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宏业这个凉薄的男人,死了怀孕的妻子,竟还有心情勾搭她,真恶心! “如果不是你,她又怎么会死!”上官宏业阴鹜地盯着她。 他对仓促娶来,身份低微的王妃毫无感情,虽然对方有了孩子,可母亲说了既然父皇开始怀疑他们有不臣之心,那个引得父皇怀疑的孩子就不能留。 嫡子总会有的,只能让他的正妃流产,谁知那女人也一命呜呼了。 明兰若冷冷地道:“不要把你们为自己利益做出的残忍事情归罪于别人,秦王殿下好好考虑,最迟,你明日都要派人出发了。” 上官宏业不甘心地冷笑:“你就不怕本王顺道把你的父亲也解决了?” 明兰若看着上官宏业,像看一个傻子:“难道你以为我父亲死了,你手下的人或者你就能得到朝中文官清流们的支持?” 太子为什么只是砍断父亲的双腿,却不杀他? 因为就算父亲死了,也没人能像父亲那样在文官里一呼百应,所以他暂时还需要父亲活着。 上官宏业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一时间恼恨明兰若对他的威胁,脱口而出的狠话。 此刻被明兰若嘲讽,他脸色更难看了:“明兰若……” 明兰若微微一笑:“您也不必生气,我父亲活着,目前对您百利无一害,如果想好了,今晚派人上悼王府说一声。” 说完,她朝着秦王略福了福:“告辞。” 看着明兰若款款离开的背影,上官宏业危险地眯起丹凤眸。 “秦王殿下,明家大小姐说的有道理。”一道略带干喑哑的中年男音响起。 上官宏业坐了下来,俊酷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鸿先生,坐。” 一名中年书生模样的男子,从隔壁厢房走了进来,坐下来开始烹茶—— “明国公是翰林院首,他活着,太子就无法越过他得到文官们的支持,他死了,文官们就会各寻其主,倒是给了太子培植自己势力的机会。” 上官宏业冷笑:“我母后家族和我都是武将出身,是比不上我那个假惺惺文绉绉的大哥得文官们喜欢。” 可父皇多疑,他不打仗之后,早已没了兵权。 而那帮子文官牙尖嘴利,又很有影响力,他不能放任这群人彻底投奔上官宙! 可是叫他听明兰若那死丫头调遣,着实令他不悦到想杀人。 鸿先生看着自家主公阴沉的表情,忽然摸着唇角的胡子幽幽道:“其实,您的人完全可以揭穿是太子殿下派人对国公爷动手的,那么您不但是救了他的恩人,而且……” “而且,从此后,明国公也会忌惮甚至憎恶太子!鸿先生不愧是本王身边的第一谋士,哈哈哈!” 上官宏业眼底精光避毕现,拍着鸿先生的肩膀大笑。 鸿先生含笑问:“殿下心中已经有决断了,那可需要在下今晚替您传消息给明家大小姐?” “去办吧,今晚挑府中精锐去东北,不能让明国公落入任何人手里,护好了他!”上官宏业看着那沸腾的紫砂茶壶,心情好了许多。 “是!”鸿先生作揖。 上官宏业忽然又问:“嫁给死人,独自产子,圈禁五年的艰苦日子,能让一个愚蠢的女人变得心机深沉吗?” 明兰若这个满心都是情情爱爱,一颗心都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鸿先生一愣,知道他这是在说明家大小姐,现在的悼王妃。 他略沉吟:“这……遭逢大变,或许会激发人的心智成长。” 上官宏业优雅地拿起茶壶替鸿先生倒茶:“不管如何,这个女人看起来比原先有趣多了,利用得当,会是一把很好用的刀。” …… 深夜,悼王府。 明兰若披着兔绒蓝缎的披风站在屋檐下,看着下人们将新的宫灯一盏盏挂上去。 “太后娘娘让宫务司的人送了不少新的家具过来,老奴已经全都一一登记在册了。”王嬷嬷恭敬地捧着账册站在一边。 她已经换了一身新的青褐福禄细棉长袄,头上也多了纯银珠花,很有些管家嬷嬷的气派了。 “那是娘娘的恩典,都摆出来吧,明日我会进宫谢恩。”明兰若摩挲着手里的鎏金暖手炉,轻叹了一声。 皇帝不喜欢她,知道也不会管,只有太后娘娘还愿意照管她。 王嬷嬷迟疑了一会,还是嗫嚅到:“还有一事,王妃……宫务司送来的那封二百两银子,发放了张嬷嬷拖欠下人的月钱,已不剩多少了,可咱们还需要添些人手。” 明兰若从袖子里取了那两千银票给了王嬷嬷:“这是我借的,府里的开支都先从这笔银子里拿,再买些身家干净的小厮进来,忠心是最要紧的。” 悼王府里的奴仆统共就七八个,她让人牙子发卖掉那些跟着张嬷嬷的老奴后,偌大的王府就剩下四个人。 王嬷嬷小心地收好钱:“您放心,老奴懂得。” 明兰若又交代道:“对了,今夜必会有人上门,不管是谁,送的消息都要第一时间给我送过来。” 王嬷嬷立刻点头:“老奴这就去门口守着。” 明兰若回了自己房间,婷婷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又放进去明兰若自己配置的药材。 满室都是草药芬芳,明兰若坐进桶里,心情不错地把毛巾搁在头上,闭上眼靠着浴桶。 上官宏业只要还认为她有利用价值,就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必须竭尽全力保她父亲。 暖暖的蒸汽熏上来,让她凝脂一样娇润雪白的皮肤染上诱人的粉色。 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打开。 一点冷风卷入,明兰若闭着眼,慵懒地开口:“婷婷,把门关好,这药气散了就不好了。” 门随后就被好好地关上。 明兰若放在木桶外的长发被人仔细捧起,绿檀篦梳沾了桂花油,一点点地从她头皮开始梳着,舒缓地按摩着穴道。 她闭着眼,柔软而慵懒地抬手轻扶对方的手腕:“原来婷婷也懂穴道按摩。” 但下一刻,她忽然用尽力气反手一拖,就将对方的手一把拖进水里。 “不管你是谁,最好不要乱动,这水和蒸汽都有苗疆蛊药,出不了这个门,你就会死!”她冷冷地睁开眼。 对方手指碰到她头皮那一刻,她就知道来者绝不是婷婷! “呵……本座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用毒的高手。”一道富有磁性却莫测低幽的笑声在她耳后响起。 明兰若顿时微微睁大了眼,头皮一炸。 她本能地把自己往浴盆里一沉,抬手就要去拿帕子遮自己的胸前的雪白。 但是下一刻,就被苍乔反手按住了手腕,她遮挡身体的帕子落在他手中。 明兰若僵住了,只能手忙脚乱地抬手抱住自己的胸口。 他用帕子沾了水,温柔地擦拭过她纤细雪白的肩膀,好整以暇地道:“躲什么,你身上,本座哪里没有看过?” 明兰若冷冷地看着他:“您在做什么……”
第50章 你和云霓不一样 “嗯。” 苍乔指尖慢悠悠划过她小巧雪白肩膀上那纤细的锁骨凸起。 他微凉的手指很柔软,上面却有经常握剑生出的薄茧,轻划过她皮肤带来诡异而微妙的电流。 明兰若敏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栗起来。 她僵了僵,终是忍不住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千岁爷,男女有别……” “男女有别只合适用在女人和男人身上,你说过,本座不是男子,是个太监。”苍乔淡淡地道。 明兰若咬牙,她知道这位爷是个我行我素的主儿,懒得和他辩驳。 苍乔慢悠悠地将她的乌黑长发用木簪盘起:“本座打小在宫里伺候主子们入浴、梳妆、理衣,熏香,抹香脂,无有不满意者,只会比你身边的丫头做得精细。” 她浑身不自在,屈着腿挡在胸前,聊胜于无地遮了一下。 她面无表情地道:“我不用伺候,您是长辈,该是我伺候你……” 明兰若顺势趴向桶边,勉强挡住自己身前风光,只恨不能把他一脚踹出去。 这浑蛋怎么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苍乔穿过她长发的手指略顿了顿,缓缓抚过她纤细的脖颈,最后停在肩膀上,将她按向桶的对面:“是个有孝心的,下次吧。” 明兰若只得顺势靠向桶的那一边, 随后,她就看见人人畏惧的东厂督主,此刻挽起衣袖,露出漂亮修长的小臂,取过几瓶沐浴香油,开始优雅地调和起来,姿势熟练,可见是习惯伺候人的。 草药芬芳,烟雾迷离,身边'伺候'自己的人位高权重。 让她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念头——这便是帝王所享的感觉? 她转回脸,轻吸一口气,勉强咬着嘴唇不吱声,人这不着寸缕的时候,羞耻感最容易让人破防。 他是故意的! 苍乔顺手取了蔷薇香油,一点点地滴落在她雪白的背上。 冰冷的香油,让她忍不住轻喘了一声:“唔……” 她忍不住又转脸,没好气地咬唇道:“冷!” 但氤氲的药草香雾,愈发显得她肤如凝脂,眼中恼怒都似含了雾气,咬着的红唇娇艳欲滴。 苍乔眯起幽深莫测的眸子,看着浴桶中这一团白玉似的美人,轻笑了起来:“忍着,一会就舒服了。” 明兰若一颤。 他那一双凤眼,凝视自己时冰凉幽暗,可眸底又像有暴烈的焰火在跳动,仿佛…… 总有一日,那烈焰会破冰而出,将这世间的一切和她一起烧融。 她不动声色地转过脸去,扶住桶边,却不敢再和他对视。 瞧着水中光洁如初生婴儿的姑娘,软嫩的小耳朵都红透了,他眼角渐渐泛起病态的嫣红。 指尖有她柔软皮肤上滴落的细小水珠,他轻舔了舔指尖,一股子属于她皮肤上的药香在唇舌间蔓延开。 他低笑起来。 曾有老太监说过,就算不是男人了,对女人也有心瘾的。 如今瞧着,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心瘾。 他抬手缓缓地顺着她纤细雪白的脊梁缓缓下滑。 明兰若只觉得背上传来温凉的触感,他骨节精致的双手都落在她背上,缓缓地摩挲揉按着。 耳边传来苍乔平静温淡的声音:“暹罗的香油挥发得慢,以掌心温度暖化之后,才能将香气浸润入肌理。” 这种近乎狎昵的亲密,让明兰若肢体发软。 他明明只是给她推拿,可她差点整个人都软化在桶里了,勉强扣着浴桶边才没滑下去。 她索性转了话题,好让自己维持冷静:“您怎么这个点来了,不是在为陛下炼药么?” 她知道这不过是他想要她服软的手段而已! 忽想起什么,她轻哂:“可是您的云霓卫长向你哭诉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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