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倒是喜欢拿我打趣。”稍微恢复了点理智的陆明远轻笑出声。 秦昭现在可不怕他,估计他浑身到下能动的也只剩嘴了。 “只是觉得太傅着实文采斐然罢了,本宫只听一遍就背下来。” 感觉到衣角一松,衣袖被松开,秦昭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黑暗中明明虚弱得不行语气却丝毫没有软下来的声音说道:“微臣唐突,望殿下恕罪。” 秦昭慢慢捋平被抓得皱皱巴巴的衣袖,神色莫测。 “无碍,你为臣子,我为君王,我自然不想我大秦的有用臣子英年早逝。” “多谢殿下对微臣的赏识,但殿下并非君王。”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较这种真! 她刚刚就该不搭理他,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受折磨,磨磨他那讨人厌的嘴才好。 “明日我就要将这事告诉南宫初!” “……望殿下保密。” “我就不!” “恳求殿下保密。” “那我是不是君王?”秦昭嘚瑟地看着他。 黑暗中陆明远那双狐狸眼却丝毫不减半分光辉,眼中还有着让人摸不清头脑的笑意。 “可以当微臣一人的君王。”
第18章 . 消失的踪迹 秦昭一翻身意识逐渐清…… 秦昭一翻身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安然地躺在床上。 想起来昨晚她守在陆明远旁边,外面雨声渐渐弱下去,后来她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穿戴整齐后,她推开房门,就看见陆明远坐在树下的石桌旁。 听到动静后往她这里看了一眼,站起身来:“殿下今日起得倒早。” “托太傅的福,本宫不敢晚起。” 走过去方才发现石桌上端端正正放着一碗莲子粥,雾气腾腾的热气还未散去,看来是刚刚端过来的。 “太傅这是给我的?”她指着那碗粥,想起他昨夜还说坚决不做来着。 “微臣感激殿下昨日出手相救,不计前嫌,特做此粥聊表心意。”他说这话时不曾看她,低垂的睫毛将他眸中的神情遮得严严实实。 秦昭跨过他坐下来,莲子粥晶莹剔透,粘稠浓郁,闻起来还带着一丝甜腻的味道。 “太傅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想用仅仅一碗粥就抵掉救命之恩。” 轻轻吹了吹热气,莲子粥入口清香甜软,桂花特有的甜香在舌尖打滚。 “太傅更适合去做御厨。”秦昭发自内心的夸赞,这般天赋,实在浪费。 “多谢殿下抬举,可惜微臣手笨,做个粥尚且烫伤了手,其它恐怕有心也无力。”说这话时,他还忍不住微微皱起眉来。 有意的将本来藏在袖口下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外伸了一截。 本就因为昨晚被雷声惊到而脸色苍白的他,此时看着更加可怜。 烫伤? 秦昭怔住,下意识抬眼向他手上看去,果然在他的右手上,躺着一道醒目的烫伤伤口。 “怎么到现在还没处理?”她不满地责问,这都多久了,如果不及时处理烫伤是很容易留疤的,他这种习武之人不该不知道。 他头低得更甚,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膏药瓶来:“微臣左手不甚灵敏。” 白茶花承受不住甘露的重量,伴着清风在枝头落下,摔在秦昭的裙角。 “那要不……”她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被门口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殿下!” 南宫初火急火燎地闯进来,本来想对秦昭说的话在看见陆明远这副样子后咽了下去,身为同僚之谊,她觉得有必要在殿下面前展示一下她的友好力。 “太傅这是怎么了?” 陆明远默默把手中的小药瓶收起来。 “他手被烫伤了,不宜上药。”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南宫初立刻抬起头主动请缨:“这种小事自然由我来为太傅效劳!我在西北可是出了名的包扎王!” “微臣怎敢劳烦将军亲自出马。”陆明远后退一步,把手背在身后。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你我都是殿下的人,我们都是兄弟,这有什么!”说着,两只手就要冲上来。 手距离腰身还有一寸时,就看见眼前之人迅速后滑而去,南宫初微愕。 她不是没见过用轻功的,但是像陆明远这样明明就在她眼前用轻功,可身边连风都不曾动半分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人的武功只可能在她之上。 这样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竟然去朝堂做文官,陆明远到底是如何想的。 “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伤。”他面色一如既往,“不知将军来找殿下有何事。” 尽管心存芥蒂,但是当务之急,她还有更重要的大事要和殿下商议。 “殿下,西北兵马有眉目了。” 秦昭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身来。 “进屋说。” 南宫初呈上暗信,从他们发现这批兵马离开到如今整一个月的时间里,仅仅发现了这一点的信息,也可以看出背后主谋有多谨慎。 “根据我们的人跟踪,发现兵马在到王家村的时候就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 “没错。”南宫初又拿出一封信来,“王家村在上个月突逢瘟疫,整个村子都封锁了起来,既不能进也不能出,我们的人跟到那里的时候并无发现任何异常。” 又是一个月前。 痕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有瘟疫的王家村和西北消失的兵马之间,究竟有何联系? “或许。”秦昭垂下眼眉,细细将那两封信折起,然后放在蜡烛上点着,隔着细细的袅烟,“我们要去一趟王家村了。” “殿下不可。”南宫初立刻出言阻劝,“现如今王家村实在危险,更何况要是没有府衙的人跟着,我们是不可能进去的。” “王家村再危险,医师不也是照样进出吗?这个不碍事的。” 至于府衙的人吗…… “我倒是有个好人选。” 陆明远抬眼,脑海中出现某个人的模样:“殿下说的可是杨舒?”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秦昭还有些微讶,他竟然也知道小仵作? “太傅认识的人倒不少。” “殿下谬赞。”突然想起当时断案时,杨舒总是一会儿智商在线一会儿智商下线,难不成当时就是长公主在背后操控? “启程事宜交由微臣去办即可。” 秦昭颔首,陆明远是平时油嘴滑舌了些,可做正经事还是有一手的。 “那个。”南宫初突然想到什么,挠挠头,“殿下莫不是平时住在这?” 她刚刚一进门就闻到屋内除了一股淡淡的白茶花香气,空中还交缠着独属于秦昭的气味。 而且在屋子一侧还摆着极为突兀,与整间屋子格格不入的梳妆台。 提到这个问题的秦昭下意识看向陆明远,这个是可以说的吗? 陆明远倒是没有半分惊慌,很从容地答应道:“没错。” 看着南宫初面色剧变,他又指了指摆在一旁的屏风:“一般以屏风为界。” 她又呼出一口气,不过,以殿下金贵身躯在这里住总是不妥。 “殿下若是不介意,可以和臣住一处。”两个女子总比和太傅一个男子住好。 秦昭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不必了,殿下的安危微臣要亲自保障。” 这话说的就像是她不能保护殿下一般,在殿下面前她岂能被看扁:“臣以为,以臣的能力也可以保护殿下。” 笑话,她堂堂二十万西北将士的将军怎么可能保护不好殿下一人。 陆明远睨她一眼,幽幽开口:“那将军可否会煮粥? 将军可会认字读书谈论局势? 将军可会下棋弹琴描书画? 还是说将军会伺候殿下洗漱着妆? 不巧,微臣全都会。” 字字诛心,有理有据,南宫初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这样想……似乎殿下留下看起来还不错? “陆明远!”门外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陆懿一脚踹开门就看见三足鼎立的名场面。 本来还有些烦躁的内心在看见这一个场面时瞬间变得激动了起来。 终于轮到她看两个女人争她家儿子的场景了吗! 虽然内心激动,但是她还是面上十分严肃,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秦昭很自觉地走到陆明远身后,把头底下,倒有两三分小侍女的感觉。 “伯母,我来找陆公子了解了解江南风光。”南宫初也心领神会,陆懿是不知道秦昭身份的。 “江南风光?”陆懿走过来,脸上还带着很少见的笑容,亲昵地握住南宫初的手,“咱这江南还得亲自去看才能了解的彻底,哪能光用嘴去说啊,你说是吧,明远?” 她另一只手就要去牵陆明远的手,却被极快的躲开,单留她一只手在空中。 她的笑容僵住,瞪了一眼还在无所谓的陆明远,真是不知好歹! 面上的笑却不减半分,她对南宫初可是极为满意的,而且现在处在越看越满意的阶段。 “这次到江南要待几日?” “月余而已。” 忽然,她的话题一转。 “还是初儿你好,性格开朗大方,不像某些人,软糯可欺。”说着,还撇了秦昭一眼。 南宫初笑着摇摇头:“我无礼惯了,还是阿昭谦润有礼。” “初儿天生武学奇才,于明远可谓门当户对。” “我不过粗野莽夫,比不得博学多识的女子。” “初儿大家出身,长相秀美。”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芸芸众生,一视同仁,初儿的外表也只是寻常女子。” 陆懿:我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南宫初:我这个马屁拍的好棒好有技巧!殿下一定会很满意的! 陆明远适时站出来结束这完全不在同一画面的对话:“找我何事?” 说到正事,陆懿把手松开,换上与往日全然不同的面孔,刚想开口,注意到身后的秦昭。 秦昭也明白她什么意思,很自觉地就要离开,面前展开衣袖将她拦下。 顺着看去,陆明远对陆懿很果断地说道:“她是我的人,不用避讳。” 既然他这么说了,陆懿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陆明远她是了解的,做事如此谨慎的人不可能随便信任一个人。 至于这个姑娘是什么来头…… 她是不相信她只是雁鸣楼一个普通的女子,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那周身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气场就引起了她的怀疑。 可查了那么多天也没查出来什么,只能说是这女子绝不是一般人。 “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何事?” “去一趟王家村。”
第19章 . 王家村 在靠近王家村门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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