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县令拍下惊堂木:“都给我肃静,这是在县衙大堂,你以为在你们家里呢?” “去,带仵作上来。”同身边的衙役吩咐道。 又朝胖老头问道:“先生是医者,对于毒物也能分辨一二。先生可有什么高见?” 胖老头上前将自己的所见陈诉了番,“看着症状确实是中了剧毒,毒发而亡。可是贾掌柜咬过一口的那块糕饼我用银针试过根本无毒。” 此言一出堂上的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气,胖老头想了想又道:“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这毒物,银针根本试不出来。只是这样的奇毒的江湖上怕是早已绝迹……” 胖老头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管家打断:“你同她家交好,咱们县上谁不知道?谁知你是不是为了保全这小娘子满口胡诌,这世上还有银针试不出来的毒物,你莫不是把咱们都当三岁小孩子骗?” “仵作呢?怎么还没来?。”县令老爷道。 仵作上堂后所说的同胖老头相差无几,确实是验不出来毒来,为怕了堂上众人不信,特拿来了银针在那糕饼反复验了又验。 荷藕同堂上的众人一样不错眼珠似的,看着那仵作插进糕饼的银针有没有变色,如此反复几次银针依旧清亮如初。 仵作又将糕饼的背面朝上再次扎入银针,糕饼一翻面荷藕看着那光洁的饼背激动的拉着误三春的手。 误三春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小姑娘拉着他上前一步斩钉截铁的道:“这糕饼不是我做的!”
第4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听闻荷藕所言, 再场众人神色各异:误三春顺着荷藕的目光看去,看向那糕饼光洁的背面似是也明白了什么,握着荷藕的手紧了紧, 低头与她相识一笑。 县令和怀芷还有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身旁的张管家则是身躯一动, 被捆的结实的钱三一也则一脸不可思议若又变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那管家气急败坏打断荷藕:“青天白日的怎许你在这公堂信口开河?整个县里你随便拉个人去问都知我们家只卖你家做的糕点,如今出了事你一句不是你做的就想脱了干系, 我告诉想都不要想没门!” 这管家在堂上吵吵闹闹的实在是惹人心烦,偏他又是个苦主不能似钱三一一般让人也给他塞块布让他安静会儿。 误三春觉得这管家跟个疯狗似的逢人便咬, 恼人的很, 最好找个什么东西让他把嘴闭上才是。 看向自家小娘子, 荷藕今儿和怀芷约好了便穿了身新衣裳, 上袄的斜襟处绣着一排小珠珠一直蔓延到腰间。误三春趁着没人注意把最末处一颗珠珠轻轻一扯拉了下来握在手心中。 荷藕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感觉被什么轻碰了下,回头狐疑的看着误三春,男人则一脸无辜的朝她眨着眼睛。 县令轻了轻嗓子道:“你说这糕饼不是你做的, 可有依据?” 荷藕摆动着小步子快步走到还在举着糕饼验毒的仵作身旁, 因着仵作比荷藕高出许多, 小姑娘垫着脚伸着手才勉强让手指与糕饼齐平。 误三春见着小姑娘的模样无奈的摇头上前,将仵作的手臂拉了下来, 满脸和煦的笑着说:“先生健壮了些, 我家娘子够不着。” 这半块糕如今是重要的证物, 误三春和荷藕自然摸不得, 由仵作继续拿在手里跟在荷藕身后听她解释。 荷藕让仵作先生将那糕饼的背面朝向县令道:“我家做糕饼的模具都是相公亲手刻的, 每个磨具的底部相公刻了一朵绽放的荷花。糕饼进入模具定形时都需要重力的挤压, 这样每块糕饼的背部都会印下在一层淡淡的荷花印。 相公他手艺了得, 雕刻的精细。生的糕饼并不能看有什么异处, 只有上过锅蒸煮后,笼屉间的水蒸汽使油纸膨胀再次挤压后才会显出荷花印,大家若是不信皆可以回家试上一试便知真假。“ 大堂外旁观的群众有人早上刚从点心铺子买了月饼如今出了这样事是扔了舍不得,吃又不敢吃便只好提着来看热闹。 听了荷藕的话忙打开食盒,将包在外面的油纸拆开果然那流心月饼的背面印着一朵迎风绽放的荷花。 公堂外此起彼伏的响起群众的声音,哎,我这儿都有啊。我的也有。我也是我也是…… 外面的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小娘子你这去伪存真的技术果真不错!” 小姑娘一脸得意的拉着误三春朝着外面的人群说道:“都是我相公做的呢。” 钱三一听着场外连连浮起的确认声,心下了然看向管家的眼光掺杂着鄙夷和怨毒愤愤不平的说道:“我原只是想着你家掌柜只是心黑了些,想多赚些糕饼钱,却没想你们竟然挂羊头卖狗肉,欺负我这个外乡人竟拿假的来糊弄我。” 钱三一虽说被五花大绑着还努力朝县令叩头道:“县令大老爷还请你明鉴,这贾家点心铺名不副实,以假乱真还请大人为我主持公道啊。” 仵作将那半块糕饼递上前去让县令看个清楚,怀芷也让身边的赵六去后厨去把早上刚蒸出锅的月饼拿来比对。 这一厢对比下来确实如荷藕所言,刚出锅的月饼背锅有一朵盛开饱满的荷花。 县令怕管家不信又让人将两块比对的月饼送到他面前,管家看着那背面的荷花印,内心悔恨棋差一招竟然这小娘子找到了破绽。 眼神怨毒的看向荷藕,复又看向钱三一。 眼神在二人间来回徘徊了几次后,原来还有些许慌张神色被一脸得意替代。 拱手朝县令道:“青天大老爷,明鉴啊!这糕饼确实是从这小娘子拉来的,复又卖给了这人。如今小娘子说没有荷花印便不是你家的点心,那怎知是不是你与这歹人事先约好的。故意让他拿一块没有荷花印记的糕饼来害我家老爷。” “这钱掌柜我可是在你家门外见了好几次,怎知不是你们二人合伙设计的圈套。毒死我家老板再借着什么荷花印记来逃脱法外呢?” 管家说的正起劲,突然“哎呀”一声用手捂住了半边脸和嘴,吐了一口血痰出来里面还和着两个大牙。 一时间气急败坏竟不知去找谁来说理,钱三一在旁幽幽的说道:“这做人啊还是要慎言的好,信口开河的糟污人,这不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荷藕见管家的模样便知是误三春搞的鬼,小手在衣袖里偷偷用力掐着误三春的大手,男人却似没感觉一般一本正经的看着县令老爷等着公断。 县令似警告般的说道:“县衙公堂,各自把脾气都收敛些。管家你所说不无可能,可是凡事都要讲证据本官也不能任凭你几句话便断案啊!” “大人,这案子一日两日怕是也结不了。小人只是恳求大人将一干疑犯都收押入狱中,等大人调查清楚后再作公断。” 管家心想着只要把误三春和荷藕都关进了狱中,夜半无人他派个小厮将那毒物放入荷藕家中,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到时还有什么可辩驳。 误三春心想他家娘子粉粉嫩嫩跟个粉团子似的,这县衙大狱老鼠臭虫比比皆是如何能住得。 上前一步道:“大人,草民曾经随商队去过京中。听来往的商队中的药商说,这世上有一种毒药唤作妃子笑,杀人后任凭如何查验都无法试出。唯有将被毒着开膛破肚取出胃中的液体残余才能试出毒物。” 那仵作听后恍然大悟连忙跑了大堂朝停尸房跑去,啪嗒一声怀芷手中的毛笔落了地,县令咳嗽了两声她才反过就慢拾了笔继续继续,县令示意误三春继续说下去。 “只是毒药难得,如同这位大夫所言江湖上已经绝迹,如今想来惟有皇宫大内才会有。” 胖老头用手搂了搂自己的胡子心想这浑小子,到是第一次没叫自己胖老头,哼哼算他今天懂事了吧。 荷藕则是一脸崇拜的看向误三春,心想相公真是厉害呢什么都懂,心里还有些许的小骄傲,看这么厉害的男人是她相公呢。 管家听言张着那漏风的嘴追道:“大人,你看他连毒物是何唤做什么都如此清楚。不是他们夫妇二人又是谁呢?” 误三春像看傻子的似看着他说道:“你清醒一点,又不是只疯狗,不要见着个人就咬。我都说此物难得,惟有大内才有。我等乡野村夫如何能入得大内?” 刚才跑出去的仵作气喘吁吁的又跑了出来,端着两碗血水放在地上,腰间鼓鼓囊囊的还有吱吱的叫声。 仔细看了才发现腰间系着两只被捆着的灰毛老鼠,被吓得吱吱乱叫,想要挣脱捆着它们的绳索。 那仵作分别两只老鼠按入血水中,等碗中的血水被喝的差不多才放了手,只见两只老鼠突然抽搐口中鲜血喷涌而出便倒入连续抽搐了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仵作上前在县令前耳语了几句,便端着血水碗和死老鼠退在一旁。 仵作同县令说道:“这两碗血水分别是贾掌柜和李秀才的,县令看向荷藕的目光也多了一份疑虑。连着两起命案都和她有关,用的还是同一种毒药。” 此时堂下突然有人高喊着:“夫人,夫人。” 堂内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贵妇人颓然到地,家中的丫鬟小厮乱作一团。 胖老头三两步上前把了把脉,从袖中拿出了个小瓶,倒出两粒药丸给那夫人塞入了嘴中。 又朝扶着她的丫鬟女使说道:“你家夫人不过是急血攻心,一时气不上来,缓上一缓便好,莫要担心。” 堂中的管家快步上前不由分说的打落了胖老头的药瓶道:“怎地,你们当我们贾家的人都死绝了吗?才毒死了我家老爷,如今又要药死我家夫人吗?” 管家这一天疯狗般的操作,胖老头早已见怪不怪,附身将药瓶捡起收入袖中定定的看着管家说道:“我这还有治疯狗病的药,你要不要来上一副?别天天的见谁咬谁。” 贾老板的夫人听家里的小厮报了信便叫了软轿急匆匆的赶来,下了轿才挤上前来听不全,又看到仵作端上两碗血水以为自家掌柜死了还被开膛破肚一时间又急又痛一口气顺不上来竟晕了过去。 如今吃了药人也慢慢清醒过来,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一脸关切的管家,啪的便是一巴掌胡了上来,愤恨的说道:“这便是你做的好事,我定要你偿命。” 推开身后扶着的丫鬟女使,一脸悲恸的起身看都不看那管家步伐坚定入了公堂,将裙摆朝前一掀铺开规整跪下道:“还请大人还我家相公全尸,莫要让他死了还要被人开膛破肚做个残废鬼。” 误三春听着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被荷藕瞪了一眼又收住了。 仵作慢上前解释道:“夫人,且宽心刚才端上来的血水是你家掌柜口腔残留的吐出来的血水。你家掌柜尸首如今正完完正正在停尸房里放着,验尸那有这么快的。” 贾夫人听了这才松了口气,起身走到管家说道:“老爷如何死的,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替你说?”最后几个字连语气都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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