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霜得到消息,立即赶到房里,寸步不离地伺候。过了一阵,宋观开始梦魇,一把抓住她的手,满脸痛楚。 “玉儿,别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说着,眼角滑下一行清泪。 望着他伤痛的样子,苏沉霜心口似被钝器刮着,连骨头缝都是疼的,泪水蕴满眼眶。她想把手抽回来,宋观却抓得紧紧的,口中还不停含着姜玉微的名字。 她拳头一攥,眼里泛起刻骨的怨毒。 宋观这一烧又是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才苏醒,当看到苏沉霜时,怔了怔,立即把手抽了回去。 “你走吧。”他冷冷道。 “殿下!”苏沉霜心痛如绞,唰地站起来。 “往日都是我的错,以后你不必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还是出府重新开始吧,我会给你一笔补偿。” 望着他冰冷的目光,苏沉霜泪如雨下:“补偿?你拿了我心,就如同要了我的命!你拿什么补偿,拿命吗?” 宋观剑眉一蹙:“我这条命还有用,除了它,别的都可以。” “哈哈!宋观,你太可笑了!” 苏沉霜抹去脸上的泪,笑容逐渐癫狂,尔后眸中一厉,狠狠抓住他的手:“我告诉你,宋观,你既惹了我,这辈子休想甩掉我,你我之间不死不休!” 望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宋观剑眉一拢,眸中泛起一丝复杂,他实在很难将她和之前温婉的女子联系在一起,难道以前都是错觉吗? 他叹了叹,把手抽回,眸中不含一丝温度:“随你吧。” 苏沉霜冷然一笑,转过身子,傲然离去,眸光凌厉如刀。 宋观,是你逼我的! . 待她远去了,宋观看了看胸口溃烂的伤口,扯了扯唇,眼里泛起一丝自我报复的快意。 “殿下,该换药了。”楚皓把太医开得伤药拿到跟前。 不料宋观却看都不看:“不必了。” “殿下...” “出去!”他冷喝。 楚皓无奈地摇摇头,只好退下了,之后几日他依然不肯用药,连治疗风寒的药也不理。 见他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楚皓终于忍不住了,闯到敬王府质问姜玉微:“公主,我知道你当初受到了很多伤害,可这个五年,殿下就好过吗?你看到他那满头白发了吗?都是因为你啊!” “当年他以为你死了,竟一夜白头,还跑到你墓前给了自己一刀,差点送命。不过你以为只有这一刀吗?不,这些年他表面看着没什么,可只有我知道,他夜里是多么痴狂。” “他把你所有的东西当做珍宝,每夜抱着你弄碎的衣服和镯子,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还用你的簪子不断戳自己胸口,常常是旧伤未愈又填新伤。” “这次回去,他又烧了整整三天三夜,原本就没痊愈的伤口又加重了,可他却不肯用药,任由伤口溃烂。他这样一个高傲的男人,为了你如此折磨自己,我一个外人都觉得可怜。” “还有他为了修复镯子连日奔波,跑死好几匹马才找到那个工匠。甚至你不屑一顾的紫阳花,他为了把它救活,竟甘愿受铁烙之刑!他可是宁国储君啊,是宁愿刀斧加身,也不愿受这种刑罚的人!” “公主啊,纵然他当初犯下十恶不赦的罪孽,可他如今都为了你做到这个地步,你就不能消了那口怨气,回到他身边吗?” 作者有话说: 官方吐槽:站着说话不腰疼,哼哼。 今天只有一更哦,明天尽量多存点稿子哈
第45章 最狠厉的刀 听着他连珠炮弹的质问, 姜玉微恍了恍,心里百味交杂, 有意外, 有惋叹,甚至有淡淡的凄凉,却唯独没有一丝恻隐。 五年来, 心里的伤口逐渐结痂愈合, 只有恨意如刺悬在心中,触之则痛, 她只能当它不存在。 久而久之, 她甚至逐渐忘了宋观这个人,直到他再次出现, 她发现那股恨意似乎也随着时间而淡化。 可是爱可以忘却,恨可以淡化, 曾经的伤害却是真实存在的, 她可没有那么大度。 只见她唇畔微扬,眸光平静的像一面镜子:“命是他的, 他活也好死也罢,与我无关。” 楚皓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公主,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如你所见, 我早就死了,连同我的心一起死了。” 她笑着, 眼底淡漠疏离。 楚皓拳头一攥, 眼里泛起深深的复杂, 默然离去。 回府后, 宋观扫了他一眼, 冷声道:“说。” 楚皓抿着唇, 支支吾吾:“公主,她...” “快说!” 见他眸光骤寒,楚皓打了个哆嗦:“公主说命是殿下的,殿下死也好活也罢,与、与她无关...她还说,她早就死了,连同她的心一、一起死了...” 刹那间,宋观心脏骤停,全身冰凉刺骨,如同坠进了森寒的冰窟。 她说她的心早就死了,可她心里的人是他啊!难道真的将他从心里摘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一点恨都不给他? 不,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她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拿药来!” 他攥紧拳头,眸中泛起烈烈火焰,像是一头挣扎的困.兽。 . 经过十多天的调养,宋观的身体几本痊愈,这日清晨,他正要去敬王府,楚皓从外面走了进来:“殿下,据探子回报,公主和敬王去西山的月神庙了,之前奴才曾经过那里,看样子才新修没几年。” “月神庙...” 宋观眸光一凝,露出沉思之色。 中原人只信封佛道两教,而月神是草原各部落所信仰的,所以宁国不可能出现月神庙,更何况是京城附近。 他双眸一促,即刻往西山追去。一路奔波,到山下时,两个暗卫从隐秘跑到近前,往地上一跪。 “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妃呢?”宋观扫了眼绵延不尽的石阶,眸光清冷。 “回殿下,王妃还在月神庙,约摸已上去半个时辰了。” 宋观蹙起剑眉,立即下马往山上赶去。台阶数量众多,等他走到顶端时已汗流浃背,他回身俯视着绵延的台阶,眸光一锐。 连他都这么累,姜玉微一个弱女子当真是她自己一步步走上来的吗?抑或是宋玦带上来的? 他眸光一锐,转身往里走,刚走到一处树坪时,见姜玉微三人从庙里走出来,他拳头一紧,下意识隐到树后。 片刻后,宋玦抱着团团走了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爹爹还有事,团团在这要听话,知道吗?” 团团甜甜一笑:“嗯,团团乖乖,不惹娘生气。” “好!”宋玦捏了捏他的鼻子,把他递给姜玉微,正要离开时,团团扯着他的衣服喊道:“爹爹,娘亲也要亲亲。” 姜玉微脸上一窘,嗔道:“小孩子家家的,不害臊!” 团团小嘴一撅:“虎子跟我说的,他爹每次出门,都要亲他娘呢!” 虎子是宋玦管家的儿子,比团团大三岁,两人经常一起玩。 “咳咳。”姜玉微喉咙一噎,很是尴尬。 不料宋玦却笑道:“团团不生气,爹爹也经常亲你娘呢,不信你看。”说着俯过去,在姜玉微颊上亲了亲,似蜻蜓点水。 姜玉微身子一僵,双眸睁得大大的,她没想到宋玦会真的亲他,刹那间面上一烫,朝后退了退,眼里泛起愠色。 望着她的神情,宋玦心头一刺,眸中微黯。 “欧,爹爹亲娘亲啦!”团团并未发现这些,整个人雀跃不已。 不远处,宋观看到这一幕,胸口处像被刀斧凿了个大窟窿,刺骨的寒冷嗖嗖往进灌,顺着血液蔓延至身体的没个角落,连骨缝都渗疼,脸色更是煞白。 他紧紧抓着树干,发白的指头抠进树皮,溢出一缕鲜血。 旁边,楚皓见他如此,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无奈得叹息。 片刻后,宋玦阔步离去,姜玉微抱着团团回到庙里。 宋观眸光一锐,立即从隐秘处翻进去,见她进了神殿,几个萨满围着她和团团打转,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朝他们撒些符水,团团乖乖跪在蒲团上,不吵不闹,似是早就习惯了。 望着这一幕,宋观心头骤动,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五年前,姜玉微为了能救活他们俩的孩子,曾在塔顶祈求月神,如今她又带团团来这月神庙,还举行这样的仪式... 难道! 瞬时间,他心口狂跳不止,眸中大放异彩,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他焦急地等着,过了好一阵,仪式终于结束,姜玉微抱着已经熟睡的团团去了西边的偏房。他再也按捺不住,飞奔过去,推门而入。 望着突然闯进来的宋观,姜玉微愣了愣,连忙把他拽到外间。 “出去,别吵着团团。” 宋观却死死盯着她,目光灼灼:“团团是我的孩子,对不对?” 姜玉微远山眉一皱,冷声道:“你便是自欺欺人也不必如此,走吧!” “不,你骗我!” 宋观扼住她的手臂,神情笃定:“若他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你为何带他来着月神庙?” “我大燕信奉月神,我为了给团团祈福,来月神庙不是很正常吗?倒是殿下,纵然自作多情也不必如此不要脸!”姜玉微挑了挑唇,眸中泛起讥讽。 望着她冰冷的笑意,宋观心中似被利剑刺穿,鲜血淋漓,手脚也冷的发颤。 他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眼底满是凄凉。 自作多情,原来是他自作多情... “殿下请回吧。”姜玉微昂起下巴,神情倨傲。 宋观拳头一攥,眸光森然:“我当然要回去,但是不是我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姜玉微心口一提。 “当然是你跟我一起走。”宋观眸光一灼,猛然搂住她纤弱的腰肢,将她箍的紧紧的。 “不可能!” 姜玉微脸色一变,挣了挣,他却箍的更紧了。 “玉儿,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想要的,纵然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储君之位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混蛋!你还想把我绑回去不成!”姜玉微低吼。 宋观耸耸肩,表示默认。 姜玉微拳头一攥,眸中怒火暴涨:“宋观,你真当我是玩物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当初我在西境回头,在城门回头,可现在你纵然死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再多看你一眼!” 冷厉的话语如冰锥般插入宋观胸口,泛起巨大的痛楚和寒意,他脸色越发阴沉,手臂越箍越紧。 “事到如今,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宋观,你蛮不讲理!”姜玉微气的脸色涨红,胸口急速起伏。 她厌恶的表情似巨石,压得宋观几乎透不过气,他眸光一厉,捏住她的下巴:“不管你厌我也好、憎我也罢,我告诉你,既然你重新落到我手里,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过你!生也好,死也罢,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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