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池景州却反问,“那表妹你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的银子?” 哎,不带这么把话说明白的。徐笙又说,“池景州!你可是想见我对着你摇尾乞怜,你莫要做春秋梦了!” 傻气的可爱。 “这么有骨气啊?”池景州废那么多心思,可不是想见这小娘子嘴硬的。想来徐笙平日里张牙舞爪惯了,她就从来没想过他的耐心是有限的,“只要你喜欢的,点出来,我都买给你。” “我不要银子!” 他揉了揉眉心,抬眸,“那你要什么?莫不要和我说真心二字,我怕自己会笑出来。” 外头是敲锣打鼓,他俩却只是干坐着,四目相对。 “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徐笙起了身,“我不乐意坐在这里听你啰嗦。” 那人却冷声,“坐下。” 池景州的这一声坐下收起了所有的表面客气,他那清冷的脸上,更显得几分寒意,“我有时候真当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 所以,他宁愿给她花银子,却不肯付出真心? 真是让人莫名其妙。 “池景州你总骂我没良心,那你又是什么好人了?”徐笙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国公府的小公爷是在议亲人的,你还同那同那些官场的人在醉仙楼吃酒,这是个议亲的人该做出来的事么?” 池景州半搂着她,“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现下只想吃表妹的唇。” “……”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比如,缺心眼之类的……
第022章 少年人的唇,是个什么滋味呢? 虽藏在徐笙的心里许久,但这么多年,着实也没敢做这样出格的事。 外头的丝竹声乐清脆。 徐苼见他真的俯下身来,别说是让着她了,今天是不知道吃哪门子的疯,青天白日的就半搂着她如怀里。可真让她看呆了眼:“你来见我,就是打算对我做这等事的?” 掌心贴着她的侧脸,池景州从小娘子的眼瞳里瞧到了自己。 “我也是个男人,色令智昏。你总不能把我当成个圣人。” 她撞上他的目光,“你这是在夸我好看?” 池景州盯着她的朱唇,问,“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你非要我这么说才会显得高兴些。” “我哪有那样,说来说去都是你不好。” 池景州,“嗯,我是不好,总惹得你生气。” 徐笙却低下头,勾了勾嘴角,“讨巧卖乖,我信了你个鬼!” 屋外的李女使眼力见极好,又向着外头走出了几步。树的剪影婆娑,门内两人之间的吐息声都听得明白。 池景州勾起她尖尖的下颌,拿话开始逗她:“几日不见,表妹倒是圆润不少。” “没错了,见不着你我每日能吃两碗饭,晚上睡觉都是香的。”徐苼不想让他如意,用手去拉扯他的耳垂。 池景州搂着她的时候,可好说话了,一点都不气恼:“小没良心的,今日不叫景州哥哥了?” 她自是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无非是一些抱怨。可徐苼打从心底就有些倦怠了:“我不想接你的话。” “前些日子还求着我要亲亲,女人当真是如此的善变?” 徐苼所学到的种种,徐父徐母便是见到亲生女儿也要权衡利弊。而她不过是怕自己受伤,有何错处。 “小公爷若是不喜欢我这样的,你大可以去找别人。” “徐笙。”池景州他生气了。 “别叫我的名,你到底要逼着我到什么地步?”徐笙吼道。 而后话到这里就此打住了。他长手一捞,将小娘子带入怀里。 她被亲的迷迷糊糊,池景州掐着她的腰不放:“我们不闹了,好不好?”这一场吵架,又是池景州服软作为结束。 估计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这少年人的极限,唇就落到她的额头,鼻尖,耳垂,他闻着她身上的那股儿香才觉得安下心来。 是不是恶念一旦放开后,渴望就会肆意的生长。池景州如此的诚实,他喜爱她的身子,这张最是无用的美貌皮囊。 徐笙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不爱她是真的,“你就没有想过,徐阮才得爹娘的宠爱,我不过是徐府多余的一人。” 她是在旁敲侧击,谎言总有一日是要被拆穿的,假的成不了真的。 “看来你这几日在徐府过的不好,他们可是怠慢你了?若是过的不如意,随我回国公府。” 徐苼冷哼了一声:“到国公府也不是受你的气,好不了多少。” 像是有一团肉眼看不见的黑雾捏住了她的手腕,池景州盯着那娇艳欲滴的唇,“表妹,这话说的我好委屈。难道这个坎儿就过不去了,非要我给你作辑,你才肯原谅我?” “池景州你真的一点都不懂我!” 池景州也不乱碰了,把浓眉抵着她的,喘了口气:“表妹何必让我猜你的心思,不若直说了。倒是有一点,我是明白的,苼苼欢喜我。” “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她几时说过喜欢,那都是为了迫不得己,接近他,套牢他。 池景州强力的把她的肩膀掰回来,迫着她面对着自己,语句上倒是安抚一句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何却也能让我亲了?可是随便来个什么人都能采摘徐家娘子的花蜜。” 他说的这是什么浪荡话! 徐苼瞬间脸都跟着红了,“池景州!你混蛋!” 他为何总要把她形容的如此不堪,莫非在他的心中,她徐苼和那些花魁娘子一般无二? 不让他抱,折腾的要从腿上下去。 池景州冷漠的看着她,“徐苼,你差不多得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为她摆平生辰宴,为她送上牡丹花,还是得不到这小娘子的一丝笑脸。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徐笙忽然发问,“池景州,你是不是根本不会爱人?” 不是不肯真心喜欢自己,而是他根本没有爱人的能力。 对方靠近过来,擦过她的脸颊,“表妹说的话太玄妙,我不懂。” 本来只想和他拖延几个月,可是如今是一刻钟都不想留在池景州的身边。因她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对方当成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儿。 她又何必在这样的烂人身上,花费力气。 “我想过了,既然徐阮也是徐家千金。不如表哥换个人议亲。” 少年人听后,他的心里却是觉得发堵,“自我进这个门开始,你已经把我推出去两次。” 只是两次么?徐苼:“为何我觉得现在见着你这人,都有些烦了。” 这小娘子自小如此,得不到的就费尽心思要得到。等拿到手里里,却转瞬就可以丢了。 可他却不是她能随意就招惹的! “哪里有这样的事。”池景州收紧她的手,目光狠厉:“莫非表妹这回不喜欢落魄书生,转而对宣王感兴趣了?” “都说了我和宣王没有任何关系!” 他拿眼神威胁她,“你们那夜做了些什么事,自己该清楚明白。” 她被掳走的那一夜? 一点一点的靠近,徐笙她面上维持的矜持消失殆尽,抬起手,一巴掌扇在池景州的侧脸,“池景州!你混蛋!” 池景州既不能真心的喜欢她,又对她处处生疑。 徐苼不受这份窝囊气,那不如早点和他早点散了,这情不处也罢。 - 这么一吵,池景州先前做的都白费了。好在这小娘子在人前是要脸面的,独自坐在一处不与他说话罢了。倘若她撒起泼来,那他另一边的脸都招架不住。 徐腾领着徐阮出来,领着她给在座的几位一一做了介绍。 到了池景州跟前。 徐腾就觉得他的气场有些不太对劲,问:“小公爷,怎的不喝茶?今日可是特意让女使给你上的新茶。” 贵公子不接话,端着皇城司大人的架子,冷森森的开了口:“舅舅,我有一句丑话说在前头,官家不喜几位王爷与臣子走的太近。” 徐腾流下一把汗:“不过是家宴罢了,大家看在你和苼苼的婚事上才给了脸面。瞧这贺礼的帖子那还不是写了苼苼的名讳。” 池景州:“舅舅分得清主次就好。” 见状,哪里还看不出端倪。这是在敲打他不可宠爱徐阮越过身份去。 啧啧啧,这对小情侣不是在吵架么?这池景州还如此维护徐苼,当真是应验那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徐腾拉了池景州私下里说话:“想必徐阮的身份你也已经知晓,同是表妹,今后还请多照拂一二。” 他却说:“舅舅何必为难我呢?我便是看一眼别的小娘子,苼苼都要把我的眼珠子抠出来。若是真的照拂了别人,那今后我的日子也没法安稳的过了。” 那还不是你纵容出来的!徐腾在心中腹诽:“苼苼的心眼跟针尖一样小,那还不是因为她在乎极了你!坎坷不管你们怎么吵,这门婚事是板上钉钉的。舅舅不顶用这一辈子也生出过哥儿来,自始至终是把你当做儿子一样疼,哪里有不帮忙的道理?” 池景州沉吟片刻,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舅舅不如在今日的宾客里为她挑一名好夫婿,女婿便是半个儿子的道理,那徐府也能多一座靠山。” 给徐阮找人家的事情,这可是和徐苼想到一块儿了! “哪里是舅舅不想给阮阮找好人家。”徐腾捉襟见肘道:“着实是高门大户看不上她,放出去低嫁你舅母又不舍得。” 池景州颔首:“舅舅觉得宣王如何?” 赵晏此人说来是有些故事,他本不是嫡母娘胎肚子里生出来的哥儿,只是因为运气好,从小被养在嫡母身边,等老宣王过世后,没有兄弟和他抢夺爵位,他自然而然的成了新的宣王。 这么一提起来,赵晏似乎也还一位王妃? 徐腾思虑片刻,觉得这似乎有点戏:“想着徐阮的年纪和苼苼一样大,也是到了该议亲的年岁。” 这事又不能明着来,只好又求到徐苼跟前,以她的名义散发草帖请东京城各位名门淑女。 徐苼正在盯着新勾画好的指甲:“爹爹要出资给我办春日宴?”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磨了几年都没办成的事,今日倒是打着灯笼直接上门来了。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徐腾说:“把你那群狐朋狗友都叫来,这办春日宴的地方爹爹也帮你寻好了,就在那刘大娘子的那个马球场里。” 哦豁,还马球场呢?徐苼越听越觉得里头有算计:“爹爹是想让我办春日宴的借口,给徐阮在贵女前露个脸?” “不是!哪能占你这样的便宜,爹爹不过就觉得今年没给你好好过个生辰,补给你的。” 鬼才相信他的话。 不过,这春日宴办得极迅速,不用她自己费半分心思,细枝末节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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