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到柏靳?”温印诧异。 李裕点头,“是,我有他谈的筹码,他也有我要的东西,各取所需,这一步是很冒险,但是如果柏靳答应施压,那东陵带给长风的压力就会很小,于情于理都要去。而柏靳代表的是苍月,事关重大,除非是我去,柏靳不会同旁人谈……” 李裕想起记忆里,他同李坦还在交战中,余伯想代他去见柏靳,被柏靳婉拒。后来是他亲自去见的柏靳,柏靳才同他谈。 柏靳的精力有限,只同能做主的人谈。他不去,任何人都谈不了。 但这些话他不能同温印说,只能晓之以理。 温印却听得懂,只是温印也轻声嘀咕,“那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去,娄家还有不少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置,往返苍月一趟太费时间……” 李裕凑近道,“赵暖不是在苍月吗?你不去看看她?” 温印:“……” 阿暖?温印也忽然想起。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和外祖母反倒都没顾及得上赵暖,李裕忽然提起,温印也忽然想,外祖母肯定很想知道赵暖消息。 李裕轻声道,“我陪你去项城,你同我去苍月,我见柏靳,你同我一处,赵暖是我夫人的表姐妹,外祖母让我夫人同我一道,顺便渐渐赵暖,你说柏靳会不会答应?” 温印看着他,心底确实开始慢慢蛊惑着…… 温印眨了眨眼,“我想想,去苍月一趟的时间太长了。” 李裕在情的部分说完,在理的部分又继续道,“而且,阿茵,我其实早前还在担心,我贸然去苍月容易暴露身份,尤其是李坦和李恒之间的对峙白日化的时候,经过的州城越多,越容易露馅,但娄家同苍月有生意往来,如果我借娄家的名义一道走,尤其是,娄家的家中娄长空亲自去苍月,是不是怀疑的人会更少?” 温印:“……” 温印竟然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李裕再次俯身,靠近她耳畔,轻声道,“作为回报,我替娄老板暖床?” “不用了!”温印斩钉截铁,顺带转身。 李裕伸手揽回她,轻声“哦”了一声。 她奈何,“哦又是什么意思?” 李裕一本正经道,“哦就是先礼后兵的意思,在情在理讲了这么多,还是不愿意去,就绑着去。” 温印:“……” 温印头疼。 *** 诚然,温印再一次在自己去和绑着去的两个选项中,‘选择’了自己乖乖去李裕屋里入睡。 温印是真的有些怕他,精力太旺盛了,闹腾起来没完没了,还缠人…… 所以温印是沐浴好了之后才去李裕屋中的,一面有人要假借一起沐浴的名义在耳房做旁的事情。 她去李裕屋中的时候,正好见李裕从耳房出来,衣襟半敞着,露出已经很明显的腹肌…… 温印懵住。 她以前也见过小奶狗的附近,但那时候小奶狗好像还小…… 眼下,尤其是昨晚之后,再看到明显腹肌的时候,她耳朵忽然红了。 李裕看她。 她直接上了床榻,自觉睡了最里面,背对着他,心里忐忑不安。 李裕忍不住笑。 以前都是她睡外,他睡内。 她是害羞了…… 李裕没说什么,也径直上了床榻。 他才沐浴完,身上都是清新好闻的皂角香气,温印不争气得觉得很好闻…… 等李裕俯身脱鞋,而后上了床榻,床榻上是有两床被子的,他问都没问,直接掀了她盖的被子,入内躺下。 从早前一样,她背对着他躺下,他就在身后,伸手环着她腰间,下颚放在她头顶,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 虽然早前两人也是这个姿势睡在一处很久,但毕竟,很久没…… 而且,昨晚还亲近过,再这么睡一处,肯定和早前不同。 温□□中还在尽力适应着这种不同的时候,忽然间,身子一僵,整张脸都涨红,而且是,耳根子后都直接红了。 李裕方才环在他腰间的手,已经伸到她衣衫里,刚好放在温和柔软处,握了握。 温印:“……” 虽然昨晚,他亲过,揉过,但昨晚是昨晚,是那种场合下,但眼下不是,眼下就是普通入睡前。 温印咬唇,正想着要怎么反应才好的时候,他手掌的握了握,变成了揉一揉,再握一握,交替而行。 温印脸色都要憋不住,但李裕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一般,还轻声同她说话,“睡吧。” 温印;“……” 怎么睡啊? 让她怎么睡啊! 在她脑海中各种山崩地裂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来,也将手挪开,温印长舒了一口气,他应当就是手痒,痒完就挪开了。 温印脸色才将缓和些,但这口气还没松完,整个人又僵住,而且比方才僵得更直接些。 有人刚才挪开的爪子,不是手痒完就挪开了,而是换了另一边,重复刚才的动作,握一握,揉一揉,而且明显好像更喜欢这一边,或是更顺手些,一遍没够两遍,两遍没够三遍。 终于,温印脸色快要涨成猪肝色的时候,他极其自然得又挪开了,伸手抚她的腰,一样的握握,揉揉,还捏了捏。 温印惊呆。 而更让温印惊呆的不是李裕的这些操作,而是他可以一面做这些动作,一面同她说着话,“项城不算远,明日起得早就早走,起得晚就晚走,不用特意赶,什么时候都能到。” 李裕看来,应当全然觉得这种亲近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一面说话,一面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矛盾,更得心应手。 温印轻嗯一声,没说话了。 李裕又揽紧了她些,忽然问道,“你年关时候,是不是在郎城?” 温印意外,“你怎么知道?” 李裕笑了笑。 “笑什么?”温印转头。 李裕看她,“你怎么脸红了?” 温印:“……” 温印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裕又笑了笑,伸手将她的头怼了回去,让她重新靠在他怀中躺好,温柔的声音道,“睡了。” 他就是忽然想起,年关的时候,他还是同她一道守岁的。 他心中莫名暖意。 “李裕!”温印恼火,哪有这样似的,先问了人家一声,然后忽然不说了,卖关子。 李裕吻上她发间,没有说出心中的小确幸,只轻声道,“好困,温印,我昨晚一晚没睡,我要睡了,明日再说。” 那她睡了? 温印更无语。 “睡了,听话,乖。”他抱紧她,分明声音温柔,温印还是觉得长大后的李裕不讲道理…… 一切好似又忽然间回到了早前,李裕阖眸,很快入睡。 已经很久了,他从未在夜里这么安稳入睡过。 而温印却很久都睡不着,因为即便身后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了,有人的爪子也没老实过。 温印失眠了。
第106章 老板娘 温印近乎整个前半夜都没睡, 实在困得不行,又不想他再闹腾了的时候,温印忍不住转身。 李裕迷迷糊糊睁眼, “怎么了?” 温印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又伸手环上她后背, 抱着她靠在他怀中入睡。 温印:“……” 温□□中懊恼,早知道这么简单, 就早转过来了,更不用被他折腾得前半夜都没阖眼。 温印轻叹。 不过许是真困了, 也许是真的在他怀中有熟悉的踏实和温暖, 温印也揽上他腰间, 呢喃道,“鱼宝宝,晚安。” “睡吧。”他也似是听到她声音,人都未醒,还是下意识应声。 温印笑了笑,靠在他怀中睡了。 …… 翌日醒来,温印下意识伸手挡在眉间。 因为昨日睡的时候就是晨间了, 睡了不久就有阳光刺眼,那时候伸手挡在额头前,才睡得舒服些。 后来晌午后醒了, 又折腾许久, 阳光耀眼的时候又睡了过去,也是用手臂遮挡眼前的阳光,所以眼下迷迷糊糊醒来, 也代入了。 温印缓缓睁眼, 才想起她同李裕在一处, 但床榻上没有人。 她惯来起来得早,但这次有些晚了,是昨天和前晚太累了,疲惫至极。 李裕不在身侧,整床被子都盖在她一人身上。 他们两人一直都是盖一床被子的,温印伸手,床榻上没被被子遮盖的地方,凉凉的,那他应当起来很久了。 温印也和衣起身,“李裕?” 她轻声唤了一声,没人应她。 她随意伸手绾了绾耳发,入了耳房内,李裕不在;温印从耳房中折回,在屏风后换衣裳。如果李裕不在耳房,又不在内屋,那要么在外阁间,要么就出屋去了,无论哪一种,她都要换好衣裳。 温印撩起帘栊,一眼见到李裕坐在外阁间屏风后的窗棂上,仰首看着窗户外,眉间凝重,也有疲惫之色,应当坐了很久。 李裕是坐了很久。 后半夜温印翻身搂着他入睡的时候,他醒了就没再睡着过。 那时候他就来了这里,一直仰首靠着窗棂坐到眼下,见天色从黝黑慢慢到天边浮现一抹鱼肚白,到晨曦光露,最后到眼下的天色大量,他一直仰首靠在身后,没动弹过。 从昨晚起,他就一直在想事情。 温印就是娄长空,这一条他早前从未想过,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就将两人切割开来,根深蒂固,所以今日才会怔那么久。 如果温印就是娄长空,那说明她一直活着。 无论他记忆中的是真实经历过的事情,还是一个无限接近真实的梦,那时候的温印应当也是活着的。 一直以娄长空的身份活着,但特意没见他…… 她是特意避开他的。 这次他和温印重逢,温印知道是他还活着的时候眼中都是惊喜,也哭得不行,但那时候的温印,为什么要避开他…… 早前所有的轨迹都是一样的,除却那个时候,他折回娄家找她。 李裕僵住。 陆冠安几人…… 李裕脸色煞白,忽然间,心里好似被重器猛击过一般,整个人好似落入深渊冰窖,指尖也掐得咯咯作响。 温印她…… 他心底好似剜心蚀骨,终于明白为什么温印会在背后处处帮他,却不肯见他。 即便李坦和李恒都除了,东陵的危机也解了,他登基做了天子,她还是远离他。 还有她早前大病一场…… 李裕指尖轻颤着,她根本没去苍月,她一直在长风。 温印当时出事了…… 李裕眸间氤氲,心底猛然似针扎一般。 她大病一场,一直到后来都没好。但她知晓他还活着,发檄文讨逆的时候,她尽了她最大所能帮他。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只是没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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