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的黑已经淹没了一切,慢慢倾身靠近她,俞寄蓉警惕的往后退,见男人邪狞着面容不断贴近,唇里吐出的话犹如蛇信子一般,“想死?” 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掐住了手腕,男人的速度太快,挣扎着欲继续,却见他突然转个方向用力一甩,只感觉整只手都麻了,银簪子应声落地。 他已是气极,狰狞着面孔压向她,浑身的威压越来越重,直逼的人喘不过气来,“死哪儿有这么容易…” 抵着她撞在墙上,贴近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但是生不如死,很简单…” 随着动作,女子耳垂上挂着的翡翠滴水珠形状的耳坠子随之摇摇晃晃,碧绿的颜色映出男人深邃的瞳孔,随即一勾,落了地上去。 耳垂被啃咬的出了血,一滴一滴落入男人口中,咸腥的味道令他越来越兴奋,浑身好斗的因子被激发… 俞寄蓉感觉手腕好疼,耳朵也疼,试图挣脱却始终被缚,抬腿想踢他,却被男人重重的掐着腰将她整个人像往上抬了起来,愈发贴合着唇… 最原始的撕咬开始,谁也不服输,她抱着必死的态度来,就不怕激怒他,反正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何苦受罪… 裴尧亦是,仿佛将她当做战场上俘获的俘虏,尽自己所能令她身心臣服。 费力撬开牙关大肆掠夺,随着烛泪越来越多,两人的吻也似乎变的暧昧不明起来,哺过的蜜液甜的令人颤栗,裴尧松开她,慢慢退了出来,宠溺的啄咬着她,“你享受着我的吻,却又不想承认,真是个坏孩子…” 恢复理智的俞寄蓉被他这句话羞的要钻进地缝里去,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但,这不是她想要的。 是这个男人硬加在她身上的… “不,不是…”女子的声儿柔柔弱弱的丝丝入扣,直绕进男人心里。 裴尧用指腹摩挲被她咬坏的唇,压抑着即将爆发的兽性,“每次都想好好对你,但每次都是你招我在先,能不能乖一点?” 凭什么让她乖? 手腕还疼,明显的一圈红痕,俞寄蓉站稳了,依旧嘴硬,“是你卑鄙龌龊,反而倒打一耙,真是令人作呕。” 裴尧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阴森,舔了下后槽牙,已是不耐之势,“跟我来劲了,是吧?” 俞寄蓉懒得跟他打嘴仗,反正豁出去了,转身就要下去,却在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被男人从后面抓住… 这还能任由她嚣张,他就不姓裴… 拦住她腰就要往床榻上掼,突然俞寄蓉回身就是一巴掌,拳打脚踢的往男人身上招呼。 裴尧感觉耳中嗡嗡做响,还从未被人这般扇过,登时怒不可遏的改掐她的腰往拔步床上拖,按住她乱动的双手,恶狠狠道,“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俯身下去叼住她唇瓣用力啃咬,比之前更为横行霸道,完全当她是个泄火的东西。 军中那些年,常有军妓被送进帐中,但他没那个兴致,也没那个时间,如今在这张床上,在这个女人的唇上,他却想放纵一次,放纵掩藏在自己心中蛰伏了多年的野兽。 然而,俞寄蓉此刻还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来临。
第32章 . 蜜丸 都准备好了,殿下且去吧 芳昼短, 奈不过夜长… 慈安堂中,裴韦瀚听闻姚嘉慧已死,顿时气忿, “母亲, 裴尧如此狠毒, 您为何还要维护他?” 想起嘉慧,老夫人悲怆的垂着头, 似老了好几岁, 好好的姑娘家说没就没了, 且是她没有保护好,自责焦灼一齐袭来,有些昏昏沉沉,“总不能叫他偿命。” 裴韦瀚出去后, 听随从禀报前因后果,原来竟是因为俞寄蓉吗? 令其附耳过来, 如此这般的吩咐下去。 眯着眼复杂的望向南冠居,浮出一抹冷笑, 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在乎? “你放开我…” 男人抽出手指,捻着她唇珠不住的揉掐,声音暗哑的不像话, 舌尖往上颚顶了顶, 道, “看样子罚的轻…” 泪痕闪闪,忒是惹人怜爱,可惜裴尧冷清惯了,对她多出的那丝耐心也是前世在长生灯中磨炼出来的,“别仗着我给你几分颜色, 就开起染坊来,收拾你跟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一把将人掼床榻上,唤承德,“送她回去。” 兀自进了沐房。 俞寄蓉收拾好后,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银簪和耳坠子,亦步亦趋的下楼,承德候在拐角处,见她下来,忙躬身道,“这是爷给姑娘安排的丫鬟,今日就随您回去伺候。” 余光扫见个粉衣丫鬟,拒绝道,“不用。” 承德满脑门子的冷汗,两位主子斗法,非要扯上他个小人干甚,“姑娘莫要为难奴才…” 俞寄蓉最为记仇,之前鞭打秋白宛白的事仍记忆犹新,冷笑着说,“这不正好,你家主子爷正好缺女人,留着伺候他自己吧。” 疾步往外去,连轿子都不坐,冷风吹拂下渐渐冷静下来,这样相处实在太危险了,她必须得想个办法让他厌恶自己,最好像之前一样… 反其道而行之,可解困境。 回去清漪院时,秋白正等着她,一瞧这幅乱糟糟的模样,登时掩面哭泣,“姑娘这是受了多少苦?” 耳垂,嘴唇和小腿上净是伤痕,涂抹了白玉膏后,趴在软枕上思索起来如何与他作对,秋白忙前忙后的收拾完,坐在脚踏上劝说,“姑娘,您不若顺着世子些,也不会弄的浑身是伤。” 顺着他? 那相当于不战而败,凭白受人宰割… “姐姐想的太简单了,这并不是我柔顺与否就能解决的问题,根源在他身上。” 他心中生出了邪恶,谁也改变不了。 三日后,是姚嘉慧出殡的日子,姚家来了不少人,对于她的死,对外只能说是突发疾病,不能弄的两家生恶,遂遗体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 裴雯坐轿回来,老夫人自是高兴,拉着说了好长时间的话,问起她母亲如何,自裴韦瀚被撵出去之后,张凝芙又动了一次胎气,张栋请去的御医只说要卧床静养,绝对不能再出变故,遂这次没有过来。 老夫人想着处理完嘉慧的事情该亲自上门去瞧瞧,搂着她稀罕阵子,道,“也不需雯儿做什么,坐坐便回去吧。” 她正怀着孕,别出来一趟整出岔头来,两边都交代不了。 裴雯闻着祖母身上的味道,很安逸,不同于太子府中成日勾心斗角,“等父亲过来接我吧。” 裴韦瀚献上几位乳母后,太子明显疯过了头,又召几位表弟到行宫里没日没夜的厮混,闹的欢快,此时听说这事,捻着手指处的乳香,兴致勃勃催促道,“那快去吧,若真让裴尧吃憋,孤就重重赏你…” 一位表弟耐不住性子非要同裴韦瀚一齐往崇阳王府去。 俞寄蓉这几日睡的都不好,宛白起早就被大厨房的人叫去帮忙,一直没回来,换身素衣,想着怎么也要出去看一眼,秋白递上牛乳,“今个儿外边都掀锅了,也没个人操持,世子爷可能又进宫了,好几日不曾回来。” 以往有张凝芙管着中馈,府中接人待物皆是正规,但自从裴大人被逐出族谱后,这库房的钥匙就都握在世子手中,有些东西就需要来回的展开拉锯战。 老夫人是不能亏着自己家人,尤其还弄没了个孩子,便从自己私库里奉送出去好些东西,只盼着家里能再送进来个姑娘。 但姚家已经站在裴韦瀚那边,“姑奶奶活糊涂了,咱们还供着世子干甚,不如讨好太子去?” 老夫人心中存着的执念就是想让姚家出来一位崇阳王妃,“近来身体越来越不好,趁着我在,让咱家姑娘占个位置…” 姚家当家做主的是老夫人的侄儿,没多大的底蕴,全凭老王爷的扶持,现今觉得姑姑老糊涂了,便不加掩饰,“嘉慧已经死了,侄儿不想跟姑奶奶闹生分,便不了了之,但姚家的姑娘,不能再任由他糟践。” 这话就是彻彻底底的拒绝了。 老夫人觉得胸口突突的疼,扶着身后嬷嬷的手缓着气… 裴雯被宫女左右搀扶着到梅林中散散气,正好遇见刚出来的俞寄蓉,她一身素色,厚重的刘海梳了上去,露出水润澄清的眸子,衣裳倒还是直筒的,只不过纤瘦了不少,可能是着了春装的缘故。 “侧妃娘娘安好。”俞寄蓉矮身行礼。 两人身份高低立见,裴雯已有上位者的威严,轻声嗯了句,没说起,亦没说不起。 这种威慑很简单,但俞寄蓉偏偏就得忍着。 她与姚嘉慧的关系说不上特别好,如父亲所说,万事图个利字,既然对自己有利,那么,就别怪她狠心了。 “正好呆的闷了,你随我走走吧。”裴雯身后的一名宫女拦住秋白,不让她跟随。 梅林中大多的花快要谢了,随着微风吹拂的到处都是,有些落了肩膀上。 俞寄蓉伸手拂去,跟随在她不远处。 她们之间没有过利益冲突,所以裴雯对待她始终像个陌生人,这还是第一次她们同行。 “我记得裴堰表哥对你非比寻常…”裴雯伸手摘下来一朵梅花,拿在手中摆弄,见她沉默,突然又说,“但听嘉慧表姐说,裴尧表哥也对你另眼相待…” 叫的如此亲热,嘉慧表姐? 莫不是来找她寻仇? 俞寄蓉扫了眼周围,只有裴雯和一个宫女,秋白没跟上来,要逃出去,应该不难。 她仍是沉默,这话没法回答,说什么都是错,反正跟男人没有一丁点儿关系,错都在她身上。 裴雯蹊跷的笑了笑,又往前走了两步,离她远一些,“跟她说话真费劲,快动手吧…” 意识到不妙,刚要逃跑,感觉身后罩上来个阴影,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裴雯这才缓步过来,拍了拍她的脸,眸底划过一丝阴狠,“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凭什么惹的这些男人欲罢不能…” 前几日太子接连三天都进的她院子,虽不能亲自服侍,却也挑选了温顺淑美的家生子伺候,孰料温存时硬要她陪同,且净手之后直逼着她问,“听闻裴尧有个相好,叫俞什么?” 一瞧太子神色便明白其中关窍,裴雯暗恨,却不能违背,“俞寄蓉,府上的表姑娘。” 最后一日,太子又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抽出贴身佩剑将她送过去的人给砍了,惹的她心悸半日,这才与父亲商量此事。 好色的表弟抱着怀里的娇娇人,吸上一口香,大声嚷嚷,“她好香啊,但是长的不怎么样…” 裴雯最烦这帮人带着太子厮混,佯装发怒,“回去吧。” 这时又过来两个宫女悄无声息的将人接过去,表弟恋恋不舍道,“身带异香的女人属实难得,待太子哥哥顽腻,我非要了她回府去。” 裴雯听不得这些,转身便往外走,上了马车后,同裴韦瀚抱怨,“太子为何非要这么个上不去台面的东西,惹我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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