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忙忙碌碌都没有注意到管家,赵大有见她是跟着荷藕来也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是误三春的亲戚什么的。村里去帮厨的婶子们到是对这位管家很相熟,可是今儿去帮厨的人里就荷藕一人在这儿,所以也没人认识管家来。 村长在县衙里是见过这位管家的,马上上前拱手道:“陈管家怎么来了,难不成县令大人也移驾了?” 村长朝众人介绍道:“县令家的管家,姓陈。” 众人一听是县令家里的人,还是跟着荷藕来的,立马都警觉了起来。 还以为是荷藕和误三春出了什么事,毕竟这小两口,不到半年都上了两次公堂了,第一次的时候官差还找到了家里来。 想着这小两口不容易,三天两头的被人找事泼脏水,这才过几天安慰日子,如今却又找上门来了,众人都有气不打一出来,停了活计拿着手上的工具虎视眈眈的看着管家。 荷藕见着各家剑拔弩张的模样,忙起身挡在陈叔面前解释道:“是我,是我上次做中秋宴的时候。把厨具箱子拉在了县衙里,今儿陈叔得空给我送来了。我说大家在修建粮仓,他便跟过来看了看。” 众人听了这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拿着手中的工具又继续低头做活计。 陈叔一本正经的讲道:“据我了解下来,咱们县里的米价大概是在0每一石在0.6-1两之间浮动,小麦的价格是在每石0.5-0.8两间来回。” “如今将要进冬,想来价格都会到高点。面粉卖不上价是因为咱们市面上流通的面粉啊,许是因为工艺不精有很多杂质,各家买回了还要精细的筛过才行。” 荷藕听了接道:“陈叔,若是俺们把面粗筛的干干净净,磨的细细的,你说这价格能不能提上去,是不是连着销路也能好上许多?” 管家点头道:“按理来说应该可以,只是挑筛太废功夫。” 荷藕道:“咱们都是吃惯了苦的庄家人,平日里各家的面粉不是自行筛了筛,磨了又磨才食用的吗?这点事难不到我们,我还想着把稻米也分按照成色分个等级,颗粒饱满有光泽的咱们就价钱高些,卖相稍差的咱们便卖的便宜些,这样穷苦人家也能买的起?大家觉得可行吗?” 往日里若是遇到灾年,谁家没饿过肚子,自然也是明白家里没米下锅的感受,如今这样分开来卖,高价米面的收益可以弥补低价米面,还能让穷苦百姓吃上饭,大家自然愿意。 荷藕想着稻米到是好装袋,这面粉若是装了麻袋怕是走了一路地漏一上路的,自家编制的麻袋多少有些缝隙,面粉磨的细致根本无法用麻袋来装。 荷藕将她心里的难题说了出来,在场的都是各家的男人,更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陈叔想了想道:“我们在京城里的时候,高档的米店卖白面都是用白布专门缝的袋子。那袋子牢固的狠,想来针脚也是密从未见过漏面粉的事。” “这便好说了,等着秋收好了。咱们按照要卖的数量分摊价钱,到时候我和你婶子统一去集市上买些白布来。各家自行领了去缝纫便是。“村长道。 荷藕心里盘算着,街面上的米行平日里一袋米大概是50尽,一石米是150斤,她们缝纫袋子的与市面上差不离便可,若是有人买的量少便现场移给他便是。 赵大有突然问道:“这些都解决了,那咱们上哪儿卖去啊?市集里都是固定的摊位,若是没人撤出来咱们也进不去啊?若是只靠着十天半个月的赶大集怕是也卖不了多少?” 荷藕小跑到误三春身边拉着男人袖子道:“相公,我想……” 话未说完男人便道:“都依你,娘子做主便好。” 荷藕得了男人支持,便大胆子说道:“若是大家嫌弃,咱们可以在沐园摆摊卖货啊?毕竟沐园一时间也开不起了,空着也是空着,那儿地方还大,还能放存货。” 村长和各家的男人们都连连否决道:“妹了,这可不行?你那沐园是城里数一数二的馆子,那么好的市口能拿来卖米面。” “这有啥,再说我现银钱不够也无法开张。空着也浪费,就是它市口才能让咱们多卖些米面啊,等着这些米面都卖了,我算算约也够给沐园开张的了。”荷藕道。 听荷藕这样说大家伙也不好意思再推辞,便把米行暂定在了沐园。 误三春手上的活伙差不多做完了,看着天色约莫也要吃午饭了,想着娘子早上也没吃什么,同众人告了假领荷藕和管家朝家里走去。 荷藕家 怀芷见来人是县令,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哭红了眼睛的模样,背着身不让他瞧。 县令却不依她,三步上前将她抱在怀里,面对面的看着抽抽搭搭哭的眼睛红肿的小姑娘,用手指擦着怀芷眼角的泪道:“阿芷,自从那年长兄弟过世再没有哭过。今日定是委屈极了,是我不好,让阿芷委屈了。” 怀芷想挣开男人的怀抱挣扎了几回都脱不开,干脆就放弃看着恶狠狠的说着狠话道:“你去做你的劳什么亲王吧,还来寻我做什么吗?” 恒璂知道她还在气头上说的都是气话,将帕子沾了水帮她敷着眼睛道:“没有阿芷,我做亲王又有什么意义?” “你们到底是父子,如今误会解开。便是父慈子孝,父子情深。那我安家呢,我安家上下百口的人命,死的是不是太冤枉了?他们的命,他们的仇和恨,那什么来抵。你怕他我不怕,我们安家上下百口人都死了,也不差我这一个。”怀芷情绪激动,眼泪如同噼里啪啦的珠子般不停的掉落。 恒璂听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突然一股无名火同怀芷道:“那我呢?我对你来说算什么?这么些年我们相依为命,相互扶持的过往又算什么?你想死,有没有想过若没了你,我要如何自处?”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我二人的力量如此单薄如何去搬到杀害我们家人的凶手?”恒璂也知道自己刚才情绪失控,声音渐渐柔和了下来。 怀芷打断他还未说出口的话道:“不必了说这些,这些我都懂。我只你问一句若是假若日后,你发现你如今依仗的人,才是造成你我悲剧的罪魁祸首,你又当如何呢?” 恒璂想也没想直接开口道:“那便取而代之。” 怀芷吓得连忙起身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生气的说道:“这样的话也能乱说的,你不怕掉脑袋吗?” 男人趁机抓着她的手亲了亲笑道:“终于肯家理我了,阿芷。” 怀芷抽了手面带绯色教训道:“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为了哄我开心,把命丢了可不好。” 恒璂拉过怀芷让她看着自己,手轻抚着怀芷的发髻道:“傻阿芷,这不是哄你的话。你心里也知道如今,咱们被推到这个境地那里还有退路。若不能退,便坦坦荡荡的向前,这样这天下再没有人可以欺负我的阿芷。” “阿芷长兄将你托付给我那日,安家灭门那日,我便早已暗暗发势,若是有一线生机我便是拼了命也要去博上一博的,太医院院正有什么好?当个国丈和国舅爷不是更好。” 怀芷被男人的话逗笑了,嗔他道:“我爹和哥哥才不是贪图官位的人。再说人都没有了,要这头衔有什么用?” 男人神色正重的看着她:“旁人或许没用,但是对阿芷有用便好。我的阿芷,是我守了十数年的皇后。”
第64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几人先去老花匠家拿了几个花盆, 听陈叔的荷藕拿了最大号的花盆,误三春和陈叔一手一个,荷藕则是双手环抱着一个大花盆。 荷藕抱着花盆直接将院门顶开, 将花盆放在院门口, 朝屋内走去刚想唤怀芷, 却被误三春拉住了。 “娘子,你叫他们一起下来种花。”荷藕不解的看着他, 男人又说道:“咱们走了这许久也不知道,两个人别扭说开了没有?若是没有娘子你冒冒然上去, 且不是让大家都尴尬。” 陈叔在旁边附和:“对, 对。咱们把他们两个小人儿叫下来, 看看他们的脸色, 若是还没有好劳烦你们二位再给说和说和。” 其实陈叔不让荷藕上楼还有一个担忧,小时候怀芷就喜欢拎着鞋追着恒璂打,今儿这情况他是怕大家一推门刚好又看到这个场面,他也便罢了毕竟看了多少回了。但是让荷藕他们夫妻看去了, 这县令的威严就荡然无存了。 荷藕站在院内对着二楼的窗户喊道:“怀芷, 快下来种树啦。青梅树哦~” 误三春在她身后接道:“邻家小青梅, 不要甜不要钱。” 楼人的两人虽说已经合好了,但是气氛稍稍有些尴尬。听了荷藕的呼唤, 怀芷也不顾正在用帕子给她敷眼睛的恒璂起身便要下楼, 被恒璂一把按下, 男人轻声说:“再敷一会儿, 咱们一起下去。” 怀芷如今想想觉得实在丢人, 闹别扭归闹别扭, 还闹到别人家里来了。实在是没有勇气和恒璂一起下楼, 打开他的手拿下帕子, 快步的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回头问道:“眼睛还肿吗?” 男人摇了摇头,“那你等我下去了再下楼。”恒璂听着怀芷炸毛的小模样,笑着答应了。 见人出了门下了楼,轻声道:“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复才起身慢步向楼下走去。 荷藕看着急匆匆从楼下奔下来的怀芷,眼睛稍微有点点肿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身旁也没有县令大人。还以两人没有谈好,又向后张望看看,见县令大人正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怀芷拉着荷藕道:“不是说种树吗?快点开始呀。” 荷藕想看这羞怯的模样又像是两个人和好了,那怎么和好了还要分开走呢,不解的看向误三春。 男人笑着说:“娘子,快带县令大人的小青梅去种青梅。你没看小青梅都不好意思了?” 怀芷白了一眼误三春道:“就你话多,叭叭的。” 误三春早把工具拿了出来,荷藕拉着怀芷去院外的荒地里去看青梅苗,三个男人相识一眼,不绝而同的笑了起来。 一共就长了五棵青梅苗,大家各自选了一棵挖了起来。陈叔年纪大经验多便选了那株病歪歪,看着半死不活的小苗准备给它移盘。 等着几人都移好了,陈叔还是没有动手。 怀芷上前问道:“陈叔,你怎么不动手啊?” 陈叔看着那小苗道:“这株苗儿长的太弱,树挪死、人挪活。你们那几株很壮实,只要多挖些原来的土将根护好,应该很容易活。这株估计不行,怕是一挪便死了。小娘子,让他再养些日子,再健壮些再移挪吧。” “那就等它再长长,咱们再来挪。”怀芷爽快的说着。 众人将各自选的小苗儿种在花盆里,又分别在花盆上做了记号,就当是各自认领了小树。 误三春跟着荷藕一起,两人的花盆上都花了一截莲藕。怀芷的花盆上画了一株盛放的白芷,县令大人的花盆上画的一是块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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