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捂住肿痛的脸,不甘心地咬着牙:“口口声声礼法,自己还不是未婚先孕……。” “啪!” 这次的巴掌是云霓甩在剑雨脸上的,打断了她的话。 剑雨不敢置信地看向云霓:“卫长,你……。” “住口!”云霓冷声道。 随后,她躬身对着明兰若行礼:“是下官僭越了,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等计较。” 小齐子也赶紧对着明兰若行礼:“王妃息怒,咱家没管教好人,待千岁爷出来后,咱家一定带着剑雨去领罚。” 明兰若看了眼小齐子,知道他还是在护着锦衣卫自己人,生怕她真的让他动手杀了剑雨。 她轻哂一声:“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的事就算了。” 随后,她挑眉看向云霓:“等苍乔出来以后,你可以继续装可怜,告诉他我羞辱了你,随你怎么添油加醋。" 她莞尔一笑:"我也挺好奇,他的心里,到底是你这姬妾重要,还是我这个亲人更重。” 说完,她施施然转身,拂袖而去。 再无人敢阻挡那矜冷清贵身影的去路。 直到她走后许久,在场一众锦衣卫们仍然心有戚戚焉。 小齐子恼火地白了一眼惹事儿的剑雨:“那位姑奶奶是什么身份,平时做出混不吝的样子,你就真不把人放在眼里,再这么莽撞,咱家保得住你一时,可保不住你一世!” 说完,他也领着自己的人转身就走。 云霓脸色微微发白,她知道小齐子这也是变相地在警告她。 剑雨委屈地道:“卫长……” 云霓闭了闭眼,低声道:“委屈你了,刚才我要保住你的命,才动的手。” “我知道。”剑雨含泪,咬牙切齿:“狗仗人势,总有一天,我要剥了那女人的皮!" 云霓摸了下自己被打肿的脸,幽幽地道:“不急,迟早要算总账,我一笔笔地都记着!” 恨吗,前世她就已恨毒了明兰若,也不差今生仇上仇了。 上天让她重生,就是为了杀掉明兰若这个恶毒反派,守督主一生,与他长相伴。 …… 明兰若跨出东厂前,小齐子匆匆赶过来:“我的大小姐,您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对千岁爷交代啊。” 明兰若笑了笑,又是平日和气的样子:“我昨日就跟你们督主说过,我要去救我父亲。” 小齐子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急又慌:“那您这是要去国公府?” “我可以告诉你我去哪,不过小齐子你得借我点银子,急用呐!”明兰若弯了眸子,挺不客气地摊手。 小齐子:“您等等!” 他赶紧叫人去给明兰若拿了两千多两的银票:“千岁爷闭关,和公公也不在,我这权限只能支取那么多。” “够了。”明兰若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三十两就是普通平民一年生活开支! 啧啧啧,这么多银子,都够一家京城大商铺一年纯利润了! 她小心收好银票,才好整以暇地看向小齐子:“你们爷闭关,帮不上我了,这次,我要去找秦王。” 小齐子大惊失色:“秦王?!” 这位姑奶奶可别说笑吧! 自家主子爷最忌讳就是她和秦王又扯上什么关系,她倒是自己送上门去。 千岁爷出关后,这雷霆之怒,谁能承受得起! 明兰若不以为意摆手:“话你带到就是,我已经让悼王府的人接走了小希,也就不劳你们辛苦。” 小齐看着明兰若大摇大摆地走远了。 他只得厉声吩咐身边人:“好好跟着王妃,实时回报她的行踪,不要让她出任何危险!” “得令!”几道黑影瞬间消失在人群中。 明兰若看了看还早的天色,径自转身去玄武大街一处清冷的雀儿胡同。 说清冷,不过是因为这满是青楼的花街喧闹了一晚上,一大早反而成了城里是最安静的地方。 她寻到了雀儿胡同的最深处,这里有一家酒肆,全是纯白柚木打造,与边上花楼不一样,贵气雅致。 但酒肆间的脂粉香气、出来倒尿壶、洒扫的龟公们都显示出这里也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青楼。 “你找谁?”一个中年龟公瞧着明兰若一个姑娘站在青楼酒肆门口,不免好奇地问。 明兰若微微一笑:“檀之先生在不在,我有要紧事。” 那龟公一听明兰若说出来的名号,脸色一变。 他警惕地左右看看,确认无人,立刻压低声音引着她往楼里去:“怎么这个时候来,您跟我来。” 龟公引着明兰若进了楼里,七拐八弯地在一处隐蔽的琴室内坐下。 他又为她奉茶:“贵客稍等,公子昨夜弹琴弹得很晚。” 明兰若也不急,施施然坐着品茶。 约莫一刻钟后,一道飘逸落拓的人影款步掀帘而入,冷淡矜傲地问:“什么人要见我?” 只是对方在看见明兰若之后,脸色大变,阴沉地死盯着她:“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明兰若咽下茶水,悠悠一笑:“秦王殿下,看起来很不欢迎我。” 这个地方是前生她为上官宏业做卧底时,与他的秘密接头地点。 琴师檀之——正是秦王上官宏业的秘密代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官宏业不动声色地坐下,但眼底已经暗藏浓郁杀机。 他暗暗比了个手势,示意来人将她暗中围杀。 明兰若轻笑:“您没了协理刑部的实职,多半只能呆在这里消遣了。” 周皇后算计她不成,连带这位秦王都被她搞丢了协理刑部的实职,他多半没心情窝在王府里。 她拿茶壶为秦王倒了一杯茶:“您也不用想杀我,我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东厂给的消息。” 上官宏业僵了僵,脸色微青,东厂那些无孔不入的该死番子! 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 “呵,若儿说笑了,我怎么会想杀你,我只会想念你。”上官宏业深吸一口气,勉强笑了笑。 明兰若瞧着打出东厂的旗号,让上官宏业老实了。 可见东厂的旗号相当有用。 她微微一笑:“你是该念着我的好,我是代表东厂来送秦王你一场前程,好让你拿回协理刑部的实权。” 上官宏业一愣,眯起眼,狐疑冰冷地盯着她:“你……代表东厂,送我一场前程,就凭你?”
第49章 本座来伺候你 秦王上官宏业拿起她倒的茶品了一口,却忽然笑了。 “兰若,你说谎,也要有个章法,东厂那位掌印千岁,就算再疼你,也不可能让你掺和东厂的事。” 明兰若一顿,是她疏忽了,上官宏业虽不解苍乔和她的真实关系。 但是他非常了解皇帝,还有苍乔作为东厂必须是彻底的——“孤臣”绝不与任何势力牵扯。 东厂事务,又怎么会允许她这么个一个不在其中做事的“外人”介入。 “听说千岁爷已经闭关为父皇炼丹,今日,你是一个人来的雀儿胡同?”秦王微笑着看向她。 只是那爽朗的笑里隐藏着浓森的杀机。 一时间空气里陷入肃杀的窒静。 她微微捏紧了杯子,脑子飞速旋转。 她一个人来,刚好方便他下杀手,无人知道秦王是琴师檀之,只要将她毁尸灭迹,就算是东厂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这酒肆看似空荡荡的,酒客和姑娘们都在房间里睡觉。 可是她比谁都清楚,这里到处都是密室和四通八达的密道,里面全都藏着手握利刃的死士。 只要她接下来答错一个字,就会被分尸剁成肉泥。 明兰若弯起眸子,仿佛无奈的样子:“殿下果然聪明,我只是无意听到千岁爷收到的情报,但我不打着东厂的名头,又怎么跟你联手对付太子?” 秦王一怔,挑眉大笑:“哈哈哈,本殿可记得一清二楚,他和你在淳明殿上配合默契,害得我母后失去统领六宫之权,又让本殿成了一个没实权的闲人。” 他忽然凑到明兰若面前,捏住她的下巴:“现在,你说你要对付他?” 明兰若下巴被他捏得生疼,他毫不掩饰眼底的森冷杀气。 她直视他的丹凤眸:“对,因为,我看不得我爹被太子那种伪君子蒙蔽。” 秦王一愣,眯起眼:“说说。” 明兰若道:“太子打算趁我父亲赈灾时做手脚,陷害父亲,他再出手力挽狂澜,换取父亲对他的彻底支持。” 对秦王这些老奸巨猾,心思狠辣的弄权老手,必须说九分真话,一分假话。 事实上,太子压根没有打算出手力挽狂澜,只要求那些山匪留下残废的父亲一命。 但她不能全说实话。 上官宏业自然是知道明国公虽然嫁了女儿给太子,但他为首的一派文官清流,并没有无条件地站在太子一边。 所以,明兰若的话是很有说服力的。 但是…… “你为何不找九千岁出手?”上官宏业狐疑地问。 明兰若叹气:“因为,我那父亲最厌恶九千岁,他若出手,我那爹爹说不定直接就投奔了太子阵营!” “殿下也不想看我爹彻底投奔了太子吧?”明兰若抛出诱饵。 上官宏业眯了眯眼:“全京城都知道你早已被明家除籍,你是废了你那太子妃的二妹以后,想借机重归明家?” 明兰若点头:“是,对您来说,在我父亲面前露了脸,也能让太子功亏一篑,于我,可以借着救了父亲差事的机会,重新回归明家。” 上官宏业这种人,只会信任和他一样充满野心或者别有所图的人。 所以,她倒是不妨给他个信任自己的理由。 上官宏业盯着她许久,才松开了他箍住她下巴的手:“你打算怎么做?” 明兰若知道,这是上官宏业相信她了。 “秦王殿下反正卸了差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派人去东北好搅合太子殿下的如意算盘?”明兰若微笑,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上官宏业看着面前美人眉目清艳非常,红唇含笑地捧住了他的手。 他眼珠微动,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兰若,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啊!!” 下一刻,他忍不住猛地抽回手腕,痛叫出声。 明兰若慢条斯理地拿帕子擦掉自己指甲上沾的细碎皮屑和血:“为什么你们这些男人动不动就喜欢捏人下巴,疼,知道不?” “你……!”上官宏业看着自己手背上被指甲狠扣出来的几条带血的痕,眼底闪过杀气。 但他还是强行忍下怒火,比了手势,让准备冲出来的杀手们退回去。 明兰若站了起来嘲讽:“秦王殿下,我如果没记错,你的王妃这两天突然流产,她身子弱竟没挨过去,你倒是有心情在这里调男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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