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漪身旁的确缺人,她在堰都的十几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个丫鬟婆子,只带了山栀一人出来,宋太后盯慕家盯得紧,堰都的那些人都出不来,等去苍梧也同样要挑选伺候的人,还不如在凉州挑好人,再麻烦齐嬷嬷训练一段时间,她用的顺手些。 慕时漪点头:“那你让人与齐嬷嬷说一声,我等会去花厅找她。” 然而慕时漪早膳还未用完,齐嬷嬷就带人来了。 她礼数周全给慕时漪行礼:“老奴给夫人请安。” 齐嬷嬷指着身后丫鬟手中抱着的账册匣子:“夫人,这些都是府中的账面,以及主子之前留给老奴购置宅院的金银细软,还有宅中库房的钥匙,今日就交给夫人打理了,夫人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老奴。” 慕时漪缩在袖中的手蜷紧,她自来聪慧,却第一次失了主意。 太子这些私产,未成亲前,自然有下人帮你保管收拾,若是日后有了太子妃,夫妻间若是关系好,太子妃帮太子打理这些东西也是应该的。 只是她这般身份,同太子之间不过是明面上的假夫妻罢了,若这般冠冕堂皇都交给她打理,等她离开凉州,或是今后太子娶妻,要知道还有这样一番过往,那还不要酸死去。 她咬着唇,本想拒绝。 不想花鹤玉恰巧从外头回来,他声音淡淡:“嬷嬷东西你放在书案上就好,孤自会与夫人交代清楚,夫人日后要在凉州常住,还劳烦嬷嬷亲自帮夫人挑几个舒心的下人教好后,再让夫人亲自选了顺眼的去使唤。” 今日很冷,他满身寒气,经过她身旁时顿了顿,然后神色自然端起桌上斟着热茶的盏子,递到唇边慢慢饮着。 那盏子分明就是她用过的东西,慕时漪唇角动了动,碍于齐嬷嬷和伺候的丫鬟都在,她没敢开口告诉他。 “都下去吧。”花鹤玉朝众人吩咐。 慕时漪心下惴惴,她低头端坐在桌前,不知如何开口,昨夜她压着他,他的闷哼声明明夹着极为痛苦的隐忍,也不知究竟是伤了何处。 花鹤玉转身去了侧间书房,回来时他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册子递给慕时漪:“这些也请夫人过目。” “这是?”慕时漪微愣。 花鹤玉语调淡淡:“这些是我全部私产,昨日我让西风给整理成册子,日后也要劳烦夫人费心打理。” 慕时漪只觉手中握着的册子格外烫人,她红唇抿了抿,想要开口拒绝。 花鹤玉却突然欺身上前,伸手宠溺拍了拍慕时漪的发旋:“你不要这般慌忙拒绝,就当是我日后给夫人的嫁妆,夫人安心收下便可。” 慕时漪一时间没转过神,愣愣问:“殿下银钱都给了我,难道日后不娶妻了?” 花鹤玉朝她深深一笑:“自然是要的。” 不知为何,她心里一酸有些难受,依旧勉强道:“既然殿下日后要娶妻,给了我,殿下日后的妻子知道了,她要如何看我,要如何看殿下,殿下这般说,想来心中早有心悦之人。” 花鹤玉正想再说什么,西风匆匆从外头进来:“殿下,陈太傅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凉州守备军校尉陆青城,请殿下到花厅一叙。” 花鹤玉视线落在慕时漪身上:“时漪你同我一起去。” 慕时漪微愣“殿下,我为何要去?” 她心底还压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恼怒呢,这会子叫她陪他去见人?慕时漪心底是拒绝的。 奈何花鹤玉深深看她一眼,他隔着衣袖,克制握着她手腕:“因为时漪与我是一体的,你若不去,我们又怎算作夫妻呢?” 他这话,灼人滚烫,她震得耳蜗发麻,整个人呆呆愣愣就被他牵着手腕,带到了花厅内。 陈羹年与凉州守备军校尉陆青城一同在花厅等着。 走在最前头的人陆青城知道是太子,但与太子并肩而行看着就是金枝玉叶的姑娘是谁? 陆青城眉心微蹙,却也同陈羹年一起朝花鹤玉恭敬行礼。 慕时漪稍稍向一旁让开半步,避开他们的礼数,朝陈羹年行了个晚辈礼:“陈太傅安好。” 陈羹年和善笑着:“慕家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然后他看向花鹤玉,指着身后的陆青城介绍:“殿下,这是凉州城守备军的校尉陆青城,他就是我今日要给殿下引荐的人。”
第33章 陆青城虽是土生土长的凉州人,但他无父无母是被陈羹年收养的,也算半个儿子。 十年前陈羹年从堰都太子太傅被贬凉州当一小小县丞。 那年他刚过而立之年,因为被贬,家中给他定下许久的亲事,一波三折后终于告吹,他茕茕孑立一人来到凉州扎根。 后来在这里他见到了十三四岁与一群乞子争食的陆青城,也不知是怎么样的念头,他把陆青城带回县衙,让他干些杂活,也亲自教他读书习字。 等陆青城十七八岁时,他就把他丢到守备军中磨炼,好在陆青城也算争气,一路做到了如今凉州守备军校尉这个位置。 陆青城这辈子都没出过凉州,他见过最大的官恐怕就是陈羹年本人了,但陈羹年教养他的这十年里,说了无数大燕其他州的风土人情。 他博学且口才过人,每每描述总能身临其境那般,他作为陈羹年的第二任学生,若真厚着脸皮往上数,还能算作是太子的师弟。 但这是陆青城不敢冒犯的想法,他不卑不亢朝花鹤玉行礼:“殿下,属下是凉州守备军校尉陆青城。” 花鹤玉淡淡扫了他一眼:“起来吧。” “是。”陆青城一丝不苟起身,站到陈羹年身后。 “别累着。”花鹤玉眉目平静,牵着慕时漪的手腕,把她摁在首位坐下。 他姿态随意坐在她下首的位置,语调淡淡:“老师和陆校尉也不用拘着,今日我们只是随意谈谈。” 陈羹年见花鹤玉这般动作,心里却明白,殿下是在告诉他,这位慕家金枝玉叶的小姑娘,日后坐的只能是他身旁唯一的那个位置,一切与他平等。 想着这些陈羹年心头微叹,当年殿下中毒昏迷不醒数月,等醒来时找的就是慕家那位小姑娘。 可那年苍梧发生许多事情,宣威将军夫人无故暴毙,却找不出凶手,而将军唯一的嫡女慕时漪,在夫人病逝后也坏了身体,在暗中被悄悄送回堰都养病。 所以花鹤玉醒来时,他再寻梦中模模糊糊的女孩,所有人都否认没人见过这个小姑娘,许是府中照顾他的下人罢了,二人众人一致统一口径,跟着宣威将军的只有义子慕行秋一人,他和夫人的女儿,则是从出生起便养在堰都。 明眼的人都知道,宣威将军并并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同花家任何人扯上关系。 陈羹年本以为殿下会忘记当年的事,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十年,这个被藏了许久的小姑娘,还是被他从茫茫人海中寻了回来。 站在一旁的陆青城,他就不如陈羹年镇定了。 只见他瞳孔微震,一向仰慕强权的他,从未想过这个传言中比谪仙更尊贵不可攀的太子殿下,竟然会当着他们的面,把慕时漪牵入高座,宁愿用自己的尊贵撑起她的高位。 首位上,慕时漪也是心中同样难安。 他们讨论的凉州大小事务,她作为女子,更是被堰都通缉对象,这样参与其中,是很不妥的,虽然在慕家父兄一向讲究是男女同等,就像她能接管妙春堂,掌控慕家经济命脉一般。 慕时漪想起身找借口离开,却不想陈羹年率先开口:“殿下,臣昨日夜里同陆青城讨论了一下凉州境内的山匪情况,也商量了一下后续想法。” “不如殿下和慕姑娘先听听我们的想法?” 慕时漪一愣,只得无奈端坐好,毕竟陈太傅都点名让她听了,她若是再走,那不就是不给陈太傅面子么。 西风带着丫鬟端了点心和茶水进来。 点心自然放在慕时漪抬手就能拿到的地方,他们茶盏里泡着的是碧螺春,慕时漪却发现自己的杯子装着的却是温牛乳。 花鹤玉一点不见惊讶,伸手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她,语调淡淡:“茶喝多了,夜里你又该睡不着,我让西风给你换成温牛乳,这点心也是你喜欢的枣泥糕,特意加了温补的枸杞粉进去,你吃吃合不合胃口。” 他语调平淡,动作却熟稔,就像是同她相处惯了的,丝毫不见刻意。 当着外人的面,慕时漪不好戳穿他,只得乖乖接过枣泥糕小口小口的咬着,就着手里的温牛乳,很是可口。 陆青城再次压下心头震惊,清咳一声道:“殿下、慕姑娘,目前凉州的山匪大小不一加起来足有数百个帮派,帮派之间也会相互抱团。” “所有山匪中,最令人忌惮的是伏雁岭一带以关戾州为首的山匪!” “关戾州此人身份不详,但属下与他交手不下数十次,次次都不见能讨得到半点便宜,而且此人训练手下极有一套,虽然在山匪中传言属他最为凶悍,但在凉州城百姓眼中,他倒是属于最不可怕的那一类山匪。” “据说此人,从不打劫穷苦人家,更不允许有其他帮派的山匪欺压平民百姓,若是被他发现,总要给对方见血的教训,他更不做任何违背道德底线的事,还常常劫富济贫。” “所以属下认为,这关戾州可能是攻破凉州山匪的关键所在。” 花鹤玉闻言来了兴致:“姓关?除了知道他姓关外,可还有别的信息?” 陆青城摇头:“他们这个山匪帮派从属下有记忆时起,便盘踞在伏雁岭一带,只是那时我还小知道的不多,后来再听说时,这关戾州已经成了悍匪中说一不二的主事人。” 花鹤玉伸出手指在桌案上轻叩:“既然要杀鸡儆猴,震慑四周,这猴要选最厉害的那个猴王的确没错。” 陆青城眼中透着兴奋:“那殿下可是什么时候准确,前往伏雁岭铲除他们。” “去伏雁岭虽然能胜,但太过冒险。”花鹤玉摇头,目光落在慕时漪身上。 他明明有想法,但却就是不说,看着慕时漪眼含笑意:“想必夫人有了好主意,不如夫人说一说,我看看我们是不是想到一处去了。” 当听到“劫富济贫”四字时,慕时漪就有了好的想法,她本不打算开口,偏偏花鹤玉又故意把视线引到她身上。 她无法,只得咽下口中香甜无比的枣泥糕,声音缓缓道:“既然那伏雁岭的山匪喜欢劫富济贫,那就放出消息,说在凉州境内挖到了一块富商逃离时留下的宝藏。” “宝库中宝贝极多,应有尽有,然后减少城门中巡逻的守备军,把守备军力量分散到民宅四处。” 慕时漪笑的狡黠:“这般大的肥肉十里飘香,那些山匪自然有人会想要试探,等有人尝到甜头后,消息扩散出去,我就不信吸引不到关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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