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阳王历代都是武将,战场上九死一生,为了能稳定的拥有下一代,一直都是这样挑选世子妃,除了老崇阳王非要接回来个外姓妾,其余皆是盛家人,所以才延续至今。 盛三姐接着说,“昨夜回去,外祖父便说,盛家子弟可以入仕了,不必非要经商。” 他们盛家依靠了多少年崇阳王府,如今终于是各奔前程了… 莺莺小声的又说,“女子也可以外嫁。” 这对她们这一辈的姑娘家可是乐疯了的消息,谁想嫁给满身铜臭的商贾啊,莺莺最为不想,她想寻个温润如玉的君子,最好是翰林院的文官… 俞寄蓉小幅度的挪动了下地方,玫瑰椅上的褥垫还算软,这下听明白了,这是怕她记恨盛六姐,所以两人陪着来说情,“好了,我又不是那等会计较的人,再者,世子爷也不是个物件,能让咱们争来争去的…” 莺莺一听又羞红了脸,靠近着暧昧的看向她的后脖颈,“那是,但凭世子爷稀罕你的模样,谁都争抢不过。” 俞寄蓉一捂脖子,嗔怪的瞪她。 盛三姐还有别的事情,将大库房的钥匙和最近的账本依次交出来,同时说道,“再过些时日就到了大婚的日子,如有事情,您尽管吩咐。” 这一声您,将几人的身份立马拉开,面前之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崇阳王世子妃。 临行前,连最冒失的莺莺都冲她行了半礼,俞寄蓉站起来看着她们的背影,神色恍惚。 春末的天气热的快,廊下阴凉,她站了一小会儿,就困倦的慌,往窗前的贵妃榻上歪着,手里把玩着个和田青玉的圆形玉印,正是当初裴尧腰间常挂着的子印。 “那是什么?” 下朝后,裴尧推拒了邀约直接回府,进来便见着美人横卧的美景,霎时胸腔里充斥进了酸胀难言的冲动,他并非急色之人,却每次见到她都像是饿狠了的狼,恨不得将她撕碎,压抑着暴虐的想法,出口的声音哑的不行。 俞寄蓉吓了一跳,立马要坐起来,结果刚一动弹就疼的她眼冒金星,张嘴就骂,“你个混账东西,都怪你…” 裴尧瞟了眼她疼痛的位置,伸手扶住她胳膊将人重新抱上贵妃榻,眉间皱的很紧,“不是抹药了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俞寄蓉就恨不能咬死他,美其名曰是抹药,抹着抹着就又不老实起来,像是把这阵子的缺失全部补回来一般,任她怎么求饶都不成。 “你那是抹药吗?”气的眼尾余着一丝红,昨晚哭过的眼睛含着汪水,此刻亮晶晶的瞪着他,裴尧身姿一顿,拇指捋了下她的眼尾… 就是这个表情,每次她露出这种流泪哭泣乃至于失神的表情都够他缱绻回味许久… “昨晚孟浪了,让陈御医过来瞧瞧…” 他本就精力充沛,自打开了闸就如同洪水决提,前阵子顾念着她身体才隐忍不发,实际上已经憋到了顶点。 俞寄蓉毫不留情的拍开他的手,暗自嘀咕,何止孟浪,简直禽兽不如。 陈御医来把脉,身后还带着两个小医徒,一个提拎着药箱,一个准备纸笔好记录,便听着师傅讲,“世子爷,姑娘身娇体弱,肾虚不足,承受不来凶猛的房事,还是要适量而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谈论房事,简直羞死个人,俞寄蓉脸颊迅速蔓延上可疑的潮红,抿紧了唇不知该说什么… 裴尧沉着一张脸,紧接着突兀的问,“她能承受几次?” 俞寄蓉没料到他这般直白,忍不住捂着唇咳嗽起来。 裴尧俯身伸出手掌拍她的后背,“好端端的怎么呛着了?” 明知故问,这个人惯是没脸没皮… 待她消停了,裴尧才抬起头用眼神对着陈御医施压。 陈御医只能实话实说,“世子爷也久积沉疴,亦是不好…” 裴尧还是那种冷冽的目光,手掌心揽着的女人腰肢纤细窈窕,轻轻摩挲,“只说几次。” 废话那么多,他前世根本没摸过女人,这辈子也独独的圈着她一个,哪儿懂的这些。 无奈,陈御医让小医徒取出来一个青白色的药瓶,“最多两日一次,事前配合着这个药膏子,能减轻些不适。” 俞寄蓉后面的话根本没听进去,浑浑噩噩的只顾着羞了,感觉浑身都滚烫烫的发热,像火烧了房子般… 终于等人都走了,她才揪着他衣领喋喋不休的骂嚷,“你脸皮忒厚,胡问什么,没瞧见陈御医都尴尬了,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裴尧把人圈怀里,放松身体,让她靠着自己,手指闲适的勾着她手心,瞥见了里头的东西,霎时落下脸来,质问她,“从哪儿来的?” “我倒要问你,为何偷偷刻我的印章?”还见天的随身佩戴,怪不得之前几次都不让我碰,心里有鬼才这样。 “这是娘亲去接你之前命人刻的。” 提起姨母,俞寄蓉不自觉的耸搭下来眼睑,在他怀里软了身子。 两人不再提这个,裴尧见她不说话,又问一句,“可是还难受?” 怀里娇女轻微的晃了晃头,发丝贴在他下巴处,惹的男人发痒,低头撩拨几捋碎发,神情愉悦的勾起唇,“讳疾忌医要不得,你现在身体本就不好,但凡哪儿不舒坦了,你便直说。” 经历了这么多,俞寄蓉再没了抵触的情绪,歪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个呵欠闭上眼,“还不是你造的孽,竟还数落起我的过错来…” 瞧她嘟嘟囔囔的没了动静,裴尧没再吭声,只是手指慢慢垂了下去,不再闹她。 男人的胸膛太温暖了,他体温一贯比她要高,这会儿热度隔着布料传递到她身上,舒服的喟叹一声,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想起以前争吵不合的时候,恨意汹涌的时候都拿刀去捅他,那时候何曾想到他们俩还能有这样温情时候的一天… 想想都不由的好笑,他究竟什么时候就认定了自己呢? 会不会是很小的时候? 这么一想,立刻就精神了,一脸骇然的仰起头看向他,问,“你实话实说,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这种念头的?” 裴尧本以为她困了想睡,没想到竟精神起来,瞧样子陈御医多少将病情夸大了些,这不状态挺好的。 “什么念头?” 俞寄蓉拽着他衣领把人往下拉了点,直视着他的眼睛,“我问你什么时候非我不可的?” 裴尧一顿,他最爱的就是女人的眼睛,清澈见底的映出他的面孔,好像让她一辈子眼中都是自己,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泽泽水声肆虐,秋白站在不远处的门厅,眼睁睁瞧着姑娘的嘴唇变的红肿湿润,偶尔被勾出来的舌尖粉嫩嫩的,还缠着银丝,攥了攥手心,命令自己垂下头出去,廊下的宛白不知跑哪儿去了,估计又去找男人鬼混了… 停顿了下,裴尧才答,“不知道。” 俞寄蓉松开他坐直身体,有些羞臊的抿了抿唇,“我想喝水。” 裴尧宠溺的用拇指按了下她的唇角,起身给她倒水,回来才想起正经事没说,“小鱼儿,我们的婚期提前,等不及五月了…” 俞寄蓉呆怔的仰头看着他,“为什么?” 裴尧很不舍,小姑娘终于属于他,可惜,他却要离开,“明日我会主动请缨,赴战场杀敌。”
第81章 感谢小天使订阅 昨日说了婚事提前, 但是给俞寄蓉准备的时间并不充裕,圣上虽在病中,命六殿下暂理国事, 却在大事上还是横插一杠, 每次提及打仗首先面临的就是国库空虚的问题, 裴尧提议这次从成王那罚没充公的财产上分出一部分,正值春末, 粮草充足的话一鼓作气将人打回去, 若拖至炎夏可就不妙了… 嘉康帝一听连连摆手不同意, 他要拆了太极宫重新建造,同时准备找个灵气充沛的地方建造通天塔,以此来治好他的病。 什么都没有治好他的病重要,包括打仗… 这是六殿下第一次挨了嘉康帝的训斥, 且被竹枕打了额头,裴尧陪着一齐跪在殿外, 想让嘉康帝回心转意,可至了黄昏, 大太监仍是纹丝未动。 这几天争执不下,余给俞寄蓉准备婚事的时间只有五天,武将都有这个习俗, 上战场之前会对心仪的姑娘递更贴, 若女方同意, 便草率成婚,只为能诞下儿女,留个后出来,省的断了香火。 繁复的礼服早就订好,裴尧一夜未归, 俞寄蓉匆匆试了下,便听承德禀说主子爷惹怒了圣上,正在宫中罚跪,这一听如何了得,她举着灯笼等在大门外,沿着台阶来回踱步,心内焦灼。 至宫廷禁严,承德才劝说俞寄蓉回府休息,这一夜裴尧都没有回来。 凌晨传来窸窣的雨声,天还未亮,只余着远处绿树茂密枝叶的轮廓,廊下沙沙的拍打着栏杆,俞寄蓉睡不着,仅仅穿了件薄寝衣站在窗下,身后的秋白突然上前跪下,未开口先留了泪,“姑娘,奴婢有一事相求…” 今日是世子爷给她的最后一天,秋白只能孤注一掷,见姑娘转身搀扶她,将身体伏的更低,“姑娘,您不答应奴婢,奴婢就不起身…” “什么事需要这样郑重其事的,快起来…”俞寄蓉很倚仗秋白,她心里把这位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女子当做姐姐看待,见扶不起来,便问什么事。 秋白斟酌用词,“还是上次的事情,世子爷发现奴婢偷偷的给姑娘准备针线等物,私下里教训了次奴婢,还说要趁着姑娘不防备将奴婢发配出去…” 听着她的哭诉,俞寄蓉噌的冒出来股急火,那个男人他凭什么擅作主张要处置她的人,简直过分,然而,转瞬这股火气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转而换成担忧,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这日雨下的很急,连绵不断了一整日,承德进宫一趟复又回来,唯恐她担心,六殿下于帧以及崇阳王裴尧跪在殿外了一夜,请求嘉康帝收回成命,可帝王的心最是多疑,这种行径堪比威胁,岂会屈服。 紫阳真人喂了嘉康帝仙丹后,下了龙榻去不远处焚香,这几日说话还算清楚,唯独动作有些吃力,身体也恢复了些知觉,平躺着忿忿不平的骂逆子。 一个个都是逆子,没有一个是忠孝之徒,他还没死呢,就都翻了天,大逆不道… 紫阳真人不耐其烦的听着他抱怨,背对着龙榻的方向,偶尔安抚一句不要生气,偷偷将袖中的香料放进香炉中… 宫中诡谲多变,崇阳王府却紧锣密鼓的筹办婚事,盛家几位姐妹有时会过来帮忙,待晚间时候,裴尧被留宿宫中的消息传来,莺莺不放心她,非留下一起睡。 “蓉儿姐姐,我悄悄的告诉你,过阵子祖母好像让三姐和六姐去参加选秀…” 莺莺侧躺着,看着不远处说,俞寄蓉正坐在绣凳上擦头发,刚沐浴过,还存着水汽,发丝上的水珠顺着她衣领滑下去,晕湿了后背,脸颊微红,唇瓣丰润,低头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耳后还余着暧昧不跌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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