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小屋的另一扇门,则修木阶入水,可直入温泉。 荣婳真的很喜欢这里,目光流连在每一处上,不由向江淮问道:“这里都是按照你的想法修建的吗?” “嗯。”江淮笑而点头:“我负责提供想法,其余皆由能工巧匠完成。” “真好看啊!”荣婳环视着四周。 江淮牵过她的手:“来。”说着,牵了她往小屋而去。 江淮推开小屋的门,便见里面铺着地毯,一片纱帐从房顶正中间落下,照着里面一处温软的榻,说是榻其实也不是,更像是把床铺全部铺在了地上。 江淮对她道:“这小屋里本只有一张罗汉床,我偶尔来,也只是和朋友喝茶下棋。前些日子在河东道定亲后,给家里写信,顺道让人改了下这小屋,换成了可以让你休息的软塌。” 荣婳笑道:“我很喜欢!” 荣婳上前揭开那近乎罩住整个屋子的纱帐,滚进了软榻里,手捏着软软的丝绸,转头对他道:“真的很软很舒服呀。” 江淮在她身边坐下,拉了她起来,从她身后抱着她,目光落在她的面上,流连不停,抱着她腰的手一点点收紧,在她耳畔道:“绒绒……我要给你坦白一件事。” 荣婳闻言起了好奇,靠着他的肩,伸手盖住他拦着自己腰的手,问道:“你说。” 江淮的目光望着她被月色笼罩的侧脸,在她耳畔道:“岐州中幻那晚,我看到的是和你成亲的画面,那天亲你的人是我。” 荣婳微讶,这才想起那天,自己看到的是于朝朝来亲她,害她醒来后恶心了好久。 荣婳诧异的看向他,屈起手指便掐了下他的手背:“过分!那你不早说!而且……你那时候就亲了我,居然不自觉娶我!” 江淮反握住她的手,笑道:“所以在那个时候,我便已视你为我的人。只是当时碍于定国公府案,我不敢表达。” 荣婳脸颊微红:“既然是你亲的,那我心里就好受多了。” 江淮伸手摘了她的头饰,一点点将她头发放下来,问道:“那天中秋,你穿这身雀翎裙,是不是给我看的?” 荣婳抿唇笑:“嗯。” 江淮将她的发饰放到软塌边的矮桌上,伸手捏住了她雀翎裙上的系带,而后道:“既然是为我穿得,是不是也该由我亲自解下来?” 说着,江淮将她雀翎裙拉开,只余素白的中衣。荣婳呼吸微重,她隐隐觉得,今晚会像在之前船上一样,发生些令她意外的事。一时心跳得又快又期待。 江淮亦摘下自己簪冠,脱去外衣,一阵晚风拂过,吹落一片桃花,纷纷扬扬如花雨般卷满整个庭院,江淮抱着她入了水,缓而深的吻便在她唇上落下。 他身子滚烫,似是比温泉的水还要烫,荣婳的理智彻底溃散,只余一片如梦境般虚幻的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时,只见到自己的中衣中裤,还有他的衣物,都静静的飘在落满花瓣的水面上。 见到他的中裤也飘着,荣婳这才意识到什么,他与自己抱在一起,自是也感觉到了,心怦然而动,她还没见过呢…… 荣婳一时有些紧张,也有些尴尬,忙松开了他,自己沉进了温泉里,转过身不去看他。 江淮见此,微微侧头,笑道:“躲什么?” “唔……”荣婳不知说些什么,只红着脸低头,手玩着水面上的花瓣。 江淮对她道:“我们是夫妻啊,你都不看我吗?” 荣婳闻言眼珠子飞速转了几下,终是鼓起勇气,看向他。他头发散着,被打湿的发尖,零零落落的黏在他的身上,水恰好没过他的胯.骨,隐可见清晰的线条划入水中。 江淮见她根本没有过来的意思,只得自己走向她。荣婳见他过来,心兀自一提,忙先一步朝他过去,绕到他身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别动!” 江淮侧过头去,去看身后的她,不解道:“怎么了?” “我心跳的好快!”荣婳将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就是不敢让他转身。胸膛里飞速怦然的心,似乎都要快冲破牢笼,紧张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正脸。 江淮闻言笑,静了片刻,确实感觉到她贴着自己那怦然的心跳。半晌后,他忽然握住荣婳抱着他腰的手,按进了水里,一片花瓣被涟漪荡退,荣婳同时眼睛微睁。 江淮转身抱住了她,吻重重的落在她的唇上,伴着他错落不定的气息。荣婳再次起了之前在船上他给自己的那种感觉,可这次,他双臂紧紧拥着她都没有入水。 这山庄顶上的月,清冷的挂在高大如盖的桃树上,可落入庭院中,却被灯龛里暖黄色的光所稀释,多了一份暖意。 后来是怎么从温泉回到小屋的,荣婳全然不记得,等她思路回来一点点时,便已躺在屋中软塌上。有些难忍,但想到是江淮,却又掺杂着浓密的幸福。 “绒绒……”江淮在她耳边问道:“可还记得岐州那夜骑马逃命,我让你别叫我的名字。” 荣婳这才意识到,当初自己在马背上那般颠簸的时候,犯了什么“禁忌”,有些歉意,声音细弱蚊声:“记得……” 江淮修长且骨骼分明的手,捧住她的脸颊,咬着她的耳垂,喃喃道:“那现在唤我名字,可好?” 这一刻,他的名字仿佛刻进了心里:“江淮……” “现在知道我为何当初那么难过了吗?以后还能大度吗?还能接受我和旁人在一起吗?” “不能了,再也不能了,江淮,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第65章 月渐西沉,院中灯龛里的烛火也渐暗了下去,二人躺在软榻上,丝发纠缠在一起,辨不清彼此。 江淮唇贴着她的额发,收紧她枕着自己的那条手臂,另一手也揽紧了她的腰,问道:“难受吗?” 荣婳面颊泛红,这才明白,为何成亲后的第二天,玉骨和娘亲嫂子她们,都要给她止疼药。 荣婳动了动和他缠在一起的腿,才发觉酸痛难忍,乏力的抬不起来,她皱眉,答道:“难受……但也没有特别难受。”身上难受,但心里一点儿也不。 江淮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又用鼻尖划拉两下她的鼻尖,对她道:“多几次就好了。” 荣婳掐他腰:“你真的挺坏。” 江淮受不了痒,忙将她手取下来抓住,笑得坦然:“还有更坏的,等你身子好些给你看看。” 手被他抓着,荣婳干脆低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而后抬头,方才问道:“江淮,我们成亲那晚,是不是就该像今天这样了?” 江淮点头,语气间无不委屈:“是啊,洞房花烛拖到今天。” 荣婳从他手里抽出手,挑了一缕他的头发,折回去挠他下巴,说道:“那怎么没啊?我这一路下江南,被你钝刀子割肉般‘折磨’了那么久。” 每天都叫她羞愤难忍,忐忑着,期待着,在躲与迎间反复挣扎。 江淮笑,手盖上她被风拂过微凉的肩,对她道:“你当我想等这么久?当时第二天就要坐马车,我是怕你路上难受。” 难怪从成亲那晚开始,他手就不老实了,想想这一路上他磨人的法子,荣婳打了下他的胸膛,“不公平,路上只你欺负我,我却连你看都没看过。” “要公平?”江淮握着她的手腕拽了下去:“以后随你怎样。” 荣婳:“!!!”怎么感觉还是她吃亏啊? 俩人闹了好半天,这才觉得有些困了,荣婳问他:“睡觉了。被子呢?” 江淮起身:“我去找。” 江淮一松开她,凉意袭来,荣婳便先扯过他的外袍裹上,这才看向他。忽地想起岐州直芶村那天,他和李直下水去找堤坝的条石,上来后身上护卫的精武服被水打湿,紧紧黏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在身上,那时便觉他身形极好看。 今夜无衣衫遮挡,他还散着头发,看着竟是更好看了,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特别满足眼睛。 荣婳莫名又想起刚才与他缱绻的画面,咬唇偷笑,脑袋缩进了他的外袍里,脸颊又跟着烫了起来。 不多时,江淮从一旁的柜子里,翻了被褥出来,抱过来铺好,又去将小屋的门关了,这才回来她身边躺下,将人捞进怀里,在她耳边话里有话的揶揄道:“今晚好累……” 荣婳掐他腰,没好气道:“累着就睡!” 江淮笑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她抱紧在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日晨起,荣婳先醒了过来,睁眼便见他倾向自己一侧的侧脸,五官有棱有角,看着便叫人喜欢。荣婳抿唇一笑,撑起半个身子,凑上前,偷偷在他唇上亲了下。 亲完见他没反应,复又挪上去亲了下,再离开,他还是没醒。荣婳想了想,再次贴上他的唇,学着他,撬开了他的唇齿。 江淮睡梦中隐隐感觉到,睁开眼,便见荣婳合目在他眼前,唇边漫上一个笑意,再次闭上眼,手臂箍紧她的腰,翻身换了上去,稍离她的唇,哑声道:“大清早亲我是有代价的。” 荣婳正想问是什么代价,却已被他再次堵住唇。 荣婳回想起曾经在岐州的那几天,他说什么圣卿王要送他几个美人云云的话,现在她才知道,成亲后两个人会亲密到什么程度。当时她还想,没事呀,别让她费事就行,现在……呜呜呜,她决不允许江淮和旁人像现在和她这样。 等准备起来的时候,已日上三竿。荣婳动了动身子,骨架像被敲散了一样,只想躺着不起来。一时心下不由感叹,幸好他心疼自己,新婚当夜没做什么,不然就这样,第二天坐马车,她肯定会痛苦的想死。 江淮见她起不来,便道:“你躺着,我去唤人传饭上来,再……嗯……” 江淮伸手敛一下她额前碎发,这一触即碎的模样真叫人心疼,可偏生还牵动他心间隐秘的念想,想让她更碎一点儿。江淮忍住了,接着道:“再让人给你送药上来,我提前让人备着了。” 江淮起身,想穿衣服,却发现中衣中裤不在,修长的手握着自己的袍子,一时梗住。 荣婳在他身后笑道:“哈哈哈,都在温泉里飘着呢,你也不早说,提前带几身换洗的衣服多好。” 江淮闻言无奈,看向她:“幸灾乐祸知道吗?你的不也在温泉里飘着。” “唔……是……”荣婳蹙眉编排道:“都赖你,昨晚衣服都放屋里再下水就好了。” “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到时候不跟我下水。”江淮只能先将外袍套上。 没了中衣,即便穿上外袍,衣领处一片坚实的胸膛依旧清晰可见,再兼他散着头发,和往日穿戴整齐的样子相比,竟是有些风流不羁的纨绔意味。 穿好后,江淮对她道:“山腰的屋子里有我备用的衣物,我着人送上来,你也先穿我的吧,你的我送去洗,等咱们走的时候再换上。这次回去,找人给你做几套衣服,送来这里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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