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气。” 池景州动手开始解她的衣带,往下一扯,她肩膀上一凉,衣裳都丢到后头的地上去了。 “池景州,你有完没完了!”徐笙有些怒了。 这么询问他的意见,怕又是要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池景州夹紧膝盖,将小娘子禁锢在怀里,“表妹这样还能分心说别的事?看来是哥哥我魅力不够大呢。” “……”徐笙赶紧在脑海里给自己打气,不要被美男计迷惑,不要被美男计迷惑。 这幅表情很大程度上取悦了池景州,回来的一路上他都在观察这个小娘子的一举一动,徐笙眼睛里分明是喜欢他的,可为何她还要说出嫁给兰昭明那样的话。 “主公,小公爷正在沐浴。”外头传来女使回话的声音。 “什么沐浴啊!他还想骗我?”老国公这回可不管池景州在做什么,他照冲不误,“景哥儿!你是不是给我把那个花魁带回家来了!” 池景州修长的手指抵着额头,热汤气把他身上的那几分狠厉消融了些,“爹,你这做什么呢?” 老国公看了一圈,房内甭说女人了,猫崽子都没有一个,“没带回来就好,我可告诉你要是坏了和盛家这门婚事,你就别叫我爹了!” 他暗沉的眼睛下却是一片惊天骇浪,“爹兴冲冲的来,就是和我说这个?” 她憋着气,在水下尽量不要呼吸,想着坚持一下等老国公离开。可是咕噜咕噜的小泡泡越来越多,眼睛前方也开始眼冒金星。 一双手臂穿过她臂弯,将徐笙从水里拖起来。 搭在她湿透的衣裳上,神智还未彻底恢复,唇上就落下温软,水面上漂浮着两人的乌发,千丝万缕都在一起。 池景州追逐着她的唇,“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嫁对人是谁?” 亏他还能问的这么一本正经。 徐笙早就魂都飞到九霄云外,只想攀附着他,一同共沉沦。 - 徐苼想和池景州具体把打算说说,但无奈他不怎么配合,一直推脱公务繁忙。 倒是兰昭明亲自写了书信,对她这些天的日常过问一番。 坤宁宫的皇后娘娘是真有些东西,推了徐夫人出来给徐苼做思想工作。两人尴尬的坐着,大眼瞪小眼,她大病初愈最近几日还在喝些汤药。 徐夫人颇有些嫌弃:“不是让你回府里住,没出阁的姑娘住在佛寺像怎么回事?” 听的,还真是有点像亲娘的语气。 徐苼吹着飘在碗面的药渣子:“阮娘子正在议亲事,我这个时候回府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娘亲今日特意来这里,你是想对我说什么?” “哎!我一共养了你们姐妹三个,只有你长姐的婚事最顺遂,听闻年底又要晋封了。” 她冷讽:“娘亲说这话,也不怕闪到舌头。徐长虽贵为昭仪,但在那皇宫里头都不能能顺溜的呼吸一口气,她做什么事,地还得看圣人的眼色,更别说张贵妃仗着有皇子恃宠而骄。” 皇家那些事,就是一团麻。 徐夫人脸色郁郁寡欢:“我和你爹本来想把阮阮嫁给宣王,但如今也怕是不成。她在外头这些年没养的小家子气,做不了王妃了。想来想去,徐府就只剩下你,你若是愿意嫁的话,宣王那里再让你爹去说说?十拿九准。” 乱拉红线,只管把人嫁出去就算了事?真是离了大谱。 “我配给宣王,那徐阮那里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徐苼暗自好笑。 “兰昭明虽然是状元郎,但家里清贫,我是不想她去吃这个苦。”徐夫人又接了一句:“徐苼既然你看不上那状元郎,不若让给你姐姐?” 狗屁不通的玩意儿,真是听得她人都发毛了。 徐苼忍一忍把苦药都给喝了,她呛道:“娘亲也知道这是圣人的意思,要撮合我和状元郎,你这会儿倒是好大的胆子来劝分的。” “你当我愿意?”徐夫人一脸古怪:“这里头有很多事,你个小孩儿不知情。” 头一回,从娘亲嘴里说出这个词,徐苼越发觉得荒唐:“我瞧着你和爹爹打着一手的好算盘。” 李女使出去外头,关上了门。 徐夫人意识到不对劲,压低声音问她:“直白和你说了,你爹原先也是想给你找寒门子弟,选中的也是兰昭明,可这人不上路,抱上了圣人的大腿。你长姐这几年在宫里过的不好,我们哪里又不心疼?你们俩个,我都是不愿意嫁到兰家去的。” “娘亲的话说的我糊涂。”徐苼皱眉:“那你们如何又撺掇徐阮和兰昭明?” 徐夫人这才终于把闷了半天的话,说了出来:“徐苼,不是我要撺掇阮阮和兰昭明。而是,前些天,宋家送来一块玉珏,那是指明给你和宣王!” 宋家?哪个宋家? “回小公爷的话,那宋家便是抱错徐娘子的那户卖棉花的商贾之家。” 池景州把玩着手里的玉珏,飞龙在天,却是贵气十足的珍品。 他倒是没想到,小表妹的身世竟然还是有些来头。
第040章 她本对自己的身世没有太多的兴趣, 可如今这么一听,倒像是掉落民间的凤凰? 也难怪呢,徐夫人分明这么多年看着她不爽, 却又撵不走她,和情分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这里头倒是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在! 徐苼感叹:“转眼间,我这个养女又成了人人要抢的香饽饽?” 小公爷要娶她!宣王也要娶她!连新科状元郎更要娶她! 一家有女, 百家求啊! 但自己仔细一想, 她有些背景也不错, 总比真的什么都没有被人捏死了都无人在意的好。 徐苼问徐夫人要那块玉珏,“既然是给我的, 不若拿来由我收着。” 但却被告知个消息, 徐夫人说:“你能要回来自然是由你收着, 我和你爹爹可不想拿着烫手的山芋。对了, 那玉珏现下不在徐府。” “……”她发懵了几瞬:“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不会好好藏着?” 徐夫人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说:“正巧小公爷来家里说话, 就顺手把玉珏捎走了。你爹的意思是, 你和小公爷关系好, 这么重要的东西得拿回来才是。” “什么叫我拿回来?”徐苼扶着额头:“你和爹爹怕池景州?” 话说到这份上,徐夫人越发的心虚:“除了你, 满东京城的人哪个不怕他这个阎王?” 徐苼沉默片刻:“这弯弯绕绕倒是走的好, 宣王和徐阮的婚事只是铺垫。说了半天, 娘亲说的这件才是要紧事。可我得提一嘴, 你们卖女的行为一回又一回, 可是上了瘾罢!” “这哪里是卖女呢?” “娘亲今日是要我彻底撕破脸皮, 把最近的事一件一件翻旧账是么!” 听着对方这么认真的语气,徐夫人没法子反驳她说的话, 抓着她的手:“我懂你的委屈,可我哪里不想你是我从肚子里托生出来的?我还想你若是个哥儿,我就不把阮阮接回来了。徐苼你自小主意就打,谁的话都敢质疑。” 徐苼绷紧身子,被徐夫人的一滴泪烫了手:“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你爹的意思,这东西落到小公爷手上就是个把柄。池景州他要是把你的身世抖搂出去,那徐府不得遭殃!” 她的身世,哪里有这么玄乎。 “也不过就是流放的事情。”徐苼没好气的说:“和我又有什么干系。” 这么多年处下来,这小娘子就嘴硬心软,却是个好姑娘。 最最遗憾的,不是个哥儿。不然这徐府哪里混到这份上。 “我懂!”徐夫人把准备好的首饰匣子拿出来:“总不让你白走这一趟,首饰银子都会双倍补上,我也同你打包票,你和宣王的这门婚事定给你办的风风光光。” 不巧了呢,这些首饰银子的徐苼都无福消受。他们关系紧张的很,池景州最近躲她像是在躲瘟神。 这一回又不是自己耍小性子,真的是为了他好! 那郎君倒好了,一日两日这样子的不搭理她。不就是谁也不理谁么,往日里又不是没有过。她没了池景州,难道还不信办不成事? 徐苼准备自己去一趟城南的宋家,去探探虚实。 徐苼从相国寺出来,要回城一趟。碰巧,遇到雅山公子的马车,山里的雾气重,青年的脸只有一半杯阳光照着,他也不觉日光刺眼,就站在那处等着她。 徐苼打趣的说:“公子在这里倒像是专门等着我似的。” 雅山公子摆手,温润的笑着说:“受了小公爷的嘱托,自然是要来看看的。” 两人就一道上了马车。 早些年的她爱玩儿木雕,自己不好出面就让池景州代她。一来二去,倒是让两人想熟悉了,早些年的缘分用到了刀尖上。 徐苼问道:“一直叫您雅山公子,却不知您的名讳是?” 雅山公子垂下眼帘:“徐娘子好奇也是应当的。本家的祖上本也是簪缨,出过几个文臣,不过因了一些事现在也没落了。” “起起落落都是寻常的事。”徐苼微笑着说:“雅山公子如今不过的也很好。” 这小娘子穿着素色的襦裙,在头上还暂了一朵新摘的紫色小花,虽叫不出名字,雅山公子却觉得很好看。 从相国寺到城南,马车走了半个时辰。徐苼听着雅山公子在外头的游历,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徐苼:“雅山公子好厉害,依着您的学识都可以出书册了!” “哪里有像徐娘子说得这么好?”雅山公子嘴间却又难得的笑意:“听着我讲这些,怕是累了罢?” 他拿了食匣子出来,里头放着一些点心。 “是公子想得周到,我正想吃些东西。” 柔软的手指擦过雅山公子的手,在他心里就像是淅淅沥沥下起的小雨。他不着痕迹的说:“小公爷说得不错,你爱吃些零嘴。” 徐苼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拿着果脯小口小口的吃着:“崩给他脸上贴金,那冤家哪有这么细心。” 雅山公子将自己的掌心,慢慢的收了起来。 马车到了宋家外头,徐苼下了马车,却被那小厮拦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我也不知你们什么人。”宋家的小厮不肯开门,盯着她看:“不过,你这小娘子生的倒是好看,我家老爷还未嫁娶,也缺个正房娘子。” 宋家现在当家的是宋安,论起辈分她得叫声舅舅? 都好大的年纪了吧,怎么还未娶妻。 徐苼正要说话,身后来了个人将她挡在身后。雅山公子是故意:“那不如让我们先进了门,慢慢的说,你总不好让我们在大街上站着?” 宋家的小厮狐疑的看着两人:“看着你俩穿着富贵,不像是打秋风的便宜亲戚。也成,先进来说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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