的掌心,依旧泛着浮躁的热汗。 许久,那水声一刻也见停,接着就是她衣料摩挲的声音,她快好了。 “殿下。”慕时漪出来时,已是大半时辰后,她换了干净小衣,浑身上下透着朦朦水汽。 花鹤玉闻声转过身来,乌眸一瞬不瞬落在她身上,漆黑不见底。 刚刚沐浴过的她很美,就像是被春雨滋润过的娇花,含苞待放,毫无防范任他采撷。 她乌发盥洗过,绞得半干,散落在身后,成串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更有甚者从她鬓角滑过,摩挲着她下颌的弧度,一路滑向衣襟下不可言喻的隐秘。 最终,他眸光顿在她起伏不已不已的心口上方,喉结滚了滚,定定看着她的乌眸压着澎湃情绪,似乎下一刻,就能把她拆了吞入腹中。 “殿、殿下。”慕时漪不自觉低了声音,音色带着刚刚沐浴后的酥软颤栗。 他转身关窗,向她走近。 轻微的脚步声,却每一步都踏在她心尖上,令她升起一股莫名的胆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喘息微重,她眼中惊颤不已,乌瞳中漫着惊慌的水雾都要溢出来了。 “莫要着凉。”花鹤玉在她身前站定,衣料不经意擦过她发红发烫的脸颊,伸手取下她身后衣架子上披着的帕子。 他走到她身后,略带薄茧的指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从她白皙脖颈擦过,带着酥麻的震颤,他神色自然伸手执起她的乌发,极为熟稔帮她擦拭。 这、这分明是丫鬟做的事儿,慕时漪睫毛颤颤,嗓音发软:“殿下万万不可这般。” “怎般?”他突然凑近她耳旁,温热的呼吸擦着她粉润的肌肤划过,声音哑得如被外头秋风撩过一般,震得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 身后的男人却像看不出来一般,依旧抵着她耳畔哑声道:“夫人许是忘了,你昏睡时,山栀帮你擦洗干净后,我也时常帮你绞干秀发。” 她的确没有任何印象了,只知她梦里缠着他,做了一些辱了他清白的事情,但是只能小心翼翼藏在心中,装作丝毫不知的样子,试图瞒天过海,这般想着,她耳廓又泛起桃粉色。 花鹤玉的动作很轻,慕时漪却下意识紧绷白皙背脊,他近在咫尺的气息若有似无拂过她脂玉般的雪白后颈。 也不知过来多久,乌发从他指尖垂落披散在身后,衬得她细腰若约素,盈盈似无骨,那玲珑身段,每一寸骨肉都完美到了极致。 “去睡吧,夜里冷,莫要着了寒气。”他拉着她手腕,把她牵到床榻前,解了她的斗篷,把她用棉被裹好,全程她依旧有些呆愣,就像被他的气息蛊惑了一般。 慕时漪躺在床榻上,周身温暖,屋中是混着他气息的甘松香,她却小心翼翼咬着唇,眼里各种情绪划过,最红视线落在那道关着的净房木门上。 他离开沐浴去了,里头水声很小,几乎微不可闻,她也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瞬间,她却睡意全无,忽而从床榻上翻身坐了起来! 净房里头的热水,隔了这般久估计早就冷了,而且她忘了让齐嬷嬷把浴桶中的水换新的。 就在慕时漪暗自焦急的时候,花鹤玉已经满身水汽从净房中走出,他身量很高,身上只穿了玉白的亵衣裤,若隐若现的锁骨,在灯下透着璞玉般的润色。 墨发绞得半干,身上是有些寒凉是水汽。 “夫人。”他看着她,唇角勾着淡淡的笑,俯身坐上床榻上,他身后绞得半干的乌发,从他肩头滑落,带着寒凉的水珠。 有一滴更是擦着他性感的喉结,滑进他亵衣深处,妙不可言。 “殿、殿下。”慕时漪双颊娇红,嗓音颤颤。 她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虽两人在马车上已相处许久,也用锦被为界,一同休息过。 更何况客栈时,她昏迷不醒,他还抱着她睡了许久。 可如今她这般清醒,若是同榻而眠,等她睡熟过去,万一又冒犯了他,要如何找了借口解释才好?
第31章 窗外树影沙沙声,伴着悠长的更声。 夜深露重,院子里寒意漫了一层又一层,屋内慕时漪下意识蜷紧脚尖,紧张不已。 花鹤玉站在床榻旁,刚沐浴过的他墨发还透着水汽,漆黑视线却落在她不小心露在锦被外的细白脚尖上,她忘穿罗袜,那脚尖粉嫩小巧,甲盖上透着一层珍珠般莹润光泽。 “殿下。”慕时漪声音怯怯,悄悄把脚尖往锦被里缩了缩。 她仰头看着站在床榻前的男人,屋内灯火昏黄光影交错,在他眉宇间留下一道深深的印子,那微微蹙起的眉心,他似乎也有烦心的事情,也有人世间的七情六欲。下意识慕时漪嗓音颤颤问:“殿下,我、我帮你擦发吧?” “嗯?”花鹤玉明显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转身去净房拿了干净棉帕递给她,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道,“那就劳烦夫人了。” 他直接在床榻上坐下,距离正好,也免得她起身下榻。 她纤白指尖捏着棉帕,跪坐在他身后,身上虽裹着厚厚锦被,但随着她擦发的动作,总会散开一些,露出里面洁白的小衣和刚刚沐浴后女儿家特有的体香。 他身长玉立背脊宽薄,薄薄亵衣挡不住他完美的肌肉线条,墨发上垂落的水珠,有些他身上亵衣渗了进去,若隐若现,在某些隐秘位置更是贴着肌肤。 慕时漪睫毛微颤,喉咙有些干渴,手中动作一丝不苟小心细致,总怕弄疼了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慕时漪见头发已擦得差不多,便松开手道:“殿下,好了。” 花鹤玉背对着她,许久未动,似乎在艰难克制着情绪。 慕时漪重新缩回锦被中,双眸楚楚羞涩忐忑,她以为自己做的不好,让他为难了。 “夜里我睡临窗小榻吧,夫人不用紧张。”花鹤玉起身从柜中翻出新的锦被,他背对着她,看不清他脸上神色,但在昏暗中总透着些孤寂。 小榻临窗,虽然屋里地笼烧得足,但那处大底是寒冷的。 慕时漪蜷在袖中的手动了动,她虽不希望还与他同榻,但到底于心不忍,最终还是声音轻轻,不确定道:“殿下也睡榻上吧,就像在马车中那般,用锦被隔着中间。” 慕时漪说着,就用锦被把自己裹紧,往床榻最里面滚去,把大半床榻都留给了他。 影影绰绰烛火映着他眼底不明的情绪,抱着锦被的修长十指下意识扣紧,他气息似乎有些重,在原地愣了许久,才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慕时漪双眸紧闭,假装自己已经熟睡。 他就在她身旁近在咫尺的位置,他俯身在铺床,衣料与被褥沙沙的摩挲的声,指尖顺着她身上锦被划过,最后把被褥微翘起的一头小心掖好。 屋内,烛光晃了晃灭了,接着就是他轻轻在她身旁躺下的声音。 黑暗中慕时漪悄悄睁开眼睛,她看不清,四周的声音却变得格外的敏感。她缩在锦被中悄悄翻了个身,明明累及了,此刻无论如何也睡不觉。 床榻与马车并不相同,在野外至少有虫鸣鸟叫的声音,她还能分些心思去听,可如今屋里却惊得吓人。 慕时漪不禁想到,若他日后娶妃,那些女人也会像她这般睡在他身旁吗?然后做着比她更为亲密的事情?他日后应该会是一个很体贴的丈夫吧? 那她呢? 除了花鹤玉外,慕时漪离开苍梧后,就从未与其他异性这般亲密过,她和离后,大抵是不会再嫁的,可一想到他日后会娶妃,她忽然就有些生气,这是一种这些年从未有过的,酸涩且不甘心的气恼。 这画面就在她脑海中,在深夜里挥之不去,她气愤着又翻了个身。 “时漪,别再动了。” 黑暗中,花鹤玉嗓音嘶哑,他似乎快忍到极致,声音几乎是克制的从牙缝间滚出。 耳畔呼吸声,滚烫灼人,他离她极近。 慕时漪浑身一僵,她不敢再妄动,也不知过去多久,在她终于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睡在她身旁的男人忽然起身,去了净室,紧接着有水声传来。 这般寒夜,殿下为何又要去洗澡?她迷迷糊糊想着,彻底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斑驳的阳光透过菱花窗格,被切割成小块细碎光斑撒落在四处。 慕时漪睡梦中伸了个懒腰,下意识往身旁温热胸膛里钻了钻,满足叹了口气。 似醒非醒事,慕时漪蓦然一僵,悄悄睁开了眼睛。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整个人都钻到花鹤玉怀中睡得正香,手还不要命的放在人家劲瘦腰上。 她憋着呼吸,悄悄往身后挪了挪,而后轻手轻脚从他怀中爬出,极为谨慎缩进自己的锦被中闭眼装睡,却未曾注意到男人却是唇角微微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早就醒了。 等慕时漪再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花鹤玉正从院外练剑回来,还未来得及换衣。 她知道他每日都起得极早,却没想原来他日日都会练剑。 两人四目相对,慕时漪回笼觉睡得双颊微红,俏丽娇色,花鹤玉额间沁着薄汗,少了平日里的清冷疏离,反而多了一丝让她心慌的强势。 二人一同用了早膳,也不用外人伺候,丫鬟婆子都在院子里候着,最开始慕时漪有些不习惯,在堰都十年她养尊处优惯了。 慢慢的月余下来,她也渐渐适应了他不喜外人近身伺候的习惯。 西风来禀报:“殿下,陈太傅来了,就在花厅里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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