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身,发现浑身无力,接着秦万海抱着温宛如倒在地上,接着他看见陆陆续续的身影朝他而来,他侧过眼,注视温宛如安静的脸,拉紧了她的手。 “嗯…” - 快要入秋了,风都凉了些,再加上昨日下了一场雨,今日就更凉了。 温思月摸摸肩头,竟然是冰凉的,她赶紧喝了一口热茶,这才舒服些。 温宛如他们走了一个月,眼下应该快回来了吧,成亲的日子马上也到了,他们应该不会耽误。 她在心里默默算了算,越发盼着他们回来,可能温宛如回来,她免不了挨骂,可她还是希望他们尽快回来。 她想母亲了。 温思月哀叹一声,绣鞋被草沾湿都没发现,她趴在石桌上,愣愣出神。 春花从厨房回来,提着食盒径直朝她走去,“姑娘,方才遇见小将军了,他说晚上和你一起用膳。” 她提不起精神,哦了一声。这些日子,秦术没少来找她,整日找借口,有时被她看穿,他也不装了,霸道的勉强她。 温思月心烦,偶尔也敷衍一下,想不到今日又出幺蛾子,说什么用晚膳,怕不是借口。 “知道了。” 她拿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明明是甜的,可她却觉得苦,也不知怎的了? 温思月放下,没了胃口,这时,赵勉匆忙而来,焦急又悲切,“温姑娘,将军和您母亲回来了。” 她起身,一下来了精神,“当真?” “是。” 温思月没注意他的神情,听到他说是,就跑去了前厅,赵勉看了春花一眼也跟着去了。 前厅内,乌云笼罩,气氛凝重,下人们跪成一团,时不时有哭声传来。外头的红灯笼换上了白灯笼,白色绸带飘着。 整个秦府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庄严肃穆。 温思月顿住脚步,笑意收敛,红润的唇霎时没了血色,她摇摇头,抓住身旁的下人问:“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穿这身衣裳?” “是。”下人哆哆嗦嗦说不出来。 整片的白,刺得她眼疼。温思月不相信,秦府就这么几个人,到底是谁出事了? 随即她想到什么,推开他,飞快的进了前厅。 两口棺材赫然入眼,秦术一身白衣立在一侧,正跟宫里来的人说话,秦术看了她一眼,对着来人低语两句,然后让赵勉送他出了秦府。 温思月早已泪流满面,眼眶的泪让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也看不清前厅内的摆设,她抽泣不止,问他:“不是说回来了吗?” 秦术比她好不到哪去,只是强忍着罢了,因为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 “你母亲的后事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 一句话,折断了她的希望,温思月心口不停的抽痛,痛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捂着胸口,眉心皱起,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看着脸色不佳的秦术,想开口,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姑娘。” “月月。” - 秦万海走了,盛京内外震惊,宫中也派人来宽慰秦术,这几日秦府进进出出的人不少,都是来吊唁的。 温思月在灵堂内守了两日,不吃不喝,眼泪都哭干了,只剩一双眼红着,干涩无生机。 春花劝不了她,只好默默陪着她。 “温姑娘。” 她抬头,小脸发白,明明前几日光彩照人,几日的功夫,就成了如今的模样,整个人廋了一圈。 “卫公子。” 卫易臣听闻秦府的噩耗,特来吊唁的,他蹲下身,安慰她:“好好保重身体。” 她点头,面无表情,“多谢卫公子。” 两人沉默须臾,没再说一句话,卫易臣无奈起身,说了一句便离开了秦府。 温思月望了眼,冷漠地收回眼,继续烧着盯着盆里的灰发呆。 “姑娘,去后边休息会吧,你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 “嗯。” 春花见她回应,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只要她肯去休息一会,便是好的。 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令人担忧。 她的腿又酸又麻,两日没吃东西,浑身一点力也没有,眼下春花扶着才勉强站稳。 “我在这坐会,你去拿些吃的来。” “好。” 温思月一人坐着,她要打起精神来,不然母亲会不安的。 眼眶红了红,她赶紧擦干,深吸一下。眼睛不经意一撇,看见秦术带着几个人进了一间屋子。 她认识,那是秦府的耆老长辈,这几日都在秦府主事。这个时候和秦术在一起,想必是有要事。 温思月回头,她想了想,起身跟了过去。 里面说话声不大,但依旧听得很清晰。 “眼下秦府要靠你撑着了,切不可莽撞。” “是啊,来日方长,眼下的事要紧。” 秦术背光站着,神情晦暗不明,优越的下颚冒出点点胡渣,有些颓废感。 “出殡的事不用担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其中一人忍不住了,急忙道:“这个不担心,我们几位的意思是,那个女人不能入秦家祖墓,没有成亲,她的名字不在族谱上,秦家不认这个人。” 秦术低头,他早知道他们是这个意思,只是他没说而已。 “我知你们的意思,我会去办。” 几人点头,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嗯,那便好。” 见他们要出来,温思月急忙躲起来。等他们走了才出来。 “在这里做什么?你都听到了。”秦术扫了她一眼,微微心疼。 她掀起眼皮,一脸无助,先前只顾着伤心,把这事给忘了,眼下他们提醒,她才缓过来。 她母亲该怎么办? 这般匆忙,该去哪里找墓地? “我…” 秦术低眼,几步靠近她,“这事我安排好了,秦家祖墓不远,有一处风水宝地,你若同意,便把你母亲安葬在那处。” 温思月微微诧异,她没想到的事,秦术尽然安排好了。她是感激的,至少在这事上是感激他的。 她抽泣一声,点头同意,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离得不远,彼此都能看见。” “谢谢。” 秦术搭下眼,伸手抹去她的泪,轻柔道:“好好在秦府待着。” 温思月躲了一下,没说话。 他盯着半空的手,默默收回,“去前边。” “嗯。” 他们去了大厅,一走,角落的人就走了出来。盯着他们的身影不可置信的咬唇,满眼恨意。 — 出殡那日,他们是一同出城的,只是在去秦家祖墓时分开。 温思月打量四周,暗叹这里不错,母亲肯定会喜欢。这里与秦家祖墓遥遥相望,稍微一抬眼就能看见,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 她看着温宛如下葬,哭到不停颤抖,日后,她再也见不到了。 她在墓前待了许久,耳边仿佛还能听见温婉的笑声,只是她知道,是她的臆想。 春花和王嬷嬷陪着她,日头快下山才扶起她,宽慰道:“姑娘,回吧,折腾自己,夫人也会不安的。” 温思月抬眸,神情恍惚,眼前的树都在乱晃,她点点头,起身时,晕了一下。 好在春花手快,一下扶住了她,“姑娘当心。” “嗯。” 温思月以为秦术早就回去了,没想到他一直在等着,看见她下来松口气,轻声道:“一起回去。” 她没说话,跟在他身旁就回去了。 — 府中压抑,所有人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秦万海不在了,日后就是秦术当家,但他可不像秦万海那般温和,遂以,府中的下人自然是打起了精神来当差。 温思月寡言少语,一日说不了几句话,整日坐在床边发呆,春花看着心急,却也知道她在难过。 还未从悲伤中缓过来。 “姑娘,早上没吃东西,这会吃点吧。” 温思月回神,点头道:“嗯,放着,对了,粉团呢?” 这几日她也没心思管,不知道这小家伙去哪了? “哦,应该是去厨房了,知道那有吃的,常往那跑。” 她点头,吃了点东西,“好,记得抱它回来。” 温思月填饱肚子,去了隔壁找秦术,有些事她得问清楚。 秦术好像很忙,时不时就有人找他,或者他出去。 这几日都没见过他。 “秦术在吗?”她问赵勉。 赵勉朝里看了眼点头,“在,姑娘稍后。” 温思月等在外面,过了半响赵勉出来,让她进去。 书房内没开窗,房门也是半开着,光线不好,瞧不清晰。秦被背对着沉思,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拧眉看她。 “找我有事?” 温思月点头,整个人消瘦些,凸起的蝴蝶谷更明显,她挺直背脊,倔强又脆弱,问他:“将军他们到底遇上什么事?” 先前她问过一次,秦术说不清楚,要去查,这么些天过去了,应该查清楚了吧。 她很想知道,母亲为何而死? 秦术收起那冷漠表情,轻扯出一抹笑意,注视她,“大概是普通的土匪。” 温思月说不清是何心情,心里闷的说不出话来,她盯着地面沉默片刻后,又问他:“那些土匪呢?” “那里离寂州不远,派去的人剿灭了。” “就这样?” 秦术轻提喉结,手下握紧,“是,都查清楚了。” “哦。” 温思月心里失落,既然那些土匪死了,那她就不用报仇了。 她俯身,招呼一声离开了书房。回了月容轩。 春花将粉团抱了回来,只是不知它做了何事,惹得春花一个劲说它。老远就听见了。 “春花,怎么了?” 春花放下,让它自己去玩,“它总是去厨房偷吃,厨房的管事跟我说的。” 她低头看了眼雪白的粉团,淡淡道:“大概是这些日子忽略它了,这样,你多给它备些吃的。” “知道了姑娘。” 温思月蹲下,难得有心情陪它玩会。 - 天气渐凉,院中的树木枝叶逐渐由绿变黄,秋日来袭。 落叶变多,院子每日都要扫三遍,一到扫地时,粉团就跑出去,她和春花也就跟着出去。怕它又去厨房偷吃。 今日它倒是没去厨房,反而跑去了后花园,欢快的跑来跑去。 “姑娘,你看,花都被那只猫糟蹋了。” 谢宝珺一瞧,还真是,它不就是温思月的猫嘛,想到那日看见的,她就愤怒,表哥他竟然… 温思月真是恬不知耻,难怪表哥不肯娶她。 “把它抱过来。” “是。” 粉团被丫鬟拎到她跟前,不停的喵喵叫,四只爪子翻动,相当不情愿。 谢宝珺轻轻摸了摸,忽然脸色一变,用力拍打它一下。粉团受了惊,叫的更厉害,张着嘴要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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