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着荣国公夫妇对她的称呼,手忙脚乱地把人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哄:“娇娇,不要哭了,是夫君不对。可是这种按摩对你身体好。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夫君一定先和娇娇说一声。” 这些话是他少年时在军营里从那些糙老爷们那听来的。卫鹤景实在没想到自己也有用上的一天。只是这些话他也是第一次说,念得他只觉得牙酸。 沈娇知道夫君是为自己好,但心里依旧有点难受,可她是宽容大度的小姑娘,哭过一遍就算了。 “那,那好吧。” 从被子里冒出来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她头发乱糟糟的,眼眶也有点红,鼻音很重,这使得她原本就不成熟的声线听起来格外奶。 她和卫鹤景对视了一番,突然又觉得就这么原谅他实在是太轻松了。 这不行,夫君长得再好看都不行! “不过,我有个条件,你答应了我才原谅你。”
第23章 猫咪 卫鹤景:猫儿是要哄的 面对怀里小姑娘的条件,卫鹤景答应得很痛快:“你说。” 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毕竟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到沈娇能提出什么他做不到的要求。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也算是对这个小姑娘有了几分了解。 抛开对权利的渴望和对待感情的三心二意不谈,沈娇确实是个挺可爱的小姑娘。 她年纪小,即便是嫁了人,也理所当然的还有几分淘气。所以喜欢开小差,喜欢粘人又喜欢撒娇。 许是荣国公夫妇教导得好,沈娇坏心眼似乎没几个,更没有见到有什么捉弄人的想法。而且婚后一直温顺知礼,不曾刻意顶撞过他,倒也让他觉得与她相处时意外地舒适。 这样的小姑娘,能提出的最离谱的要求,大概也不过是要少学两天东西罢了。 确实就像卫鹤景所料想的那样,沈娇缩在被子里想了半天,才终于想到一个条件:“每天早晚,你都要和我一起抹玉露凝霜!” 她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但是一直说不出口。若是夫君不愿意,她总不能强行按住他,给他抹上吧? 再说了,就她这小身板,抓只鸡都能让它挣脱了,更别提体格健壮的卫鹤景了,恐怕她那点力气对他来说就和挠痒痒差不多。 如今可算是有了个机会。 这种情形下提出的要求,大概不论是什么都会被他认为是小姑娘撒气胡闹,不见得会如何生气。 而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家夫君虽说该骂一句乱臣贼子,但平日里做事也是一言九鼎的。这样的人既然答应了允诺她一个条件,就一定会做到。 如此一来,这件事就稳妥了。 沈娇小算盘打的极好,卫鹤景也确实不觉得这样的要求如何过分,不过是抹点东西,权当是陪小姑娘玩闹了。 只是,他对着所谓的“玉露凝霜”没什么了解:“你说什么,‘玉露凝霜’,我倒是没怎么听过。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沈娇颇为自豪地给他介绍:“是我家祖传的方子!制出的膏脂是专用来擦脸的!” 虽然这玩意儿最主要的功效是抑制皱纹、美白祛斑,但是要忽悠夫君同意用它,就不能这么直白地说了。 于是她换了个说辞:“早晚抹上皮肤会水润很多。云洲多风沙,我看夫君最近脸上都有些起皮了,拿来用也正好。” 玉露凝霜确实有补水的效果,但卫鹤景脸上起了皮,就完完全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不过卫鹤景没怀疑她说谎。毕竟他也知道,女子对美的理解与男子不同。他觉得自己脸上没什么问题,弄不好在小姑娘眼里,就真的是到了需要休息保养的程度了。 他伸手捏了捏沈娇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脸蛋,手感娇嫩到滑腻,再上好的绸缎也无法与之比拟,于是玩笑道:“可为夫要是养到你这个模样,怕是有人要骂你夫君是妖怪了。” 这里头倒是有个典故。传闻前朝曾有一位探花郎,先后娶过三任妻子。他年近四十,却眉目俊秀,肤若凝脂,百姓们都在暗地里说他是狐狸精变的,专吸女子精气,采阴补阳,才养出了这一身好皮囊。 沈娇也知道这个故事,她轻哼一声:“我这是天生丽质!夫君只娶过我这一个妻子,你的年纪也没那么老,玉露凝霜虽然被我改良过,可效果也没那么神乎其技,您就放宽了一百二十个心,不会有人把你当成狐狸精打了去的。” 说罢,她从卫鹤景怀里钻出来,去梳妆台取了瓶她已经用了一半的小瓷瓶。 这瓶子里,装的就是玉露凝霜。 她回到床上,卫鹤景重新把人抱进怀里,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平日里沈娇看着胡闹的白金:“这是要现在就给我擦?” 沈娇拔出瓶塞子,撅着嘴,刻意模仿出恶狠狠的语气:“对!不涂你就不要想睡觉!今晚我先给你擦,教教你手法,明天早上你自己弄!” 可是卫鹤景看着她,只觉得怀里是一只大号猫咪,尾巴炸了毛,明明一戳就退缩,还要故意龇牙咧嘴装凶悍。 一个词:外强中干。 这个时候的猫儿,如果不顺毛撸,而是拿逗猫棒去逗它,只怕是会狠狠埃上一爪子。所以卫鹤景选择了顺从。 于是他放松了全身的肌肉,微微低下头,微阖双目,任由怀里的猫咪摆布自己。
第24章 大猫 沈娇:夫君就是一只大猫,不好惹…… 夫君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让沈娇心里涌起一点奇妙的感觉。 好像一只平日里高傲的大猫,说不上高高在上,但是自身的身份地位使然,自带一股泠冽的气质,不怒自威。 他虽然从来没有对她冷眼相待,反而与她相处得融洽,可是沈娇再怎么喜欢他的脸,双方地位的差距和力量的悬殊也让她本能地从心里害怕他。 这份害怕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它一直一直藏在自己心里。对于这一点,没有人比沈娇更清楚了。 可是现在,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或者说得再详细点,这张床上、这件帐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卫鹤景只穿着素白的寝衣,没有亲王常服、没有金冠玉簪、和她说的也不是什么家国大事府中庶务——只是叫着她的小名,陪她说最平常的玩笑话而已。 白日里常常感受到的那种压迫感消失了。 这只高傲的大猫在她面前低下了头,收起了利爪,尾巴和胡须都乖乖垂下来,任由她随便搓弄自己的毛发。 就好像与现实不同,她才是掌控者一切的那一方。 现在的沈娇,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很害怕卫鹤景了。 发现了这一点的沈娇心中不自觉地涌现出一股开心得意,她一边手上给夫君抹着膏脂,一边用力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她还记得自己现在要假装生气才对。 沈娇动作娴熟,卫鹤景只觉得妻子柔软的小手在他脸上来回转了几圈,之后就结束了。 他睁开眼睛,看见沈娇又下床去把东西放好。 卫鹤景眼神敏锐,烛光不甚明亮,他却也看得出小姑娘内心的雀跃,不由一阵讶然。 他虽然知道小姑娘好哄得很,可却也没想到会这么好哄,只是同意她的要求每天涂个东西就能让她这么开心。 于是,本着补偿的心思,沈娇重新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之后,卫鹤景又告诉她一件事。 “上次我收走的那幅画……” 他刚起了个头,还有些困顿的沈娇立即清醒过来,但是她装作自己要睡着了,往被子深处又钻了钻:“唔……我好困啊,要睡着了,听不进去,明天再说吧。” 明天她也不要听! 夫君最好也一觉睡过去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才好! 卫鹤景看穿了她的小把戏,哑然失笑:“娇娇你不要装睡,你精神好得很,根本没有多困。” 他没有发现自己还没把称呼改过来,嘴里称呼的依旧是她的小名。 沈娇倒是发现了,但她不好意思说,只是继续往被子里钻,仿佛只要她埋得够深,卫鹤景就会主动放弃了一样。 但卫鹤景注定不可能放弃,他这次顺利的把沈娇的小脑袋从严严实实的被子里挖出来,微微粗糙的拇指抹过她幼嫩而微烫的眼角肌肤,带走了一点水渍:“画可以还给你,你想画完还是不再碰了都随你。” 沈娇猫儿眼水盈盈地盯着他,脸颊上布满了红晕。 她眼角的水迹确实是困出来的生理眼泪,可脸颊的红晕除开被子里有些闷,更多的却是羞出来的。 “那,夫君什么时候给我?” 小姑娘怯怯地问。 其实她还是很想把这幅画画完的。 画卷可以留下夫君正值壮年的英俊样貌。等到若干年后他人老珠黄,自己还能把画再拿出来欣赏一番,追忆夫君往昔的风采。 卫鹤景只确定了小姑娘很想要把画拿回来,就决定用这个吊着她继续学习,只不过学的东西有所不同。 “很快,下元之后。” 沈娇呆呆地“哦”了一声,只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非要等到下元? 下元也是鬼节啊,难道夫君要拿自己的画去辟邪?这能行吗? 要不她回头画个门神、钟馗之类的专门的辟邪图给他拿去用吧。 卫鹤景不知道她小脑袋瓜了里的奇思妙想,不然怕是得哭笑不得。 他大发慈悲道:“明日起,你就暂时不用来书房上课了。” 沈娇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夫君继续说道:“我让宋嬷嬷教你水陆道场上的礼仪,府库钥匙和名帖也会送来给你处理。做好了,画像就还给你。” 沈娇愣住了,她眨了眨猫儿眼,不可置信:“夫君这个意思是?” “下元快到了,府中要做水陆道场。你来负责,正好看看你这些日子到底学得如何了。” 卫鹤景看她一动不动,想到她爱慕名利的性格,了然了:“高兴坏了?不过你得做得好了,才能把东西拿回去。” 她倒是想大声喊:谁想管家呀!累得慌!大不了她画像不要了!不就是一副画嘛,她再画一幅就是了! 可他既然这么说了,语气还这么不可商量,沈娇还能怎么答?还不是只能乖乖答应他? 小姑娘慢吞吞地又缩回被子里,贴在墙角,恨不得离夫君越远越好。 那只大猫,胡子和尾巴又翘起来了,好像之前的温顺都是一场梦一样。
第25章 长高 沈娇:太开心了 然而,纵使有着万般的不情不愿,沈娇也还是得乖乖接下这门差事。 谁让这晋王府他说了算呢? 沈娇第二天起来,只得跟着宋嬷嬷学习,恍惚间倒是回到了半年前还在家中的时候。还是对着一样的人,学着类似的东西,只是所处的地方改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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