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我已经以身相许了,那……那我会努力长大,然后尽快与你成亲,努力给你生两个胖娃娃,你放心。” 傅至寒:“…………” 作者有话说: 女儿此时的形象就是:俺没文化,但俺爱你X
第3章 白玉全瑕。 这话实在是……太过粗鄙。 傅至寒只得在心里默念,童言无忌,她还只是个孩子。 不过傅至寒大概有点明白为什么邹氏不喜欢这个孩子了,她与邹氏的脾性实在是不像,邹氏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梁静姝便与邹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行事说话皆是温柔端庄。 可想到她从前流落在外,只怕活着都困难,又如何能苛求她像别的世家贵女那般知书达理呢?罢了罢了,日后他再慢慢教,总能把她教好的。 之后几日,梁白玉便跟着傅至寒一道料理梁正远的丧事,邹氏身体未愈,不适合操劳,所说她有心亲自操持,也没这力气。而傅至寒又将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邹氏也就安心在房中养病了。 梁正远生前虽说只是四品官,可人缘一直很好,因此前来吊唁之人不少。梁白玉与梁静姝二人身着孝服,跪在灵堂前。梁静姝眼睛红着,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是以泪洗面,没一会儿更是忍不住落泪,哭得梨花带雨,前来吊唁之人看在眼里,皆是叹惋。视线一移,瞥向一边的另一位少女,只见她一脸淡漠。与梁正远关系亲近些的,都知道他有两个女儿一事,一个是亲生,另一个则是养了十来年。 有人窃窃私语:“果真还是亲生女儿好啊,哭得这样伤心。” 另一人道:“你弄错啦,那位没哭的才是亲生的。唉,果然养恩还是比生恩重啊,你瞧她,哪里像是死了爹的样子。”这是在说梁白玉。 他们的声音不大,可还是足够传进梁白玉耳朵。梁白玉低下头,其实她心里也很难过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哭不出来,被他们说得自己好像很薄情寡义似的…… 她看向梁静姝,梁静姝还在哭,好像有哭不完的眼泪是似的。梁静姝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有些怨怼地说:“阿爹死了你都不伤心吗?虽说阿娘待你严厉,可阿爹待你总是极好的。” 在没有梁白玉出现以前,梁静姝是被梁正远与邹氏二人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后来忽然被告知,原来她是鸠占鹊巢。那时候梁静姝很忐忑,她不想失去这一切,所以更努力地讨好邹氏与梁正远,最后自然也如愿以偿地留在了梁家。梁静姝对梁白玉的态度很微妙,一方面在梁白玉出现之后,梁正远的爱便分给了她们俩,甚至有时候梁正远更偏爱梁白玉一些。梁静姝也会想,如果没有梁白玉出现就好了。可是另一方面,梁静姝又清楚,是她抢了梁白玉的东西这么多年,她不应该由这样的想法。她与梁白玉的关系算不上亲近,因为邹氏不许她和梁白玉走得太近,怕梁白玉带坏她。在梁正元死后,梁静姝受邹氏影响,其实心里也有些怨恨梁白玉。 梁白玉说:“我当然伤心。” 梁静姝问:“那你为什么都没流过一滴眼泪?” 梁白玉答不上来,得知阿爹死讯的那一天,她眼眶红过,后来就再没哭过,心里很难受,堵着闷着,可是就是没办法想梁静姝这样哭。她抬头看向梁正远的棺材,目光有些茫然,她真的是冷血无情么? 吊唁的人走了一波,灵堂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梁静姝的啜泣声。梁白玉默默站起身,出了灵堂。 傅至寒忙完,回过神来的时候,便没见梁白玉的身影了。他皱眉,问了问他们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傅至寒在灵堂后头的角落里找到了梁白玉,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不知道从哪儿折了根树枝在地上划拉着。傅至寒放轻脚步,慢慢靠近她,他是习武之人,若刻意隐藏,梁白玉自然无法分辨。 傅至寒停在她身后,瞥见她跟前的地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每个字字形都不同,他费力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都是同一个字:爹。 不得不说,她的字写得是真难看。 “白玉,在这儿做什么?” 傅至寒忽然出声,把梁白玉吓了一跳,她拍拍屁股从地上起来,有些难堪,伸出脚把地上的痕迹都踩灭,尴尬地笑了笑。 “跪累了,出来走走。” 她还在想他们说的冷血无情,心里不痛快,所以出来了。她以前没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回到梁家之后,邹氏和梁正远给她请过先生,可她也不爱学,总把先生气得不轻,后来邹氏便不再请先生了。 方才她想写个“爹”字,都想了好半天。不知道她这未来夫君看见了多少,这也太丢人了。梁白玉觑着傅至寒反应。 傅至寒问:“是不是想你阿爹了?” 梁白玉有些尴尬,他这么问肯定是都看见了,她点了点头,垂下眸,手指绞着,“其实我好想阿爹,我好难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哭不出来。他们说我冷血无情……” 傅至寒磁性的嗓音充满了温柔与安抚:“不是的,你别这么想。不是每一个人在难过的时候都会哭,不哭不代表不难过。” “那……你会哭吗?”梁白玉抬头,看向傅至寒。 傅至寒摇了摇头。 梁白玉笑了笑,心情轻松了些:“太好了,那咱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哈。” 傅至寒:“………………” 他觉得他有必要和小姑娘好好说说这事儿。 “白玉,如今正是你爹新丧,虽说你与我定亲,可这事儿不适合总提起来,你明白吗?更何况,你是姑娘家,应当矜持一些,不要动不动就说这些。” 梁白玉似懂非懂地哦了声,还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傅至寒一声叹息,看着梁白玉,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小姑娘其实也没那么顽劣难驯,只是有些粗俗,又有些不知礼数,别的倒也没什么大毛病。想来好好管教管教,日后还是能成个大家闺秀的。 他倒没把自己当成梁白玉的未来夫君的角色,反倒更觉得自己像代替正远的位置,做她长辈的角色。 梁正远的丧事都处理完之后,傅至寒便带着梁白玉离开梁家。临走之前,他让梁白玉收拾东西,梁白玉仍旧背着那天的小包袱,嘴角扯了扯,对他说:“走吧。” 梁白玉同傅至寒上了马车,马车内十分宽敞,垫子甚至是虎皮的,一看就很贵重。梁白玉忍不住左右打量,心里隐约对傅至寒这个大将军的身份有了些认知。 就,好像是个厉害角色。 她把包袱搁在手边,忍不住伸手触碰马车里的东西,傅至寒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加以训斥,还有些同情小姑娘。 他问道:“就只有这些东西要带吗?” 梁白玉嗯了声:“我只带了我带来的几件衣服,还有一些阿爹送我的东西。另外的,都是梁家的。” 傅至寒听她分得这么清楚,对她的同情更甚几分,想到她从前的遭遇,怕她跟自己走不安心,想宽慰宽慰她:“没事儿的,那些都过去了,以后的事都是好事了。白玉,你瞧,你的名字多好听,白玉无瑕。” 梁白玉:“……” 虽然但是,可能别人是白玉无瑕,倒是她是白玉全瑕。 她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把这心里话说出来。毕竟才刚开始,她也不好意思揭自己的老底,还是留给未来夫君自己慢慢发现吧。 就是不知道等他发现的时候,会不会想要退货……也不知道阿爹到底把她夸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吹得天花乱坠的…… 作者有话说: 老傅:白玉,全瑕,一文钱出。
第4章 伪装淑女。 傅至寒的府邸,是圣上御赐“护国大将军府”,不过从前他常出征在外,在府中居住的时间也并不多,一向是府里的管家忠叔在打理。 马车稳稳停在护国大将军府门前,忠叔早已经带人候在门口,将军今日吩咐过府里有位小姐要搬进来,是梁将军的女儿,所以忠叔特意带了好几位有力气的仆役来替梁姑娘搬行李。 “将军,梁姑娘。”忠叔生得有些像弥勒佛,十分憨厚老实,还有几分喜感。 “这是忠叔,府里的管家,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傅至寒掀起帘栊,替她介绍。 梁白玉点了点头:“忠叔好。”说罢,便要跳下马车,还未来得及动作,被傅至寒一把抱了下来。 怀中的人轻得过分,傅至寒有些不解,十二岁的姑娘家该是这样的重量么?可他到底不认识别的十二岁的姑娘家,无法对比,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梁白玉太瘦了些,日后得好好养养,多长些肉才好。 梁白玉忽然被他抱了个满怀,她的脸贴在他衣襟上,他的衣料擦过她脸颊,有些痒,还带了一些好闻的味道。梁白玉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味道,她没念过书,也不知道该怎样用优美的语言描述它,总而言之就一句话:真他妈的好闻啊。 她也被阿爹抱过,但阿爹身上的味道没这么好闻,还有一点点臭臭的,都是武将,怎么傅至寒身上会这么好闻? 梁白玉疑心是自己鼻子出现幻觉,于是努力地又嗅了嗅,但的确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这一回闻得仔细了,这味道变得更具体了些,让梁白玉想到下雪的冬天。她又想到傅至寒的名字,至寒,可不就是冬天么? 傅至寒松开手,梁白玉有些恋恋不舍地从他怀里跳下来,笑容活泼地看向忠叔。 忠叔笑着唤了声:“姑娘好。” 他看向后面的马车,等待着梁白玉的行李,“姑娘的行李物件呢?让他们拿进去吧。” 梁白玉掂了掂自己的包袱,又看那几个五大三粗的仆役,让他们拎自己的包,好像有点太大材小用了…… “我自己来吧。”她将包袱一甩,打算甩到背上,被傅至寒截胡。 傅至寒顺手拿过包袱,单手拎着,“忠叔,你让他们先下去吧,院子可都收拾好了?” 忠叔看着梁白玉那单薄的行李,打心眼里觉得这孩子果真可怜。将军说要带个小姑娘回来的时候,忠叔是万分诧异的,将军又说,这孩子是梁将军的女儿,只是从前日子过得苦,又不讨母亲喜欢,这才将她接来府中居住。 忠叔一声叹息,很快调整好表情笑说:“都收拾好了,将军带姑娘过去吧。老奴去吩咐后厨,给将军和姑娘做些好吃的,接风洗尘。” 傅至寒嗯了声,径自带着梁白玉往南燕阁走。 “我让忠叔给你收拾出了南燕阁,就在我住的明辉堂旁边。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些什么,只好随意地布置了下,你若是有何添置的,可以与忠叔说,也可以直接告诉我。” 梁白玉点点头,跟在傅至寒身后。他比寻常男子都要生得高些,梁白玉虽说已经比同龄女子要高些,可也才到他腰上一些。梁白玉抬手,在自己头顶和傅至寒腰后比了比,再抬头时,傅至寒已经走出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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