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爹爹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童眸光乍亮,撒丫子往前跑,刚跑了几步,却撞到一人身上。 “哎呦!” 他一屁股蹲在地上,龇牙咧嘴,糖葫芦也摔掉了。 那人凝了凝,将他扶了起来。与此同时,女子看到他的面容愣了愣,这才赶到近前,将小童拉入怀中。 小童瞥了眼扶他的人,露出一丝迷惑:“娘,这个叔叔这么年轻,怎么头发是白色的?” 女子手中一紧,朝男子看去,只见明媚的阳光下,他容颜冷峻,气度华贵,满头银发白若霜雪,与他年轻的容貌格外不搭。 听到小童的话,他目光一冷。 “放肆!”旁边的內侍斥了一句 男子抿了抿唇,蓦然起身:“无妨。” 女子则福了福,拉着小童快步离开,连身上的腰牌掉了都没发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男子眸光一恍,生出熟系的感觉。 “殿下,你看这个。” 內侍从地上捡起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敬”字。 男子心头一跳,举目望去,黄衫女子已消失不见。 “殿下,敬王一直没有娶妻,也没听说他府里有什么年轻姑娘和孩子,而且咱们每次安插在敬王府的人都出了意外,这其中会不会...” “去,立即给本王查清楚!” 男子手中一紧,眸中闪过一抹锐色。 . 是夜,太子府。 楚皓看了眼主座上的男子,拱手道:“殿下,敬王府防卫森严,后来我几经辗转,才打听到一个消息,四年前,敬王殿下确实带回来一个女子和一个婴儿,平时都幽居在西苑,很少外出。至于那女子的模样,因为敬王府口风太紧,实在打探不出来。” 闻言,宋观眸光一烁,唰地站起来:“走,去敬王府!” 下午在街头撞上那青衫小童的就是他,他向来对孩童无感,可当时竟对那孩子生出一丝亲切感,这才将他扶起来,甚至连他的冒犯也忍下了,对那小童的母亲,他更有种没来由的熟系感。 恰好姜玉微是五年前跳塔的,中间只相隔了一年,这难免让他生出一丝妄想。 纵然这妄想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足以令他心头狂跳。 到了敬王府后,楚皓声东击西,引开暗卫,宋观则乘机溜进去。他本想找个人逼问,不料刚走了一会儿,便听到一阵孩童的笑声,奶声奶气的。 他眸光一烁,急忙跳进小院,从暗处蹑到窗畔,透过半开的窗户,他看到一位女子坐在床边,给床上的小童盖被子。 “好了,团团,该睡觉了。” 小童小嘴一嘟:“娘,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女子无奈地笑了笑:“好,那娘给你讲个东郭先生的故事吧,从前有一个东郭先生...” 虽然女子背对着她,可那熟系的身影和声音,纵然他死一百次也记得清清楚楚。 是她,果然是她! 刹那间,宋观心头狂跳,眼里涌起巨大的狂喜,抬手就想进去,可刚触到窗户,就顿住了。 他怕这只是一场梦,更怕他一出现,她就会离他而去... 他立在那里,拳头逐渐收紧,眸光沉沉浮浮,在喜悦与恐惧中交替。片刻后,他垂下胳膊,隐到暗处。 屋里,姜玉微絮絮地讲着故事,语声轻柔。 当故事讲完,小童也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望着可爱的脸庞,她目中泛起深深的柔情,他脸上亲了亲,起身吹灭蜡烛,上床歇下了。 过了许久,当屋里沉寂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时,宋观才轻轻推开窗户,跳进去,缓然走到床畔。 只见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女子搂着小童,皎若明月的脸庞沉静安详。 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停了,瞳孔里只有那张在他心里刻画了无数遍的脸庞,随着他的眸光起伏。他不自禁地抬起手,想抚摸她的脸庞,近在毫厘时又攥紧拳头,收了回去。 这般矗立着、凝望着,他心里充满巨大的欢喜与激动,恨不得立刻将她抱在怀里,可理智逼着他不得不按捺住。 时间缓慢地流逝着,敲更声一遍一遍响起,当黎明破晓,远处传来细微的鸡啼时,他才强逼着自己离开,走到窗口时,又深深地凝了女子一眼,这才跳出去,把窗户轻轻阖上。 回府之后,宋观立即把那只碎掉的玉镯找出来,尔后进宫找到最顶级的工匠,要求他将玉镯复原,且不能有一丝裂缝。 不料工匠面露难色,说此事太难,若想达到这个效果,只有他远在千里之外的师傅或许能行。宋观眉头一蹙,立即出宫,朝那边疾驰。 为了早点到达,他几乎不吃也不睡,接连跑死了好几匹马,终于在第三天赶到了。 修复玉镯本就是个细致活,更何况他要求太高,那老师傅整整忙了一天一夜,才弄好。 望着光洁无痕的镯子,宋观眸光骤亮,扔了两锭金子,立即往回赶,这一去,又是三天。 回了昊京,他先回府睡了一觉,尔后沐浴更衣、焚香净手,将仪容整理的一丝不苟,这才乘夜摸进敬王府。 彼时,姜玉微刚把团团哄睡,正欲熄灭蜡烛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玉儿...” 她心头一凛,转身望去,见融融烛光中,宋观立在那里,一袭浅蓝锦袍,面容清峻,银发如雪。 他看着她,眼眸猩红,薄唇微微颤动,似乎在极力压抑什么。 姜玉微眉头一蹙,冷声道:“夜深了,殿下请回吧。” 宋观眸中一揪,几步走到近前。 “玉儿...”他唤了一声,颤抖地伸出手。 姜玉微眸光一冷,本能地让开,面上淡漠而疏离:“男女授受不亲,若殿下再越矩,休怪我无情。” 望着她冷若冰霜的样子,宋观心头一阵揪痛,眼角瞬间泛红。 “玉儿,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作者有话说: 女鹅回来啦! 《摄政王又被我骗了》文案———— 陈国公府嫡长女柳含章冰肌玉貌,姿容迤逦,却恣意随行,游戏人间,从不相信男女之情。 这日紫月楼来了个清倌容辞,眉笼清雪,面若含玉,只他性子清冷,从来不笑。 柳含章的死对头与之打赌,三个月之内拿下容辞者为胜。 于是,柳含章想办法把容辞弄到别苑,日日相对,用尽手段。 “容辞,我在沐浴,衣服望拿了。” “容辞,我走乏了,脚疼。” “容辞,我好久没做梦了,你来我梦里好不好?” 一再挑拨,冰山似的面容终于有了起伏。 这日路遇劫匪,柳含章将他骗下马车,看着他被劫匪踩在脚下,她再未回去。 后来他满身是血,将她逼到山崖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 扼住她脖子的手缓缓松开,容辞双眸猩红:“是我傻,信了你的鬼话,我...愿赌服输。”说完纵身跳下山崖。 看着极速坠落的身影,柳含章的心似被撞了一下。 ——— 一年后,新任摄政王孟西辞当权,柳家落难。可当她求到孟西辞身边时,她觉得自己八成是要死了,因为此人正是被她渣的跳崖的容辞。 “说,这一次你又和谁打赌了?”他捏住她的下巴。 “和....和大人。”她磕磕巴巴。 可是后来,她却偷了他的密图,给她的白月光,他的死对头。 并留下一张字条———大人,愿赌服输。
第42章 他气吐血了 姜玉微神情倨傲:“请殿下自重, 你我早就没有干系,另外请叫我姜玉微。” 明明以前都只叫她玉微, 现下却一口一个玉儿, 真是可笑! “玉儿!” 他目光一震,似被凉水当头浇下,伸出手想靠近她, 姜玉微却退了一步。 看着这个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女子, 宋观心如刀割,一寸一寸, 迫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深吸了一口气, 压住眼里的泪意,尔后拿出袖中的玉镯, 递到她面前。 “这是你之前摔碎的镯子,你看它已经完好如初了, 一点裂隙都没有, 我给你戴上吧。” 他强笑着,把镯子往她腕上带。 姜玉微扫了一眼, 确实没有丝毫丝裂隙。 她挑了挑唇:“殿下还真是有心了,只是破镜重圆,纵然表面无恙, 里面却已破败不堪。”说着用手一掰,镯子碎成几断。 “殿下请回吧。”她松开手, 碎镯纷纷落在地上。 看着四分五裂的残玉, 宋观身子一晃, 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窟窿, 心口处哇凉哇凉。 他缓缓蹲下, 将破碎的玉镯一截一截捡到帕子里, 眼角闪着点点泪光。 最后看了她一眼,默然离去,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女子冷漠的话语。 “把门带上。” 他攥紧拳头,眸中泛起刺痛,回身把门合上,当视线里的女子彻底消失时,双眸一闭,泪水顺着脸颊悄然落下。 以前自己就是这么对她的吧?如今也算报应不爽了... 可是玉儿,她会回来的,就像上次在西境那样,对不对? 这样想着,他心里又生出一丝希冀,睁开眼眸笑了笑,转身离开。 回府之后,宋观把碎镯小心包好,和碎衣一起放在枕畔。 翌日休沐,他早早整好仪容,去百珍坊定做了一捧糖葫芦,用糖纸包好,这才从僻静处跃进敬王府。 到小院时,里面寂静无声,只有姜玉微坐在树下缝制孩童的衣服,和煦的日光映在她脸上,似镀了一层柔光。 她比之前丰盈了点,也沉静了些。 望着这一幕,他心里砰地跳了跳,手心有点出汗,走到她身后,唤了一声:“玉儿...” 语声很轻,有些喑哑。 姜玉微手中一顿,并未抬头。 “这是敬王府,殿下有事请走正门找敬王。” “可我是来找你的...” 她挑了挑唇,朝他看去:“殿下,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宋观眸中一刺,握着糖葫芦的手紧了紧:“可你是我的妻子,你既然还活着,就应跟我回太子府。” “妻子?我可记得,你从来只让我唤你殿下,而不是夫君。更何况从跳塔的那一刻起,你的太子妃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有姜玉微。” 凝着她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眸,宋观胸口猛然一揪,眼角泛红。他深吸的一口气,把糖葫芦放在石桌上。 “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可是我坚信,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 “无所谓,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 姜玉微勾了勾唇,指尖拂过红澄澄的小果子:“真好看,只可惜你的东西,团团嫌脏,更不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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